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平來了呀,怎么了?”宋思明笑瞇瞇的盯著他,“進來坐。”</br> “宋書記,我來向您檢討了,之前的事都是我做的不對,我以后要多向您學習,保證班子的團結,有事積極向您匯報,絕對不會出現跟之前類似的錯誤。”李東平弓著身子站在宋思明的旁邊,態度非常誠懇。</br> “嗯,事情已經過去了就過去了,好好工作,招商的事情多抓一抓。”宋思明既然已經決定放李東平一馬,也就不再繼續追打。</br> “那行,宋書記那我先走了。”李東平嘿嘿一笑,慢慢的退出了宋思明的辦公室。</br> 劉晴的電話毫無預兆的打了過來,剛按一下接聽鍵就傳來了她怒氣沖沖的聲音,“好你個宋思明,是不是通風報信了?”</br> “通風報信?這話從何說起呀?”宋思明裝出了愕然。</br> “行啦,今天我跟市紀委的兩個同志撲了個空,好家伙華陽賓館九樓搬的那個干凈,什么東西也沒有,這事兒就咱們兩個知道,不是你報的信總不能是我主動犯錯誤了吧?”劉晴的話聽上去并不是真的生氣了,只是略帶了一絲責備。</br> “怎么可能,現在市里對辦公室超標的問題搞得這么緊,誰還能頂頭作案呀,要我說咱們那天晚上聽到的都是胡編亂造,市井雜談不可信呀!”宋思明極力為自己開脫。</br> “市井雜談不可信,你的話就可信啦?有沒有想我呀?我今天可就離開了。”劉晴話風突然一轉,語氣極盡溫柔。</br> “從昨天離開之后,我腦子里就沒斷過你。”宋思明嘿嘿地笑著,情話脫口而出。</br> “嗯,是在想我的兇狠惡煞嗎?是不是聽了一晚上鐵娘子的名號?”劉晴話里有話的問道。</br> “我不管別人怎么說你,你在我這里沒有鐵那個字。”宋思明聲音也變得曖昧溫柔。</br> “那你叫我一聲。”劉晴也被宋思明的話感染,她又想起昨日的溫存,忍不住脫口而出。</br> 宋思明與劉晴發生關系,并不只是因為她會幫助自己,其實在心底是喜歡她的,而那種喜歡并不僅僅是朋友之間的,也摻雜著愛情,宋思明并沒有任何猶豫直接開口說道,“娘子。”</br> 劉晴愣了好一會,“嗯,我回東海了。”</br> 掛掉電話之后,宋思明坐在辦公桌前大發感慨,女人多了似乎不是什么好事。</br> 就在迷茫間,曹德旺又敲門進來,“宋書記,德龍實業的趙工跟李工有事找您,您看什么時間合適?”</br> “嗯,今天也沒什么安排,讓他們今天有時間來就好了。”宋思明看了一眼自己的記錄簿,并沒有任何的安排。</br> “行,那我通知他們一聲。”曹德旺得令退下。</br> 正準備再研究一下養老產業園入駐率的問題,手機突然又響了,電話是妹妹宋海燕打來的。</br> “海燕怎么了?”宋思明跟妹妹的關系很好,接起電話后很關切的問著。</br> “哥,家松讓人打了,你快來啊!”宋海燕的語氣里帶著哭腔。</br> “你別著急,怎么回事?人在哪兒呢?”宋思明立馬就站了起來,他拿起手提包就開始向外沖去。</br> “我在他們廠保衛科呢,你快過來呀!”宋海燕邊哭邊喊,身旁還充滿了嘈雜的人聲。</br> 宋思明的妹夫叫石家松,是孫柏鎮一家焊條企業的普通工人,性格木訥老實,兢兢業業干了七八年,連個副班長都沒有混上。</br> 所謂人善被人欺,石家松不管工作多么勤勞認真,季度和年底的獎金卻拿的最少,一開始他倒也沒感覺有什么不,但時間長了之后難免有些怨言,昨天晚上下夜班,本來兩個人一條生產線,但跟石家松搭班的是個副班長,他一上班就躲到角落里睡覺,石家松一個人操作起來難免有些吃力,下班結算產量的時候,副班長發覺要比上個班的少了很多,當著接班的人就把石家松一頓臭罵。</br> 兔子急了還會咬人,更何況石家松本就積怨頗深,他忍不住發了幾句牢騷,大意就是一上班你就睡覺我一個人搞兩個人的工作怎么可能搞好?</br> 這句話可惹惱了副班長,要知道石家松之前都是以小綿羊的狀態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突然間嗆了自己幾句,這讓他臉上掛不住了,于是直接伸手打了石家松一巴掌。</br> 再慫的人也受不了這種氣,石家松壓抑了好幾年的情緒爆發出來,對著副班長就是一頓重拳出擊,接班的人跟副班長交情甚好拉起了偏架,石家松雙拳難敵好幾手,挨完打之后副班長又去車間主任那里告了黑狀,直接被保衛科的人扣住,給家屬打電話來處理問題。</br> 宋海燕到了之后看到自己老公被打的鼻青臉腫也是六神無主,第一時間便給宋思明打去了電話。</br> 石家松工作的地方叫固力勞焊材生產有限公司,它的前身也是華陽縣礦務局下屬的一個煤礦,煤炭挖空了之后煤礦進行了企業改制,在德國引進了一套焊絲生產線,國企改革成為私企之后,之前的官僚弊病得到解決,企業發展的很大,再加上出口貿易份額的增加,原來的一條生產線已經擴充到了三十多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