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巷子內,兩廂對視,氣氛透著一股無言的詭異。
彼此的眼睛皆被墨鏡阻擋,讓人看不清眼底的神色,或許就算沒有墨鏡,他們誰也看不懂誰。
畢竟,兩個都是那么會掩藏的人。
“命挺大啊!”
冷魅雙手抱胸,斜靠在墻上,艷紅的唇漾著一貫的邪氣笑容。
冷斯抿了抿唇,墨鏡下的眸子深邃而復雜,“你在恨我?恨我背離了你?”
雖然不愿意相信,可很多事由不得他不信,上次他的行蹤是她泄露出去的,而目的,就是為了牽引出他身后的組織。
噗嗤
像是聽到什么笑話一般,冷魅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你太抬舉自己了!”
他不會輕易恨人,因為那是給自己心里找不痛快,恨一個人,也是很費神的,可若真正被他恨上了,那絕對是不死不休。
“說吧,為什么要救雷鈞桀?”
如果說剛才還不知道,那么看到他之后,他便已經明白,雷鈞桀是他救的,這也能說明,為何雷鈞桀一口咬定是他救了他了。
冷斯以前是他的人,一般的人都知道,無怪乎他這樣認為。
只是這冷斯,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難道不知道雷鈞桀是zms成員?
恐怖組織的人去救反恐組織的人,呵呵,簡直好笑!
“你不想救他嗎?”
不帶情緒的一句話,卻讓冷魅瞇了眼睛,他取下墨鏡,陰柔精致的臉龐笑意邪魅,卻卻無端地滲著一股森冷,“你跟蹤我?”
冷斯避開他陰鷙冷戾的眼神,轉眸看向別處,“回去吧,別再查下去,你想見的人,我會讓你見到!”
當他猜到她泄露他行蹤目的之后,便知道她會來這里,所以,他根本無需跟蹤,從她踏進機場的那一刻,他便已經掌握了她的一切。
呵呵,這就是他回來的好處,擁有絕對的權利與勢力。
可是,他也失去了一切。
人性,道德和自由,成天與血腥殺戮為伍,與死神打交道,直到他生命終結。
這樣的命運,他始終無法逃離,只是以前的他,從未想過,他會心甘情愿畫地為牢,將自己圈禁一片血腥之中。
冷魅沒說話,他就這樣瞇著眼瞧他,可是瞧了半天,仍是瞧不出半點外泄情緒,那張冷硬的俊臉唯一的表情便是沒有表情。
少頃,他低頭無聲地笑了笑,“冷斯,你這是在警告?”
“對,警告!”
冷斯回答的毫不猶豫,fx是個什么存在,他比誰都清楚,他不想她的名字,出現在fx的死亡名單上。
更何況,她的身份太特殊,她的所作所為,無疑是在走鋼絲,稍不留意,就會萬劫不復。
再厲害,也終究是一個女人,再大的勢力,也抵擋不住多方的絞殺,若是她的雙面身份曝光,中方,絕對不會放過她。
冷魅勾唇一笑,“那我謝謝你的警告!”
話聲落,他突然發難,抬腳就是一個側踢,“可是,很不幸的,我不喜歡被人警告!”
冷斯身形一閃,利落地避開他的蘊含著無限力道的腿風,冷魅墨色的眸子微閃,下一秒,拳頭揮出,直逼冷斯的太陽穴,出手之狠辣,讓冷斯心臟抽了抽。
險險避開他的攻擊,冷斯鼻梁上的墨鏡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此時,他的面色越發的冷沉,“停手,我不是你的敵人!”
“呵呵,這個難說!”
對于背離過自己的人,他從不相信第二次,不管他是什么原因。
他最見不得就是別人拿一句‘為他好’來替他決定一切,他不是沒腦子的莽撞之人,懂得判斷事情的輕重。
兩個人的身手,可以說是不相上下,恢復記憶的冷斯,不論是身手還是敏銳度,都上升了一個檔次不止。
另外,冷魅的招式,皆摻雜了一絲內力,可兩人你攻我守,幾十招下來,他都輕松化解,可見他的戰斗力不一般。
冷斯見她越打勁頭越足,那一招一式,無處不透著狠戾的煞氣,他心下一橫,突然收手,放棄了所有的抵御,空門大開,任由他的拳風直逼面門。
透著凌厲勁風的拳頭在他面門一毫米之處停頓,掀起他額前的發絲,兩人視線對視,一個森冷無情,一個平靜無波。
冷斯靜靜地看著他,再一次強調,“我不是你的敵人,若以后真有那么一天,你無須對我手下留情!”
“哼,我對敵人從不手下留情!”
隨著話落,那一拳終是落在了冷斯的面門上,冷斯腳步后退幾步,最后抵在墻上,兩條紅線從鼻子內滑下。
冷魅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上前一步,鎖住他的咽喉,唇角漾著一絲涼涼的笑意,“看來你這個殺手不合格!”
冷斯無視他鎖住咽喉的手,抬手擦了擦鼻子上的猩紅的液體,“確實不合格!”
他犯了殺手最致命的錯誤
動情!
“只要你告訴我fx雇傭兵團的大本營在哪兒,我們以后就橋歸橋路歸路!”
冷斯沉默,褐色的眸子直直盯著他,最后落在他紅得有些妖異的唇瓣上,“我想再嘗嘗那種味道!”
啥?
冷魅怔愣,明顯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維,然而,下一秒
當鎖住他咽喉的手被強勢掰開,唇上被一抹冰涼且帶著血腥味的柔軟覆蓋時,他總算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了。
眉目一凜,墨色的眸子咋冷,他屈膝往上猛地一抬,目標:男人的命根子。
冷斯身子往后一拱,同時也退離了那軟綿香甜的唇瓣,步伐一閃,轉瞬間,人便距離他幾步之遙,“還是甜的!”
面癱一般的臉,正兒八經的語氣,在吻了人之后,來這么一句,那畫面怎么看怎么怪異。
冷魅擦了擦唇角,看著那抹極快消失在眼前,鉆入人群的高大身影,墨色的眸子閃過一絲郁結。
操!
他娘的,搞什么飛機!
三天的假期轉眼便結束,這一天,并沒有再發生什么,當天下午,冷魅行禮一收,便打道回國。
機場內,流驍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盡管會引來別人頻頻側
封神之我是馬善sodu
目,他也不在乎,依然故我地緊抱著懷里的男人。
“葉子,我舍不得怎么辦?”
依舊是一身冷魅裝扮的金玉葉抬手拍了拍他的背脊,“好好將書讀完,回去我弄家醫院給你玩玩!”
流驍搖頭失笑,稍退離他,輕刮了下他的鼻頭,“你啊,醫院是能玩的嗎?”
“行了,反正隨你,我走了,你自己在這邊當心點!”
話說完,他提起行禮,就準備進安檢處,可下一秒,手肘被他一扯,身子立即被扯進一個溫暖且透著淡淡清香的懷抱,同時唇也被他堵住。
一向溫潤如玉的流驍此時像是沙漠中干渴的旅人遇到甘甜的水源一般,極盡貪婪地吻著他,吸允著他口中的汁液。
此時,他忘記了時間,忘記了地點,只想就這樣抱著,吻著,讓這一刻成為永恒。
不遠處,一行人從出口出來,突然,走在最前面的男人像是被什么牽引一般,霍然轉頭看向這邊,待看到相擁吻的兩人,湛藍的眸子微瞇,眼底迸射出一抹危險的光束。
這一頭,冷魅亦是有所感應,墨鏡下眼睛猛地睜開,待看到那張熟悉的妖魔一般的容顏后,腦子轟地一聲響。
擦!
賊老天,這坑爹的巧合!
盡管此時他易了容,可是有魂牽那玩意兒作祟,不論彼此變成什么樣子,都能感應得出來。
被那雙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湛藍眸子盯得不自然,冷魅抬手推搡了下。
流驍是背對著那邊的,此時并不知道他正被人盯著,他退離他的唇,指腹在那雙嬌艷的唇瓣上摩挲著,“好好照顧自己,別背負太多,快快樂樂的就好!”
冷魅臉上的笑容有些牽強,他留意到那人正抬步向這邊走來,心下有些著急。
不行,絕對不能讓他看到流驍,他百分之一百相信,他有一百種方法神不知鬼不覺地弄死他,就跟上世一樣。
不著痕跡地收回眼神,他像是沒看到他一般,拉起流驍的手就往洗手間走去。
流驍微訝,“葉子,怎么了?”
“別說話,碰到一個仇家了!”
咳咳,確實是仇家,上輩子的仇家。
入了洗手間,冷魅順手反鎖住門,將還未回過神來的流驍塞進格子間內,而后一腳踹開隔壁格子間的門,可是下一秒,他整個人突然僵立不動。
像是放慢鏡頭般,他視線下移,看著抵在他褲襠上面硬硬的槍桿,再看看坐在馬桶上解決三急的男人,嘴角抽了抽,再抽了抽,“可以收起你的槍嗎?”
擦!擦!擦!
為毛會那么巧?
這是為毛?
不過,不得不說,這個巧,很稱心!
男人收起槍,妖媚的桃花眸閃過一絲戒備,“怎么是你!”
不錯,此時正坐在馬桶上大號的男人,正是倒霉悲催的雷鈞桀是也。
“別問那么多,我遇到一點麻煩,幫個忙!”
說話間,冷魅閃身進了格子間,窄小的地兒立即變得擁擠起來。
雷鈞桀嘴角抽了抽,“老兄,我在大號,能讓我解決完嗎?”
“沒時間了,給我憋回去!”
冷魅說著,抬手按了沖水,而后一把將他拉起,開始剝他的衣服,扔到隔壁,“將你的外衣和褲子甩過來!”
雷鈞桀看著他一系列動作,傻眼,當他開始剝他褲子時,他條件反射性的提前內褲,同時抬手制止他,青黑著一張臉,“臥槽,本少還沒有擦屁股!”
“不擦了,回去洗洗就好!”
雷鈞桀心里吐血,操,這是什么人啊!
隔壁的流驍將他們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心里既好氣又好笑,同時也知道了隔壁的倒霉蛋兒是誰,他一邊穿著衣服,一邊捏著嗓子問,“魅,到底怎么回事?”
在雷鈞桀面前,他是萬萬不會暴露她身份的。
“別問,給我描描,趕緊的,待會兒不管發生什么事,都不許出聲!”
冷魅說著,將易容工具包扔了過去,流驍會意,開始在臉上東抹西描起來,不過,他很好奇,是什么樣的仇家,居然讓她如此忌憚?
這邊,臉色黑如鍋底的雷鈞桀在某只妖孽的高效率下,已經套上了流驍的衣服,“魅少,你他么的搞”
一句話沒說完,門外傳來一聲巨響,許是正在逃亡,雷鈞桀條件反射性地一驚,手中的槍上膛。
“找我的,于你無關!”
冷魅拿下他的槍塞進他的衣兜內,下一秒,他猛地將他抱住,一手摟著他的脖頸,一手扣著他的后腦勺,若是從外往內看,兩人的角度正好是在接吻。
雷鈞桀瞠大著桃花眼,看著近在咫尺的妖孽容顏,鼻息間,竄入一股好聞的獨特香味,他身子陡然僵住,這一刻,他感覺周圍的空氣變得稀薄起來。
嘭!嘭!嘭!
又是幾聲巨響,洗手間內,所有的格子間被人踹開。
“shit,混蛋!”
“你你們干什么?”
“太沒禮貌了!”
各種咒罵聲,忿怒的指責聲不絕于耳,然而,當那些人看到那一個個身材高大,眼帶墨鏡的黑衣保鏢時,全部噤聲。
保鏢分站兩旁,為首的男人一襲深紫色西裝,妖邪一般的面容極致到無懈可擊,他雙手隨意地插在褲袋里,栗色的長發被一根紫色絲帶束起,姿態慵懶中透著一股邪魅。
“二位好興致啊!”
冷魅像是被人擾了好事一般,他放開全身僵硬得不像話的雷鈞桀,轉身,看到站在外面的魔魅男人,墨鏡下的眸子微瞇,“可是被你打擾了!”
南壡景湛藍的眸子在雷鈞桀身上掠過,低眸,輕笑出聲,笑聲猶如大提琴一般,低沉好聽,然而,卻無端地滲著一股寒意。
他上前,完全無視雷鈞桀,伸手將某人給扯進了懷里,湛藍的眸子含笑地看著他,“既然來了,去爺那兒坐坐?”
冷魅還沒說話,突然,另一只手肘一緊,而拉住他的人,是雷鈞桀。
“景少,他好像并沒有答應!”
題外話
咳咳咳!1悲劇的雷鈞桀啊!
*d^_^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