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宴內,貴女依舊還是分為兩派,一派是以李詩荷為中心,一派是以安若蘭為中心。主要的敵意,便是來自安若蘭那一派,而其中,尤以月國公主賀蘭沁月最為明顯。
軒轅墨對賀蘭沁月的印象不怎么樣,粗魯不識禮數是一方面,陰險不擇手段更令人不喜。
軒轅墨道:“今晚是蒼云國慶宴,料她不敢怎么樣。”
容惜音看了賀蘭沁月和安若蘭一眼,搖了搖頭,微微笑道:“誰知道。不過本公主還怕她們不成。”
軒轅墨笑著道:“說得也是,畢竟你可是當今公主,她們對上你,也只有吃虧的份。更何況,還有太子哥給你撐腰。”
容惜音看向軒轅絕,軒轅絕也正好看向她,兩人不期然四目相對,背后的火樹銀花化為燦爛星點,卻不及眼前的人,兩人皆是一笑。
容惜音因為李詩葵的緣故,暫時走開,賀蘭沁月趁機走到軒轅絕跟前。
“參見蒼云太子。”
賀蘭沁月今日特地脫下月國的勁裝,換上蒼云國的裙擺,在眾貴女中,姿色也是偏上的,但卻遠遠不及容惜音。
軒轅絕淡淡“嗯”了一聲,連說話都懶,轉身走開。
賀蘭沁月卻并不在意,看著軒轅絕的背影,臉上反而微微一笑,反正要不了多久,軒轅絕就會愛她愛到入骨了。
安若蘭在旁看著賀蘭沁月的笑容,目光中露出隱隱的尖銳恨意。
安若蘭輕聲道:“賀蘭公主,你答應我的東西,該給我了吧?”
賀蘭沁月看了她一眼,眸中透著輕蔑,將一個竹筒給她道:“有了這個,以后你就不用定期去醫館了。只要有它在,你的臉就能一直保持下去。”
安若蘭將那竹筒抓緊,用力到手指發白,悄悄藏入袖中,“多謝公主。癡情蠱我已經讓人放入給太子所飲的酒中,一會兒只要太子飲下,便萬無一失。”
賀蘭沁月冷笑道:“諒你也不敢騙我。等我當了太子妃,有的是你的好處。”
安若蘭低下頭,眼中只有恨意,因為這張臉,賀蘭沁月將她隨意差遣,若是真當了太子妃,她將永無寧日。
安若蘭將目光放到容惜音身上,萬不得已的時候,她也只能跟容惜音合作。
容惜音察覺到目光,看過去,居然見安若蘭直勾勾看著她。旁邊的李詩葵也看到了,不由得拉了拉容惜音的袖子。
李詩葵小聲道:“容姐姐,我聽說安若錦瘋了,安若夢來了也只敢在外面站著,這安若蘭真是厲害。”
容惜音好笑地看她,“小丫頭,有些眼力。”
“嘻嘻,是我姐教得好。”李詩葵笑容燦爛,說李詩荷的語氣,仿佛是在炫耀。
容惜音意外地看向李詩荷。
李詩荷無奈地李詩葵搖了搖頭,嘆息道:“真不知道你什么時候才會長大,若是我不在了,誰還能看著你。”
李詩葵笑著道:“反正這京城也沒多大,姐姐要真出嫁了,我去找你不就好了。”
李詩葵說得天真浪漫,容惜音和李詩荷對視了一眼,在她眼中看到了淡淡哀傷,但卻沒有后悔之意。
“皇上駕到!”
王常的聲音響起,打破現場的氣氛,蒼云帝和靜妃一起來到慶宴。皇后看到兩人出現,面上的笑容微微一滯后揚起,自然地走到蒼云帝身邊。靜妃默然退下,軒轅墨看在眼里,眸中隱隱忍下。
蒼云帝面上帶著笑意,在主位上坐下,“都起來吧。今日是慶賀的日子,不必多禮。”
軒轅辰站出來道:“父皇,國師有話要說。”
容惜音眉頭微蹙,看向緩緩走出來的宋清禪。他依舊是一副道骨仙風的打扮,神情看起來嚴肅,不過在轉頭看向蒼云帝的時候,又悄悄朝她擠了下眼睛。
軒轅絕看在眼里,神情冷了幾分。
容惜音:“……”這種緊張的時刻,這樣真的好嗎。
蒼云帝道:“國師閉關多日,今日出關,可是又算出什么要告訴朕?”
軒轅辰讓宋清禪這時候說話,無非是想要再挑起捷報的事,如果宋清禪真的是說算出有異的話,今日這慶宴就要再出風波了。
宋清禪道:“皇上圣明。本國師算出,此慶宴上有異端,將會對蒼云大勢不利,此人不除,蒼云難安。”
蒼云帝的目光在軒轅絕身上落了一眼,又繼續轉回去看宋清禪,神色卻有些沉沉。
“照國師所說,這異端非要在慶宴上除去不可嗎?”
“正是。”
“可有其它法子可以解決?”
宋清禪搖頭,淡淡道:“決不能讓此人安穩離開慶宴,否則后患無窮,甚至會傷及皇上。”
蒼云帝臉色越發的難看,周圍一片噤聲,無人敢說話。但眾大臣都互相看了一眼,心中已然猜測這人定然是太子。
軒轅絕作為大家心中的異端人選,垂著眸子,讓人看不清神色。
容惜音卻能感覺到氣氛的凝重發寒。
容惜音在袖中攥緊手,打定主意,無論蒼云帝想對軒轅絕做什么,她都會竭力阻止。而已經升為御林軍統領的李秉瑞也是暗中抓緊了劍,更不論夕雪等人。
蒼云帝道:“國師,那你就說說,究竟這個異端是誰!”
宋清禪轉身,看向容惜音和軒轅絕,隨后目光一躍,落到了站在他們身后不遠處的身影身上。
“正是她。”
容惜音詫異,轉頭。
“此人正是月國公主。”宋清禪修長的手指落到賀蘭沁月身上,他神情肅穆,不似有絲毫作偽。
蒼云帝意外道:“國師,這人當真是月國公主?”
淑皇后也是驚愕連連,堪堪才重拾儀態,咬牙問宋清禪,“國師,你可看清楚了,這慶宴里的異端真的是她嗎?”
容惜音終于明白,宋清禪剛才朝她擠眉弄眼是什么意思。
但他為什么這么做……
宋清禪淡淡道:“不錯,正是月國公主。本國師算出她要對太子和公主不利,未來更有可能會傷害皇上,所以不得不除。”
賀蘭沁月不知道為什么,對宋清禪有種古怪的戒備,就連她懷里的蠱蟲也都不安地一直跳動。
賀蘭岑冷著臉道:“她是我月國公主,蒼云國師如此羞辱,究竟是誰授意?難不成,真想要兩國為敵不成?”
軒轅辰走出一步正要說話,卻聽另一道嘲諷的聲音響起。
“月國太子如此激動,莫非又是事前知道了什么?國師所說絕非空口,但究竟是真是假,賀蘭公主本人應該自己最清楚。”軒轅絕說完,目光看向賀蘭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