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雪和鶯歌帶著人進來服侍,容惜音看著她們兩人一起出現的時候,愣了一下,意識到這里是公主府后,她看向夕雪的目光頓時有些許復雜。
夕雪照舊服侍完兩人后出去。
鶯歌見容惜音一身女扮男裝打扮,猶豫著想開口,又見軒轅絕在旁邊有些害怕,但還是鼓起勇氣,低聲道:“小姐,處理傷口和縫合我已經學得差不多了,能不能開始學習辨認藥材?”
容惜音點頭,“可以,你去找段壯壯,讓他教你,就說我說的。”
“謝謝小姐!”鶯歌開心得不得了。
鶯歌出去后,軒轅絕嗤笑道:“你對下人倒是比對本太子用心。”
容惜音不想跟大早上有起床氣的小氣男人計較,笑瞇瞇道:“怎么會呢,我對太子可是一片真心,日月可鑒。”
“油嘴滑舌。”軒轅絕嘴角微勾。
容惜音覺得太子爺真的挺好哄的,于是道:“你呢按照原計劃去見林思月,刺激周太傅,我呢去白云觀。你放心,我就當做是游山玩水,保證不會有事。”
軒轅絕最終妥協,但將身邊的暗衛都派給了她,務必保證不會出意外。
容惜音于是帶李寄書,去了白云觀,兩人一副游山玩水的派頭,油頭粉面,前呼后擁,仿佛京城兩個不事生產的紈绔子弟。
與此同時,五皇子帶人去寶安山后所做的事,也傳到了蒼云帝手上。
蒼云帝看過臉色沉沉難看,問王常,“太子可有什么異動?”
王常搖頭道:“據密探所報,太子并未派任何人去寶安山,也不見當地官員和他有關聯,五皇子所做的事,應該和太子沒有關系。”
蒼云帝將密報扔在案上,臉上難看到極致,“朕讓他去寶安山抓人,他倒好,是去滅口的!”
“皇上,密探還查到,五皇子到達寶安山后,當地的官員當即接風設宴。”
“五皇子什么反應?”
王常道:“五皇子沒有接受,而是直接去的寶安山。”
蒼云帝點頭,“官員討好皇子是常有的事,不足為怪。朕是氣他竟然為人所利用,做出滅口的事來,若是讓滿朝文武知道,他還如何服眾?王常,命五皇子立刻回來,讓李副統領盡量找出活口。”
“是。”
“等等。”蒼云帝看著沉沉的天色,神色比它更加凝重,“你去安排一下,朕要去一趟白云觀,讓國師陪朕一起去。”
“是。”王常當即下去安排。
宋清禪知道蒼云帝要去白云觀后,不由得撇了撇嘴,這兩年蒼云帝越發喜歡去白云觀問事,倒是折騰他也得跟著一起。
宋清禪如果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個典型的宅男,最開心的事就是宅著,讓他出門是百般不愿,偏偏為了扮演好一個德高望重的國師,他總是得一派道骨仙風的樣子,積極為皇上去白云觀指點迷津。
哎。
宋清禪長長嘆了口氣,誰能理解一個宅男的苦。
蒼云帝此次決定微服私訪,所以只帶了宋清禪和王常,三人的打扮都十分簡單,看起來像是普通的富商。
“皇……黃老爺,前面有茶攤,不如坐下來歇歇吧。”王常指著白云觀底下的一個茶攤道。
蒼云帝點頭坐下,卻聽旁邊一陣嘈雜的聲音。
容惜音和李寄書此時也正在茶攤里喝茶,說起來他們也是倒霉,因為油頭粉面的樣子扮得過于成功,居然別人當成了待宰的肥羊。
容惜音此時憤怒拍桌子,將二世祖的樣子演了個十足,“你大爺的!就這點路程,你想收小爺我十兩,做夢吧你!”
李寄書更橫,“小爺有的是錢,但就是不給你!看你能把小爺我怎么著!”
兩人身前站著一個拿大刀的壯漢,見他們如此的豪橫,將刀往桌上一砍,大聲道:“你們一人十兩,不交出來,我剁了你們腦袋!”
“呀哈,”李寄書將腦袋伸過去,“你剁啊你剁!你不敢剁的話,以后就是小爺我孫子!”
容惜音看著李寄書這二百五的樣子,嘴角抽了抽,這孩子,是靠運氣才長這么大的吧。
容惜音眼見刀要下來,將李寄書往自己身后一拉,隨后雙手夾住大漢的刀,一根金針舉到大漢的眼睛前。
容惜音冷冷帶著殺意道:“作為一名殺手,我已經很久不出手了,今天你死在我手中,是你的福氣。”
容惜音說著,針猛地朝大漢的眼睛扎了過去,那姿勢狠戾得連李寄書都要相信她曾經是殺手了。那大漢更是直接跪下,喊容惜音爺爺。
容惜音故意哈哈大笑,復又冷冷道:“走吧!被再讓小爺看見你,否則小爺見你一次,殺你一次!”
大漢連滾帶爬帶著人跑了,一分錢都沒要著。
李寄書有些害怕地看著容惜音,容惜音好笑地將金針扔到他面前,“騙人的,學著點。”
李寄書當即把那金針藏在自己袖子里,“這是個好方法,以后我也會。不錯不錯,還省了路費,真有你的。”
蒼云帝和宋清禪三人在旁邊看著,都是一臉淺笑。
蒼云帝開口道:“兩位公子,總是占便宜,不好吧?”
李寄書當即連頭都不抬,不滿地懟回去,“哪來的糟老頭,說什么屁話,小爺的事什么時候輪到你插嘴。”
容惜音沒他沖動,聽著聲音耳熟,當即看過去,看清楚是蒼云帝后,當即沒好氣地打了下李寄書,臉上賠笑。
王常忍著笑,提醒道:“這位是黃老爺和宋公子。”
容惜音笑著道:“黃老爺怎么在這里,真巧。”
李寄書聽著容惜音的話覺得奇怪,這容惜音在外頭可是比他還混蛋,怎么突然對一個糟老頭這么客氣。
李寄書看向蒼云帝,只覺得他雖然年紀大了點,但器宇軒昂,看著有些身份。其實李寄書是到過御書房的,但只是在外等著,聽過蒼云帝的聲音,加上當時犯了錯害怕,并沒有正面見過蒼云帝的長相,所以此刻才認不出來。
李寄書憑著二世祖欺軟怕硬的本能,笑著道:“原來是自己人,早說嘛。做什么買賣的?小爺我在京城里也跟很多富商打過交道,怎么沒見過你。”
容惜音內心翻了個白眼,開口道:“黃老爺是最近才來京城的,你當然不知道。好狗不擋路,別妨礙黃老爺喝茶。”
李寄書睜大眼睛,指著自己,“你為了這么一個糟老頭,居然罵我是狗!容惜音,你沒良心!”
容惜音心里冷笑一聲,很好,你的狗命看來是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