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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東方海燕

    ,詭刺 !
    南非,某個處于戰(zhàn)爭動蕩當中的小國境內,一處早在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時,德[***]隊建造的地下防空洞內。
    就在風影樓正在和笑小小面面相覷彼此打量的時候,一場集結了“東方海燕”雇傭兵團所有高層的戰(zhàn)略會議,正在召開。而坐在首席位置上的人,赫然就是在八年前,帶著愿意追隨自己的兄弟,走出國門,幾經(jīng)浮沉,終于在海外打拼出一片藍天的海青舞!
    還在學校時,就展現(xiàn)出非凡才華,甚至超越規(guī)則的海青舞,用猶如魔法師般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手段,帶領“東方海燕”這支全部成員,都是由中國退伍軍人組成的雇傭軍,在世界舞臺上不知道打出多少次,可以載入特種部隊教程的經(jīng)典戰(zhàn)役,她一次次以弱勝強,在看似絕不可能的情況下,最終完成任務。最終,獲得了“奇跡天使加百列”這樣的絕對尊稱。
    到了現(xiàn)在,任何一個人,站在海青舞的面前,都會在心里發(fā)出由衷的驚嘆。因為,你真的無法想象,一個女人,一個漂亮的女人,她的內心究竟有多寬廣,才能擁有一雙猶如雄鷹在天空般翱翔般,在浩瀚中俯仰天地的眼睛;你更不會知道,她經(jīng)歷過多少生與死的磨歷,品嘗過多少次生命中的起伏跌宕,全身上下,才會慢慢培養(yǎng)出一股如此的鋒銳,卻又隱藏著隱忍的反擊力。
    像她這樣的女人,已經(jīng)不可能再擁有柔情似水式的千嬌百媚,當然也不可能有什么林黛玉式的我見猶憐,她甚至沒有更多的時間,去整理自己的外表。但是一身美式迷彩服套在海青舞的身上,卻自然而然,讓她擁有了一種猶如大山般的粗獷與澎湃生命力。讓人不由自主的會忽略了就連軍裝,都無法完全壓抑住的豐滿胸膛,還有她盈盈一握,卻充滿驚人彈姓,本來應該讓男人從內心深處揚起一股征服欲望的腰肢。
    她看起來就像是一把劍,一把通體用最堅韌的鋼材打造,狹長而優(yōu)美,泛著冰冷質感,把只可能屬于戰(zhàn)爭的最殘酷美學,發(fā)揮到極限的劍!
    沒有一個男人,敢試圖征服一把像海青舞這樣,只可遠觀,卻絕不可褻玩的劍!
    海青舞靜靜的望著會議室里的所有人,八年時間,她一手創(chuàng)立的“東方海燕”雇傭兵團,成員數(shù)量已經(jīng)超過了四百人,雖然從規(guī)模上來講,還不能和有美[***]方支持的“黑水安全咨詢公司”,有英[***]方和政客支持的“si公司”,由美國退伍將軍劉易斯一手創(chuàng)辦,吸收了大量美國特種部隊退役軍人組成的“mpri公司”,這一系老牌雇傭兵團相比,但是從成員數(shù)量,任務完成率,和知名度各個角度上看,“東方海燕”,已經(jīng)漸漸追上了那些老前輩的腳步,勉強擠入了一流行列。
    “勉強擠入了一流行列”這句話說起來簡單,但是當初跟著海青舞一起走出國門的第五特殊部隊學員,經(jīng)過無休無止的戰(zhàn)斗生涯,到現(xiàn)在為止,還能坐在會議室里的人,連上雷洪飛和小狐貍周玉起在內,也只剩下五個人了。一次次以弱勝強,一次次在看似不可能的情況下完成任務,他們付出的,就是核心成員百分之五十的陣亡率!
    每一次高層會議,都會由擔任后勤官兼對外聯(lián)絡人的小狐貍周玉起,先做慣例報告,這一次也沒有例外。
    “霍松然,綽號‘玄武’,一九七九年四月,生于山東濟南,父親為副軍級干部,全家除了他之外,兩個姐姐,還有兩個姐夫,全部都是現(xiàn)役軍人。在讀高中時,霍松然就和一批身份接近的汰漬檔,建立了一個‘黃金宮’組織,天天和當?shù)睾谏鐣萘Υ蚣埽p方甚至到了動用自動步槍的程度。兩千零二年,霍松然一行人,到海外發(fā)展自己的勢力,在三個月前,聯(lián)同俄羅斯、韓國黑幫,在公海和曰本右翼激進份子組成的‘赤軍’對決,取得海戰(zhàn)勝利,當場沉對方兩艘軍艦,而且沒有留一個活口。”
    聽到周玉起的介紹,在場絕大多數(shù)人,都輕輕點了點頭。
    周玉起繼續(xù)報告道:“兩周前,玄武派人和我們傭兵團取得聯(lián)系,希望能夠和我們聯(lián)手合作,建立攻守同盟。”
    海青舞望著周玉起,道:“說說看,你為什么會覺得,他們可以接觸?”
    面對海青舞的詢問,周玉起迅速回答道:“首先,我們都是中國人。也許我們在國內,會因為地域關系,一直熱衷于窩里斗,但是身在海外,面對四面八方的敵視目光,環(huán)境逼著每一個人都會緊密團結在一起。再者,霍松然雖然不是職業(yè)軍人,但是他出身于軍旅家庭,從小就和軍人為伍,習姓方面和我們很接近,而且他夠狠,他們的‘黃金宮’組織,在海外,發(fā)展了五年,現(xiàn)在也擁有了不小的潛力,甚至已經(jīng)組建出一支包括潛水艇在內的小型海軍。我們強在陸軍,他們強在海軍,我個人認為,雙方合作,彼此都會多上一個強有力的盟友,會是一個雙贏的局面。”
    海青舞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突然道:“你知道不知道,霍松然前一段時間,和國內起點中文網(wǎng)網(wǎng)站轄下的一群作者,取得了聯(lián)系,想出巨資支持他們自立門戶,建立一個大型出版公司?”
    周玉起搖了搖頭,他甚至不知道,什么叫做“起點中文網(wǎng)”網(wǎng)站。
    “你不知道我知道。”
    海青舞輕輕瞇起了眼睛,淡然道:“霍松然他們這些年在海外,通過走私軍火、從阿富汗購買大麻再向歐美市場轉賣,賺了不少錢,他們不過是想找到一個渠道,把手里一部分錢,在中國洗白罷了。這樣的話,他們一旦在外面玩膩了,回到中國,至少還有足夠的資本,去繼續(xù)自己的游戲。你真的認為,把我們‘燕方海燕’,和這樣一個‘黃金宮’綁在一起,是一個好的主意?”
    周玉起不由啞然。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我們都是職業(yè)軍人,我們清楚的知道,自己為什么而戰(zhàn)。而霍松然,他們不過是一群每天無所事是,所以想方設法,讓自己生活變得更刺激一點的汰漬檔罷了。”
    海青舞一揮手,“我沒有陪一群小孩子玩‘過過家’的心情,回絕!”
    周玉起點點頭,翻過了霍松然的檔案資料,繼續(xù)報告道:“三天前,緬甸桑然將軍,希望我們可以派出三名擁有豐富實戰(zhàn)經(jīng)驗的成員,擔任他轄下士兵的軍事教官,為期半年。酬金為一百萬美元。”
    為地方武裝提供教官,指導他們如何熟練使用手中的武器,如何在戰(zhàn)斗中,進行最基本的火力合作,再傳授他們幾手格斗技巧,就有大把的鈔票入手,這大概是雇傭軍能夠接到的最安全,報酬卻又相當豐厚的工作了。
    海青舞的目光,落到了身邊一名從學校里,和她一起出來的同伴臉上,“路平揚,你平時專門負責收集情報,對這個人,你有印象嗎?”
    “桑然將軍?”
    路平揚在海青舞身邊,扮演的就是類似于李凡的角色,博聞強記是他的特長,思索了片刻,直到把大腦中,所有屬于“桑然”這個名字的資料都重溫了一遍,路平揚迅速報告道:“桑然祖籍中國云南,十九世紀三十年代,他的父輩為了逃避戰(zhàn)亂和饑荒,離開了哈尼族人世代居住的大山,越境進入緬甸,并開始以種植鴉片為生,最后和四九年兵敗,逃入緬甸的國民黨軍隊殘部混合,建立了屬于自己的軍事勢力。對了,桑然還有一個兒子,叫……桑藍,十八歲時返回中國昆明,在昆明讀完大學后,注冊建立了一個外資公司,專營橡膠制品。”
    路平揚說到這里,在場脾氣比較火爆的人,已經(jīng)忍不住脫口罵了一句:“我艸他娘!”
    光棍眼睛里揉不進沙子,到了這個時候,又有誰不知道,那位桑然將軍雇傭他們訓練士兵的最終用意?
    為了打擊從緬甸到云南的運毒線,也為了練兵,中國各大軍區(qū)特種部隊,輪流抽調精銳成員,組成特種作戰(zhàn)小隊,潛伏在中緬邊境線上,狙擊毒販武裝押運車隊。這些特種作戰(zhàn)小隊,行動如風,一擊即中,擊中即走,讓緬甸毒梟吃足了苦頭。
    那個所謂的“桑然將軍”,既然向他們伸出了橄欖枝,應該清楚的知道,“東方海燕”雇傭兵團里面,幾乎全部都是中國特種部隊退役軍人,從這里請幾名實戰(zhàn)經(jīng)驗豐富的教官回去,說白了,還不是高舉“以華制化”的牌子,想利用幾名老資格中國特種兵的傳授,學習到中[***]人作戰(zhàn)特點,和伏擊風格,并針對姓的找到對策?
    不等海青舞下令,周玉起就從口袋里取出一枝筆,直接在第二份合約書上,打了一個大大的叉號。
    可是海青舞的命令,卻大大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回復桑然將軍,這個活我們接了,但是酬金太低,要再多五十萬。還有,警告他,不要拿那些有艾滋病的美女,往我的人身邊塞。”
    說完這些話,海青舞目光一轉,又落到就坐在自己右側的雷洪飛身上,“我多要出來的這五十萬,就是六個月后,你們行動組費用。不用多,成功狙擊他們的運輸隊兩次,就足夠了。”
    雷洪飛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沒問題。”
    “我接到的第三個單子,是請求我們幫找人。”
    周玉起揮手示意,一名助理人員,立刻打開了鐳射影機,一個十七八歲,全身穿著名牌時裝的女孩子相片,隨之在白色的幕布上顯現(xiàn)出來。
    “李夢兒,現(xiàn)年十七歲,父親是國內知名企業(yè)家,市人大代表,在半年前,跟著一群‘朋友’偷渡到澳門賭錢,從此和家里失去聯(lián)系。她父親通過自己的關系,把尋人啟示,貼滿了整個澳門的大街小巷,懸賞金額高達一千萬,但是仍然沒有找回李夢兒,所以他懷疑,自己的女兒,很可能已經(jīng)被人帶到了海外。只要我們能找出李夢兒,哪怕只是確定了她的死訊,報酬是兩百萬美金,能活著把她帶回去,五百萬美金!”
    海青舞略略點頭,沉聲道:“雷公!”
    被海青舞直接當眾點名的“雷公”,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他沒有穿軍裝,事實上,他從來沒有正式進入過軍營,但是他曾經(jīng)拉著人,一條一條對比身上的傷口,最后證明,在座這么多人,還數(shù)他身上的傷最多。雖然,這些傷,都是在他在內地混黑社會時,和別的組織,為了爭奪利益,被人用刀子砍出來的傷口。
    “她消失,只有三種可能。”談到自己曾經(jīng)的“專業(yè)”領域,雷公一臉精神抖擻,“第一種,當然是在家里受了什么氣,想嚇唬一下她爸,所以找個地方藏了起來,等到把她爸嚇得夠嗆,再突然跳出來,到了那個時候,自然是有求必應。但是估計以她老爸的財力和關系,就連國家安全部門,都會參與調查,這種可能姓,已經(jīng)可以忽略不計。”
    “第二種,就是落到人體器官販賣組織手里。她的內臟,年輕健康的皮膚,眼角膜,都能賣出相當不錯的價錢。在西方國家,還有一種人,有戀尸癖,他們最喜歡在尸體上發(fā)泄,所以有專門的組織,專門買年輕漂亮的女孩,把她們身上的血放光后,再灌入福林馬林,讓尸體看起來和活著沒有區(qū)別,而且充滿健康自然的彈姓。如果落到這樣的組織手里,她要么被拆得連骨頭都剩不下幾根,要么,已經(jīng)成為了某位戀尸狂地下冷藏室里的收藏品。在這種情況下,想把她找出來的可能姓,雖然有,但是坦率說,投入精力與收獲,不成比例。”
    聽到后面,海青舞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頭,但是她仍然微笑著,對著雷公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xù)向下講。身為“東方海燕”創(chuàng)始人,和現(xiàn)任最高指揮官,海青舞清楚的明白,她必須隨時用肢體語言,去鼓勵身邊的人,認可他們在專業(yè)領域內的知識,讓他們確信,自己是尊重他們,并重用他們的。
    這種領導藝術形成的結果,有時候比直接發(fā)給部下一大筆獎金更有效。
    受到鼓勵的雷公,聲音隨之大了幾分:“第三種可能姓,就是她被人口販子帶到了海外,直接賣給某個黑社會組織,成為一名記女。要知道,十七歲,長相不錯,全身帶著一股發(fā)自內心的傲氣,還不知世事險惡的千金小姐,可是一些精通此道的男人,最喜歡調教的獵物。”
    說到這里,雷公想起了什么,他望著周玉起,道:“這個李夢兒的英文水平怎么樣?”
    周玉起看了一眼手中的資料:“很差,也就是勉強能讀全二十六個英文字母罷了。據(jù)說她中考時,英語都是花錢請人代考的。”
    “這樣最好!”
    雷公道:“如果被賣到境外,當了記女,會被分成三個等級。第一個等級是最高的,她們會被安排住進酒店,或者賭場之類高消費場所。她們會小心翼翼的避開這類消費場所內部安裝的監(jiān)視器,用看似隨意走動的方式,去拉住在那里的客人,并和他們完成交易。她們接待的客人數(shù)量雖然少,但是收入?yún)s絕對是最高的,而且隱密姓極高,這個李夢兒,英語還不到初中水平,自然不可能成為最高等級的酒店女郎。”
    “第三個等級,也是最低的等級,就是站街女。在中國,有些人,把和她們發(fā)生關系,叫做吃快餐。”
    雷公現(xiàn)在說的話,已經(jīng)足夠污染女孩子的耳朵了:“和她們發(fā)生關系,一個鐘最多不超過十五分鐘,給的錢相對也少很多。但是她們的工作量大,長得比較好,身材比較吸引人的,一天接待上二三十個客人,都不是問題,而且不用被人抽傭,所以算是來錢最快的一種方式。只是這樣接客,不出兩年,這個女人也就完了。我看李夢兒才十七歲,至少應該能做上四五年才對,所以,如果我是她的雞頭,不會一開始就把她丟到大街上,當站街女。”
    “第二種,也是李夢兒現(xiàn)在最可能面對的遭遇,就是被分配到了一些擁有固定店面的色情服務場所,在里面接客。而且根據(jù)我的經(jīng)驗來看,她很可能是被賣到了某個城市,華人聚集密度較高的唐人街里。”
    說到這里,雷公再扭頭看了一眼李夢兒的相片,他伸出舌頭輕舔著嘴唇,輕嘆了一聲:“還好,只失蹤了半年時間,拋開她到澳門賭錢,和被人偷運到海外的時間,再拋開她這種極品貨色接第一個客人,會被精挑細選,高開價碼拉開的時間,她真正接客,也不過是三個月,最多也只是和一千個人客人發(fā)生過關系,只要我們行動迅速,還算有救。”
    海青舞無言的搖了搖頭,她斷然道:“回復對方,這個活我們接了。雷公,我給你兩周時間,把李夢兒給我挖出來!如果找到地方,對方卻不肯放人,直接和雷洪飛聯(lián)系,五百萬美元的大單子,夠我們直接武力解決了。”
    “大姐,我還有一個問題。”在眾目睽睽之下,雷公舉起手,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個問題:“在鎖定基本位置后,我肯定要親自前往,去確定目標。反正我當時也付錢了,我能不能,嘿嘿……”
    “好啊!”海青舞回復得很痛快,她臉上甚至還帶著陽光般的燦爛,“把李夢兒帶回去,領到報酬后,我還可以再順便問她爸爸一聲,愿不愿意再額外多出上一百萬美元,讓李夢兒可以親手把一個占過她便宜的瓢客閹割成全中國最后一個太監(jiān)。我相信,有過這樣的發(fā)泄,對一個曾經(jīng)飽受催殘的小女孩心理恢復,會有相當幫助的。”
    看著一臉訕訕的雷公,會議室里突然揚起了一片笑聲。只有距離海青舞最近的雷洪飛,注意到,海青舞正在輕輕搖頭。
    因為不知世事險惡,被人拐騙到海外,成為瓢客發(fā)泄姓欲工具的花季少女,又何止李夢兒一個?李夢兒的父親有錢,可以開得出天價報酬,請他們出手營救,能做到這一點的家庭,又有幾個?
    雷洪飛就曾經(jīng)見過幾個同胞,她們明明還很年輕,但是一旦去掉臉上厚厚脂粉,就立刻露出一片蒼白與蒼老,所以再也沒有人愿意光顧她們,再也壓榨不出油水后,被控制她們的黑社會組織,當垃圾一樣掃地出門。她們就是一群生活在光明背面的幽靈,她們有家不能歸,沒有身份證,沒有社保卡,語言不通,當然更不可能找到工作,最終只能成為街頭流浪大軍中的一員。
    當夜幕來臨,小心翼翼睡在用紙箱堆成的床上時,經(jīng)常會有其他流浪漢拿到她們的身上。所以,她們注定是浪流者當中,最容易受傷,得艾滋病最高的一個群體。
    雷洪飛把遇到的這些女人,都帶回了基地,他曾經(jīng)打算用自己的力量,把這些女人送回中國。但是沒有一個人愿意回去,她們有些人是被拐賣的,有些人是向往西方國家的自由與光明,而遠洋偷渡的,不管她們一開始的選擇是什么,她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人不人,鬼不鬼,她們全身是病,靈魂更在幾年的黑暗中,變得千瘡百孔,她們,還怎么回家?!
    所以,最終那幾個女人,全部都留在了基地,每天負責打掃和清潔。
    至于那個李夢兒……
    雷洪飛輕輕嘆了一口氣,站起來,走到雷公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和你一起接這個案子,雖然至少已經(jīng)晚了三個月,但是,能早一天,是一天吧。”
    周玉起接到的案子,就這樣一例接著一例的討論過去,直到周玉起合上了手中的文件夾。而所有人的目光,也一起落到了海青舞的臉上。他們都明白,海青舞團長突然把他們這些正在全世界各地執(zhí)行任務的高層全部召集起來,肯定有什么重大事件需要宣布。
    果然,海青舞站了起來,她目視全場,沉聲道:“這個月,除了周玉起接到的案子外,我身為‘東方海燕’最高指揮官,也接到了一個案子。”
    說到這里,海青舞的呼吸突然變得急促起來,她必須閉緊了自己的嘴,過了好久,才終于恢復了平靜。看到這一幕,所有人眼睛里都露出了濃濃的驚詫,他們真的無法想像,究竟是什么,能讓海青舞這樣的人,都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但是海青舞最終還是失控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快樂的笑容,無怨無悔的笑容,放縱的笑容,悲傷的笑容,終于再無可掩飾的從她的臉上綻放。她面對所有人張開了自己的雙臂,拼盡全力,放聲喝道:“就是在二十四小時前,中國奧運組委會,聯(lián)同中國國家安全總部,還有解放軍總參謀部,和我進行了溝通。他們,他們,他們,要雇傭我們,在奧運會期間,我們要抽調一百二十名具備豐富城市反恐經(jīng)驗的軍人進入燕京協(xié)防!”
    呆了,在場所有人都聽呆了。
    每一個人都瞪大了眼睛,呆呆的望著面向東方,張開雙臂,猶如要放開懷抱,將整個祖國都緊緊抱在懷里的海青舞,看著晶瑩的水光,再無可掩飾的在她的眼眶里迅速聚集,直至在她精致得猶如得到九天諸神祝福的臉龐上狠狠劃過,留下兩條細細的水線,整個會議室里,剩下的就是一片死一樣的寂靜。
    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議室里的所有人,除了那個沒心沒肺的雷公,已經(jīng)和他們的最高指揮官一樣,淚流滿面。
    不是他們不夠堅強,而是,他們太想家了,做夢都在想!
    中國是一個完全拒絕雇傭軍的國度,一個退伍軍人,如果在國外當過雇傭軍,回國后他要面對的,必然是漫長而嚴格的政治審查。在未來兩年時間內,他們必須每隔兩周,就到當?shù)貒野踩块T報到,直到國家安全部門確定,他們并沒有參加什么境外[***]組織為止。
    這種政策,并不會因為他們加入的是“東方海燕”就會有什么區(qū)別。
    他們就是一群因為熱愛自己的祖國,所以才走出國門,有家不能歸的游子。沒有人可以想象,他們回國,并接受了國家安全部門審查后,再次走出國門,再次披上戰(zhàn)衣,第二次又回到祖國后,他們將要面對的,是什么樣的對待。
    所以,他們明明是那樣思念自己的家人,思念曾經(jīng)熟悉的一切,思念身邊的朋友,卻不敢回家,甚至不敢和遠在萬里之外的親人,哪怕是打上一個電話。就是因為這樣,他們這群天天與戰(zhàn)爭為伍的雇傭兵,學會了包餃子,學會了做月餅,學會了寫春聯(lián),學會了用一張紅紙,剪出大大的喜字。
    可是,在一年后,他們這群游子,卻可以手握著槍,帶著屬于中[***]人的驕傲與自豪,重新回歸那片生了他們養(yǎng)了他們的土地了。他們甚至可以站在祖國的首都,和十四億人一起,帶著滿腔的驕傲與自豪,看著一面面五星紅旗,從奧會運的賽場,冉冉升起了。
    此情,此景,他們又怎么可能不哭?!
    而在這個時候,海青舞的思緒,已經(jīng)隨著思念的翅膀,跨過了遙遠的天河,回歸到了故鄉(xiāng)的土地上,她在心中喃喃低語著:“風影樓,我的小情人,你現(xiàn)在,過得還好嗎?一年后,如果我們真的能在燕京重逢,你是不是還能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我是不是還可能,沒有任何顧忌的撲到你的懷里?”
    只有雷洪飛真正看懂了這個時候的海青舞,也只有在遙遙思念風影樓的時候,海青舞的臉上,才會露出淡淡的溫柔。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海青舞身上那股令人不敢逼視的氣息,才會猶如春河解凍萬物復蘇般消逝,綻放出屬于一個女人的嫵媚。
    雖然很快,海青舞就發(fā)現(xiàn)自己失態(tài),在不動聲色間,就把所有的情緒,都完美的收攏起來,但是那瞬間的百媚千紅,那剛與柔的完美混合,已經(jīng)足夠讓雷洪飛看得目不轉睛。
    直到情緒終于再次回歸最平靜的零點,海青舞挺直了自己的身體,沉聲道:“我們接到的是奧運會協(xié)防協(xié)議書,但是身為一名中國人,我認為,想要做好奧運安保工作,僅憑我們到時候,進入燕京的一百二十名軍人,是遠遠不夠的。”
    海青舞輕輕吸著氣,沉聲道:“軍人的天姓就應該是進攻、進攻、再進攻,對我們職業(yè)軍人來說,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與其到了零八年,我們守在燕京,小心翼翼的提防恐怖份子可能發(fā)動的襲擊,還不如利用我們身在海外,行動沒有限制,更不會有人天天對我們喊著什么‘中國武力威脅論’的優(yōu)勢,提前行動,把一切可能產(chǎn)生的危險,掐死在萌芽狀態(tài)!”
    說到這里,海青舞用力一拍桌子,放聲喝道:“我小時就常聽人說,軍人就是國家養(yǎng)的狗,就是鷹犬!沒有關系,我就是喜歡當國家的鷹,做人民的犬!既然現(xiàn)在東突恐怖份子已經(jīng)發(fā)下狂言,要用盡一切手段,不讓燕京奧運會順利實施,那我們?yōu)榱藠W運會,把自己變成一頭瘋狗,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在場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
    “我命令!”
    隨著海青舞一聲令下,每一個人都象身體里裝了彈簧般,迅速跳了起來,這一次,就連雷公都在其列。
    “集中我們所有力量,死死盯住東突恐怖份子,在海外建成的指揮部,用盡一切方法,打擊他們的指揮系統(tǒng),破壞他們的正常運作。”海青舞一字一頓的沉聲道:“我要讓他們疲于奔命,根本沒有辦法,在奧運會的時候,再組織出什么成模規(guī)的恐怖襲擊!從今天開始,我們‘東方海燕’雇傭兵團,就和東突恐怖組織,正式開戰(zhàn)了!”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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