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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臥底事發(fā)

    溫玉照常上下學(xué),剩下的慍怒與不甘被時間掩蓋,卻又長成一根芒刺,時時刻刻于血肉中掙扎穿梭,疼痛難忍。
    臨海的城市,深秋如同初春,見不到樹葉枯黃以及開闊藍(lán)天,有的是莫名而來的雨,沾濕腳尖。才出校門,年輕快樂的學(xué)生妹背著書包馬路邊推推搡搡嬉笑打鬧,溫玉撐著傘,走過教室到校門三百米距離,漫長無期。
    呵一口氣,好在校服外多加一件開司米羊絨衫,冷雨中隔斷瑟瑟秋風(fēng)。
    照舊同司機(jī)王叔問好,王叔四十歲上下,獻(xiàn)身于基督,一路同她講偉大教義,勸眾人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除開讀書還會什么?有沒有腦,連個男人都看不住,白占一副好身體。你看你,十七呀,頭發(fā)光亮,皮膚裝滿水,青春撲通撲通冒泡,居然敵不過那個年老色衰黃臉婆。”
    傘遞給金嫂,才進(jìn)門,小羊皮布洛克鞋還有一只掛在腳邊,便受到尤美賢遷怒,疾風(fēng)驟雨撲面來,三太氣勢洶洶撐著腰站在客廳正中,頭頂英式水晶燈仿佛也被音浪震得瑟瑟發(fā)抖,溫玉看著燈,只怕三太再多說兩句,這只重達(dá)一百二十磅的古董水晶燈要嚇到‘落跑’,正中事主。
    又要叫白車,付醫(yī)藥費(fèi)營養(yǎng)費(fèi),再請人照看傷者,得不償失。
    “叫你看我呀,看燈!”尤美賢走上來,正要掐她,半路僵持,似乎做艱苦卓絕思考,最終放棄,但仍維持著環(huán)胸姿勢,才一雙紅色高跟鞋,支撐她眼皮底下看人,“不要跟我說你不知道他已另娶,寧愿要個埋街女(注)都不要你。”
    事發(fā)簡單,珠寶店內(nèi)冤家路窄,她與戚美珍爭一只鉆,她的支票已過期,許諾陸顯來付賬,戚美珍聽去,當(dāng)然少不了一番羞辱,一番譏誚。
    真是天大的委屈。
    溫玉看尤美賢滿腹怒氣無處去,玩味說:“妓*女同古惑仔,天作之合,三太記得補(bǔ)送紅包。不過…………三太滿肚火,難道是為我鳴不平?”BIquGe.biz
    “癡線,誰管你。”她憤然轉(zhuǎn)身,雙腿交疊坐在皮沙發(fā)上,眼睛直直盯住茶幾上一只水晶煙灰缸,向前推算十年或二十年,她稱得上美人兩個字,不過時光無情,留得美人遲暮,光彩不再,只好將偉大理想移送下一代,看溫玉,是恨鐵不成鋼,怨氣沖天,“原以為你有多高貴,到頭來還不是一樣,給人做小。還是被截糊,輸?shù)妙伱鏌o光,慘字加成。還不比不上阿妍,至少她拿到錢——”
    溫玉隨口就接,“龍生龍鳳生鳳,阿媽做姨太太,我接棒咯,全家同一職業(yè),再過二十年可組建家族企業(yè),宏圖大展。”
    尤美賢氣得發(fā)抖,“衰女,只敢在我面前囂張,有膽你去找大婆理論。”
    “我找她?未見過情人去找太太麻煩。”
    “你找她拿錢啊,讀書讀到傻。”
    說到錢,即刻想到溫妍正惹官非,已到手的三千萬難道還回去?刮骨割肉不過如此,“你叫陸先生幫幫忙,他黑白道通吃,搞定事主小事一樁。”
    溫玉攤手:“不如你自己去說?三太風(fēng)采依然,不減當(dāng)年,沒有搞不定的雄性生物。不過我還有功課未完成,阿媽你再氣就去廚房喝冰水消火,跟我講沒用。”
    “看你能得意到幾時!你不去,我叫你阿姊親自去,到時你不要哭哭啼啼鬧自殺。”
    “放心,我殺誰都不會殺自己。”砰一聲關(guān)上門,留尤美賢滿嘴怨憤,罵得傭人都捂住耳逃去花房避難。
    晚飯叫金嫂送到房間來,她再不想面對尤美賢賣兒賣女貪婪嘴臉。八點做完功課,十點翻過一本流行,她去樓下取牛奶助睡眠,二層別墅夜晚空曠無人,還有樹葉聲沙沙作伴唱,一陣?yán)滹L(fēng)來,吹得人背脊發(fā)寒。正是月黑風(fēng)高殺人夜。
    在廚房,方拿到牛奶盒,未轉(zhuǎn)身已撞鬼——一只體溫攀高,英俊迷人的艷鬼。
    他將她堵在雪柜與胸膛之間,低頭嗅聞她長發(fā)上玫瑰香波殘留,化學(xué)制劑香味刻意,談不上多美好,但貴在他中意。
    “抓到竊賊行竊,判你終生監(jiān)*禁。”
    “我未成年,要求減刑。”
    陸顯捏著她下頜說:“可以輕判,但要加施肉刑。”
    溫玉面紅,一只手端著牛奶盒,一只手推他,“去死,惡心透頂,滿腦臟水。”
    他的手穿過她腋下,將她放置在廚房案臺上,旁邊有擺放整齊的碗碟、蒸鍋、砧板,再擠一個溫玉,滿當(dāng)當(dāng)無空隙。
    一伸手握住她手腕,得意道:“看,小賊行竊,人贓并獲,偷奶是大罪,要以一抵一,還要加鞭刑。”
    拉鏈聲被捂在布料中,沉悶地響。恍然間他已經(jīng)頂過來,橫在她裙下耀武揚(yáng)威。貼合著腿側(cè)細(xì)嫩而光潔的肌膚,不懷好意地緩慢磨蹭。
    還要問她,“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一定把這三秋積蓄補(bǔ)給你。”
    溫玉斜過眼瞪他,“三秋應(yīng)當(dāng)解釋為三年。”
    他的指腹摩挲著她的唇,悶聲笑,“好,那就是三年,小老師講什么就是什么。三年?更犀利。”
    他已扶住自己,壞心地,慢慢摩擦她外沿,令她漸漸癱軟,全身神經(jīng)仿佛都集中在那一處,輕輕一碰便潮起潮涌不能自已。
    “叫人。”
    “陸生——”她眨眨眼,瞳中潮濕瀲滟,一股闃然而生的純真,牽引他俯身親吻。
    夸贊她,“好乖。熱不熱?”
    她一只手藏背后,去抓wusthof西廚刀,聽誘惑似的說:“聽話,腿張開,讓我進(jìn)去——”未等他探進(jìn)半個頭,她已將鋒利且泛冷光的利刀橫在胸前。
    陸顯笑:“有趣,還未有人拿著刀同我做*愛。”
    “去死,鬼才同你做。”溫玉抬腳踹他,他卻也不勉強(qiáng),裝裝樣退開,任她跑開。
    突兀的次生物再裝回去費(fèi)力不少,不要緊,等回房再算賬。
    到旋轉(zhuǎn)梯,撞見溫妍穿一件深紫色真絲吊帶裙,露出大半個胸,以及薄絲下凸起的乳*尖,哀怨且怯弱地看著他,當(dāng)然,還有他胯*下鼓脹的包袱。
    咬咬唇,聲音纖細(xì),“細(xì)妹不懂事…………”
    陸顯緩步上樓,終于,在她面前站定,低聲問:“她不懂事,所以你來?”
    她聞到男性荷爾蒙氣息,四周蔓延,令人神魂顛倒,羞怯地看他一眼,又迅速低頭,“陸先生這樣man…………”
    陸顯一本正經(jīng),“你知不知道你命里帶衰,秦四爺父子都被你害死。我哪敢收,你阿媽二十幾年都怪錯人,命硬的不是阿玉,是你。”
    再抬手,隔空指一指溫妍,“再不安分,賣你去南洋**,哦,帶你阿媽一起。”
    “不行,再怎樣我都是阿玉親姐。”
    而陸顯已轉(zhuǎn)身,心在想,溫玉真是遺傳變異基因扭曲之產(chǎn)品。
    回房間,溫玉已然關(guān)掉燈,躲在被子里裝失憶。
    他笑著撲上去,一頭北美棕熊過境,床墊就快承受不起。
    隔著被子攬住她,找出一張巴掌大的臉,咬她耳垂說:“凡事要有始有終,裝睡也不能免罰。”
    “我不想,你作為男人、長輩,不能遷就我一回?”
    “好好好,我作為男人,但不是長輩,千忍萬忍,放過你一回。”
    “臭死人,不會洗澡再上床?”
    “一起?”
    “做夢。”
    浴室淅淅瀝瀝水聲掩蓋男人壓抑卻性*感至極的喘息呻*吟,溫玉被電話鈴吵醒,喊過兩聲陸顯,并無反應(yīng),便只好自己接。
    電話那段嘈雜不堪,有人急迫地對著聽筒大聲喊:“d哥,d哥出事了…………差佬來…………”
    多聽多錯,溫玉打斷他,“陸顯現(xiàn)在不方便接電話。”
    “阿嫂?”
    溫玉不答。
    那邊說:“阿嫂,我是大平。十萬火急,勞你一定叫d哥接電話。”
    “你等一等。”
    她去敲浴室門,“大平找,十萬火急。”
    門開,搪瓷色肌膚閃花眼,陸顯一絲*不掛,堂而皇之地走出來。
    接過電話,聽大平說:“差佬突擊檢查,三號倉被端得干干凈凈,四個看管人被抓。”
    陸顯煩悶,光著身體在柔軟細(xì)膩的羊絨地毯上來回走動,高聲罵,“頂你個肺,三號倉又不在彌敦道,查走私也查不到那里。有人反水,出賣我!貨不要管,跑路要緊。”
    大平說:“d哥,我走之前放火,一分錢都不留給差佬。”
    “你自己沒事?”
    “我沒事。”
    陸顯說:“找地方躲好,被抓的,我叫顧少送錢。”
    掛斷電話,又再撥一個。
    對方依舊吊兒郎當(dāng),“大佬,我等你電話等一夜喔。”
    陸顯焦躁,徑直說:“我身邊有臥底,你知不知道?”
    “我這個級別碰不到機(jī)密文件,大佬,這個問題自己解決啦,我還要去喝酒。”
    溫玉靠在床頭看他,意大利石雕一般的身體,線條流暢,肌肉噴張,只一眼便面紅耳赤發(fā)花癡,正巧,他也回過頭來看她,大發(fā)感慨,“你阿姊真是帶衰,明天就叫她們收拾行李搬家。”
    作者有話要說:注:埋街就是妓*女從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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