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囂在國呆了三天。
三天里,他沿著商晗晗年的生活軌跡走了一遍。
大學、工作以及她的住周邊,想象著她在邊生活時的場景。
也從商晗晗那個華裔助理的口中得知她在他沒有參與進來的年里是什么的一種狀態(tài)。
很難以想象高中被班同學孤立也只會安安靜靜站在墻角里的文靜女孩,在出了國以后竟變得勇敢開朗且活潑,敢在街上和行竊小偷當場對峙,會主動和人交朋友,面對不喜歡的事情也學會了拒絕。
也很難以想象她那么喜歡吃甜食,為了減肥卻硬生生把甜食戒掉。
明明是那么喜歡睡懶覺的人,會自律努力到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早起跑步,風雨無阻。
她的華裔助理說:“晗姐真的是一個很有魅力的人,種魅力不僅是來自她漂亮的表,源她的自信自律和善良包容。我覺得她就像是一個早晨的太陽,充滿朝氣,美好溫暖,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去年米蘭的時裝周,有一場秀臨時出問題,變更了場地。場地的T臺太低,那場秀的主題是裙擺,給秀場負責人給晗姐安排的位置,并不適合低機位拍攝,最終晗姐是趴在地上完成了那場秀的拍攝。”
“以晗姐的身份和家世,其實完可以讓秀場負責人給她換一個最合適的機位,但換機位,就意味著有相席位都要換一遍,對秀場負責人和相工作人員來說是個很大的麻煩,以晗姐并沒有要求換位。工作交到她手上,她就很認真地完成。”
“明明可以擁有優(yōu)待,卻能做到像普通人一,當時有不少來看秀的名媛笑晗姐木腦子,但在特權面前,能保持著真,恰恰是最難得的,也是我們一致認為她身上最有魅力的地方。而在那場秀過后,晗姐被邀請為時裝秀首席攝影,意味著以后每年的時裝秀,給她安排的席位永遠都是最佳機位,再也不需要她趴在地上完成拍攝。”
“晗姐在邊的事業(yè)很成功,也很多朋友,雖然我們不清楚她為什么要放棄邊的一切,回到回祖國重頭開始。但她既然選擇回去,那說明在祖國有她認為最重要的人在,值得她放下有,不顧一切奔赴回去。”
華裔助理說話的時候,眼神卻通透了然,直勾勾地盯著陸囂:“我希望那個人不會辜負她。”
陸囂里漫上一股不知名的情緒。
種情緒里夾雜著震驚、疼,有悔恨。
是的。
悔恨。
他當初那條罵人丑讓人去整容的短信,正常人看了都會受不了。
況當時因為表而自卑,思分敏感的商晗晗。
她當時一定很受傷,以她才會徹底把自己改變成另一個子。
陸囂沒有辦法想象當時的商晗晗回崩潰成什么子。
興許會哭一晚上,把眼睛都哭腫。
興許什么表情都沒有,只是在里某個地方,有東西徹底死去,再也不會復蘇。
哪怕如今已經知道那條短信只是一場誤會,但傷害已經造成。
而傷害帶來的影響,是不可磨滅的,不會隨著時間流逝就淡去。
甚至有可能終其一生,都會耿耿懷,永遠不會被治愈。
陸囂按了按胸口,抬起頭,將眼里的潮意逼退。
同時,在里狠狠罵了自己一句:陸囂,你他媽就是個大傻逼。
他向助理道過謝,沒有耽擱,立即訂票回國了。
***
回到海城時,已經是深夜的十一點。
機場燈火通明,人影寥寥,寂靜得風拂過的聲音都顯得分喧囂起來。
陸囂裹緊身上羽絨服,把羽絨服的帽子扣上,又戴著口罩,低頭行色匆匆的子與路人無異。
沒有人發(fā)現個身材頎長身影有幾分落寞拉著一個行李箱的黑色羽絨服男子,就是近日處在輿論中的頂流演員陸囂。
陸囂叫了一輛出租車,前往盛天公館小區(qū)。
在上回海城的飛機前,傅櫻櫻告訴他,商晗晗回來后搬家到盛天公館了。
盛天公館是海城里出了名的富人區(qū)。
小區(qū)分為東西兩區(qū),東區(qū)是奢華別墅區(qū),西區(qū)則是高樓大平層區(qū)。
商晗晗住在東區(qū)。
是整個東區(qū)里地理位置最佳占地面積最大的那棟。
***
出租車停在小區(qū)門口,被保安攔下了。
陸囂下車,拉著行李箱,走到保安室摘下了口罩。
兩個中年保安一臉驚訝,其中一個忍不住詢問:“先生,您是電視上那個很出名的演員,叫什么……陸囂?對陸囂!您是陸囂嗎?”
陸囂點頭:“我是。”
保安臉上閃過一抹激動,但很快收斂起來,有不好意思地說:“我女兒是您的粉絲,經常看您演的電視劇。前天,您來海城,她半夜跑去給您接機了,想要您的簽名,但是被您安排出租車給送回家了。真的很謝謝您,知道她跑出去后,我和我婆都很擔,想攔她都來不及。”
“是我應該做的。”陸囂說,態(tài)度很溫和謙遜但也很官方:“您女兒是為了見我出門,我應該保證她的安。”
碰到自己粉絲的父母種事陸囂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歷了,因為他拍戲之余無聊時,經常會翻粉絲牌子,看到上課上班摸魚給他留言的粉絲,就會懟幾句諸如“考試考不到九十分不配當我個北市大業(yè)畢業(yè)的粉絲”“不好學習有臉追星”“上班就好好工作要是因為摸魚花癡被開除不嫌丟臉”此類的話,因此大部分的粉絲們都能理智追星,屬積極正面的案例,以粉絲家長見了他,基都是向他表達感謝,說自家孩子變得愛學習了,敢大言不慚地要和偶像一考上北市大學。
孩子有理想是好的。
家長們很欣慰,也不再阻攔孩子追星,反而許諾要是孩子學習成績提升了,就讓他們去探班。
正面偶像,理智粉絲,開明家長,三者之中形成了一種良性循環(huán)。
也是為什么陸囂身穿睡意現身機場時,粉絲只在旁邊圍觀拍照,沒有上前打擾他。
撇開和舒雪的緋聞帶起的節(jié)奏不談,甚至網上也沒出現太多抨擊脫粉的言論。
如果不是陸囂,換了任一個流量,被人拍到種事,只怕黑料早已經滿天飛。
保安搓了搓手,大約是沒見過哪個大明星會對自己用尊稱,他顯得有局促。目光飄忽不定,微微躬了身,小翼翼地說道:“陸先生,能請您幫我簽個名嗎?我女兒有兩個月就十八歲了,您簽名作為她生日禮的話,她一定會很開的。”
陸囂一頓。
跟他說話的個保安已經快五十歲了,但身姿站得筆直,是標準的軍人站姿,很顯然是一位退伍軍人。
但為了女兒,跟他要簽名時,卻佝僂了背脊,顯得很卑微。
像極當初因為填報高考志愿的事,他不肯改志愿,爸爸打了他一頓后,也是同躬著身,對他說:“兒子,你就當是幫我一個忙,把志愿改了吧。”
陸囂眼中飛快掠過一抹晦暗,爾后抬起眼,朝保安燦爛一笑:“好。”
保安室里沒有什么簽名海報,只有幾空筆記。
“就簽在子上吧。”保安拿過筆記和筆,遞給陸囂。
陸囂接過來,問了一句:“冒昧問一下,您女兒的名字是什么?我給她寫給To簽。”
保安不懂To簽是什么意思,但是飛快報出了自己女兒的名字:“戴靈,戴帽子的戴,靈氣的靈。”
陸囂點點頭,坐下來,在筆記的扉頁上寫了幾行字——
【To戴靈:
——擁有一個愛自己的父親,勝過世間一切事。
——你很幸運,我很羨慕。
——人之來處,是父母在,家則在。年少未遠游前,珍惜當下,多陪伴家人。
——祝你和家人平安健康,萬事順。
陸囂。】
將簽好名字的筆記遞給保安后,另一名保安才開口詢問:“陸先生,您是找人嗎?”
陸囂搖了搖頭,“我家在里。”
小翼翼把簽名筆記收好后,那個保安驚訝地抬起頭:“您家在里?”
小區(qū)常進出的人保安都有印象。
但他沒見過陸囂出入里。
陸囂點頭:“以前住里,上大學后就很少回來了。”
事實上,他已經整整六年沒回來過了。
他小時候跟著公婆一起住在里,在父母都走了以后,公婆說他媽也是在那棟房子里長大的,再住下去會經常想起他媽和他爸,容易觸景傷情,就搬到鄉(xiāng)下去住了。
而他去北市上大學,也沒再回來過。
房子就閑置了下來。舍不得賣,就請人定期過來打掃衛(wèi)生。
小區(qū)里的安保系統有陸囂的信息留存,等人臉驗證成功后,保安就讓他進去了。
***
陸囂回到自己家,按指紋開門,人走到玄處,輕輕咳了一聲,聲控感應燈就亮了起來。
屋里剎那燈火通明。
家里陳設一切如昨,除了因為太久沒人居住而稍顯冷清,并沒有哪里和記憶中的不一。
陸囂進了屋,許是坐了太久的飛機有疲累,也許是如今中塵埃已定,有了重追尋的目標,他并沒有太多觸景傷情的悲慟,里只掠過一絲悵然。
他徑直上二樓,洗漱好,躺下后也比想象中的容易入睡。
幾乎一沾枕頭,就陷入了夢鄉(xiāng)里。
然后做了個闔家團圓的夢。
夢里爸媽都催他:“你都打二十五年的光棍了,也該找個女朋友了。”
公婆就在一旁笑,目光慈愛:“我們囂囂人俊著呢,不愁找不到女朋友。”
綾姨則切了一盤西瓜過來,語氣冷淡地拆他的臺:“他女朋友被他氣跑七年了,能不能追回來,那得看命。”
***
第二天,天未亮,陸囂從夢中醒來,憶起夢里場景,捂著臉長嘆了口氣。
陸囂起床洗漱,就換了一身常服出門,徑直繞去商晗晗住的那棟別墅。
別墅的主人,陸囂知道。
是前首富聞天星的家。
但聞天星并不住里。
住里的是他獨生女兒聞杏。
據說是聞天星和女兒系不好。
以自己搬走了。
陸囂沒見過聞家的人。
家人,聞天星出奇低調,他的女兒聞杏卻出奇高調,國內國名媛酒會從不落下,在家的時間很少。
商晗晗是怎么會和聞家認識的,并且住進聞家來的?
他記得高中的時候,商晗晗說過,她和他一,也是跟著公婆一起住的,很少見到爸爸媽媽。公管她很嚴,尤其是用錢方面,不許她買沒有用的東西,鋪張浪費。
而她爸爸媽媽忙著應酬,很少管她,但會在私底下每個月給她六位數的零花錢。
由此可見,商晗晗家境雖然不錯,但應該夠不著聞家的條件。
排除兩家是世交的可能,難道是商晗晗在國的時候認識的?
陸囂站在別墅前院的門,有疑惑。
他想發(fā)消息問商晗晗醒沒醒時,就到門應聲而開。
一身運動裝的商晗晗從里面走了出來。
看見陸囂在自家門,商晗晗嚇了一跳,忙撇過頭,暗暗檢查一遍自己身上衣著有沒有太隨,又在里慶幸剛剛出門前畫了眉和抹了層保濕粉底,形象不算太難看。
陸囂也同嚇了一跳。
“你怎么里?”
“早。”
商晗晗和陸囂同時開口。
“早。”她回應了一聲,眼中的驚訝由笑意取,“你不是去國去了嗎?”
陸囂去國的事,商晗晗原不知道。
她從國回來,又住到汀山酒店里。
正在前臺處在辦理入住手續(xù)時,正好碰到傅櫻櫻下樓辦理退房手續(xù)。
見到她時,傅櫻櫻一臉見了鬼的模,整個人都跳了起來:“晗姐,你怎么會在里?怎么就你一個人?板呢?”
商晗晗一臉莫名,告訴傅櫻櫻自己剛回國,并且打算把工作也挪回國內時,傅櫻櫻捂著臉,抖著肩膀,沉默了。
直到陳旭也出現,看到商晗晗同一副見鬼的表情。
在他解釋下,商晗晗才知道陸囂出國找她,想要給她驚喜,以沒有提前說。
就很巧了不是。
她也是想給陸囂一個驚喜,以回國的事,同沒和陸囂說。
是想法默契的兩個人,完美錯過。
傅櫻櫻憋著笑,和她建議:“晗姐,如果你沒有收到板的消息,就當作不知道板出國找你吧。不然板一定會覺得太丟臉,回國后肯定會覺得沒臉見你的。”
陸囂那個死要面子的傲嬌性格,確實有可能會因為覺得沒面子而自閉很長一段時間。
商晗晗遂了傅櫻櫻的建議。
三天里,陸囂果然沒有聯系過她。
而在度假的聞杏女士得知她回國發(fā)展后,就提前結束假期,和丈夫一起回國了,并且請了家政公司打掃盛天公館里的房子。
房子七年沒人住過,雖然一直有請人定期維護保養(yǎng),但家里很多東西都需要換。
商晗晗在汀山酒店住了兩天,家里打掃得差不多,她和爸媽昨晚從酒店搬回來住了。
沒想到一早起來想出門跑步,就撞上了陸囂。
她以為他至少緩個十天半月的,才會拉下臉找她。
但七年不見,變了性格的不止是她,陸囂也變了不少。
“我要見的人不在國,她回來了,我自然就跟著回來了。”種話,陸囂打死都不可能直接說出口的,一定拐七八個彎繞得人云里霧里的,但眼下卻神色自如地說出來了:“我來想出國給你個驚喜。”
“給我驚喜,怎么現在才回國?”商晗晗歪了歪頭,眼里的笑意彌漫到唇邊:“你不是應該馬上回來?”
“在你上學、工作、生活的地方逛了一遍,了解你年怎么過的,就回來了。”陸囂上前兩步,走到商晗晗面前,微微低頭看她:“訂機票的那一刻,很想馬上就出現在你面前,很想抱抱你。”
他沒有任綺念,只是純粹疼她年的辛苦改變,想給她擁抱。
僅此而已。
商晗晗看懂他眼中的疼,唇角剛揚起的笑容一下子凝住了。
她仰起臉,眨了眨眼。
沒出聲拒絕,那就當默許了。
陸囂伸手擁住商晗晗,臉貼著她的頭發(fā),悶聲說:“對不起,我不該發(fā)那條短信。讓你難過了么多年。”
商晗晗鼻子一酸,眼中瞬間盈滿了淚。
七年,一開始確實很難過。
每一次跑步快堅持不下去了,她就會想起那條短信,然后哭著繼續(xù)往下跑。
每一次看到別人吃蛋糕點等甜食,她饞得不行,都硬生生逼著自己忍下去。
甚至晚上睡覺都會夢到他當面罵她胖笑她丑嘲她竟然妄想和他在一起。
夢里醒來就忍不住去稱體重照鏡子,生怕自己是不是又變回高中時候的子。
直到改變日復一日地融進她的生活,變成了她生活不可或缺的習慣。
她以為已經她忘了那痛苦。
但其實沒有。
是因為時間過去太久,久到她已經麻木,習以為常。
而現在陸囂,又硬生生把痛苦給拽了出來。
他媽的就很毒。
他現在把痛苦從她記憶里挖出來,是讓她再回味一遍嗎?
她不要面子的嗎?
為什么突然就提種舊賬啊?
說她商晗晗竟然為了一個男人,把自己折騰得么痛苦。
是很有面子的事嗎?
商晗晗里委屈得要死。
她想把眼淚憋回去,但適得其反,眼淚反而嘩啦啦的掉了下來。
“陸囂你閉嘴。”
來只是想安慰商晗晗的陸囂出她似乎帶了哭腔,低頭一看。
商晗晗哭了。
陸囂:“……”
就挺突然的。
雖然不知道商晗晗為什么哭,但陸囂非常識趣的沒問她為什么哭。
因為他有預感,問就完了。
是他決定商晗晗的話,真把嘴給閉上了,不發(fā)一言。
商晗晗掉了好一會兒眼淚,也沒等到陸囂安慰自己,里的委屈悉數化為憤怒。
她抬起頭,不敢置信:“你不安慰我?”
“啊?”陸囂嘴快:“不是你讓我閉嘴的嗎?”
話一落,他就知道自己完了。
商晗晗一把推開他,顧不上抹眼淚,憤怒指著他來時的方向,讓他滾:“你走。”
真要走那就是真的完了。陸囂拉住她的手,眼巴巴地耍起無賴:“不走不走,你是要出門跑步嗎?我跟你一起跑,跑步鍛煉身體,跑步好,跑步好。”
“誰要跟你一起跑步。”商晗晗試圖甩掉他的手,沒成功。
兩人正僵持著,聞杏女士從屋里出來了。
見到陸囂抓住自己女兒不放,而女兒又是臉上掛淚,一副驚惶想跑的模,聞杏女士瞬間就誤會了。
她呆了三秒,然后回過神,扭頭朝里一喊:“商,你閨女被男人欺負了!”
一個和陸囂身高相差無幾帶著副金邊眼鏡的中年男人瞬間奔了出來,看見陸囂就是一聲怒喝:“放開我閨女!”
聲落,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手抓住陸囂的胳膊,往自己右肩一背。
一個過肩摔落地。
措不及防的陸囂被死死按在了地上。
陸囂:“……”ωωω.ΧしεωēN.CoM
就真的很突然。
自己人突然就躺地上了。
他也沒別的感覺。
就是頭暈背痛。
理智暫時地跑出了大腦。
一時間,他竟想不起來他是誰,他在哪里,他在干什么。
商晗晗怔了一下,反應過來:“爸!你干什么呀?”
她試圖推開她爸,想把陸囂扶起來。
但她爸沒有她媽的指示,依舊死死按著陸囂,沒有一點松手的意思。
商晗晗只好看向聞杏女士:“媽,你快讓爸放手!”
聞杏女士沒理她,先打量了一眼陸囂,覺得他眼熟,想了幾秒,是沒想起來了他是誰,擰著細細的眉,一臉不贊同:“長得挺俊的一小伙子,年紀輕輕的學什么不好,學人猥褻年輕漂亮的姑娘。是在我們家門口,膽子挺大,商,你把他送派出去吧。”
商晗晗見她爸真打算把陸囂扭送到派出,有嗔怒道:“媽!爸!是我高中同學!”
高中同學?
聞杏女士一愣,有訕訕:“啊?他不是想猥褻你的小流氓啊?那什么,商,把人放開吧。”
陸囂:“……”
以,第一次見面,他就被未來岳母被當成了猥褻女生的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