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氏一聽到女兒說起大房媳婦的好,怒不可遏的罵了起來,“殺千刀的,她算什么東西,你還想將這銀錢給她賺了呢,就算要買新衣,也絕無可能買你大嫂做的,你就死了這條心。”
魯氏說完,轉身去了廚房。
李嬌在原地一跺腳,眼神仍舊看向隔壁,不成,她這一次入城相親,一定要穿得好好的,她要努力抓住這個機會,嫁入城里。
她一定要讓大哥大嫂另眼相看。
白錦拿回來的布料轉眼間一件不剩的做完,算了算,沒幾日就賺下一兩銀子了,她要是大肆售賣這成衣,就賺得更多了,這一次從城里回來,她將在系統里換一臺縫紉機去。
就在白錦這么想著的時候,系統里忽然又有了提示。
白錦趕緊回房,坐在板凳上閉上了眼睛,她才生出要換購縫紉機的想法,轉眼系統就提示她,她可以買的東西里頭亮了好幾個點。
種植經驗兩顆星換油、鹽、醬、醋,種植經驗三顆星可以換梳妝鏡一臺或鴨絨被一床。
白錦這一下糾結了,沒有調料,她還能忍,沒有鴨絨被她也沒關系,左右天氣越來越暖和。
可是沒有鏡子,她連自己到底是什么模樣都沒有看個清楚,也只有對著河水時看過一眼,對水梳妝真不是人干的事,好在有雙巧手。
在縫紉機和梳妝鏡兩樣中選擇,她最后選擇了梳妝鏡。
但她仍舊不能這么拿出來,不然奶奶必問她從何而來。
于是白錦乘著今天出門,把梳妝鏡帶回來。
從屋里出來后,她背上了背籮子,向王氏告別,隨后坐孫泉的牛車去了城里。
大清早的陵城多是過早的街坊,白錦這一次舍得吃上一口面頭湯了,于是去了面館。
這處面館很氣派,許是白錦今個兒穿的是這桃紅衣裙,那伙計直接將她領到了里頭最安靜的小雅座。
再看外頭或坐或站的街坊中,多是麻布粗衣,還上面有了補丁。
僅能坐在里面的幾個客人,也有穿綢子的富人,再有就是如白錦一樣穿棉衣的,身上沒有一個補丁的客人了。
一碗面端上來,白錦看到自己的碗中有不少肉,比起外頭那些只吃個面條的街坊,她的份量更足了些。
果然人靠衣裝,初次見面,不知深淺,唯有這表面功夫最能唬人。
白錦拿起筷子吃了起來,這面館的味道還當真是好極了,油鹽都很放到位,似乎里頭還加了一些其他的香料,上面的肉切得厚薄適中,卻是進了味道。
她津津有味的吃著,就聽到隔壁那桌有兩人正說著話。
其中一位中年男子開口:“這成衣的生意不太好做啊,百姓日子太苦,只買得起麻衣,城里有錢的又只想買綢子,這棉衣好是好,卻是兩端顧不上。”
對面坐著的年輕商人接了話:“也不能這么說,棉衣穿著最是合適,就是沒有縠絹輕薄,沒有綢子貴氣,但是價格上卻是一般小富人家的首選。”
兩人說著說著,其中一人往旁邊看來一眼,正好看到白錦在吃面,那中年男子臉色微變,朝白錦指了指,“瞧,這衣裳做得雅致,不正是棉布做的。”白錦自是聽到了這話,她側首朝那兩人看去,接了他們的話,說道:“對呀,正是棉料,這樣的款式穿著舒服又簡便呢。”
的確,與城里的款式完全不同,沒有了廣衣寬袖,但卻仍具有美感,兩人驚問道:“那這衣裳不知從哪間成衣鋪所買?還是姑娘自己做的?”
白錦說是自己做的,對面兩人感覺到不可思議,都說繡娘手頭細細縫,她這衣裳的一針一線平整又均勻,細細縫縫,都不見針眼的,哪有這么的針線手工。
“那姑娘幾日能做一件?”
對方認為她針法雖好,就是出產不高,也有些雞肋。
白錦卻說道:“我一天能做三件,若是可以,還能夜里趕工,做四件都不成問題。”
其實說的還是少的,她讓奶奶剪裁,她只管用縫紉機縫制,速度快的很。
對方一聽,卻是誤會了,說道:“你家是開小作坊的吧,每件衣裳都有你身上這質量?”
白錦也不反駁,她點頭應是。
對面兩人相視一眼,似有了主意,年輕的那個說道:“你這衣裳的顏色煞是好看,還有你這發飾,也是別有心意,姑娘可想與我萬家成衣鋪做生意?”
白錦一聽,心頭一喜,她面上不顯,干脆利落的應下了。
沒想這一頓面錢人家幫她結了,還告訴她,萬家成衣鋪就在城南當街的鋪面,去了就能看到。
城南當街處不正是繡樓所在之處,她有些不敢往那邊走呢,可是這生意也太難得了。
白錦應下了。
三人在面館前分開,白錦心頭高興,往西市口走去,她這一次多定一些布料,要是能將這價格穩下來就好了。
只是她才上街,就有一輛馬車忽然停在了她面前,她腳步一頓,只見馬車挑開車簾,里頭露出張掌柜的臉。
“白姑娘,你終于來城里交貨了呢,正想派人去村里叫你,這貨客人都催了幾回了。”
白錦怎么也沒有想到在這大街頭撞上了張掌柜,心頭低咒一聲,只好陪著笑。
對方叫她上馬車,去繡樓。
她知道避無可避,就跟著上來了。
張掌柜看到她這一身穿著,新穎又雅致,贊嘆道:“白姑娘這一雙巧手當真厲害,這棉衣都被你穿成綢子的氣勢了。”
白錦無奈一笑,這話她不太想聽。
到了繡樓門外,兩人下了馬車,伙計見了白錦也是堆著笑意,還說道:“巧了,客人剛好也來了,白姑娘是來交貨的吧,那也太好了。”
白錦汗顏,她一進來就被柜臺前正在挑選繡品的一雙母女注意上了。
“這位正是王夫人呢,京城里有人,這布料正是從京城里來的。”
白錦頷首,卻來到張掌柜面前,小聲說道:“借一步說話。”
張掌柜以為她對自己繡品沒有自信,于是笑了笑,帶她進了小帳房。
門一關,白錦攤牌了,她將那兩塊布料弄丟了,根本沒有繡品。
張掌柜一聽,面色鐵青,坐在那兒半晌都沒能說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