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劉毓融飛快的推到了后面。
只見她和清漣兩個人手起刀落,如同砍瓜切菜般的,干凈利落地解決了幾個黑衣人。
傅斯年甚至還沒來得及驚恐和驚嘆,一切在電光火石間就完美的落幕了。
人解決完后,清漣從懷中掏出一方白色的秀帕,恭敬的遞給了劉毓融。
劉毓融嫌棄的丟掉滿是鮮血的寒刀,接過秀帕,將手上的血跡一一擦了干凈。
回頭見傅斯年一臉呆滯的望著自己,輕抿薄唇,微微勾起。
“怎么,被嚇到了?”
“啊?沒有,沒有。是被公主行云流水般的身手,驚艷到了。”
傅斯年不知怎的,求生欲爆棚的拍起了劉毓融的馬屁。
“呵,挺會說話的,比本宮小時候養的八哥有眼色多了。”劉毓融饒有興致望著傅斯年,逗著趣。
“公主果然厲害,養的八哥都比別人家的有性格。”傅斯年被劉毓融看的后背發毛,絞盡腦汁的回著話。
“是不一樣,那只沒眼色的八哥,被本宮拿去御膳房燉湯了,想來別人家的八哥,是沒有進御膳房的待遇,是吧?”
“是,是是是!”傅斯年如同小雞啄米般飛快的點著頭。
“你要好好保護你的頭和你的手,知道嗎?”劉毓融走到傅斯年的跟前,居高臨下的望著他。
“本宮是不會在沒有用的人身上,浪費時間的。所以你不僅要有眼色,還得放聰明些,不然……”
劉毓融緩緩的俯下身,一點點的迫近著傅斯年,眼睛緊緊地盯著他。
像是一條毒蛇看中了自己的獵物,用身子將他卷了起來,慢慢的逗弄,一點一點地吞吃入腹。
“公主,驛站中叛逃的暗衛,已經誅殺殆盡。”云安突然出聲稟報,解救了傅斯年。
“嗯,知道了,回去親點一下人馬,明早繼續出發。”劉毓融抽身離開,暫且放過了傅斯年。
劉毓融騎上馬走遠后,傅斯年才敢放松下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媽媽呀,這女人怎么這么恐怖,現在后悔還來得及嗎?
傅斯年渾身發軟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下,有種劫后余生的慶幸感。
休息一會兒之后,傅斯年才恢復了力氣,掙扎著站了起來。
艸!剛才自己是被這個女人俯視了,對吧?
可惡!為什么自己這具身體才十五歲?啊啊啊!
傅斯年一路面無表情的,在內心瘋狂的吐槽著。半天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隊伍當中。
由于驛站已經葬身在火海之中,所以傅斯年靠著殘垣斷壁,湊活著和一眾親兵擠在一起,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后來路上又遇到了兩波刺客,但是都沒等傅斯年有所反應,就被云安迅速的解決掉了。
傅斯年后怕的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臟,所以自己當初挨揍,云安應該是手下留情了的吧?
隊伍走走停停的又行了半月有余,才終于走到了京城。
原以為自己到了京城會被它的繁華所傾倒,沒想到自己全程被困在馬車里,連一片瓦,一塊磚,都!沒!瞧!見!
傅斯年像個新嫁的小媳婦一樣,瑟縮在馬車的角落里,用盡全力的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深怕惹怒劉毓融這個陰晴不定的大魔王。
“躲這么遠做什么?本宮難道會吃人嗎?”劉毓融看傅斯年瑟縮在角落里,都不老實,總是這樣那樣的小動作不斷。
惡趣味頓時興起,想要逗弄于他。
“沒,沒有。我是怕冒犯了公主,所以才離得遠遠的。”傅斯年突然被點名,嚇得一個激靈。
“你莫不是,那晚被本宮嚇到了,所以不愿意和本宮待在一起?”劉毓融抬起眼眸望著他,沉聲問道。
傅斯年被看的心里發虛,眼神閃躲,正囁諾著想回答,又被打斷了。
“罷了,反正害怕本宮的又不止你一人。既然害怕,那便一直怕下去吧。省的你半路起了歪心思,想要逃跑。”
劉毓融收回目光,靠在馬車的車壁上閉目養神,懶懶的說。
“公主,會同館到了。”馬車突然停了下來,云安上前稟報。
“嗯,你將他帶下去看顧好,免得還沒用上,就被解決了。”劉毓融抬眼掃了一下傅斯對著云安吩咐道。
“是。”云安將公主扶下馬車后,回頭恨恨的瞪了傅斯年一眼。
傅斯年被嚇得心臟停了一瞬,不自覺的退了兩步。
媽媽呀,這人怎么這么可怕,為什么這個公主身邊的人都是變臉怪。
果然,有其主必有其仆!
不過他心臟承受能力還不錯,畢竟曾經經歷過甲方爸爸千錘百煉的蹂躪。
傅斯年委委屈屈的跟著云安到會同館的客房,進了屋子后,傅斯年一看到柔軟舒適的大床,瞬間所有不滿的情緒都煙消云散。
起身飛奔,朝著大床撲去。
鞋子都沒來得及脫,就歡快的在床上滾過來,滾過去。
玩的不亦樂乎。
要知道,自己自從穿越過來,就再沒有睡過這么舒適的大床了!
“咳咳!”云安簡直沒眼看,這個在床上滾來滾去的傻子,忍不住出聲提醒,還有個大活人站在這里呢。
傅斯年立馬從自己的世界中蘇醒,坐起身來,尷尬的朝著云安訕笑著。
所以,自己剛才為什么要嫉妒這個傻子?
云安內心無限吐槽,自己是跟他待久了,也變傻了嗎?
“公主讓你同她坐在一起,是為了保護你的安全。你可不要忘恩負義,辜負了公主對你的期望。”云安出聲提醒。
傅斯年立馬收起了玩笑的神色,站起來,認真的回復,“嗯,我知道。”
“你先休息兩天吧,等明日入了宮,自然會有人安排你該去哪里做事。”云安說完,一甩拂塵,頭也不回的走了。
傅斯年平復心緒,站在窗前,望著遠處那巍峨輝煌的宮殿,心中也生出無限感想。
自己是真真切切的留在了這個陌生的朝代,往后的一切都得靠自己了。
生活也罷,復仇也罷,都是自己的責任了。
“公主,已經派人去稟報皇上了,明日就可準備入宮。”清漣從門外走進來回稟。
“嗯,知道了。”劉毓融半躺在榻上,微微點了點頭。
“之前傅斯年畫的弓/弩,找人做出來了嗎?”
“回稟公主,做是做出來了,但是同傅嵩華留下來的似乎有些差異。”云安事無巨細的稟報著。
“是好,是壞?”劉毓融睜開眼睛,坐起身來,抬眸盯著云安。
“回公主,傅斯年提供圖紙做出來的弓/弩,遠勝我們在匈奴看到的!射程更遠,準頭也更好。”
“哦,這么說本宮是撿到寶了?”劉毓融抿了口茶,欣喜的說。
“是公主慧眼識珠!”云安積極的排著馬屁,和傅斯年面前判若兩人。
劉毓融沒有出聲,反而想起了傅斯年又慫又剛的樣子,不禁莞爾一笑。
第二天一大早,內務府和禮部的官員就過來布置,劉毓融進宮的一切事宜。
大大小小的官員,絡繹不絕的在會同館里穿梭來去,為劉毓融進宮大典而忙碌著。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之長姊性資敏慧,德才兼備。仰承先帝遺旨,現冊封為靖端長公主,賜住長公主府,欽此。”
司禮大太監高聲唱和完圣旨之后,就恭敬的退至一邊。
皇上快步上前扶起了劉毓融,雖說臉上很是克制,但是眼睛里的欣喜卻隱藏不住。
“長姐……,你終于回來了。”劉毓琛滿是感慨的說道。
“嗯,我回來了。”劉毓融站起身,面色平靜的說著。
隨后偏過頭去,目光挑釁的望向站在后面的太后謝氏,無聲的示威。
謝氏,你我不死不休!
長公主冊封大典結束后,劉毓融陪同劉毓琛一同到了御書房,細細詳談。
“長姐,我好想你啊!”劉毓琛撒嬌的抱著劉毓融,又高興又滿足的說道。
“你都多大了還撒嬌,羞不羞?”劉毓融輕輕的揉了揉他的頭,溫柔的打趣道。
“我倆都三年沒見了,你都不想我嗎?”劉毓琛扁著嘴,委屈的望著劉毓融。
劉毓融正想回答,突然宮人進來稟報,“奴才參見皇上,參見長公主,太傅在門外求見。”
“快請他進來!”劉毓琛回頭吩咐著身邊的大伴。
“長姐,你不在的這段日子里,多虧了太傅照顧我,教我怎樣與謝氏母子斡旋,要不然我肯定堅持不到你回來。”
劉毓琛高興的和長姐介紹著自己的老師,希望兩個人可以一起聯手,幫助自己治理天下。
“嗯,待會我會同太傅好好聊聊的。”劉毓融輕啟薄唇,抬眸望向從門外走進來的男子,神色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