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惜音尚未出聲,身后軒轅絕的聲音響起。
軒轅絕跪下,對蒼云帝道:“父皇如果覺得兒臣不可信,可以下旨撤了兒臣的太子之位。”
容惜音睜大眼睛。
蒼云帝怒道:“你在威脅朕!你以為朕不敢撤你!”
軒轅絕淡漠道:“兒臣從未這么想,太子之位如此波折,兒臣早已經膩了。”
“放肆!”
平陽公主跪下,“皇兄,您應該很清楚,錦英的死我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此事不需要太子,我也會自己想辦法查得一清二楚!”
“你們都想逼朕!”蒼云帝指著軒轅絕和平陽公主,“朕沒有對不起你們,都給朕滾出去!”
“兒臣告退。”
容惜音看著軒轅絕起身的決然樣子,不由得皺眉,這個家伙不是一向很能忍的嗎,這么沖動做什么。
“容惜音,告訴朕,你剛才站出來救朕的時候在想什么?”蒼云帝疲憊的聲音在容惜音身后響起。
容惜音腦袋里都是軒轅絕離去前的樣子,便不假思索道:“皇上是第一個救我的人,我心里感恩,當然也要救皇上。”
“第一次有人對朕說這種話,生殺予奪是帝王的天職,報恩……好,你下去吧。”
容惜音頭也不回地走出御書房。
蒼云帝看著容惜音的背影,目光里流露出一絲復雜,“國師,你說朕是不是真的老了?也開始感情用事了。”
宋清禪淡淡道:“容小姐確實非比常人。”
蒼云帝無聲地嘆了口氣。
容惜音走出御書房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但空氣中還聞得到一股血腥味,足以想象剛才外面經歷了什么事,不知道又會牽連多少人。
“王公公,太子呢?”容惜音走出許久都沒有看到軒轅絕。
王常剛從坤寧宮回來,“老奴也不知道太子的行蹤,不過太子出宮時常是走的西華門,容小姐可以去那邊看看。”
“對!后門,謝謝王公公。”
容惜音從西華門出來,一路也沒有遇到軒轅絕,倒是碰到了出來找她的容一賢和容二鳴等人。
“惜音,你沒事吧?”
“沒事,回去再說。”
按照容一賢所說,柳飄絮被抬回將軍府的事已經在京城傳開,他們擔心容惜音吃虧所以連忙拖人在天牢詢問,誰知容惜音根本已經不在天牢。容惜音簡單扼要地說了下軒轅崇造反的事,把容家人嚇得不輕。
容惜音道:“這件事估計明天所有人都會知道了,反正牽扯不到容家,你們就先假裝不知道。”
容一賢等人怔怔地點了點頭。
隨后容家幾個兄弟不由分說地替容惜音把脈解毒,但奇特的是,除了因為外傷導致的虛弱外,容惜音體內根本沒有中毒的跡象。
容惜音自己也意外,“難道國師的藥真的這么有效果?”
容三青皺眉道:“當今的這位國師來歷十分神秘,據說只有圣上知道,而且百般受寵。”
容惜音點頭,“做了那么多事都安然無恙,確實有過人之處。”
容一賢道:“聽說宋國師的煉藥技法出神入化,如果你的毒真的是他解的,那傳言看來絕非虛假。”
容二鳴嗤之以鼻,“要我說,說不定這些毒都是他煉制的,那當然能解咯!”
容惜音沉吟道:“看來有時間我得去拜訪一下這位國師。”
容素德帶著容有濟走進來道:“雖然朝野都不知道國師的來歷,但有一點,皇上對他頗為敬重,只要是國師說的話,皇上就不曾質疑。”
容惜音摩挲下巴,“這么厲害?神棍做到這個級別,簡直是歷史的楷模。”
容素德提醒道:“現在你是異星的說法已經傳遍整個京城,不管是不是有幕后推手,你都要有所準備。”
“行,我知道了,看來遲早要和這個國師過過招。”
容素德本意是要容惜音回避宋清禪,但顯然不符合容惜音的性格,便沒有再多說。容素德讓所有人都下去休息,不要打擾容惜音。
一夜無夢。
容惜音睡了個好覺,而且因為系統的緣故,她的傷也比平常人好得快,已經是神清氣爽的狀態。
“走,去仁濟醫館看看。”
容惜音帶著流引和鶯歌去往仁濟醫館的路上,碰到官府正在抓人,抓的正是軒轅崇的同黨。
路人議論紛紛。
“蕭府以往多厲害啊,蕭大公子天天仗勢欺人,想不到居然是亂黨,該殺。”
“這就叫惡有惡報,時候未到。”
“但我聽說蕭家有個當大夫的人不錯,哎,無辜的人就受罪了。”
容惜音本來沒反應過來蕭府,聽到路人的說法后,不由得停下腳步,皺緊眉頭,“他們說的是刑部尚書蕭耀霖?”
流引道:“正是。蕭御醫也被抓了。小姐會被無聲無息帶離宮中,還有公然在獄中刺殺三王爺的事,背后都有蕭耀霖在安排。蕭耀霖野心不小,可惜選錯了人。”
容惜音皺眉道:“去查查看蕭瑾軒被關在哪。”
流引道:“蕭家這次犯的是滿門抄斬的罪,要救人恐怕不容易。”
“我知道。打聽清楚了隨時告訴我。”
“是。”
鶯歌突然看到一隊人馬從街上經過,連忙拉了拉容惜音的袖子,“小姐,是大公子……不是,是安國公府的庶長子。”
容惜音順著鶯歌的目光看過去,正好看到一個身穿鎧甲的背影,威風凜凜地坐在馬背上,執行著保衛京畿的任務。
鶯歌不滿,“想不到居然讓他立了功。”
容惜音倒沒什么想法,突然一道冰冷帶著殺意的目光看過來,正是察覺了她們的安顯澤。
“兒子!”
一道爽朗的聲音突然從街頭傳來,容惜音轉過頭,軒轅靖已經奔馬而來。安顯澤連忙帶人跪下給軒轅靖行禮,同時好奇軒轅靖的兒子是誰。
軒轅靖見容惜音的目光飛出眼刀子,連忙打哈哈,“本王認錯了,認錯了,你們繼續去巡街吧!別在這里礙事。”
“是!”安顯澤狐疑退下。
軒轅靖等人都走了,拉著容惜音到一旁,低聲著急道:“你快跟我去個地方,有個人等著你救命。”
“誰啊?”
“還有誰,當然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