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夜,微風(fēng)涼爽宜人,喧囂繁華的大都市,霓虹燈閃爍,狂魔亂舞,拉開了夜的序幕。
豪車,美人,霸氣的獸寵,在京都的主流道上,形成了一道炫目而亮麗的風(fēng)景線。
哧——
紅得艷麗的跑車以一個(gè)漂亮的擺尾,穩(wěn)穩(wěn)地停在帝豪鎏金富麗的大門口。
泊車門童第一時(shí)間上前,想去幫貴客泊車,可是,在看到她副駕上的龐然猛獸時(shí),雙腿一抖,丫的,臉色都白了。
金玉葉下車,看到不敢上前的泊車門童,無聲一笑,手摸了摸小金高昂起的頭,語氣寵溺,“瞧你將人給嚇的!”
說話間,人已經(jīng)經(jīng)過門童身邊,將車鑰匙丟給了他,“幫忙洗洗!”
“是,小姐請放心!”
入了金碧輝煌的大廳,一群人站在前臺,正說著什么,眼尖的夏奕看到她,立馬奔了過來,習(xí)慣性地去拉她的手臂,“葉子,你總算是來了!”
其余人聽聲音回頭,看到她身邊的小金時(shí),一大群當(dāng)兵的大老爺兒們,心尖兒顫了顫,夏绱和蔡娉兩個(gè)女人更是臉色發(fā)白。
“靠,豹……豹子!”
“瞧你那挫樣兒,不惹它,就不會撲向你的!”
金玉葉笑著打趣蔡娉,同時(shí)碧眸掃了一圈,“怎么不上去?”
“嘿,這不是在等你嘛!”
事實(shí)上,他們不是不想上去,而是沒那啥貴的嚇人的貴賓卡,人家不讓他們上去。
金玉葉笑了笑,帶頭向電梯走去。
“小姐,不好意思,上九樓需要出示您的貴賓卡!”
前臺小姐的話,讓一眾人腳步頓住,金玉葉回身,慵懶的碧眸瞇了瞇,“忘了帶!”
她都不知道有多久沒用那玩意兒了,今兒個(gè)出門急,她也沒去在意。
前臺小姐臉上笑容不變,不過那眼神卻是變了,“這樣啊,要不,你們上二樓或是三樓吧,那里不需要卡!”
“葉妹子,你真沒帶啊,這么重要的東西,你咋忘了呢,嗷嗷嗷~看來今天是體會不到有錢人至尊級別的享受了!”
蔡娉苦著一張臉,嗷嗷叫著,他們都是一般家庭的孩子,有的甚至是一般農(nóng)村出來的,像帝豪這般有錢人的消金窟,當(dāng)然不會有機(jī)會來,有的就算來,也上不了九樓。
五十萬的辦卡費(fèi),不是一般人能拿得出來的,就算拿得出來,他們也不會在這種地方,砸下這個(gè)閑錢。
“小葉,要不和鈞桀打個(gè)電話,聽說他可是這里的常客!”
夏绱俏皮地眨了眨眼,語氣溫婉地開口。
金玉葉舀出了手機(jī),確實(shí)需要打電話,只不過,不是打給雷鈞桀。
“我在樓下大廳,忘了帶卡!”
簡簡單單一句話,金玉葉便掛了電話。
那頭,坐在辦公室中的樊祤握著手機(jī),足足愣了一秒,才反應(yīng)過來,身子猛地從真皮轉(zhuǎn)椅上起來。
由于太急太猛,腳膝不小心碰到了辦公桌,可是他卻像是沒感覺一般,腳步如風(fēng)地出了辦公室。
一分鐘都不到的時(shí)間,一向不怎么在底樓露面的樊祤從電梯出來,前臺小姐愣了下神,叫了聲:“樊總!”
樊祤沒有看她,徑直走向金玉葉,清雋的面容漾著和煦如春風(fēng)一般的笑容,“抱歉,前臺許是新來的,沒見過你!”
金玉葉聳了聳肩,“沒事,倒是麻煩你了!”
樊祤輕笑,“你什么時(shí)候?qū)W會客氣了!”
“我一直都很客氣!”
不咸不淡地對話間,一行人由著樊祤,帶到了九樓最豪華的一號包廂。
“哇靠,果真是有錢人才能來的地方,丫的,一瓶酒幾乎要了我們大半年的津貼!”
“不會吧,別嚇我,這么貴,我可消受不起!”
“你以為呢,聽說這帝豪,日進(jìn)斗金,不就是這些酒水嗎?”
“對了,葉子,看你和那啥樊總挺熟,要不讓他給咱打個(gè)折吧!”
樊祤帶著幾個(gè)漂亮的姑娘進(jìn)來,正好聽到那人的話,輕輕笑了笑,道:“你們盡情玩,她在這兒的消費(fèi)全免!”
眾人將眼神全都轉(zhuǎn)向金玉葉。
“小葉,真行啊,我看你比鈞桀夏銘他們的面兒都大,這京都,你都可以橫著走了!”
夏绱親熱地?fù)е募纾χ蛉骸?br/>
金玉葉是不怎么喜歡與人如此親近的,雖然是姐姐,可是這么多年的空白,讓她有些不自然,便不著痕跡地推開她,在一張單人沙發(fā)上坐了下來。
“坐吧,今兒個(gè)大家就好好放松下。”
“嘿,那當(dāng)然,這樣的機(jī)會,可是難得的!”
“兄弟們,咱們今晚不醉不歸!”
“必須滴!”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明顯興致都極高。
這種地方,無疑是喝酒,唱歌,玩些游戲,大家伙兒由剛開始的拘謹(jǐn),后面也比較放得開了,包間里的氣氛越來越嗨,跑調(diào)兒的歌聲,劃拳的吼聲,混合在一起,喧鬧而興奮。
“小奕,今晚怎么這么乖?”
金玉葉側(cè)臥在沙發(fā)上,手里端著一杯紅酒,頭枕在小金的肚皮上,看向一旁沉默得有些詭異的夏奕,用腳踹了踹他,語氣嬌媚中透著一絲慵懶。
夏奕將杯子里的紅酒一飲而盡,一雙清透無垢的大眼因?yàn)榫凭旧狭艘唤z迷離之色,“葉子,你知道安錳他……為什么沒來嗎?”
金玉葉詫異,然而,還沒等她開口,包廂的門被人叩響,下一秒,門被推開,“抱歉,來晚了!”
看到安錳身邊那一抹白色身影,金玉葉霍然從沙發(fā)上起來,“你怎么回來了?”
一旁的夏奕瞧著她的反應(yīng),心里澀然。
他就知道,這流驍,在她心里是不一樣的。
流驍溫柔地笑了笑,移步上前,抽了張紙巾,幫她擦拭了下不小心灑在鎖骨上的酒漬,動(dòng)作自然而親昵。
“學(xué)分提前修完,就回來了!”
“哎呦,葉妹子,這帥哥誰啊,介紹介紹唄!”
蔡娉出聲打趣兒,其他人看看夏奕,再看看那溫柔得能滴出水來的俊逸男人,眼底皆透著好奇與興味。
丫的,人美,這桃花也多,他們一天之內(nèi)就見了三朵。
驚詫也只是一瞬間,金玉葉很快便已經(jīng)恢復(fù),“我同學(xué)兼朋友,流驍!”
“流驍,好久不見了!”
夏奕壓下心底暗藏的情緒,站起身,熟練地打著招呼。
流驍瞧著變化頗大的夏奕,臉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溫暖和煦,“好久不見!”
嚯!什么情況?
不是說情敵相見,分外眼紅嗎?
一眾人心里誹腹,不過,沒有一個(gè)人敢出聲打趣,畢竟,在今天中午,那男人的一聲媳婦兒,讓他們知道了她的身份。
雷大司令的準(zhǔn)孫媳婦兒,這樣的身份,可容不得他們隨便開玩笑。
幾人紛紛打了招呼,流驍坐在了金玉葉身邊,其他人如剛開始一般,笑著鬧著,跳著……
夏绱也個(gè)安靜的主兒,坐在角落的沙發(fā)上,臉上一直掛著恰到好處的笑意,靜靜地品著她的酒,只是,那雙美目在看到斜對面,流驍擱在金玉葉腰肢上的手時(shí),嘴角揚(yáng)起一絲譏嘲。
仰頭,一大口酒入喉,辛辣與澀澀的味道在喉間散開,那感覺,一如她的心,火燒火燎的。
她明白,那是妒火。
越是接觸下去,她的心就越不平衡。
她的風(fēng)光,她的精彩,她被所有人捧著,護(hù)著,這些,她妒忌,不可控制地妒忌。
她的妹妹啊,從小就占盡了一切好的,媽媽偏愛她,哥哥疼寵她,好吃的,好用的,好玩的,永遠(yuǎn)都是由她先選,就連在生死面前,媽媽選擇的都是她。
為什么呢?
難道她就不是她的女兒?
八歲,年紀(jì)不小也不大,但是,該懂的,她都懂,該記得的,她都記得,有時(shí)候想要忘記,可每每午夜夢回,媽媽那冷淡而決然的聲音,就會在她耳邊響起。
她可以騙別人,說她失憶了。
可是,她騙不了自己。
她忘不了被埋在地底下的絕望,她忘不了那種等待死亡的痛苦,更忘不了躺在病床上半年之久的傷痛。
她曾經(jīng)也努力說服過自己,那是你的妹妹,你的媽媽,你不可以有怨,不可以有恨,然而,這個(gè)借口真的好牽強(qiáng),如果她們當(dāng)她是女兒,是親人,她又怎么會如此輕易地被拋棄?
“喝,今晚必須得……(嗝)喝個(gè)夠本兒!”
午夜十二點(diǎn),大家伙兒都喝了不少的酒,各個(gè)頭昏腦脹,東倒西歪的,蔡娉喝得最多,整個(gè)人都掛在夏绱身上了,嘴里撒著酒瘋,夏奕后半場也喝的很瘋,這會兒正被陳威攙扶著。
金玉葉這兩年酒量上漲,再加上她自個(gè)兒也控制著,所以,目前屬她算是清醒的一個(gè)。
看著眼前突兀地?cái)r住他們?nèi)ヂ返膬蓚€(gè)女人,眼神轉(zhuǎn)向其中一個(gè)凸起的小腹上,慵懶如貓的碧眸瞇了瞇,“你誰?”
女人勾唇一笑,姣好的面容在這一笑之下,更加的美艷如花,“我是誰不重要,不過,我肚子里的種是誰的,想必你應(yīng)該要了解下!”
此話一出,四周除了喝得不知今夕是何夕的蔡娉外,其余人的眼神皆都看向金玉葉。
此情此景,他們很容易想到,丫的,這是小三與正室交鋒的情節(jié)。
然而,金玉葉一聽她的話,突然來了興致,唇角的笑容明艷不可方物,“哦,說說看,誰的?”
“桀少!”
“桀少”兩個(gè)字一出口,其他人全都擔(dān)憂地看向金玉葉,而當(dāng)事人卻笑的更加開懷,“你確定?”
女人像是受了她侮辱一般,臉色不好看起來,“當(dāng)然,我只有過他一個(gè)男人!”
“呵呵,希望如此!”
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金玉葉掏出手機(jī),撥通了雷鈞桀的電話,“喂,親愛的,來帝豪一趟唄!”
雷鈞桀這時(shí)候接到她的電話,著實(shí)挺訝異的,不過更多的確是開心,他啥也沒問,語氣輕快而愉悅,“行,給我十分鐘!”
掛了電話,金玉葉分別又撥了幾個(gè)號碼,簡單說了幾句,最后收起手機(jī),看向?qū)γ婷黠@有些膽怯地女人,很友善很友善地笑了笑,“這位小姐,到沙發(fā)上坐下吧,你肚子里可是金疙瘩,得好好保著!”
那兩女人看她的眼神明顯有著防備,而其他人卻是眼露怪異,只有流驍露出哭笑不得地寵溺笑容,湊近她耳邊打趣道:“我的大小姐,你好歹也得做做樣子!”
哧——
刺耳的剎車聲響起,一襲休閑裝的雷鈞桀從車上下來,入了大廳,看到里面的狀況,有些愣神,“哎呦,親愛的,你這是鬧哪出?”
啪啪啪——
金玉葉鼓著掌,巧笑嫣然,那張因喝了酒而透著緋色的精致五官,在這樣的笑容下,猶如一朵綻放的芙蓉花,迷人而芬芳。
“恭喜你,要當(dāng)?shù)耍 ?br/>
雷鈞桀心底咯噔一下,面上卻是不露聲色,“呵,你有了?”
噗嗤~
金玉葉為他的裝傻充愣感到好笑,也確實(shí)笑出聲來,“不是我有了,是這位小姐有了!”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雷鈞桀這才看到角落的沙發(fā)上還坐著兩個(gè)女人,“她有了,關(guān)本少屁事!”
“桀少,你……”
那女人一聽他的話,便激動(dòng)地站了起來,臉色蒼白蒼白的。
“鈞桀,這位小姐說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夏绱適時(shí)出聲,語氣聽著似乎有些責(zé)怨,不過,眼神卻是平靜無波。
“呿,胡說八道!”
雷鈞桀話剛落,突然一大批記者涌了進(jìn)來,閃光燈閃個(gè)不停,咔嚓聲更是不斷。
“兩天之后,我要聽到婚約解除的消息!”
淡淡地丟下這句話,金玉葉他們在帝豪保全人員和安錳姜鵬他們的開道下,從另一處出口出了帝豪。
“雷少,請問你準(zhǔn)備如何處理這件事?”
“桀少,你有打算棄金家小姐,娶這位小姐嗎?”
……
遠(yuǎn)遠(yuǎn)地,還能聽到記者連珠帶炮的轟炸式問題。
雷鈞桀這會兒的臉色,已經(jīng)不能用鐵青兩個(gè)字來形容了。
題外話
桀少,背了個(gè)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