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一死了之。生前的一幕幕在眼前走馬燈似得一幕幕閃現而過。其中,卻還雜夾著別人生活的片段。
畫面一;靈音被卡在水泥墻之間,面孔被水泥碎屑與灰塵覆蓋,身上捆綁著繩索,不明生死。那繩索附著一種未知的力量,像是巫族的。
畫面二;蘇淼,居然在我外婆家,解釋著什么,我卻只感受了只言片語“奶奶別生氣,劉塵只是辦事情去了。” “她很孝順,總是和我商量該給你買什么。”
畫面三:裝修精致的偌大臥房,父親坐在祖父身旁祖父;“回來上大學好啊!正好讓今年她能回總部見習。”“父親··劉塵從小沒母親疼愛,心思又太細膩隱忍·我擔心她沒有這個能力····”“祖父:你質疑你父親的決定嗎!?”“對不起······”
畫面四:偌大的房間,劉萬三一人半倚在床邊,從桌上拿起金屬雕花煙管,那是什么?煙草!··鴉片嗎!?····靈魂鴉片!··坎林特拉···!?那是什么東西·····絲質帷幔后,他表情迷離仰著頭的吸著,升騰的煙霧飄散開來,他病態的臉龐讓我很是揪心。
這個畫面轉瞬即逝。
畫面五:崔斯特在一個短發女人的辦公室,,她是誰··他們的中國戰友!?打扮干練而利落 “怎么了,劉萬三么,你也不他媽回去管管他!?” “放心,我的布道者,神父,這事兒忙完了,我就和你回去!”
是什么地方!不是人間?人世之外的地方!南瞻部洲!?
畫面六:蘇鑫在昏黃的電燈下用黑柄的水果刀削水果,然后把它們遞給他的父親。那個高位截癱的中年人搖搖頭。轉過頭,一行濁淚從他呆滯的眼眶中流了出來。蘇鑫表情復雜的立在原地,默不作聲的低頭走開了。
它們未等我反應過來便一幕幕的而過后又消逝。又是一種強烈的痛楚席卷而上,頭疼欲裂,我睜開眼,自己還趴在酒房間店的地毯上。
那個讓人厭惡的巫族沒有殺掉我。我搖搖晃晃的站起身,看看鐘表,房間空空蕩蕩,我趴在地上失去知覺整整兩個小時,現在已經四點半了!
陽臺上空空蕩蕩,只有窗簾被風卷起。
我手扶著額頭,有一種沖出房間的強烈的沖動。我想奪門而出,吸干我遇見的每一個人的鮮血,吸血鬼的天性折磨的我快要發瘋,身體狀態欠佳,饑渴難耐,卻感受與吸血鬼感觸不同的灼熱。我都能想象到當我走出酒店。我仿佛死尸一般的面色帶給大眾的驚恐。
可我就是有這般沖動,我要沖出去,我要去獵食,我要去·····
我晃晃頭,驅散這些獸性的想法,打開冷藏箱,拿出血袋,這是我推說親人需要血液讓徐院長送來的,他沒敢多問,畢竟這縣城里的醫生比不上私家醫護,缺的只是基礎資源而已。
它們沒有失去活性。仍然醇美天然,新鮮而讓人迷戀,眩暈減輕了許多,細細在回想著兩個小時前發生的事情和剛才的夢境,希望縷出一絲線索。
那熟悉的畫面又飛快的在我腦海中閃現而過!!不好!靈音。雖然我熟悉他的氣味,但是在這城市里,有水泥和墻縫的地方未免太多了!!?
我飛身越上陽臺,風襲來,我閉上眼睛,三十二樓,我卻站在這里感受著著風中的千絲萬縷的微弱氣味,通宵后的路邊攤的炭灰味道,汽車尾氣的嗆鼻氣味,還有人類身上的汗氣,那透過皮肉仍能感受到的血液香氣,街巷邊小混混打架時遺留下的血液與香氣。
不行!注意力全部被血液吸引。一股泥土的香仿若游絲般從西南方向傳來,想要辨別,卻再也消散不見了。我飛身而下,跳在下面一棟樓的樓頂。望著黑沉沉的天空,來不及了,我必須在天亮前趕回來!!
大風夾雜著若隱若現的氣味襲來,是西南方向。該死,線索太少了。終于到了郊區,人煙較少的地方,我在樓宇街巷邊穿梭著。
在一棟廢棄施工樓前停下了,應該就是這里了。我沖進樓道,越來越強烈的直覺告訴我,靈音就在頂樓!
我攀上去,果然,與夢境中一模一樣,他雙目緊閉,全身仿佛被人以怪力困入瓦礫磚縫中,身上捆著金色的繩索。那上面流光溢彩。隱隱透漏出巫族的力量。
果然,是剛才那個巫族讀出靈音的想法。交手后,靈音不敵被困于這里,然后化作他的模樣。我伸手而觸,那繩索竟自動解開了。
“靈音...”“靈音....”我輕聲喚著他的名字。
靈音皺著眉,咳嗽著,雙目失神,隔了好一會,他才緩過神,看著我訝異道“.麒颯沒殺你!!??”
“說來話長,要幫忙么!?”那個巫族叫麒颯么。
“退后幾步,我自己出來。”他說道。我后退了一段距離,仍感到那沙石瓦礫濺打到身上的痛覺。靈音從磚隙中脫身了,他整理了一下衣著。低頭說道 “對不起,讓你經受了這么大危險,恕我無能....”
“我還活著。”我看著他,平靜的說道。望著靈音,收集著昨天晚上到現在的點點滴滴,一絲疑問從我心中升起。
“你怎么能看出他與我不同。”他仍然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
“....哥哥喝毛尖。他喝紅茶。”我笑道,實際上胡亂紛煩的眾多思緒占據了我的腦海。
“應該是氣味吧...”他皺著眉說到。
“嗯,對了,坎林特拉是什么東西,你聽說過嗎!?”我隨意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