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惜音尷尬一笑,“王兄,溫兄,我和弦之還有事先回去。”
溫書清卻似笑非笑,“唐兄,你就是筆齋先生吧?”
“呵呵,怎么可能。”
“一定是!”溫書清的理由很簡單粗暴,“這《新女駙馬》如此精彩,你卻全程平靜,甚至還有心情四處張望,另外這位弦之兄也是。如果你們不是提前知道劇情的話,絕無可能!”
溫書清說得,就意外的真的很有道理。
軒轅絕也有些莞爾地看容惜音,且看她如何應對。
容惜音反正打死不承認,鎮定自若道:“不錯,我和弦之兄確實是提前知道了劇情,但那是因為筆齋先生提前讓我們看過而已,所以兩位兄臺真的誤會了。”
王明泉道:“既然如此,那唐兄現在就帶我們去見筆齋先生吧。”
“現在?”
“怎么,唐兄有什么困難嗎?”
容惜音在考慮臨時找個人扮演筆齋先生的可能性,不由得將目光看向站在旁邊看戲的軒轅絕。
軒轅絕挑眉,眼神里清清楚楚寫著“別想”兩個字。
容惜音:……憑什么你的眼神會說話!
容惜音兀自沉思如何脫身的時候,容三青帶著段芷萱興致匆匆地走過來。段芷萱曾對溫書清說過《新女駙馬》是筆齋先生所寫,為此被溫書清纏著問了很久,還曾引得容三青大為吃醋誤會。
眼見溫書清又要過來糾纏段芷萱,容三青當即做出了大義滅妹的決定。
容三青提前一步擋在段芷萱面前,對容惜音拱手,尊敬行禮道:“不知道筆齋先生在此,有失遠迎。”
容惜音不敢置信地看著容三青,“三……容三公子,真是有禮!”
段芷萱并不認得容惜音唐溫如的身份,但見她旁邊站的男人氣勢不凡,加上容三青所說,心中已然猜到。
段芷萱當即吃笑著配合道:“溫大哥,這位就是你尋找已久的筆齋先生。筆齋先生,別來無恙。”
容惜音:“……”
溫書清哈哈大笑道:“筆齋先生,這下子你跑不了了吧!唐兄,你真是瞞得我好苦啊,今日我做東,我們不醉不歸!”
容惜音見隱瞞不下去,也不再扭捏,干脆道:“今日不行,我和弦之兄還有事,改日再約。”
“好,一言為定。”
王明泉卻心思更細膩些,問道:“不知唐兄住在哪里,若是方便的話,我和明泉可以改日拜訪。”
容惜音若是不肯說出住處,未免太生分,便指著軒轅絕道:“我現下住在弦之府上,等找好地方,我派人通知二位。”
王明泉看了軒轅絕一眼,眉頭微皺,點頭道:“好,等唐兄消息。”
容惜音拉著軒轅絕離開,臨走前非常意味深長地看了容三青一眼,三哥這見色忘義的做法,她是記住了!
容惜音和軒轅絕走出春色滿園,流引和流凡當即報告消息,蘇國丈蘇清波已經連夜進宮見皇后,蘇家果然開始行動了。
容惜音道:“事情至此,結果會如何,還要看柳家和柳飄絮的造化了。”
軒轅絕道:“五皇子妃位置,蘇清波謀劃已久,不會輕易拱手,只要柳老將軍肯松口配合,問題不大。”
容惜音點頭,到時候柳家只需要隨便為柳飄絮找個借口,離開京城,蘇清雨自然會取而代之。
“為何是弦之?”軒轅絕忽然問。
天上明月姣姣,容惜音勾唇淺笑道:“君臨而至,我愿弦歌以之。”
“君臨”是軒轅絕的字,容惜音這句話的意思是“只要你來,我定奏樂相迎”,婉約又直白。
軒轅絕將她抱在懷中,深吸口氣,聲音低沉微啞,“真希望婚期再近點。”
容惜音別了他一眼,這個jing蟲上身的家伙!
按照旨意,兩人的婚期還得在三個月之后,畢竟是太子大婚,瑣事繁不勝數,半點馬虎不得。
坤寧宮。
安若蘭連夜被押進宮里見淑皇后,此時她跪在底下,已經跪了一個時辰,而上頭淑皇后的臉色難看至極,眼神里隱隱有殺意。
安若蘭因雙膝久跪疼得發抖,但腦子卻越發清醒,大哥在她進宮時也被抓進了刑部,定然是蘇清雨的事情敗露。此刻再狡辯也是無濟于事,好在她早有所準備。
安若蘭低聲開口道:“皇后娘娘,臣女是真心喜歡五皇子的,為了他,臣女可以做任何事。”
“你還真是恬不知恥!”淑皇后憤怒地拍著桌子,“若不是那些逃生的山賊想報仇,找上世恩和清雨,本宮和國丈還有辰兒,都被你這個毒婦蒙在鼓里!說!當日辰兒會犯錯,是不是也是你設計?”
安若蘭抬頭,目光直視淑皇后,嘲諷道:“現在說這個還有用嗎?賜婚圣旨已下,皇后再把事情揭開,只會讓皇上覺得五皇子無能,連女人都應付不了。”
“你說什么?”
安若蘭干脆站起來,“我說,皇后現在要做的,應該是怎么彌補。”
“來人,把她給我拖出去!”
“下去!”
安若蘭的聲音陰冷,跟平常柔弱可憐的樣子截然不同,坤寧宮內的太監宮女都被她下了一跳,就連淑皇后都反應不過來。
安若蘭冷聲道:“我與皇后有私話要說,你們還不下去,是想死嗎?”
那些宮女太監都太知道淑皇后滅口的手段了,見淑皇后沒出聲反對,便連忙都退下。
淑皇后指著安若蘭,“你、你總算露出狐貍尾巴了,本宮就知道你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哼,現在才知道,不覺得已經晚了嗎。”安若蘭走到淑皇后面前,“皇后大可告訴五皇子我的真面目,只是到時候五皇子不知道能不能承受住,被一個女人至始至終玩在鼓掌里的打擊呢?”
這話正中淑皇后的軟肋,“你怎么會如此歹毒!本宮要殺了你!”
“與其殺了我,不如留下我協助皇后。”安若蘭目光銳利,野心十足,“五皇子生性單純又驕傲,自然不屑于宮中手段,皇后一直逼他,只會令你們母子生出嫌隙,可若有我從中相助,則結果不同。”
淑皇后目光一滯,安若蘭說得字字擊中,自從她明逼辰兒爭奪皇位以來,他們母子就不斷爭吵,已然要離心。
安若蘭將淑皇后的動搖看在眼里,繼續道:“橫豎我不過是側妃,除了我對皇后又有什么好處,而正妃的人選,皇后想換成蘇清雨不過輕而易舉。”
誰能想到,她最痛恨的側妃之位,如今居然還能用來保她一命。
淑皇后此刻倒是有些正視安若蘭的心機計謀了,說實話,拋開她的陰毒不說,確實能對辰兒大業有利。
可淑皇后卻不能這么簡單就讓安若蘭占了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