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宮。
宋清禪冷著臉獨自坐在殿內,這兩日他的心情都十分不美妙,偏偏宮里總有人來煩他。
白芨上前道:“國師,皇后已在外等候。”
宋清禪神色嘲諷,“她不就是想讓我跟皇上說柳飄絮跟五皇子的八字不合嗎?哼,我偏偏不。”
白果性子活潑些,直接道:“主人要我們挑撥宮中關系,這柳飄絮嫁給五皇子再好不夠,要真讓蘇家自己結親,還有什么意思。”
白芨道:“可在主人明令之前在,咱們表面上還得站在皇后這邊。”
宋清禪冷淡道:“去請人吧。”
宋清禪等沒多久,就看到淑皇后從殿外走進來,明明已經上了年紀,又是后宮之主,香卻熏得濃烈到令人反胃。
宋清禪忍著嘔吐的沖動,冷冷開口,“皇后有何事要問?”
淑皇后坐下,香味更是無孔不入地鉆進宋清禪的鼻子,他的臉色一時更加冰冷,看起來倒顯得更加道骨仙風。
“想問國師,辰兒的婚事,可還有轉機?”
宋清禪道:“皇后,有些事天意不可違。柳大小姐于五皇子的大業有助,若是你硬要斬斷,連累的將是五皇子的命格。”
淑皇后將最后的希望都放在宋清禪身上,想不到連他這里都堵死了路,“那國師的意思,是柳家軍未來會幫助辰兒嗎?”
“天意在,剩下的事在人為。”
淑皇后心中稍稍松了口氣,自言自語道:“柳家本來已經廢掉,誰能料到柳正元還能被封將軍,現在柳飄絮又成了五皇子妃,莫非真的是天助辰兒。”
宋清禪心中卻是一片嘲諷,真是蠢透了。
淑皇后心思稍定,又道:“國師,本宮想讓你再算算太子。這太子究竟什么時候命絕,還有他娶了容惜音,又會如何?”
宋清禪聽到容惜音的名字,目光微微溫和下去,“皇后在擔心什么?”
“這么多年,無塵道長和國師一直對本宮說太子不利于國,帝星傾斜,繼承大統的會是辰兒,可為何本宮等了一年又一年,他還依舊活得好好的?”
淑皇后語氣激動,“這些年本宮和國丈不知道派了多少次去刺殺,卻一次次都失敗,真要說起來,這天意都要站到太子那邊了!”
宋清禪淡淡道:“天意始終是在五皇子那邊,只是本國師也說了,事在人為。皇后和蘇國丈一再失敗,難道就沒想過為什么嗎?”
“請國師指點。”
“有人在保護太子,此人就是皇后和蘇國丈都對付不了。”
淑皇后臉色驟白,“是皇上?可皇上最不滿意的就是太子,太子可是會弒父殺母的,他留著太子只是為歷練辰兒罷了,怎么會……”
“哼,難道皇后以為,僅憑太子一人之力,就能與你們對抗嗎?”
淑皇后當然不認為軒轅絕有這個本事,他翅膀再硬,又能硬到哪里去,“多謝國師指點,是本宮糊涂了。皇上一直說不愿意見手足相殘,本宮還以為他只是說說。只要皇位是辰兒的,本宮可以饒太子一條命。”
“皇后這話,還是說給皇上聽吧。”
淑皇后眸中閃過一抹光芒,“不錯,本宮要讓皇上知道,本宮并非歹毒之人。那容惜音呢?”
“她怎么了?”
宋清禪一時忘了端國師的架子,好在淑皇后也沒注意到。
“這個容惜音處處壞本宮的事,不知羞恥,勾搭太子不夠,居然還勾引辰兒,留著她,實在是礙事!”
宋清禪目光微冷,“皇后想殺了她?”
“本宮倒是想,可太子、皇上和辰兒都圍著她,若是動手必定會引起麻煩,但也不能不教訓,讓她以后知道循規蹈矩。”
宋清禪冷冷道:“皇后母儀天下,卻跟一個女子過不去,未免有失身份。”
淑皇后冷笑道:“國師不知道,她可不是普通女子,這女人手段厲害得很,比容曼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皇后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淑皇后道:“國師放心,本宮知道該怎么做。今日有些晚了,本宮先行回去。”
宋清禪目光凜凜地看著淑皇后離去,此刻他真恨自己國師身份,還有受困于紫薇宮,行動處處掣肘。
“白芨,替我送一封信去太子府。”
太子府內。
容惜音被軒轅絕抓回來后,就被點了穴道罰站,而且軒轅絕還要挾她,要是再亂跑就禁她的足。
真是好笑,禁足?
呵呵……
她還真的怕。
怪之怪這古代有武功,夕雪和流凡兩個暗衛頭子簡直能把她看得死死的。
“太子,我知道錯了。”容惜音獨自站在書房內室,聽到外頭有動靜,便語氣可憐開口,實則表情漫不經心,全是糊弄。
軒轅絕聽著聲音,神情毫不動容,但嘴上也敷衍道:“知道錯了就好。還有一個時辰。”
靠!
她都認錯了還有一個時辰!
容惜音越發楚楚可憐道:“可是人家的腿好酸,腰也好酸,真的站不住了。太子爺,放過人家嘛~”
這聲音肉麻得容惜音自己都起雞皮疙瘩。
外面剛踏進來的流凡腳步一頓,默默又退了出去。
軒轅絕放下奏章,笑得無奈走向內室。
容惜音聽到腳步聲,當即把表情切換到和聲音一致,等簾幔掀起,她目光楚楚可憐,語氣更是嬌嗔,“太子爺,我真的知道錯了~”
軒轅絕走到她旁邊,看她故作可憐撒嬌的樣子,倒還挺有趣,而且這女人平時張牙舞爪慣了,猛地這么來一下,別有些軟弱嬌楚的憐人味道。
軒轅絕將人打橫抱起,放在旁邊的軟塌上,俯身,俊顏逼近,聲音磁性低沉:“哪里酸?本太子幫你按按。”
容惜音咽了下口水,“哪、哪都不酸,挺好的。”
軒轅絕嘴角微彎,低頭,吻了下去。嬌嫩的唇瓣被覆住,她的雙手被迫放在他肩上,兩人身姿交疊,密不可分。
不過也只是吻到即止。隨著婚期的接近,軒轅絕的表現朝著圣人靠攏。
容惜音明顯感覺,他在醞釀大招,所以這種時候也不敢再輕易撩撥,一副咸魚任人宰割的溫順模樣。
軒轅絕唇瓣勾起,抹去她嘴角的水漬,意味深長道:“音音這么乖,也別有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