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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嬴政開了口了。
“怎么,齊溪宮容不得它嗎?”
嬴政的音色越是這樣沒有感**彩,我就越是緊張。
憂心著嬴政一個情緒不穩把怒火發泄出來,我趕緊否定。
“自是不然,只是…”
這座秦王宮都是嬴政的,他的東西自然是他想放哪里就放哪里,我干涉不得,所以話說到這里,也不知道我自己該要如何解釋才能表達準確我沒有權利干涉他的思想了。
嬴政見我欲言又止,語意又加重了幾分。
“即使做了長使,你也是如此懼怕寡人?”他問的冷酷。
嬴政問得,可我答不得,我只是垂首沉默跪著。
“哼!”
嬴政怒嗤一聲,再無耐心等待我鮮少的反應,袍尾轉擺著大跨步走了。
是我私自躺了狐貍毛軟,動用了他休息的位置,所以嬴政生氣的吧?我不該隨便動他的東西的,更不該被他撞個正著、還昏睡著害他空等了那么長時間。
洛蔥眼瞅著嬴政走遠了,忙撲了過來。
“夫人您沒事吧?地上涼,快起來。”
洛蔥扶起了我,要就近把我重新扶回軟榻上,但被我拒絕了,她架著我、跟著我的意志走向了寢殿中央的木椅。
用胳膊把上身重量撐壓在木桌上,我身子空虛的要命。
“我喝水。”
我手抖的連倒水的力道都沒有了。
洛蔥服侍著我飲了溫水,又為我捏了會兒肩膀肌肉,見我情緒稍稍安定。這才不確定著對錯的開了口。
“夫人,不知奴婢想的對不對,然奴婢覺著有必要把您未見的情形說與您聽。
秦王進來的時候見您睡著,特意囑咐了奴婢等不許驚擾了您,他看著您的睡顏,雖說沒有笑,但也絕沒有不樂意的神色。”
洛蔥見我怔怔的不說話,接著說了下去。
“秦王變了臉色像是在夫人您驚慌著跌倒地上時發生的——奴婢在想。他是否并非不樂意夫人躺臥軟榻,而是在介意夫人您見到他時的慌神之心。”
洛蔥的猜測對錯與否并不是最主要的,我也不想去想,我現在最頂要擔心的是安身立命問題,而非兒女情長的精神追求。
“我看到他露出倉惶卑微的神色還能少懈錯的由頭,若是見了他、大大方方的與他說話做事,一個不順他的心。我會死的很慘吧?不管怎么說,還是保守一些的好,小心駛得萬年船。”
和洛蔥說說話,轉移了注意力的我精神頭好了許多。
洛蔥聽我說話揪了要點。
“夫人是裝作怕他的?”她驚異的看著我,完全好奇的樣子。
淡淡笑了笑,我對洛蔥說了心里話。
“我那個樣子像是裝的嗎?不過,也不全是因為怕他才那樣失態的。我只是覺著他那樣看著我,我很不安。”
不知道是不是我內心里從始至終都對嬴政充滿了深深的敬畏之情,我至今都受不得他的目光,不管光芒是和順還是犀利。
洛蔥更來勁了。
“不安?是心驚肉跳的感覺嗎?”
她忽閃的大眼睛好奇的透析著看我,看的我難以正視。
“你小屁孩兒懂什么?”我呵斥一聲,用強權打斷她的詢問,道:“王上來你也嚇著了吧,定是驚魂未定的,快補覺回神去吧。”
洛蔥沒有像往常一樣對我的心意一點即通應著下去,而是嬉皮笑臉的頂了我的嘴。
“奴婢不困。”
她作勢要賴著不走。還想再說什么,被我一個眼神推了回去。
“我想出去走走了。”
要是再這樣兩人獨處下去,洛蔥一定會窮追不舍的問的我心煩意亂的,所以必須找點事情做,給她也給我,這樣還能圖個清靜。
知道我不想回答她的問題,洛蔥強求不得,只好應著出去準備行裝了。
“喏!”
花香散發了一個春天和一個夏天。這會兒即使濃郁如故,卻也激不起人興奮的欣賞勁頭了。靜默走著,心中閃動著嬴政怒發沖冠般離去前的問話,蹭蹭上竄的懼意與不安產生的逆反情緒內火中燒。我強行壓著才勉強得以內斂。
轉了個彎,我想要走上回廊,穿過它到它另一面的水岸邊吹吹涼風。期間走了兩步,不其然的,姬綰和終黎媜從另一端走來,暴露在回廊上時映入了我的視野中。
我心一驚,未多流露情緒,腳不停步的迎了上去。
“還未謝過兩位夫人相贈的厚禮。”兩面相對著走近,我先開了口。
姬綰很明顯不愿與我多說。“應當的。”她說著,跨步越過了我。
姬綰無心,不代表同行的終黎媜無意,在姬綰走過我后,她對我怠怠儀了儀禮,開口便是針對我的嘲弄口味。
“溪夫人不明不白險丟性命撈了這個長使之位,這恭賀之禮太應當得了。”
她說著,飄目掃我、涼笑一下,也越過了我去。
我站在原地沒動,任由她們先抬了腳,靜默的心火熊熊燃燒了起來:這長使夫人本就封的我底氣不足,但在大主宰者嬴政面前戰戰兢兢也就罷了,現在還要我無端的受這等直面羞辱…
本就壓制的自己沒處發泄又未自己消化掉的苦楚瞬間化作怒意,“站住!”我高喊一聲,深吸口氣,后轉了身子。
姬綰和終黎媜聞言都停步回了首,姬綰在后,淡淡神情的看著我;終黎媜在前,一臉不情愿又不屑的模樣。
我的表情更冷、更不屑。
“終黎媜,本宮方才所聽沒錯吧,這是你應該對本宮說話的態度嗎?”我尖聲喝問。
終黎媜聽我突然訓斥她,一時難以接受、激起了她的憤慨之情,開口就要兇氣的辯駁,不過及時被相對冷靜的姬綰攔了下來。
姬綰淡漠的表情松了許多,大概是有討好我賣情面之意吧,聲音也柔的清和。
“快跟溪夫人認個錯,說你平日里與她平常慣了,今時是無心之舉。溪夫人寬宏大量,斷不會虧了你。”她邊說邊給終黎媜使了使“不要沖動”的眼色。
終黎媜被姬綰的說詞與阻攔攔下了對我本能的敵視之情,很快清醒了過來:我現在是長使,官大一級是真的會壓死人的,她又理虧在先、儀禮不全,怎么說都是她全責的。
渾身一抖,清醒了的終黎媜搖身一變成了溫順的請罪之人。
“奴妾一時失態忘了身份,還望溪夫人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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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緊趕慢趕也只趕出了這一更,嗚嗚,明天兩更,親愛的酗伴們,什么都沒有睡覺重要哈,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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