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x毛片免费看-欧美 日韩 人妻 高清 中文-一本色综合亚洲精品88-加勒比无码一二三区播放-亚洲欧美精品av在线观看-在线观看 国产精品一区-日本三级日产三级国产三级-暴躁老外玩minecraft-日韩欧美亚洲一区二区四季

第101章 跪到開宴

    “你們在這干什么?”燕王妃低頭望著貓著腰的三人,聲音溫柔至極,“是迷路了?起來。”
    在這么多人之中,靳月最不想遇見的就是燕王府的人,不管是燕王妃還是宋宴,又或者是顧若離。
    靳月悻悻的站起身,領(lǐng)著霜枝和明珠沖燕王妃行禮。
    燕王妃含笑望她,“躲在這里多無趣。”
    “娘!”宋宴行禮。
    燕王妃眸色微閃,“你在這兒待著?怎么不領(lǐng)著月兒過去?”
    沒進宮之前,宋宴是打算帶著靳月去見皇帝和太后,可靳月從馬車上走下來時,宋宴便后悔了,半點都不想讓她出現(xiàn)在任何人面前。
    “來!”趁著靳月分神,燕王妃已經(jīng)抓住了靳月的手腕。
    靳月滿腦子都是怎么跑路,如今被一把抓住,自然是下意識的掙扎,“王妃娘娘太客氣了,我自己會走,您不必如此!”
    燕王妃笑靨如花,看她的眼神愈發(fā)溫柔,“這丫頭,怎么還跟我這般生分?雖然你爹不答應(yīng),讓你做我的義女,可我這心里,早就把你當(dāng)成了自己的女兒。”
    女兒?
    靳月自問不想造這個孽,她爹好著呢!
    遠遠的,太后頓住腳步,“芳澤,那是誰?”
    “好像是燕王妃?”芳澤皺眉,俄而意味深長的笑著,“太后娘娘,那邊的花,都是燕王府送的,燕王妃寶貝著多看兩眼,也是情理之中。”
    “是嗎?”太后瞇了瞇眸子,瞧著那一抹暗色的身影,緊了緊搭在芳澤胳膊上的手,“哀家倒要看看,燕王府的菊花,與往年有什么不同?以至于她這般舍不得。”
    顧白衣想開口,卻被宋玄青一把摁住,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待靳月抽回手,再想走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太后那一幫人已經(jīng)走到了不遠處,這會跑路,大不敬之罪那是妥妥的往腦門上扣。反正是光明正大進來的,靳月干脆也不躲了。
    小老百姓,哪有什么機會面見皇帝和太后,別說霜枝緊張,饒是靳月都跟著兩腿打顫。
    “什么人?見到太后和皇上還不快行禮?”芳澤一聲喊。
    靳月沒骨氣的腿一軟,撲通跪在了地上,膝蓋磕在花盆底上,發(fā)出一聲脆響,疼得她當(dāng)即皺起了眉,整張小臉都擰巴成一團。
    疼疼疼,真疼……
    宋宴躬身行禮,直拿眼角余光瞥她,心頭提著一口氣,聽這聲音,傷得不輕。
    “草民靳月,叩見太后娘娘,叩見皇上,叩見諸位貴人!”靳月行禮。
    靳月?
    太后心頭緊了緊,好在她歷經(jīng)大風(fēng)大浪,什么都見過了,瞧了一眼斂了笑意,畢恭畢敬站在一旁的燕王妃,太后冷聲道,“起來吧!”
    聽得出來,太后的語氣不太好,似乎帶著絲絲慍色。
    顧白衣垂眸,賞菊宴不是人人都能進來的,靳月自稱草民,饒是傻子也明白這是怎么回事了。
    底下的命婦們議論紛紛,多半是在猜測靳月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樣的草民,才能堂而皇之的入宮,參加這只有三品大員以上的官員妻眷,才能獲得殊榮赴此宮宴。
    顧白衣的臉色不太好,然則環(huán)顧四周,卻沒發(fā)現(xiàn)顧若離的蹤跡,心頭更是緊了緊。
    靳月倒是想起來,可膝蓋疼,最后還是霜枝和明珠攙了一把,她才站起來,額角疼出了細密的薄汗,一張臉忽青忽白的,唇上都咬出了一排齒痕。
    不過,進宮之前她打聽過,說是不能直視龍顏,自然也不能直視太后的鳳顏,所以起來的時候,靳月仍是低著頭,沒敢抬眼。
    她這般姿態(tài),看得宋宴,滿心滿肺的疼。
    不會是,骨頭磕碎了吧?
    “太后娘娘您瞧,這丫頭都嚇傻了!”芳澤笑著打趣,算是圓了場,緩了此番尷尬。
    “抬起頭來,讓哀家看看!”太后悄悄的深吸一口氣。
    靳月心想,能抬嗎?
    “太后娘娘身份尊貴,草民怕……”靳月抿唇,“先請?zhí)竽锬锼〔菝裰币書P顏之罪!”
    “哀家恕你無罪,抬頭!”太后音色冷戾。
    抬就抬。
    靳月猛地將頭抬起,唇角微微挽起,瞬時眉眼彎彎如月。駐足花叢,眸映花色,合著秋日烈陽,傾瀉萬丈流光。
    只這一眼,連宋玄青都止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難怪海晟會跳湖,這般姿色,這般裝束,海晟多跳幾次也不為過!
    芳澤機靈,第一反應(yīng)是攙緊太后,面色太后亂了心神。
    事實的確如此,一眼瞧著這張熟悉的面龐,太后覺得有冷風(fēng)倒灌進嗓子里,凍得整個人直打哆嗦,連帶著呼吸都開始不暢,若不是芳澤攙了一把,讓她清醒過來,她定會誤以為,昔年的靳月……回來了!
    一模一樣的鴉青色,一模一樣的臉,唯一缺少的便是那份少年老沉,多了幾分靈動與活潑。
    以前的靳月,像個泥塑木雕,只知道奉命行事。
    現(xiàn)在的這個女子,才像個真正的——活人!
    “你真的叫靳月?”太后極力壓抑著心頭的波瀾。
    靳月點頭,“草民靳月,不敢欺瞞太后娘娘。”
    “你過來點!”太后喉間發(fā)澀,“讓哀家仔細瞧瞧。”
    靳月抿唇,霜枝和明珠當(dāng)即松開她。
    一步,兩步,靳月不知道宮里的規(guī)矩,但她曉得伸手不打笑臉人,只要她表現(xiàn)得恭敬有度,想必太后和皇帝也不會為難她,畢竟她是拿了宮帖進來的。
    “太后娘娘!”靳月躬身。
    太后瞧著近在咫尺的容臉,是她,一模一樣,饒是有了心理準備,可親眼所見……還是讓她情緒波動,難以自抑,“你攤開手,讓哀家看看。”
    靳月不明所以,但還是乖順的將雙手攤開,遞到了太后跟前。
    臉,是一樣的。
    衣衫,也是一樣的。
    可這手……
    不太一樣。
    靳月的手,因為常年握劍,又或者長久勒馬韁,肉眼可見掌心里老繭縱橫。不似眼前的她,掌心紅白相間,掌紋雖然凌亂,皮膚也有些粗糙,但委實未見什么繭子,瞧著就是最尋常的女子之手。
    “太后娘娘,有什么不妥嗎?”靳月低聲問。
    “你是傅家的?”太后問。
    靳月點點頭。
    芳澤低聲訓(xùn)斥,“太后問話,當(dāng)回答。”
    “是!”靳月咬字清晰,“草民是傅家五公子的妻子,不知太后娘娘有何吩咐?”
    “哀家瞧著你倒是挺面善的。”太后緩了緩心神,視線終于落在一旁的燕王妃身上,不過是眨眼間的功夫,此前的平靜盡散,只剩下涼薄淡漠之色,“也真是難為了燕王妃,把你打扮成這樣,巴巴的送進宮。”
    燕王妃慌忙行禮,“太后娘娘,妾身并沒有……”
    “罷了!”還不待她說完,太后已經(jīng)拂袖轉(zhuǎn)身,“今兒是個好日子,哀家不愿掃了興致,暫不治罪!”
    燕王妃咬肌微動,可見心內(nèi)不快,然則皇帝和諸位后妃、命婦都在場,她也不好說什么,當(dāng)即行禮謝恩,“多謝太后娘娘!”
    明明是妯娌,同為皇家的女人,一個是母儀天下的太后,一個是親王的正妃,卻有著難以比擬的云泥之別。
    太后心里跟明鏡似的,燕王妃想與她玩心眼,也不看看誰才是后宮的贏家。
    “這花……”太后忽的瞳仁驟縮,“誰送進來的?”
    別說,連宋玄青都沒注意到腳下這兩盆花,如今太后這么一喊,所有人的視線都凝了起來,連靳月都眨著眼去看。
    不過,靳月沒瞧明白,不知這兩盆菊花有什么不一樣?
    不都是黃燦燦的,大朵大朵的菊花?
    “混賬東西!”太后勃然大怒,“誰送進來的?”
    剎那間,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知內(nèi)情的冷汗涔涔,不知內(nèi)情的心下惶恐,一個個高呼太后娘娘千歲。
    宋玄青駭然,“這兩盆金邊美人是誰送來的?”
    “回皇上、回太后娘娘的話,這、這兩盆菊花……”管事的太監(jiān)嚇得不輕,跪在地上抖如篩糠,連說話都不利索了,“奴才、奴才……”
    燕王妃面色發(fā)青,她方才只顧著找靳月,只想著將靳月送到皇帝和太后面前,委實沒想到這一堆菊花叢里,夾雜著兩盆異種。
    若是別的倒也罷了!
    偏偏,是金邊美人……
    “太后娘娘,這一塊好像都是燕王府送進來的。”芳澤解釋。
    太后的目光瞬時如刀如刃,狠狠剜過躬身行禮的燕王妃,“你干的好事!”
    “太后娘娘……”
    “你閉嘴!”不待宋宴開口,太后已厲聲呵止,“都給哀家閉嘴,賞菊宴上,哀家原不想與你刁難,可你欺人太甚!哀家倒要好好問一問燕王妃,這是什么意思?”
    燕王妃跪地,滿面驚恐的盯著那兩盆菊花,“太后,妾身不知……不知這是怎么回事?這兩盆菊花不是燕王府送的,妾身就算渾身是膽,也不敢把金邊美人摻合在菊花叢里,往您跟前送啊!”
    “你是嫌哀家活得太輕松自在,刻意提醒哀家,當(dāng)年哀家的小公主,是怎么死的嗎?”太后氣得面色發(fā)白,忽然眼前一黑,險些一頭栽倒在地。
    “母后!”宋玄青眼疾手快,當(dāng)即扶住了她,“母后?母后?”
    太后定了定心神,狠狠推開皇帝,冷不丁上前,狠狠一巴掌摑在燕王妃臉上。想當(dāng)初,太后叱咤后宮,扶子上位,其手段之凌厲,非常人可比。
    “隋善舞!”太后直呼其名。
    燕王妃捂著臉,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連她自己都愣了一下,她已經(jīng)不記得,有多久不曾聽到過這三個字,除了當(dāng)今太后,怕是無人敢提吧!
    “哀家若不是看在燕王的面上,今日……”
    “母后!”宋玄青是真的怕極了,他知道這兩盆菊花意味著什么,更知道太后這把怒火無論如何都熄不了,但若是任由母親動怒,只怕整個燕王府都要……
    太后周身凌然,“怎么,皇帝也想勸哀家嗎?”
    “朕是擔(dān)心母后的身體。”宋玄青眉心微皺,沖著芳澤使了個眼色。
    芳澤扶著太后,用極為細弱的聲音開口,“太后娘娘,您看看您這一生氣,大家都跪下了,一個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瞧著您。何況這里,還有個民女,此事若是傳到了民間,成為街頭……”
    還不待芳澤說完,太后忽然推開了芳澤,視線直勾勾的盯著靳月腰間的北珠,“你這東西……”
    芳澤瞳仁驟縮,“這東西?”
    “這個?”靳月快速摘下腰間的北珠,畢恭畢敬的雙手呈遞,“這是民女的相公所贈,民女一直帶在身上,若是太后娘娘喜歡……”
    “放肆!”宋玄青輕嗤。
    靳月當(dāng)即垂首,不敢再言。
    雖然這般成色的北珠不多見,但宮里也不是沒有,太后豈會貪念這點小東西。
    然則,宋玄青打臉了。
    太后捏著靳月遞上的北珠,輕輕的在掌心摩挲,光亮從頭頂落下,穿過細細的珠空,似乎有什么東西倒影在了掌心里。
    她第一眼看到這顆北珠的時候,幾乎就可以肯定,是它!
    沒想到……
    “原來在傅家手里。”太后好像突然平靜下來了,意味深長的看了芳澤一眼。
    芳澤頷首,將北珠重新遞還靳月手中,低聲叮囑,“傅少夫人,您去偏殿歇息吧!”
    這話是什么意思,靳月當(dāng)然明白,無外乎是另有吩咐。
    行了禮,也不管旁人的眼神夾雜著多少怪異,靳月便帶著霜枝和明珠,跟著一名宮女急乎乎的離開菊花叢。直到走出去甚遠,她還沒能回過神,委實沒鬧明白,方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瞧著掌心里的北珠,靳月狠狠皺眉,傅九卿給的東西,到底有什么旋即?
    想了想,她學(xué)著太后的樣子,將北珠的珠孔對準陽光,有模糊的暗影,淺淺的落在了她的掌心。
    靳月駭然瞪大眼睛,“月?!”
    這珠子里面刻了字嗎?
    是她的名字?
    月!
    這是怎么做到的?
    “真是奇怪,我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最讓靳月不解的是,她都不知道的事情,為什么太后會知道?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太后與傅九卿,莫非有什么關(guān)系?
    靳月一個頭兩個大,誰來告訴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菊園里,風(fēng)吹著菊花瓣盈盈落下。
    燕王妃還跪在地上,太后未讓其起身,她哪敢起身。金邊美人這兩盆菊花,怎么出現(xiàn)在這里的,已然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后要不要給燕王府這個臉面?
    小公主之事,是太后心中最大的痛,宮中內(nèi)外,無人敢提。
    這金邊美人原是幽州所出,因為極難培植,向來作為進貢送入宮中,頗受先帝喜歡。先帝寵愛齊妃,也就是現(xiàn)在的太后,將金邊美人移植到齊妃宮中。
    太后原有一兒一女,幼女體弱,一出生便被精心的養(yǎng)著。
    后宮爭斗不休,有廢妃不甘失敗,抱著同歸于盡的心思潛入宮中,誰知卻撞上了躲貓貓的小公主。公主才四歲,被殺死在先帝所植的“金邊美人”叢中。
    至此,先帝下令,焚燒宮中所有“金邊美人”,不許任何人栽種。
    因為公主之死,太后一蹶不振,若非后來發(fā)生的事情,只怕她還陷在幼女之死的痛苦中。
    宮中不許培植之物,不代表宮外沒有,“金邊美人”終究是稀罕物,先帝并未趕盡殺絕,只是顧著喪女之痛,自己不愿瞧見罷了!
    “太后娘娘!”宋宴求情,“這兩盆菊花,委實不是燕王府所有,誰也不知道為何會混入宮中,請?zhí)竽锬锩鞑欤 ?br/>     小太監(jiān)遞來的記錄冊上,寫得清清楚楚,這兩盆菊花,就是燕王府送進來的,上頭還有燕王府管家的親筆簽名,定然是錯不了的。
    宋宴,百口莫辯。
    “跪著吧,什么時候開席了,再赴宴!”太后拂袖轉(zhuǎn)身。
    喪女之痛,猶如剜心。
    太后沒有殺人也沒有動刑,已經(jīng)是看在燕王府的面上。可是,對燕王妃來說,太后讓她在所有人面前顏面盡失,成為眾人眼中的笑話,比挨刀子更讓她生不如死。因她一人,徹底丟盡燕王府的臉面!
    “娘,我去找爹!”宋宴咬著后槽牙。
    燕王妃快速拽住他,“你現(xiàn)在去找你爹,是嫌事情鬧得還不夠大嗎?宴兒,去盯住靳月,今日既然入了宮,無論如何都要把你妹妹保出去!”
    都到了這個時候,燕王妃還沒忘記自己入宮的初衷,事情已然這樣,若再功虧一簣,那才是真的……
    宋宴攥緊袖中拳頭,“娘?”
    “快去!”燕王妃默默拭去眼角的淚,“為了你們,娘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小王爺,走吧!”程南忙道。
    宋宴面色發(fā)青,恨恨的轉(zhuǎn)身離開。
    “王妃?”拂秀哽咽。
    “被人算計了!”原以為是螳螂捕蟬,卻沒想到黃雀在后,燕王妃自己也沒想明白,為什么會這么巧,為什么這兩盆菊花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她原是想借著太后驚詫于靳月容貌之際,提及收靳月為義女之事,讓眾人知道傅家與燕王府并無沖突與矛盾,此前皆是一場誤會。
    只要是誤會,就不存在宋嵐大動干戈,搶人夫婿。
    如此,她便可當(dāng)著皇帝的面,求了太后釋放宋嵐。
    拂秀仲怔,“王妃,您說會是誰?”
    誰?
    看靳月方才的神色,似乎并不知情,而太后……就算太后厭惡她,也不會自揭傷疤,所以燕王妃這一時半會的,委實想不出來,還有誰能布下這般暗局,足以用環(huán)環(huán)相扣來形容。
    靳月,驚詫。
    菊花,憤怒。
    北珠,息怒。
    燕王妃心肝微顫,不是她在設(shè)計靳月,而是有人順著她的思路,設(shè)計了所有人。
    誰?
    是誰?
    遠遠的,顧若離攜著琥珀站在回廊盡處,冷眼瞧著孤零零跪在花叢里的燕王妃,漂亮的唇角微微勾起,還好她沒過去,否則定會被牽連在內(nèi)。
    “主子,咱們真的不過去嗎?萬一王妃和小王爺怪罪下來怎么辦?”琥珀憂心忡忡。
    顧若離倒是不這么想,蔥白的指尖,慢條斯理的撫著袖口的富貴牡丹花紋,“小王爺終究是男子,有些地方他進不得,但我可以!”
    的確。
    宋宴就算是燕王府小王爺,在這皇宮內(nèi),也不可能做到真正的暢通無阻。
    太后似乎打定主意,不許燕王府的人靠近靳月,是以宮人領(lǐng)著靳月進了偏殿的時候,門外便齊刷刷的列了一排侍衛(wèi),生生將宋宴擋在外頭。
    太后懿旨,誰敢違逆?
    “少夫人,外頭擋著了!”霜枝趴在門口,眼巴巴的瞅著外頭。
    “太后防著燕王府的人。”明珠面不改色的守著靳月,盡量做到寸步不離。
    這是宮里,萬事不可料,小心為上。
    靳月坐在高凳上,抓起桌案上的蘋果便往嘴里送,皮薄肉厚汁多味美,“好吃!”
    “少夫人,您說今兒這是怎么了?”霜枝彎腰,鼓著腮幫子吹去靳月膝蓋上的塵泥,“奴婢幫您看看吧?”
    靳月點點頭,“之前疼得厲害,現(xiàn)在倒是沒那么疼了,就是有點麻麻的。”
    霜枝輕輕的撩開靳月的裙擺,慢慢的卷起她的褲管,膝蓋處的青紫瘀痕,讓霜枝倒吸一口冷氣,“少夫人,傷得不輕。”
    “還好,沒破皮!”明珠松了口氣。
    “磕了一下,沒什么大不了的,我這人就是骨頭硬。”靳月笑嘻嘻的瞧著二人,“別這樣大驚小怪的,先上點膏藥,待回去之后用熱毛巾敷一敷,散了淤血就沒什么大礙!”
    她隨身的小包里,什么都有。
    霜枝紅著眼眶,將膏藥用掌心的溫度化開,輕輕的捂在自家少夫人的膝蓋處。
    “回去之后誰都別提,不然咱們?nèi)齻€都得挨罰。”靳月啃著蘋果,“傅九卿那性子,你們也是知道的。”
    霜枝沒吭聲,緩緩放下靳月的褲管,捋直裙擺。
    “好了,別哭喪著臉,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摔瘸了!”靳月笑說。
    霜枝面色一緊,“呸呸呸,少夫人別亂說。”
    “誰?”明珠驟然轉(zhuǎn)身。
    三人同時神情一震,只見著顧若離領(lǐng)著琥珀進門。
    “一直沒找到姐姐,原來姐姐在這兒呢?”顧若離委實沒拿自個當(dāng)外人,進了門就沖著靳月去了,“真讓我好找!”
    靳月一口咬在蘋果核上,眉心瞬時,酸!
    霜枝和明珠連成人墻,牢牢的堵住了顧若離,她們最見不得的,就是這人靠近自家少夫人。
    “姐姐?”顧若離面不改色,依舊唇角帶笑,“姐姐頭一回進宮,我還想著帶姐姐去走一走,這兒待著多無趣,姐姐以為如何?”
    霜枝皮笑肉不笑,“顧側(cè)妃是從外頭進來的,難道沒遇見小王爺?”
    “我與小王爺,不一樣!”顧若離紅了眼眶,連聲音都哽咽起來,“姐姐,我不會傷害你,你莫要這般待我!我待你是真心的。”
    靳月腹誹:真心的……不是好人!
    “坐吧!”靳月揉著眉心。
    顧若離始終是燕王府的人,萬一鬧出點事兒來,吃虧的還是自己。
    這,畢竟是皇宮。
    “姐姐,你的裙子臟了?”顧若離詫異,“我?guī)闳Q身衣裳吧!”
    靳月皺眉。
    霜枝和明珠面面相覷,打定主意不讓少夫人跟這蛇蝎美人離開。
    “我可以讓人把衣服送進來。”顧若離滿臉誠懇,“姐姐,待會是宮宴,你看這裙擺都已經(jīng)開了一點縫,萬一待會……”
    靳月的眼珠子微微一轉(zhuǎn),笑得眉眼彎彎,“我喜歡淺碧色。”
    “好!”顧若離連連點頭,旋即沖著琥珀使了個眼色。
    霜枝想不明白,少夫人明明不喜歡這顧側(cè)妃,為什么此番沒有拒絕?轉(zhuǎn)念一想,自家少夫人這般聰慧,想必是有了別的主意!
    琥珀帶著衣裳回來的時候,霜枝防狼一般,一寸寸的檢查過去,直到確定她們沒有在衣服上動手腳,霜枝才敢把心放回肚子里。
    “你們在外面候著,我陪著姐姐換衣裳。”顧若離笑靨溫和。
    琥珀似乎早就做好了準備,擋在了后堂的入口。
    “明珠!”靳月開口。
    若不是靳月喊了一聲,明珠定會打得琥珀滿地找牙。
    霜枝拽了拽明珠的衣袖,“聽少夫人的!”
    明珠有些不甘心,冰涼的視線狠狠剜過琥珀的臉。
    琥珀得意洋洋,這是皇宮,一幫蠢貨還能上天不成?!
    “姐姐,你快些!”顧若離殷勤至極,推搡著靳月進了屏風(fēng)后面,“我在外頭看著,萬一待會太后來傳召,便不太好了!”靳月解下隨身的小包,掛在了屏風(fēng)一角,“那你在外頭幫我看著。”
    “好!”顧若離含笑望她。
    靳月抱著羅裙,羽睫微垂,悄然遮去眼底精芒。
    跟姑奶奶擺迷魂陣?
    我還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不得不說,顧若離此番也是費了不少心思,上好的衣服料子,摸在手里滑滑的,更奇怪的是,好似為她量身定做,穿得極為合身。
    待靳月從屏風(fēng)后面出來,顧若離亦是詫異了一下,“姐姐很好看。”
    “我這人粗糙慣了,不懂什么好看不好看,衣服嘛……遮身就好。”靳月收起隨身小包,在這過程中,她能清晰的看到顧若離的目光,時不時的飄過來。
    唉,狐貍啊狐貍,你為何什么都猜得到?
    瞧著靳月完好無損的出來,霜枝和明珠這才松了口氣。
    “琥珀,去沏兩杯菊花茶!”顧若離輕輕推了琥珀一把。
    琥珀頷首,“奴婢這就去。”
    靳月不做聲,托腮瞧著琥珀跑開的背影,唇角彎彎,眉眼彎彎,面上笑嘻嘻,心里……這主仆二人不去天橋下說書,真是委屈了她們此番的默契。
    不知太后是不是忘了她,一直到了宮宴開始,太后都沒有傳召靳月。
    靳月是跟在顧若離身后進的宴席,不過她到底身份卑微,所以被安排在末座,自然不會跟顧若離他們坐在一處,對此,靳月倒是樂得自在。
    你們歡樂就好,她……負責(zé)吃吃吃,能多透明就裝多透明。
    事實上,靳月也是這么做的。
    只是她不知,這世上有些人,饒是掩于塵埃,亦會光芒萬丈。
    歌舞升平,絲竹聲聲。
    花燈璀璨,觥籌交錯。
    靳月瞧了一眼四周,見著眾人都在飲酒作樂,當(dāng)即放下筷子,用手抓起了雞腿,快速往嘴里塞。然則下一刻,她忽然神情一滯,眉心緊蹙的瞧著斜對面的婦人。
    從她坐下開始,這婦人就一直盯著她看,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
    默默的將嘴里的雞腿放下,靳月重新拿起了筷子。
    這人真奇怪,別人飲酒作樂,她老盯著自己看作甚?
    是嫌棄她吃飯不雅,還是有別的什么緣故?
    心下緊了緊,靳月咬著筷子,目不轉(zhuǎn)睛的回看。
    既然你盯著我看,那我也盯著你看,且看誰最先扛不住!
    忽然,席上一聲低喝,“靳月!”
    四下陡然安靜下來。
    靳月愕然。

洪荒元符錄 沐蘇的異界生活 重生之嫡女為謀 道詭異仙目錄 言出法隨 無限升級系統(tǒng) 階下臣 [護花危情]思河 重活之漫漫人生路 第一鳳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