第二卷電視風云 第一百一十一章 北影攝影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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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把所有的雜念都拋諸腦后。安寧告訴自己什么都不要想。只是全情投入到眼下的拍攝中去。可是在幾天后，從巴姐口中得知哥哥找她談了《夜半》的合作，自己終于接到杜云嫣這個角色時，安寧還是忍不住鼻子發(fā)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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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同以往接到心儀的角色時的激動不同。這一次的激動夾雜著一絲醋楚。仿佛突然縮水回到小時候，面對師長的肯定而雀躍萬分。想想，自己都覺得好笑。究竟什么時候她才能真正的做到絕對的淡定呢？那句“不以物喜，不以物悲”，到她這，好像是個奢望了似的。不過，如果她要也能象小龍女一樣。在這個世界，她可能也要找個世外桃源隱居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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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簽合約，見了幕后制作班底。基本上整個制作班底都是《白發(fā)》的原班人馬。而哥哥，頂著執(zhí)行總監(jiān)外加副導(dǎo)演的頭銜，比平時顯出更多的干練之態(tài)。甚至還在無意中聽到哥哥用極快的語速催促著工作人員如何如何，隱隱有向暴君變身的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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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轉(zhuǎn)頭看見安寧，他眨了眨眼，問得理直氣壯，“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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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沒，”安寧抿著唇，縮了縮脖子，覺得自己一時還無法適應(yīng)這樣行動派到雷厲風行的哥哥。這個狀況。和那個溫潤如玉的哥哥，反差很大啊！半瞇著眼，她瞄著張國容下巴上的青色胡茬，怎么看怎么覺得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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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簽了合約，拿了劇本，該干嘛干嘛去……”眼一瞥，看著安寧有些驚訝的眼神，“我的京味國語講得好吧？我和明哥還有于導(dǎo)談好了，這次拍攝時就講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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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轉(zhuǎn)過身，他對著一邊半拖半拽著一卷彩色壁紙走過去的一個男人大叫，“小心些，那些壁紙都是特訂的。”對著另一頭的馬般超揮揮手，喊了聲“就來”，又轉(zhuǎn)過頭來看安寧，“我和劇組成員坐晚班機先去北京。巴姐說了你這邊大概半個月拍完，拍完后立刻趕過去和我們會合。嗯，就這樣。”瞇起眼，他看著有點茫然的安寧，“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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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沒有，”安寧一晃頭，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真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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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著迷的表情讓張國容一怔。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臉。安寧的這個表情，他很熟悉了。之前去片場探班或是搭檔時，阿寧有時就會看著他的臉，恍惚若失。但現(xiàn)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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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忙些好，忙些好……”半瞇著眼，低喃著的似乎是些根本毫無關(guān)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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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張國容卻聽明白了。剛才那個“真棒”是說得他忙碌的樣子。真棒嗎？滿臉胡茬。毫未修飾的臉，隨意得近似邋遢的形象。只有這個迷他迷得一塌糊涂的家伙才會說那兩個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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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有些好笑地伸出手，拍了拍她的頭。轉(zhuǎn)身，走開幾步后突然想起有些事還沒交待。掉頭回來，還沒開口，卻見安寧低著頭半側(cè)著身子，喃喃自語：“就這樣，忙吧忙吧！越忙，笑得越開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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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目光一瞬，原本要拍落在安寧肩上的手便緩緩垂下。牽起嘴角，他笑了下，沒有說話便轉(zhuǎn)回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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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接下來的半個月，安寧陷入一場苦戰(zhàn)，把所有的戲分都趕在十幾天內(nèi)拍完，幾乎忙到不知白天和黑夜。可是，居然不覺得很辛苦。哪怕再累，靠在椅子上不知不覺地就會神志抹糊起來，可是只要一站到鏡頭前就立刻還魂般精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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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到最后，甚至比原定時間還提前了一天完成拍攝。來不及去看外出拍攝外景的古天勒，也等不及還沒放學(xué)的小乖。回家取了行李，立刻趕赴機場。只是半路上打了電話給古天勒說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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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坐在飛機上的三個多小時一直都在睡眠中度過。直到被空中小姐推醒，她才睜開迷朦的眼，一時不知身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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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走出機場，推了推架在鼻子上的眼鏡，安寧忍不住掩面打了個哈欠。拖著行李箱，抬頭看看深藍天幕上閃亮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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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在候車處坐上計程車，在的哥滔滔不絕的侃大山聲里，頭又開始一點一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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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待完全清醒過來，車子已經(jīng)進了市區(qū)。趴在車窗上看著成串明珠一樣沿路延綿的路燈，她淺淺地微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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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的哥從后視鏡里瞥她一眼，笑道：“小姐是第一次到咱們首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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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眼一眨，安寧一笑，“怎么著，我看著不像咱北京尖果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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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句北京話讓的哥眼一眨，又仔仔細細看了她兩眼，才道：“您啊，這是在咱北京城呆過兩年，可還真不是地道的北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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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啊，還還真讓您說對了。”淺笑，安寧又轉(zhuǎn)過頭去望著窗外。遠處近處的光，那一處又一處熟悉而又陌生的建筑。已經(jīng)又有許久沒有來過這座城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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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之前通過電話，知道哥哥等人這幾天都一直守在北影，沒日沒夜的趕搭影棚。所以安寧也就直接讓司機把車開到了北影。和白天的喧囂不同，夜幕低沉?xí)r，北影門前顯得很是冷清。尤其在三月天還未完全回暖時，更顯出一種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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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看著安寧下了車，理著平頭的的哥沒開車，反倒叫了一聲，“我說小姐。要不我在這等你一會吧，這大晚上的你一個可不大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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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安寧揮揮手，示意不用。走到門前，用力敲著門。大鐵門敲起來發(fā)出的金屬聲既脆且響，在夜里聽得更是明顯，連安寧自己都嚇了一跳。等了好久，門里才傳來腳步聲和低聲的抱怨聲。小邊門上的小窗口打開，現(xiàn)出一張蒼老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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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張大爺，我是安寧啊！那年《霸王》劇組里的那個……”見老人皺眉，安寧忙陪著笑臉，“上次不是還要陳導(dǎo)演給您捎了幾瓶星加坡的紅花油來嗎？您記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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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隨著“啊”的一聲，邊門吱呀地一聲打開。北京老大爺帶著對熟人才有的笑臉筆mimi地看著安寧，“是你這個丫頭啊？前天我還給那位張先生念叨著來呢！還說你要過幾天才會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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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打擾您了，”安寧笑著，“張先生他們還是在廠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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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在在在，”一面關(guān)門，一面咕喃：“你們那位張先生啊，什么都好，就是比我們這老頭老太還不會照顧自己的身體，這都下班了還忙個不停。那眼睛都快趕上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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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回過神，張大爺笑著收住話頭，有些不大好意思地笑了下。“這會還在忙著搭那個什么臺子呢！兩輛起重機都在那，也不知道得到什么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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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安寧莞爾一笑。為老大爺?shù)脑挾^倒。看來她是來對了。蹲下身，她先拿出放在上面的小包，“大爺，這是藥油。你先拿著用，回頭我再請人捎給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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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怎么好意思呢！”一面笑，一面接過小包，張大爺更顯熱情，“我?guī)氵^去。這廠里大，怕你一時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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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安寧一笑，站在門口。緊了緊衣襟。等著張大爺拿了手電筒又從屋里走出來。便跟在他身后向深幽的廠子深處慢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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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三月的北京，還透著寒意。尤其是夜里。涼風陣陣，吹過，讓人的鼻子都有些癢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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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離得還遠，就已經(jīng)看見仿佛建筑工地一樣混亂的場地，頭頂上的大探照燈照得四周一片光明。還有那兩輛起重機。和圍著起重機似乎正在爭執(zhí)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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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雖然還沒有完全搭建完成，但光是一個柜架，就已經(jīng)讓人覺得面前這座大劇院式的影棚，宏大得超乎原先的想象。難怪哥哥一直說這部電影在香港沒有這樣大的場地，堅持移到亞洲最大的攝影基地北京電影制片廠呢！當看到這個影棚時，原本還有意見的人大概也會瞠目結(jié)舌，再也說不出反對意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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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再近一些，便能聽清聲音。“張先生，不是我們不肯盡力，實在是你這個鋼架太重了。你也看到了，現(xiàn)在我們的起重機也陷在地里起動不了。就算我們想要開走也是問題，再怎樣也得等找來別的車吊起才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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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就現(xiàn)在找起重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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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現(xiàn)在找起重機？大晚上的我上哪給你找起重機啊！張先生，我知道你們香港人重效率，可是再重效率也不差這一晚上了吧！我們兄弟忙了一下午，到現(xiàn)在連飯都還沒吃呢……”顯然已經(jīng)很不滿意，說話的男人捏著帽子，聲音里透出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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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在他后面的大個子男人更是悶著聲音說：“還和他們這群香港人說啥呀！他們這群明星有錢，回頭就去大飯店吃香的喝辣的，和咱們這些小工能一樣嗎？別搭理他們，咱們回去吧，哥。”濃重的東北口音讓說出來的話顯得更加生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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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雖然不太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但光看，也知道兩邊人顯然都僵住了。安寧走過去，還沒和哥哥打招呼，先對著兩個正在大聲嚷嚷的男人笑著道：“有什么話慢慢說嘛！這剛看完活，哪能就這么走呢！再怎么著也得先吃了飯再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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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被安寧這么插了一嘴，兩個男人一愣，另一邊的張國容和他身邊的幾個人也轉(zhuǎn)頭看向安寧。一個操著北京口音的男人也立刻應(yīng)和著說：“我剛就和你們說了，一會干完活就去吃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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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男人哼了一聲，撇過頭去還是在嘀咕：“皇帝還不差餓兵呢！你們這些香港人倒好，指手畫腳地可不管我們這些干活的人到底還能不能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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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轉(zhuǎn)過頭對著看她的哥哥還有馬般超幾人打了下招呼。安寧笑著提醒，“哥哥，已經(jīng)快十一點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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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被她這么一說。哥哥抬起手腕看了下表。原本沉著的臉色微微一緩，“先吃飯吧！小李，先安排幾位師傅去吃飯吧！”抹了一把臉，原本緊繃著的神經(jīng)略一松弛，立刻現(xiàn)出一絲疲憊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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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笑看著那個明顯是北京這邊工作人員的小李連哄帶勸拉著幾個干活的師傅往外走去。安寧才走過去，看著哥哥才半月沒見就有些清減的面容。有些心痛，卻只是淡然問了一聲：“吃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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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搖搖頭，張國容沒有說話，反倒抬起頭看向不遠處還未搭完的影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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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還是馬般超上前一步，低聲道：“哥哥今天到現(xiàn)在只吃了早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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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果然是這樣。安寧挑起眉，看看馬般超，顯然他也是受了些苦，就算吃了中飯估計也沒有吃晚飯了。“哥哥，我們先去吃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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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張國容頭也沒回地道：“你們?nèi)コ院昧耍乙粫号萃朊娉跃秃谩！?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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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吃泡面？”壓下一絲怒氣，安寧仍柔聲道：“你就算不餓也要為大家想想啊。如果你這個總監(jiān)不去吃飯，那底下這些人，誰好意思去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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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轉(zhuǎn)過頭，看看望他的馬般超。張國容沉默了兩秒，到底還是先舉步往外走。安寧一笑，沖著馬般超眨眨眼，示意那邊的幾人也都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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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在北影廠附近，有很多飯店。因為常有拍夜劇的，也有很多飯店是晝夜營業(y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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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菜還沒上桌時，圍坐在桌前的幾人都小聲交談著。可哥哥卻一個人默不出聲地低著頭，一支接著一支地吸著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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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雖然知道哥哥和她一樣，壓力大時就會吸煙來緩解情緒。可安寧還是忍不住伸出手從他的手里搶過吸了一半的香煙，直接按熄。在他抬頭看她時瞪大了眼回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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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之前你好像答應(yīng)過某人要戒煙啊！”一句話，讓原本還要往口袋里摸的張國容收回手。手指微動，改抓起桌上的茶杯，猛灌了幾口。又看向馬般超。“阿超，你覺得那個拱形鋼架會不會太重，吊上去后會不會影響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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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搖搖頭，安寧無奈地看著哥哥，也知道這時候怎么勸也勸不動陷入狂熱工作狀態(tài)中的他。便起身走了出去。在包間外喊了服務(wù)員，特意叫了一碗粥又吩咐煮得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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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既然那個人自己不知道照顧自己，她就代替唐唐來監(jiān)督他好了。轉(zhuǎn)回去，說工作的人還是沒完。甚至大有立刻就趕回去看圖紙的意思。安寧忍不住插嘴：“那兩個師傅也說了，今天晚上沒辦法完工。你就算著急也沒有辦法。一會吃完飯先回賓館睡覺，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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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明天再說明天再做，每天都這么說，那就什么都做不成了。”張國容皺眉，也不理安寧，只是轉(zhuǎn)過頭去看馬般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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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抿唇，安寧也不理他，只站起身把桌上的玻璃轉(zhuǎn)盤轉(zhuǎn)了下，把剛上的幾個菜轉(zhuǎn)過馬般超面前。笑mimi地道：“超哥，吃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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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看她一眼，原本還要說話的哥哥皺了下眉，再看見往這邊看的劇組成員，也只好閉嘴不談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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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偷笑了下，安寧也不理哥哥是不是不開心，只是一昧地挑著幾樣清淡又爽口的菜夾到他面前的碟子里。又在服務(wù)員端了熱乎乎的粥過來時起身接過放在他面前，“不要吃米飯，還是吃粥比較養(yǎng)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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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看她一眼，張國容嘆了一聲，到底還是順從了她的意思。吃完飯也沒怎么反對就隨著大家返回了入住的賓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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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無話，可第二天天還沒亮?xí)r，安寧起身后才發(fā)現(xiàn)，哥哥竟然比她起得還早。還沒到凌晨四點就已經(jīng)又去了廠里，甚至連馬般超都被他硬從床上拖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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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無奈之下，安寧也只得買了早餐趕到廠里。就算不能看著他休息，總是能看著他正常吃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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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吃過早餐，天才漸漸亮了起來。昨晚見過的兩個司機終于不緊不慢地趕了過來。還帶來了第三輛起重機。忙碌了半個多小時，才把兩輛陷入土里的起重機吊起來。然后三輛起重機一起發(fā)動，才把那個拱形的鋼架吊到十米多高的高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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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仰頭看著比普通的屋宇還要大上將近一倍的鋼架，雖然還未上玻璃，也沒有作最后的粉刷裝飾，卻已經(jīng)初現(xiàn)宏麗的規(guī)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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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昨天夜里雖然燈光通明，卻仍然沒有好好看那些已經(jīng)搭建好的影棚和那些布景。現(xiàn)在在陽光下，就不能不為那樣的華美宏麗而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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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夜半》的影棚，是分了內(nèi)外景搭建的，除此之外還有劇院里其他部分的散景，每一處場景的格調(diào)都和《白發(fā)》的風格有些類似，都有那種詭秘而華美的哥德風。浪漫，唯美，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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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可容納千人的歌劇院大堂，富麗堂皇，色彩奪目，很有16世紀英法的風格。如果不是馬般超精通建筑學(xué)，怎樣也無法設(shè)計出這樣的場景。就連他自己看著這些場景都很得意地宣稱這是他入行以來最完美的一次作品。負責輔助他們的北影廠工作人員也說這個場景是北影廠歷年來最大的布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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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而這么大的工程，就算加上還未完工的那一處影棚，最多也不會超過三個星期。比起動則就要耗時幾月半年的大制作相比，他們的工作效率可算是神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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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就連根本沒參與工作的安寧都覺得與有榮焉，何況是這半個月里一直沒日沒夜地拼命的工作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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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覺得很值得嗎？哪怕是幾天幾夜沒睡，可只要看到這些，都會覺得一切的代價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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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嗯，”低低應(yīng)了聲，安寧立刻就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臉去看微笑毒害的張國容，“工作雖然重要，可如果為了工作把身體拖跨，怎么看都不值得的。”話說得鄭重，可被哥哥目光一掃，又有些心虛。如果換作是她，也會是這樣的心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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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或許，這就是他們這些人共同之處吧？那樣，帶著些傻氣的執(zh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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