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進來的人是一個女孩,“王總,茶沏好了?!?lt;/br> “嗯,放這兒吧?!蓖跣菙[了擺手示意女孩出去。</br> 女孩轉(zhuǎn)身的時候宋思明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倒不是女孩長得有多漂亮,而是她像極了張碩璇。</br> 不僅是身高,身材,還是側(cè)面的容顏,甚至臉上的青春痘,宋思明一瞬間都有些看呆了。</br> 想到張碩璇后,宋思明突然有些傷感,這種傷感只在他以為再也見不到劉小璐時出現(xiàn)過,可當真正與劉小璐再見,甚至已經(jīng)發(fā)生了實質(zhì)性的關(guān)系,宋思明反而豁達了許多,那句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也剛好應驗了這一切。</br> “宋書記,我的訴求很簡單,”王星的話打斷了宋思明的思緒,他把臉轉(zhuǎn)過來盯著王星,“我就是想鎮(zhèn)里能公平公正的處理這件事。”</br> “王經(jīng)理,那你想要處理的這件事重點是哪一件呢?”宋思明皺起了眉頭,他自顧自的點了一支煙,“是你兒子敗選的事情,還是劉鎮(zhèn)長插手選舉的事情?”</br> “宋書記,這兩件事情不是一件事嗎?”王星疑惑的反問道。</br> “王經(jīng)理呀,在我看來這是兩件事, 你如果著重想處理你兒子敗選的事,那我們會根據(jù)相關(guān)流程,重新核對唱票結(jié)果,該有的肯定會一分不落的還給他,這事兒處理完之后,你那邊能不能滿足了?”宋思明把事情捋得非常清楚。</br> “肯定不能滿足,我得為我兒子洗刷冤屈,這段日子他都快要抑郁了,都快不信任黨的選舉原則了,必須要追究劉紅年的責任,要非得把這件事兒分成兩個問題的話,那沒有重點,這兩個都是重點?!彼嗡济鲉柕闹苯?,王星回答也非常直接。</br> 在宋思明看來,為兒子申冤只不過是王星的一個借口,一個人在做一件事情的時候,要么是圖名要么圖利要么就是圖情,之前孤山村的老上訪戶正是靠他的這個觀點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王星這么一大把歲數(shù)了,也是一家中型建筑公司的老板,在本地名氣也不小,再者說像他這種包工頭,最看重的應該還是錢。</br> “王經(jīng)理,鎮(zhèn)里馬上就要投資幾個大項目了,化工園區(qū)最大的那塊地招商引資已經(jīng)成功了,那個老板跟我很熟,你這邊兒松一口,我想辦法給你爭取一些土建的生意?!彼嗡济鳑]了辦法,只能曲線救國,用一些利益來誘惑王星。</br> “宋書記,這些年我賺的錢也不少,我就一個兒子,房產(chǎn)也置備好了,存款也有,當然沒有人會嫌錢多,但我更看重的還是我兒子的前途,但我兒子現(xiàn)在抑郁了,是因為孫柏鎮(zhèn)的鎮(zhèn)長劉紅年操控選舉,這種行為是不是要法辦,是不是要撤了他鎮(zhèn)長的職務(wù)?”對于宋思明給出的利益,王星直接斷然拒絕不說,本來剛才只是說些無關(guān)痛癢的需要紀委介入的話,可現(xiàn)在卻提出了要劉紅年撤職。</br> “宋經(jīng)理,我來是跟你好好談這件事的,沒必要把事情做的這么絕?!彼嗡济饔行┥鷼饬?,這個王星不圖名不圖利,擺明了就是在整人。</br> “宋書記,你這話說的我就不愛聽了,有黨紀國法,我這是維護自己的合法權(quán)益?!蓖跣菨q紅了臉,脖梗也伸的老長。</br> “行,我明白了,開來,咱們走?!彼嗡济饕姼跣歉菊劜贿M去,他也沒啥可說的,叫起吳開來也直接離開。</br> 宋思明并沒有回鎮(zhèn)黨委,他告訴吳開來去華陽縣委,接著在路上又給尹正航打了電話,說有事要見劉書記。</br> 見到劉明之后,宋思明把事情的詳細脈絡(luò)從頭到尾跟他講了一遍。</br> “劉書記,我跟紅年同志我倆磨合的非常好,鎮(zhèn)里又有這么多項目馬上開工了,這個情況對他的打擊很大呀。”宋思明的這句話已經(jīng)表明了他的態(tài)度,他需要劉紅年,所以必須保他。</br> “思明啊,這件事說嚴重吧確實挺嚴重,操控選舉罪可不是小罪,但說不嚴重吧,紅年同志只不過就是讓村里多加了一個村委員的名額,才6個,我當時在鎮(zhèn)里的時候,哪個村兒沒有7個8個委員,這種事情不算什么大事,再說了投票選的是委員,一個小村搞什么排名,還村秘書村婦聯(lián),這種可以發(fā)個文件整治一下,農(nóng)村就這種官僚思想可怎么行?還有就是紅年同志的外甥成了村委的秘書,是不是村民投票選出來的,是不是村黨員選出來的,如果紅年同志沒有暴力脅迫,沒有行賄,沒有以權(quán)牟私,這算哪門子罪?所以啊,輿論的導向要控制好,思明啊你不用擔心,這件事搞到縣紀委市紀委我們都說的過去?!彼嗡济鹘o劉明這個招商小組的組長剛剛送了一份大禮,被王天亮在常委會上點名表揚,劉明也清楚自己是搶奪了宋思明的功勞,所謂知恩圖報,既然宋思明想保劉紅年,那就保。</br> 劉明的話讓宋思明佩服的五體投地,姜還是老的辣呀,宋思明這才意識到自己基層工作經(jīng)驗的不足,原本是劉紅年做錯了的事情,然而經(jīng)過劉明的分析,卻成了王星的兒子王小利官僚思想太重,這種把原告直接干成被告的手段確實值得自己學習。</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