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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傳來了敲門聲,矮粗的常雄推門探進半個身體,陪著笑臉說:“老師,我找一下你們班的張曉峰,我是他鄉(xiāng)下的親戚,給他帶了點土特產。”
黃老師點頭說:“張曉峰你倒是挺忙啊,趕緊去吧,鄉(xiāng)下的親戚,來這一趟也不容易。”
我答應一聲走出去,把教室門關上,問,“你怎么進來的,門衛(wèi)不讓進吧?”
常雄嘻嘻一笑,“這難不倒我,我跳墻進來的。”
“東西帶來了吧”
常雄把手里拎著的膠絲袋了遞給我,“帶來了,都在這里呢,正好二十五把開山刀。怎么,峰哥,學校有人不服你嗎?要不要我把峰火堂的兄弟都帶來。”
我打開袋口看了一眼,只見二十五把開山刀筆直的豎在里邊,刀刃鋒利,橡膠把上有一些點狀疙瘩,防止手握在上面打滑,每把都是好刀。
“不用,我要這些刀只是要給新收的小弟配備一下,沒別的意思。你們幾個白天過去清領區(qū)一趟,看原來尚彪的地盤能接收的就著手去做,有愿意歸順咱們峰火堂的你們幾個可以做住主直接收下。”
“那行,我們這就去做,我回去了,峰哥。”
我點頭,看著常雄離去,拎著膠絲袋走進了教室,黃老師推了下眼鏡看了一眼,笑著說:“呵,給你拿了這么多的土特產?”
我心中暗笑,你要是看到這袋子里的土特產,不把你眼鏡嚇掉才怪呢!
說了一句,“鄉(xiāng)下人就是實惠。”我回到座位上,把袋子豎在兩腿間,趁老師背對我們寫字的時侯,一擺手,四眼田雞、王宏濤、朱天蓬和吳材都躡手躡腳的湊到我身邊,好奇的悄聲問,“老大,袋子里裝的是什么啊?”
“是核桃嗎,還是花生,真不少啊!”
“我看像山楂還有梨。”
我低聲笑道:“你們就知道吃,這東西比吃的還好,看。”
隨著我雙手將袋口打開,幾個人都吃驚的張大了嘴巴,眼里閃出了喜悅的光芒。
吳材驚嘆道:“好多的刀啊!開山刀,正宗德國進口的好刀,一把五百多塊錢呢,老大你可真有能耐,在哪弄來的這么些的開山刀,這些值一萬多塊錢呢。”
我一楞,“這刀這么值錢嗎?”
王宏濤說:“那可不,這可是有名的好刀,鋼口兒非常好,能將五個毛鋼筋砍折不崩也不會卷刃,為社會上的江湖人物專用武器。”
我點頭,“用起來能順手就好,咱們就指著它們和飛車黨一決高下,來,把刀分給弟兄們。”兩手伸進袋子里.我抓出四把刀遞給他們幾個,他們幾個則遞給附近課桌的同學,讓他們一座一座的往前傳,教室里出現(xiàn)了一個奇怪的景象,一把把鋒利無比的開山刀在男和女生手里傳來傳去,更有的同學用記號筆在刀身上寫下,“八班必勝”四個字,有幾個女生為了給我們這些男生打氣,更把傳到手里的刀橫過來,在冰冷的刀身上輕輕一親,一枚粉紅色漂亮的唇印留在了閃亮的刀身上,宛如一朵盛放的小紅花,遞給前座的男生說道:“八班必勝,努力,”隨著開山刀過去的還有一個甜甜的微笑,弄得前座的那個男生更加的熱血沸騰,仿佛是個即將出征的勇士。
每個人心中,都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打垮飛車黨,八班揚威。
當然,也有人不是這么想的,那就是趙天宇和他八個死黨,嘴角掛著冷笑,眼里閃著輕蔑的目光,那意思很清楚,就憑你們這幾頭爛蒜,怎么斗的過一百多號人在此校根深蒂固的飛車黨,無異于雞蛋碰石頭,有你們哭的時侯。
二十四把刀已經發(fā)出,跟隨我的二十四個小弟人手一把,我的課桌里還剩下一把開山刀里的極品,是尚彪曾經用過的那把,此刀較之另外那些刀長出三寸,為手工打造,刃薄如紙,鋸齒形狀的刀背宛如鑲著一顆顆銳利的犬牙,刀把為純銅所制,外套減震橡膠墊,刀柄盡頭處是一銅雕的虎頭,仿佛在仰天長嘯。
朱天蓬一打眼就相中這把刀了,剛要伸手去拿,卻被王宏一巴掌把手打了回去,說:“你也敢要這刀,這把給峰哥留著。”
朱天蓬不好意思的一笑,“我也沒想要這把刀啊,只不過是想仔細看看。”
我淡然一笑,“豬頭,你要喜歡拿去好了,我用哪把都一樣。”
朱天蓬看看我,看看王宏濤,又看了這把裝飾漂亮的刀,訕笑著說:“我可不要,這刀既使到了我的手中,沒過兩天也得被別人搶走,我還是拿一把別的算了。”說著,拿起另一把刀回到座位上。
下課了,我把眾多小弟叫到一起,讓他們把刀都放到書桌里,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并且安排個子比較小長的不起眼的五個小弟沒事往四樓出遛幾趟,密切注意法學系三班的動靜,那里是飛車黨的總部。同時,悄悄安排人盯著趙天宇等人,我怕這幾個異己趁此機會在背地里搞什么鬼動作,或是在背后捅上我一刀。
這邊剛安排完,我聽到鄭翡在南面窗口處喊我,“張曉峰,你過來一下。”
我走過去,并肩站在她身邊,看著遠處在天空盤旋著的一只黑雕,問,“找我有事嗎?”
她的目光也望向前方,可是卻不知在看什么,輕聲的說:“你們中午的這場架非打不可嗎?”
“是,一定得打。”我毫不猶豫的答道。將飛車黨打挎,之后再挑了**會,這是我學生生涯首先要做的事,什么這個幫那個會,什么主任校長,都得看我的眼色行事,我要成為天驕私立大學無可爭議的土霸王。在這里,要由我說的算。
鄭翡卻不再說什么,默默的注視著前方,我扭頭看著她俏麗的身影,心里有些納悶,叫我來是干什么呀,莫非就是讓我陪她望天嗎,可是天空中除了一只老鷹什么也沒有啊!對了,還有兩塊像擦腳布的云彩,還有個大圓餅似的太陽,可是,貌似這些也沒什么好看的啊,唉!女孩的心事可真是難猜啊!’
金色的陽光映射在鄭翡玉白的臉龐上,為她涂上了一層淡淡的光輝,她的兩只手掌在胸前合什,閉上了雙眼,嘴里喃喃的自語著:“佛祖保佑,保佑我的同學張……”聲音卻越來越低,到最后幾不可聞。
不過,我卻知道,她現(xiàn)在正虔誠為我向佛祖禱告,于是,我屏住了呼吸,目不轉睛的看著她。此時的她,顯得特別的莊嚴神圣,宛如朝拜的圣女。
她睜開雙目,雙手從玉白的脖頸上解下一個吊墜,抓過我的一只手,把那吊墜放在我的手中,低聲說:“這是我去年去威遠龍?zhí)端虑髞淼?方丈已經給它開了光,能保佑眾生一世平安,現(xiàn)在我把它送給你,你戴上吧,中午你會平安回來的,我相信,你的一生也會平安度過的。”說完了這句話,她扭頭回到了座位上。
我走回到座位上,攤開手心,只見手心是個細細的金鏈栓著的渡金小圓柱,長五公分,小手指粗細,上邊雕有佛像和兩句梵文佛經,是空心的,上蓋有螺絲扣,我打開來一看,里邊是一部極為小巧精致的金剛經,上面的字小如米粒卻清晰可見,是一部縮寫的千字真經,把真精重又裝回小筒中,戴在了脖子上,我在心中暗說,好朋友,放心吧,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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