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影后之夢 第三十四章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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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摘取柏林影后的桂冠。不只安寧恍惚如夢,就連少數(shù)全程追蹤報導的港媒都頭暈目眩。早先拍過開幕式就先行返港的記者更是捶胸頓首,大嘆自己自己錯失頭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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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因之前張漫玉、蕭方方相續(xù)拿到柏林影后,各大媒體一早猜測不會這么快就又把這一殊榮頒給華人女星。沒想到時隔兩屆,影后就又一次花落香江。世界媒體都為之嘩然,大嘆華語電影的崛起,感嘆著華人電影人已成各大影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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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過和那些關注于電影的正經(jīng)媒體不一樣,香港許多小報周刊卻是欣喜于安寧的獲獎令舊聞再次炒熱?!傲嫌昂?,不認生父,逼母再嫁?!狈路鹗歉粢共艘蛱砹诵晾毕懔隙殖闪艘槐P色香味俱全的小菜,還不喜滋滋地端上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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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安寧一出閘,就被一群記者圍住。連特意到機場接機的影迷都無法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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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被一連串的問題轟得頭暈,安寧暗處慶幸沒和老媽他們坐同一趟機,先行返港是正確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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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對不起,稍后安小姐會召開記者招待會的,還請大家讓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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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推著行李車,安寧由著沈晴和來接機的司機等人在旁擋著記者,只一直保持著溫和的笑容。這時情形,不說話比說話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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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路緩行,眼看要突出記者的包圍圈,卻突聽一聲尖叫。然后是東西掉在地上的脆響聲。一個清脆的女聲在罵:“讓你拍讓你拍,我看你還拍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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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安寧揚起眉,回頭望過去。在一片混亂中先瞥見那一抹醒目的檸檬黃。心中一動,她返身往回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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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群記者看到有好戲可看,倒很痛快地分出一條路來。他們一散開,安寧就看到對峙的兩人。一邊是不認識的小女生,卻和她身后幾個都一樣穿著檸檬黃的T恤。而怒目瞪她的卻是安寧認識的記者吳家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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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雖然有些奇怪這個前幾次見還囂張地讓新人采訪,自作壁上觀的吳家棟怎么又親自出馬且夾在一群三流狗仔里。安寧卻也沒有打招呼,只是俯身拾起地上摔得稀爛的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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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壞了,看來是不能用了?!睂χ鴧羌覘澬α艘幌?,安寧平聲道:“吳記者,相機就由我來陪你吧!你看是到時讓人送到報社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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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要賠他!”小女生叫起來,轉(zhuǎn)向安寧道:“寧姐,你不知道這個家伙有多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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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對她微微一笑,安寧不用想也知道這女生是為了維護她才會和吳家棟發(fā)生爭執(zhí)。心里很暖,可是事情卻是要解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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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從歐洲帶了禮物給你們哦,回頭打電話找會長拿好了?!笨粗鴰讉€女生聞言又驚又喜光顧著討論究竟是什么禮物了。安寧也覺得開心,轉(zhuǎn)過頭去又和吳家棟致歉。卻不想?yún)羌覘澗共惶嵯鄼C的事,反倒追問道:“安寧,你已經(jīng)看過新的周刊了吧!對這次的丑聞你有什么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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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皺了下眉,安寧但笑不語,要轉(zhuǎn)身走,不想?yún)羌覘澗勾舐暯械溃骸澳阏娴谋颇冈偌蘖藛??你母親的新婚對象是富商之父,是女人都會選了!”看到安寧腳步一頓,吳家棟暗生欣喜。自安寧一出道,他就一直追蹤報道關于她的事情。自然知道她最在乎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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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腳步停頓,安寧抿緊唇。聽到周圍的記者群里有人在竊竊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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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吳這次真的是要拼了命了。這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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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不拼命能行嗎?那么大的獨家頭條居然讓他手下的新人冒頭了,這些日子看老板的臉色就夠他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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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目光一瞬,安寧轉(zhuǎn)過身看著吳家棟一笑。如果他仍是揪著自己不放,她可以不理。可現(xiàn)在暗指老媽貪慕虛榮,她不能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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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吳記者的話說得對,女人先老公當然要先最好的!”目光一轉(zhuǎn),她看向一邊的一個女記者,笑問:“這位記者小姐,如果有兩個男人讓你來選,你是選那個濫賭**吸白**打老婆樣樣全,欠了賭債一走了之十幾年都沒個音訊,連法庭都宣告死亡的男人呢?還是選不求回報在你身邊默默照顧十年的那個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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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那個女記者怔了怔,有些好笑地答道:“我,我當然要選個好男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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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安寧揚眉一笑,看向吳家棟?!澳憧矗桥硕贾雷约阂x什么樣的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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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轉(zhuǎn)目掃過在場的記者,她索性把這里也當作是記者招待會。平聲道:“我知道各位記者朋友對我有很多揣測,今天不妨就把話說得直一些。我的出身不好,這些之前吳記者也都報道過,我也向大眾坦承過。那些報導,如果是有心人的話應該可以看出來這十幾年我這個所謂的父親。從來都沒有在我的生活里出現(xiàn)過。甚至,失蹤時限之后,已經(jīng)被法庭宣告了其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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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頓了下,她低了下頭,再抬起頭時雖然沒有痛哭失聲,卻也是淚光點點,讓人覺出她的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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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對這樣的父親,我沒有辦法接受。之前也已經(jīng)發(fā)表脫離父女關系的公告。就算是所有的人都說我不對,但我,不后悔?!闭A讼卵?,一滴淚水滑過臉頰。她卻戴上拿在手里的墨鏡,毫不停留地在記者的追逐下快步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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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上了車,安寧摘下眼鏡,淚痕未干的臉上目光冷凝??纯瓷蚯?,她低聲問:“上次你說的那個關系不錯的記者現(xiàn)在還有連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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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在沈晴點頭后,又道:“放出消息去,我要香港所有的人都知道安志勤拿了我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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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沒關系??!反正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有個古惑老爸了,那索性就讓他的形象越來越“光輝”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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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慶功酒會,除了《甜蜜蜜》的劇組,圈內(nèi)好友外,安寧還特別邀請了部分檸蜜到場。雖然不可能全部邀請,卻還是希望能讓他們和她一起慶祝。又把在歐洲某個小手工作坊定制的四葉草手鏈拿給張義,算是對檸蜜的回報。在安寧看來只是小禮物,卻沒有想到在這之后,四葉草的手鏈竟成了檸蜜們的幸運物,幾乎每個檸蜜都有一條類似的手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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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被曾至偉追問著選定哪部戲時,安寧還有些奇怪。直到他細說,才知道原來《自梳》那部電影也是嘉禾資助電影人拍的,而曾至偉正好擔任這部戲的監(jiān)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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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早就已經(jīng)想好。尤其是聽說這部戲的導演是張之亮后,更是定下心。這會便笑著說已經(jīng)回了陳叔芬接下這部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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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啊,剛才陳太太打電話給我,不過話剛說一半,就沒電了。”曾至偉笑著,也算是放下心。目光一轉(zhuǎn),他臉上現(xiàn)出一絲不悅,“我先過去,明天簽約時再說細節(ji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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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有些奇怪地眨了下眼,安寧一轉(zhuǎn)頭才看到正向她走過來的陳可新。不禁有些奇怪,這兩人明明是好搭檔好朋友的,怎么好像是鬧意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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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顯然也看到曾至偉避開他了。陳可新臉上也有些不好看,沉吟片刻還是對安寧道最近斯皮爾伯格請他到美國去發(fā)展,不過不是做導演,而是做監(jiān)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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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是好事?。 笨此坪跤行┯粲舨话驳臉幼樱矊幉唤敌Γ恢遣皇巧岵坏脜蔷恪?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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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茹也這么說。其實,這次去美國,可能所有的人都覺得我是風光赴美,可只有我自己知道這是敗走麥城啊!就算拍的片子口碑好又怎么樣?還不是沒有票房,沒有票房的導演有誰用?。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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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低下頭,細想想,倒也不能說陳可新的說法完全不對。他也不是第一個因為票房失利而黯然離港的導演了。畢竟不是每個老板都肯投資拍那些票房不是很高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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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安寧也不好多說什么,只隨意勸了他兩句,看到吳君茹走過來便避了開去。她說一百句都抵不過紅顏知己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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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回過頭,安寧在角落里望著場中言笑晏晏的人們。不知為什么,,心頭掠過一絲淡淡的惆悵,說不清是倦了還是厭了,只覺得手腳都有些綿軟,渾身沒有什么力氣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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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低頭斂眉,靜了一會兒,安寧走過去同充作另一個主人的劉得華低聲說了幾句。又交待沈晴照顧仍然留在酒會上的檸蜜。她不等酒會結束,就一個人先走出宴會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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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看到太子的時候,安寧有些驚訝?;秀庇浀镁茣怯醒埶模贿^剛才在酒會上并沒有見到他的出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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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要回去嗎?我送你?!苯裢淼奶?,不知為什么讓安寧覺得與以往有些不同,連說話的聲調(diào)似乎都低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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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要用了,我的助理已經(jīng)幫我叫了車。”略一遲疑,安寧想要婉拒,卻被太子一句“我有些話要和你說”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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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好再拒絕,陪著太子一路緩行。見他不說話,安寧也就保持沉默,一時之間,周圍的氣氛低迷得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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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安靜的停車場,只回響著兩個人的腳步聲,一個低沉,一個清脆,一前一后,似輕打出的節(jié)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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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在車子前停下腳步。太子清咳了一聲,突然道:“來之前我又看了一次《甜蜜蜜》?!?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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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安寧挑起眉,有些奇怪。就算這部戲有翰皇的投資,但太子的個性應該不會喜歡這樣的文藝片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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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瞥了安寧一眼,太子轉(zhuǎn)過頭去,低語:“我最近會離開香港??赡?,會離開很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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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疑惑地眨了下眼,安寧沉默了足有一分鐘,才醒過神來。明白過來太子是什么意思。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決定離開??伤捓锏囊馑?,她卻還是明白了。怪不得突然說看了一遍《甜蜜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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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沉默了片刻,她只溫然道:“我不是李翹。”你也不是豹哥。沒有把后面的話說出來,可那個意思卻已經(jīng)表明她的態(tài)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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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握著車門的手緊了緊,太子背對著她,沉默了幾秒,只是平聲道:“上車吧,我送你回去?!?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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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瞥他一眼,安寧繞到車的另一面,正要拉開車門,身后卻突然被大力猛地一撞。還沒等她明白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就被勒住脖子,耳邊響起一聲低喝:“別亂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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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沙啞的聲音,分明是極熟悉的。沒有扭頭去看,抬眼,對面太子挑起的長眉,一雙細長的眼透出一絲寒光。安寧抿了下唇,望著映在車窗里的自己和抵在胸前的那把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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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樣做,對你沒好處的?!鄙踔敛辉D(zhuǎn)頭看安志勤,安寧只冷冷地看著他映在車窗上有些扭曲的臉,試圖在那張猙獰的面孔上找出一些曾經(jīng)熟悉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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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好處?老子現(xiàn)在哪兒還有什么好處!是你,一定是你讓那群混蛋追著老子不放的。如果不是你,都十多年了,他們又怎么會想起那回事呢!”驚慌,緊張,惶恐,又有些亢奮,安志勤的眼睛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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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喘著粗氣,他拿刀比劃了一下太子,“上車!上車……”又推著安寧上了車。聲音有些結巴,“開車,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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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從后視鏡里看了他一眼,太子輕聲笑道:“坐穩(wěn)??!你拿刀的手在發(fā)顫?!?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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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少哆嗦!”用刀把狠狠捅了太子一下,安志勤怒罵著。在太子發(fā)動車子后神情稍緩,對上安寧冷淡的眸,不禁怒從心起。一巴掌打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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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從后視鏡中,看到安寧捂著臉被打得身子一歪。太子皺了下眉,冷冷地道:“她是你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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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女兒?老子哪有那么好福氣,這個小賤人都不認老子……”氣哼哼地嚷著,安志勤有些發(fā)顛,“現(xiàn)在老子不要什么女兒,就要錢……安寧,你把錢痛痛快快地給我,我就放了你。要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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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這是綁架勒索?”靜靜地看著安志勤,安寧忽然笑起來,“就算我真把錢給你,你以為自己還能離開香港嗎?就算我不報警,太子也不會放過一個敢拿刀威脅他的人?!?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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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聞言一怔,安志勤眨巴著眼,只覺得這個名字很是耳熟,最近應該是不只聽過一次似的感覺?!澳模膫€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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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不知道誰是太子嗎?”抬了抬下巴,安寧笑了一聲,“連太子是誰都不知道,你做事未免太不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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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安志勤抬頭瞪著太子,還要想究竟是在哪聽過太子這個名字時。車子突然一個急剎車。安志勤的身體一個前傾,腦袋碰在前面的椅背上。剛一抬頭,就看到一個黑洞洞的槍管正對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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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安志勤本就不是什么狠角色。欺凌弱小還可以耍耍威風,可突然被一只槍瞄準,不禁傻掉。舉起手,連手里的刀子掉在座位下面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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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也不是那么窮兇極惡的人……”太子動了動手,眼角一挑,斜睨著安寧,還想詢問她想怎么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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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安志勤卻突然一聲怪叫,猛地拉開車門跳了下去。尖叫著跑上馬路。一輛紅色的豐田從后面駛來,狠狠地撞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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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仿佛是電影里的慢鏡頭一樣。安寧傻傻地看著安志勤的身體被撞飛,落地,又彈起,最后滾落在地,像極拍攝中用的道具假人一樣倒在血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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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腳有些軟,安寧茫然地走下車,繞著倒在血泊中的安志勤,無措地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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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雖然她無比厭惡這個男人,可是,她只想讓他從自己的生活消失,從沒想過要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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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茫然地抬頭,看著從豐田車里下來的男人跳著腳叫:“他自己跑出來的,我不是故意撞到他的,是他自己跑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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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眨了兩下眼,安寧恍惚了一下才記起那個男人是吳家棟。大概剛才一直跟在他們的車后,所以才會這么巧撞上了安志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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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真是,荒唐的結局。該怨誰?如果不是安志勤自己暴出那樣的新聞,吳家棟也未必會這樣死盯著安寧不放,更不會撞到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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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晃了下腦袋,安寧站起身,往前走了一步,想去翻動安志勤的身體,卻又猶豫。身體一晃,她有些站不穩(wěn),一只手自后面扶住她。太子低聲道:“我已經(jīng)報了警,叫了白車,很快就會到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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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轉(zhuǎn)過頭,看著太子的臉,安寧眨了眨眼,一句“多謝”還未說出,便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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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應該說,安寧暈的很及時。正好錯過了警察在第一時間的訊問。待她醒來后,神志清醒下說的話便有條理很多。雖然大半都是真的,卻還是掩蓋了部分事實,比如太子的那把槍,如果說出太子拿槍對著安志勤的話,事情可能就會更加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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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知是該說幸運還是不幸,撞車后,安志勤沒有死,而是一直昏迷不醒。按醫(yī)生說的官方解釋:這種情況,可能持續(xù)一天,一個月一年甚至可能一輩子都不會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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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站在床邊,看著躺****上的安志勤蒼白的面容。安寧說不清心里究竟是種什么感覺。這樣躺著,不說話不作惡沒有那些讓人惡心的猥瑣表情,讓她忽然記起很久很久以前,這個男人也曾對著安寧微笑,也曾抱過安寧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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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安寧合上眼,默默站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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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走出病房后,對著醫(yī)生護士卻是一臉平靜。“所有的費用我會開匯支票過來,以后,就麻煩你們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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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看她要走,醫(yī)生上前一步攔住她。“安小姐,你父親這種病是需要有親近的人和他多溝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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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父親?”回頭,勾起嘴角,安寧淡淡道:“對不起,他不是我父親。而且,我們并不親近……以后,我也不會再來看他?!?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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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他們從來都不是親近的人,連溝通都不曾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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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抬起頭,看到站在走廊上靠著墻的太子,安寧猶豫了下,還是迎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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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還沒有和你說聲謝謝呢!”低聲道謝,安寧突然覺得世事巧合。似乎每一次和太子在一起時都會發(fā)生這樣或那樣的狀況,不論,究竟是因何而起,都顯得那么驚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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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太子也笑道:“不用謝我,我?guī)Ыo你的麻煩比這要多?!?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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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目光一閃,安寧笑著伸出手,大方地道:“你離開香港的時候,我可能沒時間送你,你自己多保重?!?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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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望著她伸向自己的手,太子沉默了片刻,才伸出手鄭重地與她相握。笑了笑,他澀聲道:“其實,在問你時,我已經(jīng)猜到你不會同我一起走了。可是,總還是希望能夠親耳聽到你的回答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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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啊,人總是……”咽下沒有說完的話,安寧微笑道:“我相信有一天,你一定會找到一個可以代替伯母,陪你一起聽平安夜鐘聲的女人?!?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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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是在安慰我還是憐憫我?”抬眼瞪她,太子低哼了一聲,“你覺得我需要這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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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我失言。”看著他冷冰冰的表情,安寧也不生氣,只是笑道:“對了,沒有告訴過你,我不喜歡白玫瑰的。還有,下次再送女生花的時候,記得先問問對方喜歡什么?!?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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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沒想到她會突然說這些,太子沉默下來。過了很久,才突然問:“你喜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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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嗯?”眨了下眼,安寧才醒過神是問她,“秋牡丹!深紅色的秋牡丹?!睋P起笑臉,她笑著回答。“可惜現(xiàn)在不是季節(jié)?!?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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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啊,離秋天還很遠呢!”順著她的意思,淡淡說了一句,太子只是默默地望著她,然后一聲不響地轉(zhuǎn)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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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望著那抹挺拔的身影,安寧牽起嘴,一聲“再見”卻始終未曾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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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兩天后,安寧收到一束盛放的“秋牡丹”。深紅的,仿佛浸透了鮮血,火熱得眩目。打開附在花上的卡片,上面沒有抬頭沒有落款,只有兩個字: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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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第二天,既6月20日,香港警方突然發(fā)動大規(guī)模的打黑掃黃活動。雖然報紙上只是寥寥數(shù)語,并沒有對整個行動做更多的介紹,甚至連取得如何輝煌的成績都沒有報導??砂矊巺s知道,那個夜晚絕不會像報導中所述說的那么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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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某天,走在香港的街頭,停下腳步。安寧抬起頭,半瞇著眼,望著藍天上掠過的飛機。雖然明知道那個人并不在那架飛機上。她卻還是忍不住低語:“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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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個莫名闖入她生活,卻又悄然離去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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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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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重生.拐彎向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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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平凡溫馨的重生生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