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楊雄費勁千辛萬苦,終于爬到第八層的時候,司主和鳳姐,早已等候多時。
好在他穿著戲服,受到其中,煞力的加持。
要不然,光憑著他嬰童的軀體,就沒辦法爬到八樓——爬臺階都費力。
……
第八層,很是空蕩,除了正中間擺著一口黃金大箱子外,就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
箱子,已經(jīng)被打開了。
司主和鳳姐,就站在箱子面前。
見楊雄上來,司主指了指箱子:“刀,就在里面。”
楊雄過去一看,果然。
箱子里面,有一把斷刀。
刀柄有些簡陋,像是一截?zé)沟陌岛稚绢^制成,很大,很粗,很長,還隱隱散發(fā)著黑氣,上面裹著殘破的布條,中間位置,有一道裂紋,一直貫穿整截刀柄。
刀刃很厚,很寬,但不長,刀身猶如被腐朽了一般,看起來銹跡斑斑,毫無光澤。
甚至……還帶著血污。
這東西,與其說是刀,倒不如說,更像一把單刃斧。
只是一眼,楊雄就看出來,這把刀的材質(zhì),和當(dāng)初,他在廢窯見過的,屠夫手里的那把刀,一般無二。
看來巡夜司里的這一截,是最末端的那一截,而屠夫手里的那截,是中間部分,或者前端部分。
就從這斷刀的破損程度,就能猜到,當(dāng)初屠龍一戰(zhàn),的激烈程度了。
見司主和鳳姐,都沒有動,楊雄問:“這箱子里,不會有什么暗箭傷人的機關(guān)吧?”
“以前有,現(xiàn)在沒了。”
“這刀,會自動砍人?”
“也不會。”
“那為什么,你們倆離這么遠。”
司主看了看他,解釋:“制作刀柄的木頭,叫飲血木,制作刀刃的材料,叫噬魂鐵。所以這把刀,被稱作——死刀。”
“死刀?”
“以血為煤,以魂為火,有生機精血者,有靈魂者,碰觸此刀,便會被飲盡鮮血,噬盡靈魂,直到生機斷絕,靈魂消散。”
這么邪性的么?
怪不得不論是司主,還是鳳姐,都不敢去動它。
“按照這種說法,這刀,誰都用不了吧。”
如果這種使用規(guī)則的話,那夜使是肯定用不了的,妖也肯定用不了,那他么的這把刀,到底給誰用的?
“不。”
司主繼續(xù)解釋:“有部分無意識、只會依照本能規(guī)律害人、無血無魂之煞,可以使用。而且,現(xiàn)在刀身已斷,屬于殘刃,并不具備原來飲血噬魂的效果。”
無血無魂之煞?
對了。
他這一說,楊雄倒是想起來。
確實,煞這種東西,很詭異,有的擁有意識,能夠和人交流,可有的又只會殺人。
有意識的,便是煞的身體里,還殘留著魂。
但也有沒意識的煞,或者說,只會按照某種方式,而不知變通——比如當(dāng)初,楊雄野狗莊遇到的戲煞,就只會唱戲,即便是被楊雄搶了東西,也不會窮追猛趕。
而戲煞那里搶來的東西,還都是好東西,比如百寶箱里的風(fēng)塵衣,赤兔馬。
現(xiàn)在看來,那個戲煞,也是牛逼,怪不得野狗莊的大妖野狗,都被趕走,甚至可能,早已被戲煞給殺了。
要是楊雄當(dāng)時不懂事,和戲煞來硬的,估計現(xiàn)在,也無了。
也就是說,只有部分煞,可以使用,這把刀,就是給這部分煞,量身打造的武器。
當(dāng)初斬龍的大能,不是人,而是煞。
甚至,屠夫也可能不是人,而是煞。
一個那么強的煞,居然混跡在人類的世界里,也是牛逼了。
怪不得巡夜司的夜使,不敢踏足廢窯。
不過,按照鳳姐的描述,這把死刀,飲血噬魂,按道理說,只有“智障”才能用。
那屠夫,看起來不像是個“智障”啊。
還是說,他就是個智障?
想了想,楊雄覺得,可以試試。
他現(xiàn)在,也算是個煞,只是不太智障,拿拿刀柄,應(yīng)該是可以的。
實在不行就丟了。
只是,如果這把刀,只是對生命體、或者靈魂體生效的話,那楊雄感覺,這刀未必能傷到煞神。
但不論如何,這刀是肯定可以對付青銅龍的。
琢磨著,楊雄往前一步,來到箱子面前。
黃金的氣息,讓他很不舒服。
但他還是忍著,伸出手,握住刀柄。
“嗤!”
一股奇異的感覺,從手臂上傳來。
一點火焰,猶如星星之火,在尋找他體內(nèi)的生機。???.??Qúbu.net
如果他是人的話,這一下,早就被吸盡血液了!
飲血木之名,果然名不虛傳!
還好他只是個影子。
如果是襲人的話,這時候應(yīng)該也沒了。
即便如此,他依舊能夠感受到,刀刃帶來的威懾。
他可以握刀柄。
但不能去碰刀刃——一旦觸發(fā)刀刃擁有的噬魂效果,畢竟他的靈魂,存在于六丁體內(nèi),如果被刀刃割一下,估計會受到不可逆的損傷。
想著,楊雄用力一提,在戲服帶來的力量加持下,“咔”的一聲,殘刀動了一下。
隨即發(fā)出一聲輕鳴:“嗡~!”
聲音清脆,猶如龍吟。
見刀有些重,楊雄咬咬牙,又是伸出一只手,雙手握住刀柄,加大力氣,奮力一提。
“呼!”
殘刀,被他一把拔出。
刀刃和黃金箱子交錯,火星四濺中,黃金箱子,生生被拉開一道口子。
見楊雄能夠拔出這把死刀殘刃,司主和鳳姐,同時對望一眼。
司主身上的黑袍,無風(fēng)自動,想要說什么。
鳳姐卻是往前一步,攔在楊雄面前,看向司主。
她的身后,影子晃動,隱隱有狐影,做出顯形之姿:“司主,你可要,說話算話啊。”
“我自然是說話算話的。”
司主似乎有些忌憚鳳姐。
“嘿!”
就在這時候,楊雄一個用力,直接將這把死刀殘刃,給舉起來,抗在了肩上。
這刀身,過于龐大,論體型的話,和他現(xiàn)在的身軀差不多,屬實有些不能駕馭。
加上斷了三分之二,木柄甚至強過了刀刃,看起來,不像是武器,反而像是一把砍柴的“大柴刀”。
他這一抗,差點沒站穩(wěn),腳步趔趄,就向著司主的方向,走了兩步。
見狀,司主和鳳姐,都是嚇了一大跳,避之不及,連忙退開。
楊雄扛著刀,以手扶住,看向司主,露出一個笑容:“多謝司主,司主放心,我一定用這把刀,幫巡夜司對付煞神,至于能不能砍翻煞神,我可不敢保證。”
司主的眼神,飄忽不定,終于是點點頭。
緩緩開口:“刀先借你。刀,未必能殺死煞神,但一定,能傷到煞神。而且,它可以破開煞域。你只需由內(nèi)而外,劈出一刀,便能讓煞域,出現(xiàn)一道裂隙。”
破開煞域?
“那如果,我破不開呢。”
聽到楊雄的話,司主背起手,盡顯高人風(fēng)范:“無所謂,我會出手。”
“好。”
楊雄也懶得搭理他,直接拍了拍刀,提醒鳳姐:“還請狐姐姐幫個忙,帶我離開這里吧。”
鳳姐露出笑容:“好。”
身影搖曳,便化作一只巨大狐貍,將楊雄,馱起,縱身飛起,一躍而出。
從巡夜司八層,直接跳出,騰挪跳躍下,一狐一煞帶著一刀,離開了巡夜司。
很快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看著楊雄和鳳姐離開的方向,司主沉默許久,緩緩開口:
“死刀殘刃,可沒那么好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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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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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