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衛生間和大家一起遛鳥,與此時被人盯著, 強逼著遛鳥, 感覺是完全不同的。
    前者是單純的解決生理需求, 后者, 是滿足這大佬的變態嗜好。
    霍延的視線太過炙熱, 方灼感覺渾身的血液好像燒了起來, 熱得發慌。
    “霍先生?!狈阶坡曇纛澏? 純粹是因為緊張,“您、您這樣盯著, 我尿不出來?!?br/>
    霍延收起斜靠的姿勢,插在兜里的手也拿了出來, “或許你是需要幫忙。”
    幫個嘰吧。
    不對,大佬可能真想幫個嘰吧,方灼把褲腰攥得更緊了, 整顆心都縮成一團,緊接著就看見男人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霍延站定在他背后,胳膊從后面環上來, 替他將褪到一半的褲子脫了下去, 體貼的幫他扶著大兄弟, “快點?!?br/>
    興許是男人的聲音太過誘惑, 又或許是被對方的氣勢給嚇到了,方灼的身體顫了一下,馬桶里終于想起了呼啦的水聲。
    那一瞬間,方灼腦子里炸開了白光, 隨之而來的是排山倒海的羞恥。
    他一個活了幾輩子的,經驗豐富的老司機,在另一個男人手里……
    粗重的呼吸在而后響起,興奮、激動,方灼明顯感覺到,貼著自己后背的那副身體,正在逐漸緊繃,自上而下。
    他面上不顯,在心里卻哭成了狗,“這任務我放棄行不行,俗話說有一就有二,不敢想象以后的是生活。”
    233,“放棄任務你之前積累的成績將全部作廢,生命也會受到威脅,哪怕是你僥幸活下來,下個任務的難度會成倍增長?!?br/>
    方灼,“……”
    怎么算被坑都是他,方灼低頭看了眼還捏著自己那只手,認命了,變態就變態,好歹霍延長得不錯。
    長得好看的人,做任何事情都是可以被原諒的。
    生理問題已經解決,霍延卻并沒有收手的打算,方灼只好主動提醒。
    “霍先生,我好了?!?br/>
    霍延沒有松手的意思,懷里的人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寶藏,只要往深處挖掘,就能得到不同的驚喜。
    “林海洋,告訴我,為什么是金色的。”霍延面上平穩,下面卻已經支起。
    方灼僵了一下,將身體往前推,“大多數人尿尿都是這個顏色啊,您的也是吧……”
    霍延的下巴放在了他的肩上,垂下眼欣賞著手里的小東西,漫不經心地問,“你看過?”
    這倒沒有,上次匆匆瞥了一眼你家大寶貝,光顧著驚嚇,沒注意到其他。
    霍延掐著他的臉,往后掰,俯視著說,“不止是這個,你的眼淚,血液,全帶著金色,我不會看錯。”
    “你身體里是不是還藏著其他驚喜?”霍延的手開始放肆,“林海洋,你究竟是什么人?”
    認真講,我其實不是個人。
    方灼想說實話,可張開嘴,嗓子就像是被掐住,無法出聲,還伴隨著隱隱的窒息感。
    看來是這是個不能說的秘密。
    他沒好意思低頭看男人的手在干什么,翻白眼看著天花板說,“我只是個不太普通的普通人?!?br/>
    這幅身體自從化裝舞會那天以后,又不行了,其他男人該有的晨起項目,他都沒有。
    哪怕是現在被人玩鳥,依舊沒有任何感覺。
    霍延突然遺憾道,“原來你不行?!?br/>
    你他么才不行呢!
    方灼要氣炸了,尤其是霍延的兄弟還長那么大,反襯之下,對方的話就更加刺耳了。
    大概是出于同情,霍延難得溫柔,妥帖的將小鳥放進籠子里,然后替方灼把褲子提起來穿好。
    可他并沒有退開,高大的身體像是一個牢籠,將少年困住,“我再問一遍,你究竟是什么人?!?br/>
    說話間,手指從脖頸攀了上去,掐著少年下巴,無聲威脅他最好乖乖說實話。
    “嘶?!狈阶瓢櫫讼旅迹瑧岩上掳褪遣皇潜荒笏榱?。
    他啞著嗓子說,“我沒騙你,就因為這副奇怪的身體,我從小就被人欺負,他們都罵我是怪物?!?br/>
    他抽噎一聲,“如果霍先生也這么認為,我、我可以馬上走。”
    怪物這個詞語霍延并不陌生,大多數異類都會被冠以這個稱呼,所以龍族自從入世以來,一直謹慎隱藏。
    一旦暴露,面臨的只會是流血和死亡。
    霍延的眼神暗淡下來,他松開手,按著少年的肩膀,將人轉過來面對著自己。
    “你不是怪物?!被粞幽剜┥恚瑢⒆齑劫N上少年的耳朵,“你是我的寶貝。”
    方灼怔忪一秒,激動得睜大眼睛,這他媽四舍五入算是表白吧!
    “三哥快看他是不是喜歡我!”
    233,“應該沒有,沒收到感情線的激活通知?!?br/>
    方灼不信,“可他剛剛對著我發晴了。”
    233頓了頓,“我的確沒收到通知?!?br/>
    毋庸置疑,主角的自制力是很強的,怎么可能對著個一點興趣都沒有的人硬?
    想來想去,只有一個可能,方灼擔憂道,“你是不是壞了?”
    233,“……我看要壞的是你吧?!?br/>
    方灼的臉一陣白一陣紅,就大老板那尺寸,不用兩次,一次就能被搞壞。
    好可怕啊。
    他拍拍臉,回過神來,往后一看,衛生間只剩他一個人。
    此時霍延已經回到房間,沒躺下,而是靠在床頭看書。
    凌晨兩三點本來就是深度睡眠的時候,方灼又接連受到精神折磨,這會兒身心疲憊想,只想找地方睡個回籠覺的。
    他敲開門,站在門口說,“霍先生,我就在您隔壁房間,有事您叫我?!?br/>
    霍延翻過一頁書,淡聲命令道,“留在這兒?!?br/>
    方灼被他的強硬驚呆了,張嘴欲反抗,被男人橫了一眼,嘴里的話轉了幾圈,變成了,“那你給我加班工資?!?br/>
    沒想到這小東西還敢提條件,霍延哼笑一聲,頷首。
    方灼連忙強大精神,給大佬站崗。
    時間流逝,睡意來襲,方灼感覺自己的上下眼皮開始打架,拉都拉不住。
    他抿了抿嘴,站直,很快腰背又彎了下去,腦袋垂下。
    第二天一早,生物鐘準時響了。
    方灼睜開眼睛,覺得哪里不對。
    他撐著胳膊坐起來,發現又睡到霍延床上了。應該是昨晚睡著以后,迷迷糊糊爬上去的。
    兩人的距離,比凌晨起夜時更為接近,幾乎快貼到了一起了。
    保鏢明確說過,霍延不喜歡別人靠的太近,想起得罪這人的后果,方灼手腳并用爬下床,逃命似的跑出房間。
    好在接下來霍延并沒有將他倒吊著喂鯊魚的跡象,只是臉色陰沉,像在生悶氣。
    方灼猜不透的他的心思,就安安靜靜的立在一旁當木頭樁子,好奇的盯著窗外。
    咯噔一聲,勺子被放進碗里。
    方灼被聲音吸引,看向霍延,“先生用完餐?”
    霍延面色不虞,“你在看什么?”
    方灼老老實實指了指向窗外,“看麻雀打架?!?br/>
    霍延破天荒的笑了一下,“那是在交-配?!?br/>
    方灼瞬間覺得自己好猥瑣,竟然興致勃勃地盯著看了那么久。
    霍延用餐巾擦了擦嘴,在少年站到身邊收拾東西的時候,突然問道,“想嘗試?”
    方灼的頭搖成了撥浪鼓,迅速將用過的早餐放上銀質托盤,端著走了出去。
    從昨晚到今早,一次明示,一次暗示,方灼覺得自己距離取舌尖血不遠了。
    他倒是想過直接問霍延要,可霍延不是普通人類,貿然要舌尖血,按照大佬的行事作風,很可能警惕過度,把他當成可疑人員抓起來。
    那他就再也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了。
    方灼把餐盤放回廚房,拐彎從后門離開,順著馬路走了半個小時,才看見在碼頭飄著的粒子號。
    各位老板在島上度假的這幾天,船上的人工作人員們同樣也是休息,只是作息時間和上班時一樣,早上六點整,全都起了。
    方灼徑直去了中餐廚房,一進門就看到了一位大叔正在熬粥。
    他走過去,笑著招呼,“李師傅早啊?!?br/>
    李師傅愣了一下,很快就想起這人是誰了,“你現在不是跟著霍老板嗎,來這兒干什么?!?br/>
    方灼說,“我來向您請教一個問題?!?br/>
    李師傅蹙眉,“你說?!?br/>
    “您之前有夢游的習慣嗎?”見對方的臉色驟變,方灼連忙解釋,“你別誤會,我是因為凌晨看見你了,所以才問問?!?br/>
    “我之前從來沒有夢游過?!崩顜煾抵弊穯?,“你看見我干什么了?”
    今天一早他就發現不對勁,自己竟然沒在房間,而是躺在郵輪的甲板上,手上和鞋底全是泥。
    方灼說,“你昨晚在溫泉酒店的花壇里,拿著一把鏟子……”
    話到一半,對面的男人臉色變了,驚訝、無措、惶恐,“不可能,我一點印象也沒有。”
    “你都不記得了嗎?”方灼說。
    李師傅搖頭。
    難道真像霍延說的那樣,是夢游?
    李師傅將方灼扯到角落,苦苦哀求,“我求求你,暫時別把昨晚看見我的事,告訴給船長。”
    方灼問他為什么,大叔沒有說。
    偌大的廚房里,現在就來兩個人,尤其是對方的情緒還很激動,為了生命安全,方灼一口答應了下來。
    他離開廚房,正想去找船長說明情況,突然聽見有人叫自己。
    “林海洋!”
    回頭,看見迎著晨曦跑來的艾佳。
    艾佳臉上帶著笑,臉色卻不太好,眼袋發青,看著有些憔悴。
    方灼關心道,“你臉色好差,身體不舒服嗎?”
    艾佳喘了幾下,神情緊張地左右看了看,拉著方灼來到一個遮陰的角落。
    “林海洋,我跟你說件事情,我保證我說的都是真的。”
    方灼認真起來,“你說?!?br/>
    艾佳咽了咽口水,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眼眶微微泛紅,“昨天聚完餐后回來,我很早就睡了,可到半夜的時候,突然聽見奇怪的聲音?!?br/>
    方灼一愣,“幾點?”
    “剛剛好零點?!卑芽隙ǖ?,“我當時看了時間,記得很清楚?!?br/>
    既然是零點的話,艾佳聽到的響動,應該不是謝頂大叔制造出來的。
    他應了一聲,示意艾佳繼續說。
    艾佳說,“然后我就拉開窗簾,看見碼頭上有個人,手里似乎拖著一把很長的鐵錘,正往島上走?!?br/>
    “有一名值班人員看見他了,從船上追下去詢問,結果被對方用鐵錘襲擊了!”
    臥槽,這么兇殘么!
    方灼突然想起昨晚花壇里的謝頂大叔,如果當時霍延沒阻止他,他會不會也被鐵鍬開瓢?
    “值班人員躲開了,但肩骨還是受了傷,隨后那個人就被趕來的其他人給制服了。”
    艾佳垂下眼,語氣虛軟,“林海洋,我很害怕,可是島上的住宿費很貴,我、我的錢不夠,你能不能借我點,我想去島上住幾天?!?br/>
    昨晚那人走路的姿勢很奇怪,木然僵硬,像是丟了魂魄的行尸走肉,她真的沒膽子繼續住在宿舍。
    方灼當即點頭答應,掏了掏兜,把隨身攜帶的,林海洋他爹臨行前給的兩千塊錢全給了艾佳。
    反正他現在吃住霍大老板全包了,餓不死。
    艾佳很感動,“謝謝你啊,一回家我就還你?!?br/>
    方灼擺擺手,隨后去船長室,把謝頂大叔的情況說了一下。
    船長聽完有些詫異,“你確定他也是夢游?”
    方灼聽到“也”時,眉毛挑高,“還有其他人?”
    船長嘆口氣,把昨晚的事情說了一下,和艾佳的說辭完全吻合。
    這兩人都是船上的老員工了,身體和精神都很健康,沒有過夢游的情況。
    最奇怪的是,還一個拿錘子,一個拿鏟子,船長說,拿錘子這位大兄弟被抓住的時候,同樣在胡言亂語,念叨著寶藏。
    寶藏,這兩個字就像是執念。
    起初,它只是被人偶爾提起,后來慢慢發展為所有人都知道的公開秘密。
    而現在,它被種進人的潛意識,讓人即便是睡著了,也不忘去追尋和挖掘。
    方灼從船長室出來,望向前方,一棟棟現代建筑錯落有致的,散布在金銀島上。
    或許是受到心情影響,他感覺那片翠綠的島嶼上空,似乎有片灰色霧靄,如同一層淡淡的陰郁。
    “林先生?!眱擅gS突然出現,“先生讓我們轉告你,擅離職守是要被扣工資的。”
    一聽到要扣工資,不用請,方灼的兩條腿已經飛快邁出去,搞得保鏢措手不及。
    他回頭,焦急喊道,“愣著干什么,走啊。”
    高爾夫球場上,幾個大老板正叼著煙,摟著小可愛們說說笑笑。
    唯獨霍延,身邊空蕩蕩的,沒人。
    他低頭看著腕表,距離保鏢出發找人,已經過去近一個小時。
    “霍先生,我去幫您選支球桿吧?!庇袀€大膽的球童湊到霍延身邊。
    也不知道對方是怎么讓嗓子變得這么嬌柔的,總之讓剛剛趕到的方灼聽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方灼很生氣,只是不在半個多小時而已,居然就有人想撬他男人!
    他走過去,擠開那名球童,不高興地說,“不好意思,你站錯位置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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