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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筑基丹分配

    這一日蕭林從入定中睜開了眼睛,兩道神光一閃即逝。</br>  蕭林長長舒了口氣,臉上露出了沉思表情。</br>  感受著體內(nèi)滾滾流動的法力,蕭林卻是在想今后的修煉之路,其實早在半個多月前,他就已經(jīng)修煉到了煉氣九層的頂峰,體內(nèi)法力相比剛?cè)胱陂T又深厚了一倍以上。</br>  蕭林其實已經(jīng)可以沖擊煉氣期大圓滿了,只要進入了煉氣期大圓滿,蕭林就可以開始服用筑基丹,嘗試筑基了。</br>  不過蕭林卻并沒有這么做,一來他筑基所需的筑基丹還沒有煉制出來,另一方面他不想太過引人注意,剛進入宗門時,他不過是煉氣八層初期的修為,而一年多的時間就進入了煉氣期大圓滿。</br>  即便是他真靈根的資質(zhì),也未免太快了一些,所以在踏入煉氣九層頂峰之后,他一直沒有嘗試沖擊后期瓶頸。</br>  靈木空間中煉制筑基丹所需的滌塵草已經(jīng)收了一茬,一共四十七株,而紫靈花結(jié)籽之后,蕭林也全都種了下去,如今這一茬的紫靈花也都有了一百七八十年的藥齡,按照蕭林的估算,至多再有半年左右的時間,這茬紫靈花就能夠達到三百年的藥齡。</br>  對于現(xiàn)在的蕭林來說,已經(jīng)是萬事俱備了,只要能夠煉制出筑基丹,再憑借五行靈丹之助,蕭林對自己進入筑基期還是有幾分把握的。</br>  但現(xiàn)在蕭林卻也有些苦惱,那位不靠譜的笑師兄自己已經(jīng)有好長時間都沒有見到過了,按理說這煉制靈丹的任務(wù),是可以替換的,但如今這靈田中只有自己一人,總不能放手不管吧?</br>  要是陶師叔回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靈田中的靈草全都枯萎了,那還不把自己大卸八塊?</br>  另一個困擾蕭林的則是如何從宗門獲得一粒筑基丹了,按照他以前的了解,通過地窟試練進入宗門的煉氣期外門弟子,只要修為進入煉氣期大圓滿,就能夠得到一粒宗門下發(fā)的筑基丹。</br>  本來對蕭林來說,宗門下發(fā)的這粒筑基丹于他而言無關(guān)緊要,畢竟他很快就可以自己煉制出來筑基丹,但如果他并沒有從宗門得到筑基丹,而過一段時間他又筑基成功,這不是在擺明了告訴別人這其中有貓膩嗎?</br>  所以思來想去,蕭林也想不出一個適合筑基的時機。</br>  ......</br>  青丹峰翠霞殿</br>  大殿深處正中端坐著一名五六十歲的長須老者,老者頭挽道暨,道暨上橫插著一根翠綠玉鉆,身穿墨綠色的道袍,手托道塵,臉上卻是沒有絲毫的皺紋,如同世俗中傳說的鶴發(fā)童顏。</br>  老者正一臉肅穆的看著左右十幾名外門長老,卻是沒有說話。</br>  而在下方左右,分成兩排端坐的十幾名外門長老也都沉默不語,大都正坐垂目。</br>  而在大殿下方中央,正站著一名千嬌百媚的二十七八歲女子,女子著一身墨綠色的長裙,皮膚白嫩,眼神清澈,她并沒有說話,而是看著坐在大殿深處正中的長須老者。</br>  過了足有盞茶功夫,那長須老者才深深嘆息了一聲,開口說道:“沒想到此次我們丹草山竟然只分得九百七十三粒筑基丹,這樣按照三十年分下來,每年不過只能下發(fā)三十粒左右,這還是沒有算上幾位老祖的家人的情況下。”</br>  “掌門,天韻閣和千靈山越來越過分了,他們依仗著宗門實力略強與我們其余三宗,每次的筑基丹都要多分,我們是否應(yīng)該稟明天一老祖,找他們理論一番?”</br>  “是啊,這次總共煉制了五千四百零八粒筑基丹,光是天韻閣就分去了一千四百粒,千靈山竟然也分去了一千兩百粒,百煉門和乾符宗分別分去了九百八十粒和八百五十五粒。如此看來,我們丹草山這次分得的筑基丹數(shù)量排在第四,僅僅比乾符宗多上百多粒而已。”</br>  “哼,乾符宗外門弟子人數(shù)不足我們丹草山的三分之一,算下來,我們丹草山人均是最少的。”</br>  “是啊,不過自從浮天老祖練成金玄流火劍陣之后,已然成了我們五宗第一人,憑借浮天老祖的威名,天韻閣每次都要多分不少的筑基丹,這也就罷了,千靈山和百煉門憑什么也比我們分得多?”</br>  “沒辦法,千靈山如今光是金丹境的修士就有十五名之多,整體實力也比我們丹草山強上一些。”</br>  “百煉門金丹境修士雖然和我們一樣,但筑基期修士卻是有千人之多,也是超過了我們。”</br>  “掌門,這次筑基丹的分配,是經(jīng)過了各位老祖的首肯,吳師叔祖也是收到了天一老祖的飛劍傳書之后,才依照指示分配筑基丹的。”一直沉默的女子突然抬首,開口說道。</br>  聞言之后,所有的吵鬧聲戛然而止,而站在大殿深處中央的老者也是輕輕嘆息了一聲,開口說道:“既然是各位老祖私下商量之后的決定,那么我們這些晚輩也只能遵照執(zhí)行了。”</br>  “掌門,我們?nèi)缃襁_到煉氣期大圓滿的外門弟子就有上千人,而且歲數(shù)在三十歲以下的就有四五百人,而且人數(shù)每年還在增加,每年我們下發(fā)的筑基丹不過二三十粒,遠遠無法滿足需求。”</br>  “是啊,長此下去,那些符合要求的煉氣期外門弟子恐怕要出來鬧事的,我們?nèi)绾文芷綇退麄冃闹械牟环薨 !?lt;/br>  “哼,外門弟子而已,難道還能反了天不成?”</br>  “公孫師兄,話不成這么說,煉氣期弟子可是我們宗門的基石,也是我們丹草山的根本,這件事情必須要想個妥善的解決辦法,否則會動搖我們宗門的根基。”</br>  “那還能怎么辦?筑基丹就這么多,人多粥少,也只能優(yōu)先那些資質(zhì)好一些的弟子了。”</br>  “話是這么說,但我們李家每年的三粒筑基丹的配額可不能少。”</br>  “你們李家的不少,我們文家的三粒筑基丹配額也不能少,不,我們文家今年還多出了一位煉氣期大圓滿的優(yōu)秀弟子,我們今年要分四粒才夠。”</br>  “哼,我們公孫家光是符合條件的煉氣期大圓滿的子弟就有七八人,那我們是不是今年分八粒筑基丹呢?”</br>  整個大殿開始吵鬧了起來,代表著各大修真家族的幾位外門長老也掙得面紅耳赤。</br>  長須老者滿臉無奈的注視著下方爭吵的一眾長老,卻是沒有說話。</br>  長須老者正是丹草山如今的掌門長青真人,是一名筑基后期的修真者,長青真人執(zhí)掌丹草山一個甲子,如今已經(jīng)將近兩百歲了。</br>  他停留在筑基后期已經(jīng)七八十年了,早已經(jīng)對自己的修真前途不抱希望,正常情況下,一名筑基期修真者,如果不能在一百五十歲之前結(jié)丹,那么此生還能夠成為金丹修士的希望就微乎其微了。</br>  下方的一干外門長老,倒是有一多半都和長青真人的情況差不多,這些外門長老大都是出身修真家族,雖說他們這一生基本上結(jié)丹無望,但卻可以通過手中掌控的權(quán)利,來為家族謀取更多的利益,從而培養(yǎng)優(yōu)秀的后代。</br>  而真正癡迷于大道的筑基期修真者,通常不會對宗門內(nèi)的管理有興趣,要么常年閉關(guān)苦修,要么游歷四方尋覓仙緣,是不會將精力放在宗門內(nèi)的這些瑣事上的。</br>  長青真人本身也是出身修真家族,而且是丹草山十大修真家族之首王家的一名太上長老,這些年來,長青真人可沒少為自己宗族謀取利益,光是每年丹草山下發(fā)的筑基丹,流入王家的每年至少也有四五粒。</br>  而這種情況已經(jīng)持續(xù)了數(shù)百年,長青真人雖然身為十大修真家族之首王家的太上長老,但他剛剛當上丹草山的掌門時,也曾想要改變這種現(xiàn)狀,因為如此下去,底層的煉氣期外門弟子會不停的積攢怨氣,長此以往,丹草山的發(fā)展也會大受影響。</br>  奈何以他一人之力,卻根本無法改變這種現(xiàn)狀,他頭頂上的一十三位金丹老祖,倒是有一多半出身修真家族,而其余的幾位雖然出身散修,但卻并不關(guān)心宗門的事情,一心只為追求大道。</br>  他一旦動了修真家族的利益,就會面臨著來自那幾位出身修真家族老祖的壓力,讓他也不得不屈從。</br>  想到這里,長青真人忍不住嘆息了一聲。</br>  下方吵雜的爭吵了有半個時辰,才總算是平靜下來,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長青真人,似乎在等待他的決斷。</br>  環(huán)目掃了眾人一眼,長青真人才輕撫長須說道:“如今煉制出來的筑基丹越來越少,往后數(shù)十年內(nèi),每年平均下發(fā)的筑基丹數(shù)量不足三十粒,如此一來,我們各大修真家族勢必會受到影響,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br>  “按照往年慣例,外門弟子中皇靈根每人一粒筑基丹的配額決不能變,這些人都是我們丹草山的精英,關(guān)系著我們宗門長久的發(fā)展,至于剩下的筑基丹,待本掌門稟明蘇師叔后,再做定奪。”</br>  聞聽長青真人所言,下方一干外門長老雖然臉上紛紛顯露出不滿之色,但卻沒有人出口反駁,而是全都選擇了沉默。</br>  倒不是他們不想反駁,借此為家族爭取利益,但他們也知道,筑基丹數(shù)量的減少,對所有人都會有影響,長青真人顯然也知道這個道理,故而他才想先請示蘇師叔。</br>  這位蘇師叔是天一老祖最寵愛的弟子,一身修為也已然達到了金丹中期之境,在一十三位金丹老祖中雖說不是修為最高之人,但絕對是說話好使的那個,因為這位蘇師叔常年陪伴在天一老祖的身旁,已然成為天一老祖的代言。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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