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綠萍也不想這么狠的,可是眼前的容惜音出盡風頭,再想到自己可憐的一雙兒女,她就恨不得立刻殺了容惜音。
“李夫人,今日怎么不見若蘭?”何夫人小聲詢問。
李綠萍笑著道:“若蘭要準備祭天的事,就不來了。”
何夫人心里不滿,但還是笑著道:“這若蘭被選為玄女,那是天大的喜事,不能出來隨便見人也能理解。可是,我最近聽到了點風聲……”
“什么風聲?”
“我估計是有人故意瞎說的。就上次,若蘭剛成為玄女的時候不是也參加過我府上的春閨宴嘛,有人說是看見一個長得跟若蘭很像的人,不過她那半張臉都爛了,特別嚇人。”
何夫人說完,就連李綠萍變了臉色,她本也是試探,見此心里不由得打鼓,這安若蘭不會真的有事吧?
但說來也奇怪,按照安若蘭愛出風頭的性子,成為玄女后反而出來得少。
李綠萍也收斂了不少。
“何夫人,您是在說我嗎?”一道略帶陰森的聲音響起,何夫人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轉頭就看到頭戴面紗,身穿大紅色蝴蝶群的安若蘭站在她身后。
四月的暖天,她整張臉都包裹得嚴實,領口卻微敞露出大片肌膚,身上的香味濃烈得更是刺鼻。
何夫人不由得后退一步,尖聲道:“若蘭,你怎么穿成這樣?”
何夫人的聲音引來眾人關注,大家目光悉數落在安若蘭身上,發現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安若蘭出門都會蒙著臉,還愛穿大紅色,沒了以前的仙氣,盡是風塵味道。
風吹來,她身上的熏香蓋過花香,讓人不由得皺眉。
李綠萍連忙擋住安若蘭,低聲道:“怎么來了,不是說不來嗎?”
“皇上派了三皇子要到府上看我,爹說我跟你來參加賞花宴。我們自然不能欺君。”安若蘭的聲音冰冷,毫無感情。
李綠萍真怪自己多嘴。
李綠萍道:“你來了也好,今天娘要好好幫你們出氣!”
安若蘭不認為李綠萍能做成什么事,她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說到底,跟李綠萍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也有莫大關系。
安若蘭淡漠道:“如果大哥的內力恢復真的要靠容惜音,我求她也沒什么。”
“你說什么傻話!”
“求的方式有很多種,自然有她不能拒絕的。”安若蘭陰冷道。
李綠萍恨聲道:“不錯,有她求我們的!”如果容惜音肯乖乖配合,請出千面神醫治好顯澤的話,她會考慮饒過她一命。
“啊!夫人!”驚嚇聲響起,坐在椅子上的陸夫人側身倒下,她的五官迅速出血,一滴滴落在地上,手里還抓著錦囊。
“容惜音,你為什么要毒殺陸夫人!”李綠萍定罪的聲音響起。
所有人的貴夫人當即扔掉手里的錦囊,連段夫人都一把將段芷萱拉到自己身邊,生怕她也遇害。
李詩葵大聲道:“你少污蔑人,容姐姐才不會殺人!”
容惜音蹲下身檢查陸夫人的氣息,發現她已經斷了氣。剛才還鮮活地笑著跟自己說話的人,就這樣突然暴斃,而且很有可能是因為她的牽連。
容惜音心中生出莫大的悲傷。
為什么總要傷害無辜的人?
容惜音目光冰冷地看向李綠萍,那眸中的殺意濤濤,相比之下,是殺人者的得意和有恃無恐。
“把她抓起來,為陸夫人報仇!”戶部尚書府的管家當即命人圍住容惜音,那架勢已然是不死不休。
“誰敢。”容惜音拿出身上的腰牌,這個腰牌她除了進宮,從來沒在外用過,是蒼云帝給她的令牌。她不想仗勢欺人,但今日情況已然不同。
管家不敢擅動,當即道:“立刻去請老爺!”
容惜音看向李詩葵,“詩葵,你立刻去請沈大人,讓他立刻過來。”
“好!”
李詩葵是太師府千金,戶部尚書府的人不敢攔她,任由她出府去叫人。很快,沈大人便帶著人趕來,而同時到來的還有戶部尚書府的陸尚書。
陸尚書匆匆從宮里回來,看到自己夫人暴斃在地上,痛心不已,“究竟是誰!”
何夫人道:“陸尚書,節哀順變,是容惜音殺的,這錦囊就是容惜音給的。”
陸夫人平常為人和善,她就這么死了,其它夫人心有戚然,想不明白為什么容惜音會如此惡毒。
容惜音道:“陸尚書,我跟陸夫人無冤無仇,沒有理由殺她。殺她的兇手另有其人,等沈大人驗完傷,我自然會給你一個交代。”
“好!我看你如何交代!”
沈煥眉頭緊皺,嘆息道:“陸夫人確實是因為這錦囊上的毒死的,這毒極為霸道,可見對方就是為殺人來的。”
聽到這話,陸尚書再難忍受,突然一掌打在了容惜音肩上。
陸尚書在入朝為官之前曾是武將,這一掌用了十成的力氣,容惜音毫無防備之下,只能堪堪避免肩膀粉碎,猛地吐出一口血。
“我要你為夫人抵命!”
陸尚書再出手,流引及時出現將他擋開。
容惜音擦掉口中鮮血,厲聲道:“陸尚書!你打死我,只會讓兇手得逞!”
沈煥還記得醫館那個小女孩的案子,如果不是容惜音提醒,差點就讓兇手逍遙法外。他制止住陸尚書,冷聲道:“在查出真兇前,誰再敢輕舉妄動,休怪本府不客氣!”
容惜音口中沾著血,聲音冰冷,“這個兇手的手法很拙劣,留下了不少線索。她趁亂借走陸夫人的錦囊,然后在里頭下毒,以為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栽贓給我,卻不知道,這毒霸道到,凡是沾染過的人都會跟著中毒。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兇手的手指現在已經開始發黑了。”
李綠萍一驚,連忙將自己的手指捂住。
沈煥皺眉,如果容惜音說的是真的,他的手指怎么沒事?
容惜音走到李綠萍面前,目光直視著她,“不知道你敢不敢伸出手讓大家看看呢?安夫人。”
李綠萍目光淬著毒,“你休想誣陷我!”
安若蘭皺眉,目光看到沈煥后,突然意識到這是容惜音誘供的詭計,便輕聲開口道:“母親,你是清白的,就給大家看看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