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見楊雄執意要知道,姥姥點點頭:“你果然夠奇異,夠特別。如果不是,你是個邪物,我都想,把女兒嫁給你了。”
你女兒么?
你是說,那只白狐和那條青蛇么?
搞得好像她們是人一樣。
“城煞,是整個西平城的軍心、民心凝聚之物,沒有實形,但西平城還在,則城煞不消。甚至說,只要西平城的百姓還在,西平城的西平軍還在,那城煞,就一直在。”
楊雄明白過來:“所以,除非民心潰散,軍心動搖,或者,他自己走出少帥府,否則,就永遠殺不死他。”
“是這個意思。你也讀過很多的書,當知道,古往今來,有多少知名刺客,前往皇宮,刺殺皇帝,可知名刺客者多,行刺成功者,有么?”
楊雄恍然大悟:“一個西平城,就有城煞的保護,那皇帝,豈不是國煞在保護?”
“孺子可教也。不過,成也煞,敗也煞,不論是城主,還是皇帝,想要讓國運昌盛,必須放棄自身修行才行。二者,不可得兼。”
這確實難。
難如登天。
怪不得古代,從未有過皇帝在皇宮遇刺的事件。
要么離開皇宮。
要么是個亡國之君。
只有這樣,皇帝才會死。
牛啊牛!
這是老天爺給開的掛吧?
不過,好在老天爺,給了相應的制衡——君不見,哪里來的吾皇萬歲,到頭來,也不過百年光陰。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也算是“養煞者”。
只是養的是更高級別的“煞”。
一城之煞。
一國之煞。
楊雄不知疲倦,繼續問:“那城煞和城脈之間,又是什么關系?”
“年輕人,你的問題,超了。”
桃樹姥姥說著,晃動著樹枝,將他緩緩放下。
楊雄這才驚覺:三個問題,已經問完了。
不過,就在他落地的時候,他的耳邊,傳來了一個問題:“你想想,煞,吃什么?”
“轟!”
楊雄的身軀,落入了水中。
冰冷的河水,讓他連忙掙扎兩下,再看時,姥姥已經高高在上,如隔云端。
楊雄本身是影子變成的煞,也不需要呼吸什么的,自然也是淹不死的。
他索性掙扎兩下,懶得動了。
等魚妖過來,這才趴在魚妖背上,吩咐魚妖返回。
同時心中琢磨,姥姥最后那句話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煞吃什么呢?
煞,好像是煞氣的。
西平城沒有了煞氣,也就不見了煞。
也不對。
煞氣,好像是構成煞身體的組成部分,或者說,煞能力的展現,但一些特殊煞,是不需要煞氣維持的。
比如大掌柜。
比如剃頭煞。
那么煞,又是吃什么?
楊雄的腦中,靈光一閃:吃人!
是的。
不論是大掌柜,還是剃頭煞,他們本質上,都吃過人。
仔細想想,似乎所有的煞,都吃過人。
除了他現在控制的地影煞。
但煞好像又不能直接吃人。
必須觸發某種禁忌,才會被煞吃——除非養煞者,養煞者,在使用煞的能力時,就注定,成為了煞;當使用煞力,達到一定程度后,人也就跟著變成了煞。
也就是說,煞,除了會占據人類的軀體外,還吃掉了人身上的某種東西。
這個過程中,人身上,少了什么東西?
煞取代了人,身體還在。
可人的靈魂卻沒了。
也從未聽過,變成煞的,還能夠恢復成人類的。
最多也就有些煞,還保留生前的部分行為習慣,重復的做某些事情。
比如剃頭煞,比如車夫煞……
占據的是人的肉身,吃的是人的靈魂?
這么一想,似乎順暢過來。
那這個城煞,既然也是煞,它吃什么呢?
怪不得當初,即便是煞神的煞潮席卷全城,少帥好像也沒慌。
感情少帥府,還有這樣一張王牌在。
想來也是。
連巡夜司都有王牌,能夠鎮壓屠夫,少帥府有王牌,也很正常——沒有才說不過去。
等等!
楊雄想到一件事。
桃樹姥姥在吞食融合城脈。
而之前,大和尚過來,明面上是過來看看情況,代替少帥府,向桃樹姥姥求親,可實際上,顯然是少帥府,過來探探桃樹姥姥的口風。
但桃樹姥姥,也沒說答應不答應,反正就沒有正面回答。
算了,回去問問李季吧。
……
回到皮影鋪,天色微亮。
楊雄從井里爬出來,轉身進臥室。
臥室門口,剃頭煞正蹲在那里,用手指在地上畫圈圈,見到楊雄,連忙讓開。
楊雄進屋,關上門,回到自己肉身之上。
肉身手腕翻動,龍皮血木棺展開,下一刻,楊雄走進了棺中。
在他的面前,出現了小小的一個獨立空間。
李季正盤膝坐在那里,在李季的面前,河神印緩緩懸浮半空,發出淡淡的光芒,照亮這個看起來獨立在未知處的空間。
和之前,萬人香火祭拜比起來,河神印的光芒,黯淡了太多。
在李季的身邊,五只匪傀,站在那里,緩緩吸收著這方土地里的大地之力。
這是龍皮血木棺自帶的效果,會自動出現大地滋養之力,這種能力,正是匪傀的天然滋補之物。
楊雄看了看,河神印上,原本密密麻麻的裂紋,已經大多都修復,還剩幾條肉眼明顯可見的大裂紋,清晰可見。
顯然,這種狀態下,要是沒有香火的加持,距離河神印的修復,將遙遙無期。
而河神印的下方,那株福壽芝,倒是長相喜人,甚至花骨蕾,也初具規模。
“李季,結合一下你腦中的記憶,分析看看,西平城的城脈到底是什么?有什么作用?”
“是。”
李季點頭,閉上眼睛,開始分析。
很快,他就睜開眼睛。
“主人,西平城的城脈,應該就是那條青龍,也就是常人口中的龍脈。而城脈的作用,應該是食物。至于誰能吃它,恕屬下無能,無法算到。”
食物?
聽到這里,楊雄頓時明白過來,一拍腿。
好家伙。
原來,城煞的食物,竟是這西平城的城脈!
養煞者養煞在身,被煞吞食,是因為使用煞力數量的多寡,而照成被吃掉的速度快慢。
城煞同樣也是這樣。
如果不打仗,大家都安居樂業,城煞自然不怎么需要食物,所以龍脈可以一直保持。
可如果打仗,當龍脈被吃盡之后,城煞沒了食物,那豈不是……要吃人????.??Qúbu.net
怪不得桃樹姥姥,動了城脈之后,少帥會急呢。
現在也就能說通,為什么一影化三清的那位大能,一直潛伏在西平城,沒有露面了。
少帥有城煞保護,自然無需怕他,而那位大能,甚至和少帥,達成了某種交易或者合作。
估計自己挖了張大帥的埋骨地,取了張大帥邪骨的事情,也是那位大能,調查出來后,告訴給少帥的——畢竟按照桃樹姥姥的說法,少帥自己不可能是一影化三清的幕后修行者,那就只能如此解釋了。
這豈不是說,自己同時,被兩位大佬,給惦記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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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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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