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雨星拉了拉云翳的胳膊,小聲道:“云翳,現(xiàn)在怎么辦?”
云翳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當(dāng)即讓傭人找來云家最有資歷的傭人過來,那傭人也承認(rèn)了三叔公說的話。
云翳這才點點頭,對門里的人道:“開門。”
云家大門這才朝幾人打開了。
顧雨星眼尖地看到云翳并沒有把那張照片還給三叔公,而是放進(jìn)了自己的上衣口袋里。
她抿了抿唇,將云翳的手抓得更緊了。
云翳察覺到她這番動作,側(cè)頭看向她:“是不是餓了?”
顧雨星瞬間無語,在他心中難道自己就只剩下吃貨一個屬性了嗎?她明明就是在安慰他呀。
但是看著他的目光,顧雨星還是點了點頭:“餓了。”
今早她想著云家這邊的事情,早餐只匆匆吃了幾口,現(xiàn)在確實有點餓了。
旁邊的管家聽到了這話,立刻熱情道:“少夫人,廚房聽說您要過來,已經(jīng)做了不少糕點了,都是少爺之前交待過您最喜歡吃的類型,您要不要嘗嘗?”
顧雨星臉頰一紅,這“少夫人”是不是叫的太早了。
“你,你還是叫我顧小姐吧。”
這突然換了稱呼,還挺羞恥的。
管家樂呵呵看著她,親熱地跟看自家小孩一樣:“都是遲早的事,您不是說要提前適應(yīng)嗎,昨晚我已經(jīng)讓家里的傭人全部改口了,方便您適應(yīng)。”
顧雨星聞言瞪圓了眼睛,看向云翳。
云翳無辜地朝她眨了眨眼睛,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你自己說出口的,我就是傳了個話。”
顧雨星無奈,果然聽見前來的傭人和她打招呼,都不用以前的“顧小姐”了,全部改成了“少夫人”。
顧雨星在這一聲聲的稱呼中,被叫的暈頭轉(zhuǎn)向,臉頰通紅一片。
這個時候,一道不和諧的女聲突然傳了過來。
“這一沒訂婚,二沒結(jié)婚,八字都還沒一撇呢,連少夫人都叫上了,原來云家的規(guī)矩就是這樣?”
云翳眼神冰冷地看過去,賀媛站在三叔公身邊,挽著他的胳膊,被云翳的眼神嚇到,往他身后躲了躲。
“爺爺,我說的沒錯吧,大戶人家怎么能這樣,這些傭人太欠缺管教了。”
云翳聲音帶著明顯地嫌惡,看一眼賀媛都覺得傷眼睛:“這里是云家,我是云家的主人,什么叫規(guī)矩,我說的話就是規(guī)矩!”
明明只是一個剛滿十八歲,面容稚嫩還可以被稱為男孩的人,但是說這話的時候,身上卻帶著渾然天成的氣勢,讓人不敢生起反駁的心。
三叔公心里驚訝,這跟云迪他爸說的不一樣啊。
云迪他爸說云翳被顧家?guī)Щ厝ィ]有好好被教導(dǎo),就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可是現(xiàn)在他看到的云翳,跟云迪他爸描述的完全不同。
這樣的孩子,他能掌控地了嗎?
見賀媛被嚇得不敢吱聲,三叔公這才開口打圓場:“雖然媛媛語氣不太好,但是她說的事實,這婚還沒定下,就叫少夫人,傳出去會對顧小姐名聲不好,顯得顧小姐上桿子倒貼一樣。”
最后一句話,這個老頭表現(xiàn)出了對顧雨星明晃晃的不喜。
云翳心中惱怒,這人是什么東西,竟然敢用這種語氣教訓(xùn)星星。
他剛想說話,顧雨星按住了他的手,故意挽住云翳,往他胳膊上靠:“哎呀,三叔公,先不說我倒貼不倒貼的問題,您能給我解釋一下,你們這是什么意思嗎?”
她說著,指著云迪他爸還有那個年輕人從車上搬下來的幾個行李箱。
云翳和顧雨辰表情也沉了下來。
這么多行李,這幾個人該不會是想來云家常住吧。
顧雨星仰頭朝云翳笑得十分甜蜜:“云翳,我是學(xué)理科的,沒什么文學(xué)素養(yǎng)。你告訴我,他們這個是不是叫‘打秋風(fēng)’啊。”
說完還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云翳和顧雨辰都被她這話逗得眉眼含笑。
三叔公幾人卻被氣得不輕,尤其是三叔公,一張老臉已經(jīng)全部漲紅了。
“小姑娘說話不能這么沒禮數(shù)。”
顧雨星眼神冷了下來,直接回懟過去:“老頭子要長壽就不要管閑事!”
這話說的云翳真想在她水嫩嫩的臉頰上嘬一口。
三叔公被氣得差點暈過去,還是賀媛在后面扶住他,才勉強(qiáng)穩(wěn)住了他的身形。
云翳見這三人不正面回答顧雨星的問題,反而趁著生氣想往里面走,直接派人攔住了他們。
“三叔公,你們還沒說清楚呢,這些行李怎么回事?”
這時候,那個一直很少說話的年輕男人開口了:“云翳表弟,是這樣的……”
話還沒說完,云翳蹙眉睨了他一眼:“你是個什么東西?”
那個年輕人才想起自己沒有自我介紹,被云翳這么說,他也沒有生氣,朝他笑了笑,態(tài)度依舊溫和:“我是你的表哥賀禮。”
他趁云翳沒有說話,連忙快速道:“是這樣的,我們一家人都已經(jīng)搬去了國外,國內(nèi)沒有住所,爺爺帶著我們兄妹回國,也無處可去。你父母之前和我爺爺說過,如果要回國,可以來云家居住,所以……”
賀禮指了指地上的行李箱,攤了攤手:“這是你父母當(dāng)年應(yīng)承下的,雖然他們?nèi)ナ懒耍菓?yīng)該也能算得上他們的承諾吧。你是他們的兒子,是不是也應(yīng)該代替他們兌現(xiàn)他們的承諾吧。”
顧雨辰在旁邊聽著,覺得相比于那個什么三叔公和賀媛,這個叫賀禮的人更加難纏。
這人應(yīng)該十分擅長隱忍,看起來跟沒有脾氣一樣,但是也不是那種沉默寡言只知道隱忍的人。
他知道什么時候最適合還擊,說出這番話,連給云翳拒絕的機(jī)會都沒有。
如果云翳不應(yīng)承下來,恐怕就會傳出他是個不孝不悌,將父母最尊敬的長輩親戚趕出家門的人。
云翳眼神陰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突然揚起了笑容:“好啊,既然是我父母當(dāng)初的承諾,我這個作為兒子的,當(dāng)然得兌現(xiàn)。”
這個笑容讓顧雨星下意識打了個哆嗦。
壞事了,竟然激得云翳露出這種笑容,這三個人恐怕沒什么好果子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