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規(guī)則看似不錯,但經(jīng)過了數(shù)百年之后,五行盟發(fā)現(xiàn)又出現(xiàn)了一個新的問題。</br> 修仙者雖然追求的是長生之道,但卻并非無欲無求,這些底層勢力,為了自身的發(fā)展,互相之間也常起爭端,剛開始五行盟還會出面,替這些勢力排解紛爭,但隨著時間久了,這種紛爭日益多了起來,五行盟最后決定不在插手他們之間的紛爭。</br> 但是不管誰滅了誰,繼承這些資源的勢力,都會繼續(xù)向五行盟「行貢」,如此一來,五行盟不但少了許多的麻煩,同時靈石的收益沒有任何的減少,甚至有些勢力為了擴張,會許諾收貢的五行盟弟子,增加「行貢」的比例,五行盟自然是欣然接受,至于那些被滅的勢力,則不在他們的考慮之內(nèi)。</br> 這種看似能夠提升五行盟收益的方式,卻是存在著一個嚴重的問題,經(jīng)歷了數(shù)百年的發(fā)展,五行盟發(fā)現(xiàn)自己管轄的海域,逐漸的浮現(xiàn)出了幾個超級大的勢力,他們不斷的兼并周圍的那些小型勢力,不斷的壯大自身。</br> 而且這幾個大型勢力之間甚至還結成了同盟,逐漸減少「行貢」的比例,甚至還在私下里,開始排斥和驅逐五行盟派駐的收貢弟子。</br> 這樣一來,五行盟控制海域的勢力平衡被逐漸打破,在感受到了這些勢力的巨大威脅之后,五行盟開始動手了。</br> 五行盟以雷霆之勢開始了對周邊勢力的清剿,這一戰(zhàn)持續(xù)了足有百年,那幾個大型勢力悉數(shù)土崩瓦解,煙消云散,但五行盟也損失慘重,元氣大傷,而且還導致周邊的御水宮和六道魁魔宮兩大勢力蠢蠢欲動,大有趁機侵襲瓜分五行盟的打算。</br> 不過御水宮和六道魁魔宮向來不和,私下里的爭斗也不在少數(shù),他們明白五行盟雖然元氣大傷,但根基未失,任何一方一旦與五行盟開戰(zhàn),五行盟敗亡基本都是毫無懸念的,但這也會引來五行盟的拼死抵抗,即便能夠滅了五行盟,到時自身也必然傷筋動骨,到時另一方再從旁出手,那整個東域境的格局,都將產(chǎn)生翻天覆地的變化。</br> 這還沒有算上背面一直在暗地里虎視眈眈的兩儀極光殿和陷空島了。</br> 是以御水宮和六道魁魔宮相持之下,誰都沒有率先動手,得到了喘息之機的五行盟趁機休養(yǎng)生息,將原先隸屬于那幾個大勢力的海域重新劃分,并且根據(jù)資源和島嶼的多少,將其劃分成了一百多塊。</br> 而且為了避免重蹈覆轍,一個勢力通過不斷兼并周圍的勢力不斷的壯大自身,五行盟規(guī)定每隔百年,會舉行一次煉體大會,以大會的名次,來決定這些勢力對于這些資源的分配,而且通過煉體大會的方式,也使得這些勢力的主人每隔百年會變動一次,以此來杜絕某個勢力坐大的情況發(fā)生。</br> 如此一來,的確讓五行盟管轄的海域再一次風平浪靜起來,借助御水宮和六道魁魔宮互相掣肘的間隙,大力的發(fā)展自身的勢力,經(jīng)過數(shù)百年的發(fā)展,五行盟損耗的元氣才逐漸恢復過來。</br> 這這就是煉體大會的由來,煉體大會每百年舉行一次,由幾百個勢力各推薦一名煉體士,進行比試,根據(jù)最后的名次,來對這一百多塊的地域重新洗牌,故而這些勢力之間,對于這百年一次的煉體大會極為重視,不惜代價的培養(yǎng)一些由煉體天賦的弟子門人,只為在這煉體大會上一鳴驚人,保全甚至為自己爭取更大的利益。</br> 對于參加煉體大會的煉體士,可以是修仙者也可以是普通凡人,但不管是哪一種,只要一上臺,就會被壓制住體內(nèi)的法力,而且靈識也被禁錮,除了肉身之外,不能施展任何除此之外的任何手段。</br> 聽到這里,蕭林總算是徹底的弄明白了煉體大會的由來,心中對于五行盟的這種管理手段,也是佩服不已,通過這煉體大會的方式,不但能夠平復這些底層勢力的仇富心理,還能夠讓他們互相爭奪,互相猜忌,這樣一來,就不會誕生出能夠威脅到五行盟存在的超強勢力。</br> 蕭林也通過青年,了解到這些底層的勢力,大都已家族或者是宗門的形式存在,而且無論是家族,還是宗門,至少都有金丹修士的存在,而且還有一部分的勢力中,有元嬰修士坐鎮(zhèn)。</br> 不過即便有元嬰修士坐鎮(zhèn),他們也不敢通過武力來欺壓其余的勢力,否則一旦被告上五行盟,查證熟識之下,哪怕是有元嬰修士坐鎮(zhèn),也大概率會被徹底清剿。</br> 蕭林這才明白過來,在五行盟控制的地域,為何煉體術盛行了,就是走在仙城的街道之上,蕭林也能看到許多煉過體的低階修士甚至是普通凡人。</br> 但大部分的煉體之人,都只是處在初階的煉體士階段,極少數(shù)人能夠達到中階的層次,而且可以下品和中品的居多,至于上品以上的中階煉體士,則是鳳毛麟角了。</br> 在明白了這煉體大會的始末之后,蕭林擺了擺手,讓那青年離去,他則是臉上露出了思索的表情,對于煉體之道,他也是頗感興趣,這么多年以來,他每隔數(shù)日,都會服下一粒血陽丹,一方面提升自身氣血的品質(zhì),另一方面也能提升身體的機能,強化肉身。</br> 這么多年了,蕭林雖然并未可以修煉煉體術,但其肉身的強度,按照蕭林的估算,至少也能達到初階中品煉體士的層次。</br> 不過蕭林苦于一直沒有上乘的煉體功法,才讓他長久以來,在煉體上一直沒有什么進展。</br> 另外蕭林身上的曲焏丹丹方,也一直沒有收集齊全材料,經(jīng)過這么多年的刻意收集,還缺少幾種稀有的材料,這曲焏丹可是一種專門提升體質(zhì)的靈丹,可惜蕭林一直無法煉制出來。</br> 除此之外,就是蕭林手上的金玄龍龜?shù)囊簧砭耍梢杂脕頍捴茻掦w所用的「金血丹」可惜他手上并沒有「金血丹」的丹方。</br> 正是由于這種種的曲折,才讓蕭林在煉體一道上,沒有什么進展,再加上他將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煉制法寶和修煉幾門秘術上,也的確沒有時間去考慮煉體的事情。</br> 如今這煉體大會召開,倒是讓蕭林產(chǎn)生了幾分興趣,這煉體大會必然會集中相當多的煉體士,也許他們身上會有一些上乘的煉體之術,當然,要是有人手上有「金血丹」的丹方,那他絕對會不惜代價的購買到手。</br> 想到這里,蕭林不禁也朝著城南而去,想要去碰碰運氣。</br> 煉體大會的會場,是一處足有千丈的巨大廣場,廣場上矗立著十個十丈高的擂臺,每個擂臺相隔數(shù)十丈,十丈寬廣,而在蕭林來到廣場上的時候,整個廣場已然是人頭攢動,熱鬧非常。</br> 粗略的估算了一下,整個廣場上至少聚集了十數(shù)萬人,而在廣場的一側,還有一處看臺,上面端坐著幾名五行盟之人,顯然是這次煉體大會的主持者。</br> 蕭林目光掃過看臺,臉上突然顯露出了驚訝表情,因為看臺之上赫然有車蘭馨的身影,在蕭林注視著車蘭馨的身影時,車蘭馨似乎心有感應,突然轉頭,一眼看到了人頭攢動之中的蕭林,其對著蕭林嫣然一笑。</br> 過了片刻,一名五行盟弟子來到了蕭林面前,在他面前說了幾句話,蕭林略一沉思之后,就跟著那名五行盟弟子,來到了看臺之上。</br> “蕭兄,沒想到你也有興趣來觀看這煉體大會,這參加煉體大會之人,多是一些宗門和家族派遣的煉體士,九成以上都是普通凡人,窮其一生,通過各種秘術提升肉身強度,就是為了在這煉體大會上,替宗門或者家族爭取好的名次,是以前來觀看的,除了少數(shù)的修仙者之外,大部分都是普通的凡人。”</br> 車蘭馨來到蕭林的面前,笑著說道。</br> 蕭林自然明白車蘭馨話中之意,在來到這煉體大會之后,蕭林也注意到,這面看臺上諸多之人,除了寥寥幾名金丹修士之外,大都是筑基期的境界,足有數(shù)百人之多,顯然這些人都是帶領著自身所屬勢力的煉體士,前來爭奪名次的。</br> “蕭某本來在仙城中閑逛,沒想到正好碰上許多人往這城南匆匆行來,好奇之下,才跟隨過來看看,沒想到竟然再次碰上了蘭馨姑娘。”</br> “原來如此,這煉體大會,對于五行盟下轄的諸多勢力來說,的確是十分重要,畢竟如果無法取得名次的話,現(xiàn)有的一些地域和資源也許就要拱手讓人了,是以他們都會派遣最強大的煉體士,來參與爭奪,蘭馨也正是因為煉體大會召開在即,抽不開身,才和我那位朋友商議,延遲出海尋覓多寶百睛獸的時間,倒是讓蕭兄久等了。”車蘭馨說到后面,已然是通過傳音之法,顯然不想被人聽到。</br> 蕭林聞言,點了點頭,這點時間對他來說,并不算什么,況且經(jīng)過這半年的時間,想來那玄龜一族的光頭大漢,也會放松對自己的搜索,對他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