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和大頭自臺下低聲說話的同時,臺上的年輕仙家也沖楊開提出了另外一個問題,一個美貌女子,一個姿色平庸,他會選哪一個。
楊開的回答也很干脆,他選擇前者。
聽得楊開的回答,年輕仙家笑道,“你如此作答,便不怕我認(rèn)為你以貌取人?”
“不怕,因為我說的是實話,”楊開答道,“在我看來樣貌美丑與心性品德毫無關(guān)系,美貌女子不一定刁蠻任性,粗陋女子也不見得賢良淑德。”
年輕仙家未置可否,轉(zhuǎn)而又問,“兩個英俊少年,一個富可敵國,一個一貧如洗,女子擇富而取之,對否?”
“對,”楊開點頭,“富者不一定為富不仁,貧者也不見得淳樸忠厚。”
聽得楊開言語,大頭眉頭大皺,“哎呀我的娘啊,也虧得人家先把銀符給他了,要不然他這么回答,肯定拿不到靈符。”
“為什么拿不到?”長生隨口問道。
“他凈說大實話呀,”大頭說道,“您想哈,這女的真正長的好看的也沒幾個,大部分長的也就那樣兒,與貧苦百姓比起來,真正的有錢人也不多,他這話直接把長的不好看的女人和沒錢的窮人都得罪光了。”
“不要奢望所有人都能理解我們,”長生撇嘴一笑,“大眾難以理解的不一定就是陰陽天道,但陰陽天道一定是大眾難以理解的。”長生隨口說道。
大頭隱約懂了,也可能沒懂,“王爺,我真搞不懂神仙為啥要問這些?”
“他在確定楊開能否冷靜公正的看待問題,以及他會不會受到民意的綁架以及世俗的影響。”長生說道。
“這個神仙好像沒啥架子,也挺好說話的,”大頭說道,“你看他也沒有故意端著,一直在拿男女之間的事情打比方。”ωωω.ΧしεωēN.CoM
長生沒有接話,因為此時臺上的年輕仙家已經(jīng)離座起身,身后由靈氣幻化的座椅也隨之消失,這說明此人即將離去。
見仙家起身,楊開也急忙站了起來,年輕仙家上前幾步,來到楊開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什么,可能用了什么傳音的法術(shù),雖然相距不遠(yuǎn),己方眾人卻聽不到年輕仙家與楊開說了什么。
待年輕仙家說完,楊開鄭重拱手,“定不辱命。”
年輕仙家微笑點頭,轉(zhuǎn)而抬手拍了拍楊開的肩膀,“前路兇險,好自為之。”
不等楊開做出反應(yīng),年輕仙家便消失了蹤影。
“我敢打賭,這個神仙交代給楊開的事情肯定跟女人有關(guān)?!贝箢^頗為自信。
楊開得了護(hù)身銀符,長生自然心情大好,“好,我跟你賭,賭什么?”
“您說?!贝箢^笑道。
長生歪頭思慮賭注之時,一旁的釋玄明善意提醒,“你別跟王爺賭,沒勝算的?!?br/>
釋玄明本是滿腔善意,不曾想大頭卻沖著他去了,“要不咱倆賭吧,誰輸了誰給對方當(dāng)馬騎?!?br/>
“一邊兒去,我不跟你賭?!贬屝鲾[手。
“沒事兒,跟他賭。”長生笑道。
“他就算輸了也不得兌現(xiàn)賭注啊,您看他這小身板兒,別說馬了,毛驢兒都不是頭大的?!贬屝髡f道。
“不敢賭就別找借口?!贝箢^自認(rèn)為勝券在握。
釋玄明受到激將,轉(zhuǎn)頭看向長生,見長生不似說笑,便應(yīng)承下來,“好,我跟你賭?!?br/>
“君子一言。”大頭抬手。
“駟馬難追?!贬屝髋c之擊掌。
此時楊開已經(jīng)走下太極石臺,眾人見狀急忙起身相迎,在眾人沖楊開道賀之時,余一取出傷藥和布條為楊開包扎傷口。
柳天林等人亦起身道賀,楊開將玄蛇內(nèi)丹還與長生,隨后與柳天林等人客套寒暄,齊全禮數(shù)。
待楊開落座,大頭迫不及待的歪頭看他,“哎,楊開,神仙臨走時跟你說了啥?”
“委托我做一件事情?!睏铋_隨口回答。
“是不是讓你照顧哪個女人?”大頭追問。
“不是?!睏铋_搖頭。
“那是不是跟女人有關(guān)吧?”大頭再問。
“跟女人沒什么關(guān)系?!睏铋_依舊搖頭。
聽得楊開言語,釋玄明指著大頭大笑出聲,“哈哈,小毛驢兒。”
“你給我滾一邊去,”大頭撥開釋玄明的手,轉(zhuǎn)而沖楊開繼續(xù)追問,“真的跟女人沒關(guān)系?”
“真的沒關(guān)系。”楊開說道。
大頭疑惑撓頭,“不對呀,你在臺上打斗的這一個時辰他的元神不在這兒,你看他回來之后也是憂心忡忡的,肯定是開小差去了啥地方,見了啥人。”
“他應(yīng)該去登州的無極觀與人下棋去了?!睏铋_說道。
“你咋知道?”大頭追問。
楊開壓低聲音,“他拜托我在方便的時候去往無極觀,自山下大喊三聲車二平六,馬八進(jìn)七?!?br/>
楊開所說的車二平六和馬八進(jìn)七都是象棋的走法,聽得楊開所說,大頭好生沮喪,“他剛才真找人下棋去了???”
“應(yīng)該是的,”楊開點頭,“時間有限,貌似沒下完,他剛才與我說的想必是棋局的最后兩步?!?br/>
“哎,王爺,您咋知道他沒去找女人呢?”大頭疑惑的看向長生。
“天仙千年一劫,他成仙日久,在陽間不可能還有情感糾葛?!遍L生笑道。
“不對,剛才他在臺上手指一直在不停的動,您肯定是看了他的手,發(fā)現(xiàn)他在研究怎么下棋落子兒,所以猜到他先前是找人下棋去了。”大頭說道。
“我也是聽了楊開所說方才回憶起他自臺上的舉動是在思索棋路,此前我也不明白他在做什么?!遍L生說道。
“你肯定早就知道了。”大頭撇嘴。
釋玄明拎著大頭的衣領(lǐng),“你就不要東拉西扯,胡攪蠻纏了,愿賭服輸,趕緊趴下?!?br/>
“滾?!贝箢^反手撥開。
“是你提出要賭的,賭注也是你定的,怎么了,現(xiàn)在想耍賴呀?”釋玄明一臉鄙夷。
“誰耍賴?行,我認(rèn)了,先欠著,以后再說。”大頭好生郁悶,此前在眾多仙家提問之時,他一直想不出所以然,屢屢發(fā)問求解,好沒面子,本以為這次能夠趁機(jī)露露臉,不曾想又將屁股露出來了。
“行,你欠著吧,只要不兌現(xiàn),我便一直喊你小毛驢兒。”釋玄明趁機(jī)報仇。
“你是出家人,不能罵人。”大頭撇嘴。
“我也沒罵你呀?!贬屝餍Φ馈?br/>
“起外號就是罵人?!贝箢^瞪眼。
“你都罵我好幾年了,”釋玄明大仇得報,揚眉吐氣,“小毛驢兒,小毛驢兒?!?br/>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