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頤說是說明天就去家訪, 但畢竟還是上學日,晚自習退都九點了,哪有這個點家訪的道理。
于是, 這家訪的事拖就拖到了周五,凌頤才明確和費準說了周六去他家家訪的事。
費準簡直謝天謝地。
聽大哥說,那天和凌家父母坐下來細聊后,簡單約定了聯姻的事。為顯誠意, 大哥先派了江市費氏分公司幫助凌家企業渡過這段時間的困境, 凌家父母感恩戴德,對這兒婿十分滿意,馬不停蹄地回去與江市王家取消了聯姻。
但, 凌頤始終沒有表明自己的態度,大哥心慌慌,很愁, 每天臉上都仿佛著“明明約定了聯姻, 為什么我還是沒有老婆”。
大哥平時本就面癱,如今再加上這幽怨的眼神,費準覺家里簡直不能待了,每天剛回家, 就盼著快點天亮,他要回學校, 去看看孟翩甜甜的笑容洗洗眼。
大人們的感情, 也很讓弟弟愁悶啊!費準祈禱他們趕緊說說清楚,哪怕是搞個先婚后愛, 也比現在這狀態好!
從凌頤辦公室回來,費準就一臉愁苦的表情,搞孟翩很迷茫, 有點手足無措。
“你怎么了?不是說家訪的事嗎?還是凌老師說了什么?”孟翩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轉身看著后桌的費準,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背。
費準順勢翻手,把孟翩一戳一戳的手指握到了手心里,語氣可憐巴巴:“我為大哥感到擔憂,我怕他家訪又搞砸了,我個剛成年的弟弟,哪里能hold住那樣的場面……”
手被握住了,孟翩臉有點紅,沒顧上把手抽回來,看費準如此挫敗的樣子,有點心疼。他印象里,費準直挺厲害的啊,哪會說這樣的喪氣話?
“你別想太多……”
話沒說完,費準微微湊近他,問:“您今晚能跟我回去住嗎?您周六能在我家陪我起面對凌老師嗎?我個人好害怕哦。”
孟翩:……
可惡,他就知道,原來是別有用心,陰陽怪氣!
猛地抽回自己的手,聽上課鈴聲響了,孟翩嗤了聲,邊紅著臉轉回自己課桌,邊陰陽怪氣回:“既然身為alpha的你如此無能,那強大如我就勉為其難幫幫你。”
費準有些失笑,嘴角微提,往邊上側了側,抬手撐著自己側的下巴,饒有興致地借著這個角度,看著孟翩微紅的側臉。
晚上,孟翩如約,又跟著費準回去了。
這三天兩頭的,他幾乎都沒怎么在自己宿舍睡過幾覺,不知道兩個室友心里怎么想他呢。
今天費承沒有因為孟翩來了,而立馬去公司公寓睡。明天凌頤要來家訪,他可走不開呢。
不過孟翩也能來為他加油助陣,費承很開心,特意在客廳等他們到家了,了招呼,又囑咐廚房給弟弟們做夜宵后,才個人回房間洗澡去。
明天是周六,今晚正是該放松的時候,孟翩沒有學習,跟著費準起玩了游戲。
今天玩了好幾局游戲,夜宵吃過輪,又有些餓,費準又下去,拿了波小點心上來。
進了孟翩的房間,費準就在笑。
邊把小點心放下,邊道:“大哥,還在洗澡。”
孟翩驚,小聲問:“不是我們剛回來的時候費大哥就去洗澡了?”
這……他們都洗完澡,吃完波夜宵,玩了幾局游戲,起碼兩個小時過去了啊……
“太激動了吧,認真對待明天的家訪。”費準笑道,也覺有意思。
孟翩覺不可思議,他沒好意思當著費準的面說,怕話不好聽,但是……洗那么久,真的不會洗禿嚕皮嗎?
今晚游戲玩得太晚,后一局的時候,孟翩早早成盒了,窩在沙發上為隊友們打氣助威。但是隊友們太牛,太能茍,好久都沒結束游戲,他窩著窩著就睡著了。
吃了雞,費準和邵馳他們輕聲說了晚安,退了游戲。
孟翩像一個自己取暖的小獸一樣,把自己團在沙發角落,手里還抱著抱枕。他的睡顏很甜,可能是做了什么好夢,嘴角都是微微彎著的。
費準放下手機,呆坐著看了許久,有種愛不釋手的沖動,特別想沖過去把這個小omega抱起,狠狠地揉搓頓!
可是,又舍不。
只能望著,腦補揉搓,抓心撓肝。
許久后,費準默默吐了口氣,口喝掉了桌上的杯涼水,才起身,過去把團起來的小omega抱起。
團著窩了太久,他靠在沙發上的部位,熱騰騰的,抱起來還能肉眼看到有熱氣在飄。
費準邊憋笑,邊輕手輕腳地把他抱到了床上,給他蓋好被子。
蹲在床邊,也看了許久,費準覺自己的腿不是自己的了,根本不受自己的支配,不愿意離開……
他看著孟翩乖巧安靜的睡顏,忽然皺了眉,給自己找了個絕妙的借口。
上次,他睡得好好的時候,孟翩還偷偷來爬了他的床,不僅如此,還啃了他的肩膀呢?他今晚也玩游戲困糊涂了,就在孟翩床上躺個邊邊,不挨著他,不過分吧?
這個念頭出來的瞬間,費準就在心里狠狠地鄙視了自己,像個變態。可是,旦有了這個念頭,再想離開這個房間就更難了。
糾結了會兒,費準終于起身,繞到了床的另一邊,偷偷躺了上去。也不敢靠近孟翩,就挨著床邊邊,被子也不敢使勁拉,就蓋了個被角角。
做完這些,費準忍不住在心里嘲笑自己。
這……圖什么呢?
胡思亂想著,挨著床邊邊的費準,還是很快睡著了。
清晨,剛成年的青春期男生,生理上總會有些變化,比如早晨的時候,信息素就會隱隱地有絲絲散發出來。
孟翩又做夢了,又夢到了巧克力蛋糕,巧克力蛋糕上,還有顆超大超紅的草莓。
他走過去,忽然想起來上次的經歷,覺這定是個夢!這個大蛋糕可能就是費準本人呢!
冷靜!控制住!不能去啃!
孟翩咽了口口水,試探性地,伸手把那顆大草莓拿了下來,足足有手掌那么大!
他十分心動,小心翼翼地啃了個草莓尖尖,然后不敢動,默默等待動靜。
沒有,沒有費準的大叫聲。
可見,這就是一塊真正的巧克力蛋糕,可以吃!
那就不用客氣了,孟翩展開雙臂,起跳,整個人撲到了巧克力蛋糕上,張嘴,啊嗚口!
還是沒有費準的慘叫,果然沒有問題,就是這蛋糕,沒什么味兒,怕不是個模具?
用力啃了口又一口,巧克力蛋糕,都沒有變少的痕跡。
怎么回事?這太可怕了啊!
這是個怪物吧!
快跑!
孟翩一個激靈,嚇醒了。
扭頭看,邊上有個人……是費準……
那他剛才咬的?
費準還是躺在床邊邊上,孟翩就靠在他邊上,見他沒有醒,小心翼翼,大氣不敢出,偷偷伸手,拉開睡衣看眼肩膀。
哦豁!好幾個牙印……
心虛,趁著費準還沒醒,孟翩趕緊偷偷下床,去洗漱了,假裝切都沒有發生。
洗手間響起了水聲,費準睜開了眼,看了眼自己的肩膀,笑了,真的不知道自己昨晚委委屈屈睡個床邊邊圖什么。
好在,有了上次的經歷,他這次沒有叫,甚至假裝自己還在睡。
“啊,你醒了?”孟翩洗漱完出來,就見費準已經坐了起來。
不知道他有沒有注意到牙印,會不會找他算賬?
孟翩沒靠近,也沒等費準說話,立馬倒耙:“這次可是我的房間,你被我逮到了吧!咱們扯平了,誰也別再提這事,行不?”
費準憋笑,從床上下來,“那你上次吃小alpha,我是不是也可以吃小omega?”
孟翩:……
“不能。”
“嘶,”費準揉了揉肩,皺眉:“怎么感覺肩膀有點疼?”
孟翩心虛,沖過去,按住他的肩膀,假裝幫他揉揉,不讓他看里面,“誰讓你睡這么邊邊上,肯定扭著了。”
“是嗎?”
“嘖,你個猛a,不要因為一點小痛嘰嘰歪歪。今天是費大哥的好日子,我們專心守護大哥!”
把費準推去洗手間洗漱,孟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換了衣服,沖下了樓。
約了上午九點家訪,現在都八點了。
餐廳里,費承盯著手里的牛奶杯,動不動。
“費大哥,早上好。”孟翩走過去,小聲打招呼,也不敢大聲,怕擾亂了他什么思路。
費承沒看他,依然盯著牛奶杯,點頭,“晚上好。”
孟翩:……
看來費大哥沉浸在自己的緊張世界里,還是不要與他說話了。
費準走來的時候,本來還想再逗逗孟翩,見大哥這副樣子,也歇菜了。
“大哥,保持那天的狀態吧,我看凌老師不排斥你霸道。”費準提議。
孟翩撇嘴,“但是談事情不是談戀愛,我覺應該稍微溫柔點,聽聽凌老師的訴求是什么。”
費準:“話是沒錯,但是凌老師不排斥aa戀,而他在酒吧玩的時候又是那樣的裝扮,我覺他更想要的是比他強的alpha。”
孟翩:“霸道和溫柔,本就可以共存的。”
費準:“確實,不過融會貫通,不容易。”
聽了會兒的費承,忍無可忍,“不要說了,我想靜靜。”
可憐,大哥聽懵了。
費準和孟翩閉了嘴,人捧了碗早餐粥,邊吃邊去后院看小雞了。
九點整,凌頤的車準時駛入了費家別墅。
費準和孟翩匆匆忙忙從后院跑回來的時候,只看到了費承和凌頤往樓上書房去的背影。
“不是說家訪?我不用出面?”費準無奈地笑,他還以為起碼他也能在場,幫大哥hold著點。
這下有點玄。
孟翩攤手,“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們坐在樓下等吧。”
樓上書房內,費承坐在大辦公桌后面,臉冷漠,他的手,在桌下面,揪了下自己的衣角,迫使自己霸氣起來。
“聯姻一事已成定局,你想要什么,我都能滿足,只有退婚,不可能。”
凌頤剛瞄了眼書房里的布置,看出費承是個沒什么情趣的直男alpha,再聽他如此霸道的言論,樂了。
“哦?我要整個費氏都可以?”
費承看了他眼,心里盤算了下,本正經道:“費氏不是我個人繼承的,除開我弟弟、弟媳、未來侄子侄女的部分,剩下屬于我的股權,都可以給你。”
還真是個直男a,玩笑話都聽不出來。
不過,正經莫名有趣。
“我沒想退婚。”
聞言,費承總是暗沉的眸子里,仿佛有光亮了下,“那最好,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這么刺激?”
凌頤笑了,他今天穿休閑,只有件外套和里面的件繡花襯衫。
脫下外套扔到椅子上,當著費承的面,凌頤松開了兩顆襯衫扣子,露出了鎖骨和半片勁瘦的胸膛
費承:……
見他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凌頤越發覺有意思,走過去,抬腿坐到了費承的辦公桌上,側身靠近他,拋了個妖嬈的媚眼。
“不過你考慮清楚,這才是我的真面目,如果你喜歡純情的小老師,那可能要失望了。”
費承偷偷揪著衣角的手,死死握拳,如果不是孟翩說了霸道和溫柔該并存,他此刻可能被撩得時控制不住自己,直接把凌頤按在書桌上……
原……原來alpha也能這么迷人可愛嗎?
“你,離我遠點。”費承沉聲道。
凌頤微微瞇眼,眼里閃過瞬的失望。
下秒,冰冷的信息素瞬間爆發,席卷了整個書房。
alpha之間,信息素通常是互相排斥的,何況是費承如此霸道的信息素,但他在努力控制,他是被撩得不行了才散發的信息素,并不是想要壓制一個alpha。
凌頤感覺到了瞬的壓力,但也感覺到,那霸道的信息素,在一點一點變得柔和。從宛如冷庫里的冰冷,漸漸變成了薄荷般刺激的微涼,縈繞在他身側,卻沒有絲毫壓制他的意思。
知道其中的含義,凌頤笑了,逗道:“這么不禁撩?”
費承:……
鼻間微癢,有股熱流下來,抹了把,鼻血……
凌頤:……
有說一,他縱橫aa圈這么多年,沒見過這么有意思的猛a。
他覺今天來這趟,有了答案。
樓上的信息素那么強烈,樓下的費準和孟翩都感覺到了。
孟翩還沒有被完全標記,近也沒有再臨時標記過,可能會扛不住別的alpha的信息素。費準驚,暫時顧不去看,把孟翩拉到了屋外去。
“不知道出什么事了,我去看看,你別進來,聽話,去跟小雞仔玩。”摸摸孟翩的腦袋,費準轉身又進了屋里,沖到了樓上。
大哥的信息素太霸道,對于從沒感受過的外人,可能是極大的傷害。費準顧不許多,敲門都沒顧上,直接推門進去了。
只見,凌老師坐在辦公桌上,拿著紙巾,給大哥擦鼻血……
“你們……沒……沒事吧?”
費承及時給自己了抑制劑,接過紙巾自己擦,自己控制。
三分鐘后,看他沒事了,凌頤在學生面前又失了態,還有點不好意思,下了桌,披上外套,調笑道:“看來我未婚夫不舒服,那我改日再來約會。”
費承:……
鼻血更嚴重了。
費準聽得臉懵逼,有絲絲驚恐,這什么速進展?!發什么了什么?!
孟翩在前院默默等待,心里很是擔憂。
沒一會兒,就見凌老師笑意盈盈地出來了,沒等他招呼,后面費承和費準也追了出來。
“凌老師!不再聊聊弟弟的學習?”費承一邊捂著鼻子,邊問。
費準:……
孟翩:……
合著剛才句弟弟的學習都沒提到,這家訪過于假咯!
凌頤擺擺手,“不聊了,以后有的是機會了解。”
費準懵,后知后覺地發現,未來就是……班主任竟是他的嫂子……
如果他是個學渣,可能會覺進了人間烈獄吧。
孟翩拉住費準,沒讓他跟著費承過去。
費承送凌頤到車邊,見他還敞著襯衫領子,眼神微暗,手在捂鼻子,手伸過去,粗魯地給他攏了攏。
“勾引了我,就別想逃。”
凌頤輕笑,開車門,倚著門框,聳肩,“我不逃,就當做是相親相了個挺感興趣的對象,婚后愛我也不介意。”
“不過,我有唯一個要求。”
“你說,我會滿足。”
凌頤眼里的笑意淡了些,“我不要你費氏的家產,你也不要過于熱情地幫凌氏。我不愿受家里的脅迫,更不愿你和費氏因為我而受脅迫。”
費承點頭,“好,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凌頤:……
小嘴兒還挺甜。
“走了,期待下次約會,我的未婚夫。”
望著凌頤的車絕塵而去,費承細細品味了下,嘀咕道:“未婚夫……什么時候叫老公……”
凌頤走了,費準和孟翩走了過來,關心大哥。
“大哥,看樣子,挺順利?”費準笑問。
孟翩也跟著笑。
費承轉身,看了看孟翩,盯著他的笑容看,盯得孟翩懵了。
費準也懵了,下意識把孟翩拉開了些,心想莫不是大哥信息素爆發,此刻不能看到omega。
“alpha也很甜。”
費承自言自語說著,滿意得捂著鼻子走了。
費準:……
孟翩:……
知道情人眼里出西施!倒也不必如此攀比嘛!
進了11月,天越來越冷了,孟翩的生日也近了。
以前過生日都是和外婆起過,沒有吃蛋糕的習慣,但是外婆每年會給他煮一碗長壽面。
今年,不知道怎么過。
活動課,孟翩坐在操場邊的乒乓球石桌上,晃著腿,心里有些煩惱。
他當然還是想和外婆過的,但是外婆在蔣家,他不可能去那里過生日,也不太可能把外婆接出來。接的時候,他們就會猜到是因為生日,到時候再留他起過,更糟心。
正苦惱著,蔣虞靠了過來。
“孟翩,近家里在說你的生日……”
孟翩聞言,晃著的腿停了下來,臉色也漸漸有些沉。
那排斥感,太明顯了,蔣虞也只是偷偷打探一下他的態度,見他這樣,就知道不愿意,忙擺了擺手。
“害!不過你別擔心!我替你推了!現在很多學生過生日都愛和朋友同學過嘛,沒什么大不了的!”
孟翩松了口氣,忽然覺有蔣虞這個橋梁在,真的幫了他很多忙。
“謝謝。”
“客氣什么。”
蔣虞也爬到了石桌上,靠近孟翩,小聲問:“不過,你是omega的事,有計劃什么時候告訴她們嗎?”
“如果可以,輩子都不會。”
“為什么?這么嚴重嗎?你就當我八卦,如果不能說,不說也沒事。主要吧……不是我想背后說人哦,”蔣虞湊過去,捂著嘴側,小聲:“我其實直覺,有時候,我后媽叨叨的,雖然她人挺好,但精神不是很健康,我也搞不懂為什么,我爸也不說。”
孟翩聽著,低頭看地上爬來爬去的螞蟻,伸手摸了摸后頸的腺體。
“她好像一直這樣,我用不了普通抑制劑,接收不了普通alpha的信息素,是因為我剛滿月的時候,她也這樣瘋瘋癲癲,拿刀刺了我的腺體部位,說不相信我是個beta,要找找腺體。”
他說得平淡,比講別人的故事還沒有起伏,蔣虞卻聽得臉驚恐,捂住了嘴才沒叫出聲。
“現在證了,我確實是個omega,但我的腺體已經痊愈不了了。你覺,現在告訴她,她會什么反應?”
蔣虞沒敢應聲,孟穎平時偶爾就會叨叨,如果知道這件事,可能直接要發瘋了……
“我知道了,我定守口如瓶,絕對不會跟他們說的。”
蔣虞發誓,隨后,又小聲道:“你其實也是很溫柔很心軟的。”
孟翩淡笑,不,他不溫柔,他只是怕麻煩。
他不告訴孟穎,不只是怕她扛不住,更多的原因是,他不想再接受更多的孟穎那些無用的愧疚了。她要是知道了,定會更加瘋狂地想彌補什么,但他真的不需要,那不如就不說。
有了蔣虞的幫忙,關于生日的事,蔣家真的沒有人來問了,孟翩松了口氣。
11月11日,正好是周六,同學們都說是光棍節,要起抱團過節。孟翩已經有人約了,約他的自然是費準。
老早就說好了,生日這天,要給他個最好吃的蛋糕,孟翩也是記著的。
天冷,住費準家,沒有換洗的毛衣可不行,周五晚自習退,孟翩先回了趟宿舍,拿點換洗衣服走。
進了宿舍,就看到陶賢在他書桌前鬼鬼祟祟。
沒等他開口,孟翩就見,陶賢放了個四寸奶油蛋糕在他桌上,然后鬼鬼祟祟就要走。
轉頭看到孟翩,陶賢的臉蹭下脹紅,很不自然地看了看他。
“那什么……之前你幫了我,我也直沒有正式道謝,聽說你明天生日,聊表謝意吧,祝你生日快樂。”
孟翩一愣,第一次有人送他生日蛋糕。
不知道怎么說,可能是原本不怎么友好的關系,在這刻對方真心想緩和了,孟翩也不想擺臭臉,甚至覺挺好的。
“額……我知道,之前我造謠你也是我不對,我再道個歉,希望你能收下這個歉禮。哦對了!不貴的不貴的,你放心吃!”
孟翩:……
可能是聽說他不收貴的吃食吧,陶賢個勁搖頭說不貴。
“謝謝。”
“不客氣不客氣,我回家了,下周見。”說完,陶賢覺自己社死了,紅著臉趕緊沖出了宿舍。
孟翩看了看那個奶油蛋糕,淡笑了下,那他就收下這份生日的善意吧,畢竟過了今晚,他就成年了,該更成熟了。
潔白的奶油蛋糕,邊上只有些點綴,但是正中心,有顆很大的,很紅的草莓,看上去很新鮮。
也不知道為什么,孟翩此刻心情很好,拿了衣服,抱著蛋糕就去找了費準。
費準就在宿舍門口等他,看他拿了個蛋糕,愣了,“居然有人在我之前送了蛋糕?”
孟翩哈哈笑,把精致可愛的小蛋糕捧到他面前給他看,“你看這個草莓,好大,應該很好吃,我允許你吃草莓尖尖。”
“那可真是謝謝您慷慨。”
兩人邊說笑,邊往校門口走。
“現在的蛋糕真奇,我小時候只在一次走親戚的時候,吃過次生日蛋糕,花花綠綠的,上面有顆紅櫻桃和顆綠櫻桃。我從來沒吃過,可饞了。”
“大人們都讓著小孩,把櫻桃給我吃,唔……好難吃,那味道絕了,我至今都接受不了櫻桃味。”
費準揉揉他腦袋,笑道:“那應該是罐頭里的,不好吃,下次我們吃新鮮的櫻桃。”
說著,費準靈光閃,“這樣吧,既然已經有人送你蛋糕了,我們明天自己做蛋糕,好不好?你想放草莓就放草莓,想放櫻桃就放櫻桃。”
自己做蛋糕!
孟翩心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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