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東方出版社。
    電話不斷在響，員工們已經(jīng)接不過來了！
    “又是催貨的！”
    “圖書大廈那邊要進(jìn)四千本《圍城》！”
    “首印已經(jīng)不夠賣了，加吧！”
    “已經(jīng)聯(lián)系廠里了！”
    “哎呦這也太火爆了啊我的天！”
    “二十萬首印啊，這是要當(dāng)天賣完嗎？”
    “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啊，剛剛各大書店反饋回來的數(shù)據(jù)，《圍城》的銷售已經(jīng)清空了百分之七十的庫存了，照這么下去，晚上就賣光了啊！二十萬當(dāng)天銷售一空？在出版界，這還從沒有人做到過啊！”
    二十萬首印，這真不少了！
    一般的新作家，一萬兩萬的首印是很常見的，只有一些暢銷書作家的新書，出版社才敢首印提到十萬，而且是照著一年的量算的，現(xiàn)在出版行業(yè)不景氣，受網(wǎng)絡(luò)沖擊很大，一年能賣十萬冊就已經(jīng)算比較暢銷的了，可是東方出版社誰也沒想到，《圍城》二十萬首印居然都不夠看，居然都不夠一天賣的！
    瘋了！
    都瘋了！
    那邊，一個女編輯快步走來。
    眾人都微笑著將目光投去。
    “小李！”
    “干得漂亮！”
    “你又立功了啊！”
    “李編輯，精神！”
    說著，有人還帶頭鼓起掌！
    李梅有點(diǎn)不好意思，“是張老師照顧咱們，我也沒做什么。”
    李梅，就是當(dāng)初啃下張燁的那個出版社新人，那時候張燁剛跟之前一個出版社鬧掰，很多人都在搶他，東方出版社壓根沒報什么希望，因?yàn)樗麄冊跇I(yè)內(nèi)并不是一流，規(guī)模也不算大，于是就隨便象征性地派了李梅這個新人去試一試，誰也沒料到，李梅居然啃下來了，甚至跟張燁母親還能說得上話，之后張燁那邊有關(guān)出版的全部工作和聯(lián)絡(luò)都交給了李梅去談，兩年下來沒出任何意外。很多出版社都在挖張燁，都想分一杯羹，但也不知道見了什么鬼，張燁這幾天一直都只和東方出版社合作，從沒有把書籍版權(quán)簽給第二家出版社，《圍城》也一樣！
    李梅成了業(yè)內(nèi)名人！
    自此，東方出版社也在業(yè)內(nèi)站穩(wěn)腳跟！
    總編辦公室。
    李梅拘謹(jǐn)?shù)厍瞄T進(jìn)來了，“總編輯，您找我？”
    總編輯一看是她，頓時和顏悅色地壓壓手，“小李來了？快坐快坐，喝什么水？我這兒有好茶。”
    李梅忙擺手，“不用不用。”
    總編輯大笑，“《圍城》銷量看了吧？”
    “看到了。”李梅也挺高興。
    “你可真行！”總編輯欣慰道：“我都以為這次拿不下來了呢，誰想張老師還是把新書給咱們做了！”
    李梅說道：“張老師人其實(shí)特別好說話，沒有外界傳的那么臭脾氣，只要跟他合作比較順利的，他不會換東家的，也不太會在乎版稅有多少錢，多一點(diǎn)少一點(diǎn)他不在乎，他就這么個人。”
    “是你維護(hù)的好。”總編輯笑道：“你來出版社幾年了？”
    李梅算了算，“有三年多了。”
    總編輯點(diǎn)點(diǎn)頭，“上面決定給你加加膽子。”
    李梅愕然：“啊？”
    總編輯微笑，“明天開始發(fā)行部這一攤，你接手吧。”
    發(fā)行部？
    一把手？
    李梅有點(diǎn)懵！
    ……
    《圍城》銷售火爆！
    白天，很多人都拿到了書，第一時間就翻看起來。
    有時候，一本書賣得好，并不代表這本書好看，因?yàn)橛绊懸槐緯N量的原因太多了，比如宣傳，比如作家名氣，《圍城》能有如今的瘋狂，說白了都是基于張燁的個人名氣，就好比章遠(yuǎn)棋那七個天王天后如果出一本書，銷量應(yīng)該也不會差，但是內(nèi)容怎么樣，就得看里面了。
    北大。
    姚建才的女兒姚蜜跑回來了。
    “我拿到了！”
    “幾本？”
    “我媽剛送來三本！”
    “給我一本！”
    “我也要！”
    “也不知道好看不好看。”
    “咱們中文系老師的書，能不好看么！”說出這句話的姚蜜其實(shí)底氣也不是很足，長篇，婚姻題材，純文學(xué)，這些對張燁而言都是第一次涉獵，跟當(dāng)年的《鬼吹燈》完全是兩個概念，她也不知道內(nèi)容到底怎么樣。
    于是宿舍眾人坐在一起翻看起來。
    這一看，就是足足兩三個小時。
    突然，一個舍友叫道：“天啊！”
    姚蜜也驚為天人，“這，這也太好看了！”
    旁邊的女生道：“什么叫好看？這形容詞太俗了，根本形容不了這本書啊！”
    姚蜜問：“那用什么形容詞？”
    女生大聲道：“這他媽寫神了啊！”
    是的！
    寫神了！
    幾個舍友都有一種驚為天人的感覺！
    ……
    張霞家。
    張奶奶靠在躺椅上看書。
    兒子在旁邊叫了她好幾聲讓她吃藥，她都沒聽見。
    “媽。”
    “啊？”
    “該吃藥啦。”
    “噢，好。”
    “您看什么書呢？這么專注？”
    “呵呵，《圍城》。”
    “張燁的新書？好看嗎？”
    張霞遲疑了片刻，給出了一個他認(rèn)為最妥當(dāng)?shù)脑u價，“不是好看不好看的問題，是震撼人心！”
    他兒子呃道：“那我也看看。”
    張霞卻笑道：“你打小就不學(xué)無術(shù)，也靜不下來心，這本書里的門門道道和文化語言，你看不懂，這是一本有大智慧的人才寫的出來的書，這個小張真的太讓人吃驚了，如果他以后去闖蕩國際文壇，恐怕會嚇?biāo)酪淮笈贤猓鈬诉€不知道咱們中國出了這么一個天才吧。”
    喝了藥，張霞繼續(xù)抱著《圍城》讀起來，一整天都沒動地方。
    ……
    某作家工作室。
    作家陳賢也拿到了這本書，是他工作室的一個人帶回來的，不過他卻沒看，直接扔在了一旁。
    “陳老師，晚上的齊魯獎……”
    “聽天由命吧，這個求不來。”
    “咱們應(yīng)該希望很大的。”
    “但愿吧，不到最后誰也說不好。”
    “您說張燁有希望拿嗎？”
    “他寫的了純文學(xué)？”
    陳賢搖搖頭，在詩詞領(lǐng)域，整個國內(nèi)文壇恐怕都沒有人干的過張燁，這已經(jīng)是經(jīng)過無數(shù)次驗(yàn)證的事了，但是說起文學(xué)來，說起長篇純文學(xué)，他們誰也不怵張燁，因?yàn)闆]有人見他寫過這種書，所以并不怎么當(dāng)回事，只當(dāng)是文壇見殷紅獎沒給張燁而產(chǎn)生了太大爭議，這才迫于壓力給了他一個齊魯獎的提名，也只是入圍提名而已，當(dāng)然不可能齊魯獎頒給他。
    可是接下來的一個電話，讓陳賢突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電話是他老朋友打來的。
    “老于？”
    “陳賢，拿到《圍城》了嗎？”
    “有一本，怎么了？”
    “看了嗎？”
    “看它干嘛？”
    那邊沉默了兩秒鐘，“我建議，你看看吧。”
    陳賢一愣，“……好。”
    掛了線，他立即找到那本書，翻開第一頁。
    一個小時后，陳賢的臉色都變了，合上書，他深吸了一口氣，忽然覺得嗓子里有點(diǎn)苦，跟吃了中藥似的！
    他寫的了純文學(xué)嗎？
    想到剛才自己給出的問題，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回答了！
    是的！
    他真的寫的了！
    陳賢真的被震住了，哪怕他也是當(dāng)年文壇聲討張燁的一份子，哪怕他對張燁有著極大的偏見，可他還是被這本書震撼了！
    世間怎會有這般書？
    世間怎會有這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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