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東西，敢咬我？！”
    陸延修一把將小奶娃的后領抓起，拎小狗般拎到自己面前，與她對視。
    “信不信我把你這口牙全給敲碎？”
    后者聞言嚇得小身子輕抖了抖，下意識抿緊了小嘴，明明害怕，可那雙黑葡萄般澄澈干凈的大眼里卻滿是不屈與無畏。
    “還敢瞪我。”
    兩指掐住小奶娃的小下巴，將她臟兮兮沾有血漬的小臉抬起了幾分，迫使她更加地與自己對視。
    而捏住小奶娃下巴的那只手上，虎口位置赫然一個整齊的牙印，深到見血。
    “說，是不是沈南知那王八蛋派你來的？”質問的話，戲謔的語調。
    顯然質問是假，嚇唬是真。
    見小奶娃懼意更盛，陸延修卻是心情大好。
    接過手下‘朝九’遞過來的一顆糖，送到小奶娃面前。
    “叫聲陸爺，給你糖吃。”
    “……”
    小嘴抿得更緊了，一雙慧黠靈動的大眼警惕地看著他。
    “怎么，怕有毒？”
    “……”
    陸延修輕笑一聲，轉而將糖送進了自己的嘴里。
    “不知好歹。”
    他說罵了句，而后一把將小奶娃粗魯地夾到臂彎下，轉身，抬腳朝著不遠處的車輛走去。
    身后，留下一片打斗后的狼藉。
    空氣里，彌漫著濃重的硝煙氣和血腥味。
    他的幾個下屬，正在快速清理著尸體……
    大步走到一輛車前，開門，將小奶娃丟在車椅上，陸延修高大的身軀隨后也坐了上來。
    “回去。”
    他說了句，而后坐靠著黑色車椅，閉目養神起來。
    駕駛座上的朝九系好安全帶，發動引擎，轉動方向盤，驅車離開。
    幾輛一模一樣的黑色車子，沖破雨夜，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車內光線有些暗，連續多日的雨天，讓泥濘的地面有些難走，車子跟著搖晃。
    小奶娃抱著身子安靜地縮在車椅一角，后背抵著車門，睜著一雙恐懼未散的眼，一瞬不瞬地盯著休息的陸延修。
    開車的朝九看了眼后視鏡中的小奶娃，說了句：“你安全了，睡一覺吧，少爺不是壞人。”
    小奶娃不說話，也不看朝九，就跟沒聽到他的話似的，依舊盯著陸延修。
    見跟她溝通不了，朝九也沒再多說。
    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朝九按下耳朵上的藍牙，接聽起。
    “這么快？”
    微皺了眉，神色有些凝重和復雜。
    “我知道了，你們也別在那里多待，現場清理干凈后就立馬帶著弟兄們回北城，別讓沈少爺發現了，也別和沈少爺起沖突，小心點。”
    吩咐了兩句，就掛斷了電話。
    抬眸看了眼后視鏡中休息的陸延修，朝九選擇了暫時閉嘴，沒有去打擾。
    搖晃的車身帶來重重困意，幾日沒睡過一個好覺的小奶娃眼皮開始打架。
    但因為半小時前剛剛從血雨中死里逃生，經歷了這么一遭，讓她根本不敢閉眼。
    四五個小時的車程，便咬牙一直這么強撐著。
    北城——
    蒙蒙細雨中，幾輛黑色車子穿過森冷的黑色鐵門，攜雨駛入了一座奢華的私人莊園——景苑。
    “少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