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伯虎被這碑,給吃了。
看來他說的沒錯,這碑果然句句吃人。
楊雄低頭看去,見雖然皮影消失,碑文上,唐伯虎的容貌,卻并未消隱。
甚至還在跟楊雄打招呼:“楊兄,楊兄,這方于你作別,為何又見?”
楊雄一攤手:“唐兄,我也不知啊。”
兩人對話的時候,石碑上的文字,也跟著緩緩發(fā)生改變。
只是……
那文字蠕動,似乎要記載什么,卻隨著蠕動,而漸漸淡化。
不多時,這塊碑,就變成了一塊“無字碑”。
楊雄心里估計,應(yīng)該是皮影本身,屬于“并不存在”的生物,所以這塊碑,即便是“吃”了它,也沒辦法“消化”。
碑上,出現(xiàn)唐伯虎的樣子,以及皮影的消息,就代表唐伯虎被碑給吃了。
文字蠕動并消失,就類似于碑,正在進行消化。
那么,如果消化完成……
楊雄想到了之前,老夜使和這塊碑的狀態(tài)。
大概猜到一個可能:是不是代表,在這塊碑上,又會出現(xiàn)新的文字?
碑上,猶如水波一般,氣息涌動,不停的匯集。
似乎是想要在上面,凝聚出一些文字。
但很快,這些還未成型的文字,又是迅速散開。biqubu.net
隱隱有一股力量,在阻止這些文字的成型。
碑食人。
不但食人,還要吃光抹盡,食身,食命,食魂。
可偏偏唐伯虎是個例外。
他既有身軀,也沒有身軀;既有命,也沒有命;既有靈魂,也沒有靈魂。
估計這塊碑也沒想到,自己居然吃了個比自己還“邪門”的東西。
讓它現(xiàn)在,處于一種極其特殊的狀態(tài)。
就和便秘差不多。
它嘗試了一下,見無法消化唐伯虎,碑上,便有重新開始發(fā)生變化。
只見波紋晃動,那碑文之下,原本唐伯虎的容貌,竟然緩緩改變!
隨著圖形扭捏,竟是向著楊雄的樣子,去變化!
只是……
每當(dāng)它變化到一小半的時候。
唐伯虎便會在里面,扭動一下腦袋,強行“掙”一下。
然后,那被扭曲過去的另外半張臉,又快速扭曲回來,重新恢復(fù)唐伯虎的樣子。
“楊兄啊,這里面,有些擠了點,還請楊兄,不要進來湊熱鬧。”
看著唐伯虎的樣子,楊雄心底大抵有了個猜測。
這就好比吃到肚子的東西,如果永遠(yuǎn)沒辦法消化,那就永遠(yuǎn)沒辦法,去吃新的東西。
即便是強行吃下去,也只能吃一點點,最終又會吐出來。
這便是石碑如今的狀態(tài)。
它沒辦法消化唐伯虎,卻又想吃自己。
所以就吃不下。
還好唐伯虎的身份獨特,這才讓它“卡住”,如果換成自己被吞,那現(xiàn)在,自己大抵是沒了。
石碑在對他下手!
對他的皮影下手,可以!
但對他下手,卻是不行!
從身體狀況來說,現(xiàn)在的楊雄,哪怕是和普通人相比,都還差了些:畢竟他癱了半截。
不行!
趕緊跑路!
楊雄的腦海里,迅速閃過這個念頭。
馬上召出武圣,發(fā)出指令:“走,離開這里!”
武圣得令,抓起輪椅,帶著楊雄,便往塔下走去。
“喂,楊兄……,等等我,我怕!”
身后傳來唐伯虎的喊聲。
楊雄充耳不聞。
可等他們來到塔下的時候,卻傻眼了。
只見塔下第一人,原本那個拱形門,竟是已消失不見!
整個塔,渾然一體,毫無縫隙!
兩個可能。
要么,這塔,門被類似于李二那種術(shù)法,給遮蔽起來了,讓他們產(chǎn)生了幻覺;
要么,便是這塔,只能進,不能出!
想到這里,楊雄手腕翻動,五只鼠影,被召喚出來。
“去,四周打探一下。”
五只老鼠發(fā)出嘰嘰喳喳的聲音,很快便向著四周,依次查看過去。
“武圣,你試試,看能不能砸開這面墻。”
楊雄心里隱約覺得,砸墻的可能性不大。
不過試試總歸沒錯。
“得令。”
武圣領(lǐng)命,開始砸墻。
果然。
隨著武圣拳風(fēng)激蕩,幾拳下去,整個墻面,都發(fā)出微微的震動,但墻面就是完好無損。
這墻看起來,破舊,且不穩(wěn)固。
如果是正常的墻,別說武圣,就是花魁,也能一腳踢倒。
但偏偏不行。
換句話說,這個地方,用蠻力,是出不去的。
就這么僵持一會兒,五只鼠影,也依次前來匯報。
根據(jù)鼠影的探查,整個寶塔,嚴(yán)絲合縫,并無任何能夠離開的地方。
不應(yīng)該啊。
難道要被困在這里了?
“再查查,花魁,武圣,你倆也去。”
“是。”
“得令。”
就在楊雄尋找辦法的時候。
此時,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黑了下來。
隨著夜幕降臨,月光,開始灑落在寶塔之中。
說也奇怪,這寶塔,分明沒有任何窗戶,也沒有任何琉璃,但外面的月光,居然能夠清晰明朗的照進來。
讓寶塔中的地面,鋪上一層月白。
當(dāng)月光卷動。
只聽到一聲輕響:“嗤!”
便見到遠(yuǎn)處,正在墻角邊探查的鼠影,整個身軀,完全消失!
沒了!
緊隨其后,第二只,第三只……
只要照耀到月光,鼠影便會直接消失!
那月光,猶如食人的野獸!
所到之處,皆被吞食。
早在第一只鼠影,就被月光吞食的時候,楊雄便已察覺。
連忙召回其他皮影。
但還是慢了一步,損失兩只鼠影。
“好詭異的月光!”
看著眼前的月光,楊雄心中驚駭,手指彈出。
“嗤!”
一截血絲,飛入其中。
只見那血絲,才接觸到月光,便也跟著,迅速消融。
猶如雪遇到了火。
直接沒了。
見狀,楊雄知道,哪怕是傀影,也扛不住這月光,只能吩咐武圣,帶著自己,往樓上退。
而月光,不急不緩,逐步逼近。
這是楊雄第一次,面臨一種類似于“無解”的局。
前幾次,不論是子母煞,產(chǎn)煞,還是福壽煞,戲煞,他都覺得,只要自己的皮影足夠強大,便都能應(yīng)付。
可唯獨這次,他感覺,不論他召喚哪個皮影,只要接觸到這月光,都是送死的份!
血絲不行的話,那所有傀影級別的皮影,都不行。
虞姬,花魁,豬梟,都不行。
武圣是煞影,也許可以試試。
但武圣目前,是他手底下,拋去李二那個另類外,戰(zhàn)斗力最強的一個,如果不成功,折在這里,可就可惜了。
再加上從剛剛武圣砸墻的狀態(tài)來看,他的蠻力,是不生效的。
第二層。
第三層。
第四層。
……
隨著夜色加深,楊雄漸漸,被逼到了第五層。
也就是立有石碑的最后一層。
如果再退的話,就沒地方退了。
而月光,已經(jīng)來到他的面前。
“楊兄。”
就在這時候,被困在石碑里的唐伯虎卻說話了:“有個辦法,也許可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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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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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