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展示廳內(nèi),偉大的毛爺爺畫像前,那一襲挺拔威武的軍裝好生耀眼,那一張黑如鍋底的冷峻臉龐好生懾人。
淡定地將手機揣進兜里,淡定地從他身邊經(jīng)過。
此人,她沒看見!
她在這邊自我催眠,那邊某人盡管黑著一張臉,可也是異常淡定地收起了手機,腳步一移,擋住了她的去路。
“還沒消氣兒?”
金玉葉步伐在他兩步之遙頓住,雙手抱胸,精致的臉龐漾著邪氣的笑容,挑眉好笑道:“氣?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不相干的人,我為何要氣?”
那誰有句話說得好,這世上,也只有自己在乎的人,才能傷害到自己,不相干的人,當他是個屁!
金成睿冷眸沉了沉,心底微窒,不相干的人?他在她眼底,就是不相干的人?
操,沒良心的混蛋!
“我們談?wù)劊 ?br/>
心里像是貓撓一般難受,然,面上卻是一副淡定得不行的樣子。
金玉葉不以為然地“嗤”笑一聲,吊兒郎當?shù)溃骸笆迨搴椭杜畠耗苷勈裁矗空勄檎f愛?還是談床上什么樣的姿勢才**?”
某個裝逼的淡定貨不淡定了,他鐵臂一撈,“小混蛋,看老子今天不收拾你!”
金玉葉笑意盎然,在他鐵臂襲來之際,她身子往后一仰,柔軟的腰肢彎成一個一般人難以達到的優(yōu)美弧度,而后靈巧地閃開,“喂,四叔,干嘛呢?想霸王硬上弓不成?”
金成睿手撈了個空,這會兒聽到她的話,臉色很黑,冷眸沉了又沉,手中的動作毫不停留,在她身子還未來得及站穩(wěn)之際,凌厲的腿風一掃,速度之快,完全讓人措手不及。
他的速度太快,腿風太過凌厲,金玉葉堪堪避開他的腿,身子卻因為慣性往下倒去。
金成睿收腿,同一時間,鐵臂再次一撈,險險倒在地上的女人,被他穩(wěn)穩(wěn)地撈進了懷里,“小混蛋,還打不?”
金玉葉碧眸沉了下來,她從他懷里退出來,也不再動手了,抱著胸站在那里,“想談什么,說吧!”
這男人的身手,她見識過,她目前還不是他的對手。
不,也不能說不是對手,只是她學(xué)的都是古代最干脆利落的殺人招式,真正出招,那絕對是正中死穴,她不可能在他面前暴露。
金成睿收手,冷眸掃了一圈,最后拉起她的手就往別處走去。
手心里冰涼的溫度讓他蹙了蹙眉,大手包裹著小手,越發(fā)地嚴實了。
金玉葉被他帶進一間空的休息室。
金成睿關(guān)上門,像是自己家里一般,走到飲水機前拿出一次性杯子,倒了熱水給她,“暖暖手!”
金玉葉也不矯情,她接過水捧在手心里,抬眸笑睨著他,“有屁快放!”
金成睿被她粗俗的話語噎了噎,深邃的眸子復(fù)雜地看著她,“你住我那兒去,怎么樣?”
“呵,住你那兒做什么?難道想要金屋藏嬌?還是更方便你將我拖上床?”
此時,金玉葉就像是一只豎起渾身利刺的刺猬,別人進一步,她就扎人一下。
其實,她不怪他,他會那樣,只是他多年養(yǎng)成的性子使然,另外,也因為他是金家人。
雖然他性子看似冷漠,可是他的心,他的血是熱的,他將金家,將他的親人看的很重。
至少,在他的心里,比她重要。
她的轉(zhuǎn)變,她的特立獨行引起了他的興趣,在她有意無意地勾引下,他對她有感覺,有男人該有的欲念,只是,那些只是男人對一個女人再正常不過的反應(yīng)罷了。
他并沒有將她放進心里,只是沒接觸過多少女人的他,分不清情與欲而已,不然他也不會多次無心地刺她。
雖然對他本就沒抱多大的希望,不過,不可否認,她還是有點被他某些無心地舉動給刺到了。
她心里不爽。
因為本就沒抱多大希望,這種不爽,倒也談不上氣,只是純粹的不舒服。
金成睿眸色越發(fā)冷沉,心里也堵得越發(fā)厲害了,眼前少女那一臉的桀驁不馴令他頭疼,肝疼。
“你能別那么尖銳嗎?我所做的,都是為你好!”
金玉葉嗤笑,她抬眸認真地看著他,“四叔,我再說一次,我的事,你不要管,我很不喜歡,我不喜歡你一邊說著是為我好,卻做著讓我堵心堵肺的事兒。”
“對,他們是你的親人,可你要知道,是他們?nèi)莶幌挛遥銘{什么要我逆來順受,你憑什么?”
金玉葉語氣很平靜,卻也很無情,那雙碧色的眸子里,所表現(xiàn)出來的涼薄,令金成睿心里抽了又抽。
看著這樣一雙眼睛,他不得不承認,他在她眼里心里,什么都不是。
心里喟嘆一聲,他開口,聲音低沉暗啞,話語間透著一股濃的化不開的黯然,“玉葉,我以為我在你心里至少有那么一點點是不一樣的。”
其實認真回想一下,除了她時不時地勾引他一下外,她真的沒有表現(xiàn)出,他在她眼底,有多特別。
金玉葉喝了口水,點了點頭,笑著直言道:
“我不否認,剛開始確實有那么點不一樣,我以為你會像我哥哥一樣,任由我靠,當然,我也不是真的要依靠你,只是想要那份被包容被無條件寵愛的感覺,如今,你已經(jīng)將那點不一樣給揮霍完了!”
那天,他用他磁性的嗓音嗓音對她說‘玉葉,以后四叔不會讓這樣的事發(fā)生’的時候,盡管她面上只是一笑置之,可心里還是將他的話給聽進去了的。
她不是有多期望他能護她,因為她自己有能力保護自己,她想要的只是那份包容與溫暖,僅此而已。
金家,深門大宅,豪門內(nèi)院,著實太冷。
金成睿不說話,只是呆呆地看著她,冷眸中滿是復(fù)雜之色。
的確,剛開始他確實是想以一個叔叔,一個長輩的身份去呵護她,寵愛她來著,從什么時候開始,這種感覺變了。
不,不是感覺變了,是心念變了,他想要擁有她,渴望攬她入懷,想要拉著她和他一起沉淪,所以,他的顧慮多了。
金玉葉無聲地笑了笑,她放下茶杯,也不說一聲,直接轉(zhuǎn)身離開。
然而,走到門邊,還未來的及開門,身子就被猛地扯進一個懷抱。
“丫頭,抱歉!”
盡管心里有很多話想說,可出口的,卻只有一句抱歉。
金玉葉掙脫他的懷抱,轉(zhuǎn)身,揚唇,沒所謂地笑了笑,道:“四叔,你沒有對不起我什么,你只是站在你的立場上,選擇了你的處事方式而已!”
因為他沒有設(shè)身處地的為她想,所以,他才覺得她的所作所為是任性。
金成睿看著她臉上的笑容,只覺刺眼,這混蛋,真不是一般的沒良心,他會這樣,也不知道是誰害的。
膽大妄為地勾引他,而他也混蛋,居然會受她勾引。
“沒事我走了,校長他們該是找我了!”
說實在的,看著他這副憋悶傷神的樣子,她心里挺爽的,相當相當?shù)乃?br/>
唉,看來,她有當壞女人的潛質(zhì)啊。
呃,貌似她卻是挺壞的。
兩人的談話,一個徹底關(guān)上了那一扇渴望溫暖的心門,一個則是黯然神傷。
年齡的差距,身份的阻隔,處事風格的迥異,讓他們好不容易靠近一點的關(guān)系被打回原形。
各項比賽,在六點已經(jīng)結(jié)束,各個學(xué)校帶著自己的學(xué)生吃了晚飯,晚上七點,大禮堂集合,舉行頒獎典禮。
吃了晚飯,金玉葉換上了那身淡紫色的旗袍,隨著校長和其他參賽者一起來到大禮堂,屬于他們的位子上坐下。
六點五十分,頒獎典禮倒計時。
此時,禮堂內(nèi)基本上已經(jīng)坐滿了人,前排的貴賓席坐的都是大人物,一般大人物都喜歡拿喬,所以還沒到場。
“金玉葉同學(xué),聽說你今天在賽場救了一位評委?”
校長一張臉笑得跟彌勒佛一般,滿臉的討好之意,如果專看這張市儈的臉,誰會相信,這人的書法造詣達到了一個挺高的水平?
“嗯,隨便扎了一針,按了幾下!”
輕描淡寫的話語,讓一旁將整個急救過程盡收眼底的教導(dǎo)主任一口水忍不住噴了出來。
隨便扎了一針,按了幾下,虧她說的出來,那種時候,做事是能隨便的嗎?
校長看了他一眼,沒理他,只是一個勁兒的笑呵,“呵呵,好,好,這次書法的金牌,以你的功力,恐怕是十拿九穩(wěn)了!”
金玉葉看到他臉上的笑容,突然眼底閃過一絲惡趣味,湊近他身邊低語:“校長,我忘了告訴你,那幾位評委中,有兩個,和我有仇!”
金卓鵬那老頭,她不知道會不會為了避嫌而刻意埋汰她,不過姓楊的老不死的,是絕對會給她使絆子的。
果然
校長聽到她的話,笑臉立刻就僵了。
金玉葉看著他這幅要笑不笑的滑稽樣,噗嗤一聲,就樂了,這校長,市儈歸市儈,卻也不會令人生厭。
一旁的流驍見到她臉上明媚的笑容,也跟著笑。
剛才吃飯的時候,盡管她面上笑語宴宴,沒心沒肺的樣子,但他能明顯的感覺到她身上的陰郁之氣,有事能讓她樂樂,也好。
禮堂的大門再一次關(guān)閉,炫目的燈光亮起,貴賓席上的大人物各就各位,舞臺上的帷幕漸漸拉更新最快開,聚光燈開啟,端莊美麗,帥氣迷人的男女主持人上臺。
幾句熱場的話,男女主持搭配天衣無縫,妙語連珠,惹得臺下一陣陣笑聲,掌聲。
接著又是各位領(lǐng)導(dǎo)冗長的講話,關(guān)于教育,關(guān)于才藝的著重培養(yǎng),發(fā)掘青少年藝術(shù)才能,弘揚民族藝術(shù)精神。
總之,一個一個講,大人物全部講完,頒獎典禮已經(jīng)過了一個小時了,卻是屁的獎都木有發(fā)。
金玉葉聽著哈欠連天,“丫的,真他么的啰嗦!”
流驍看了她一眼,溫和地笑了笑,“你昨晚沒睡好,要不你靠著我睡會兒,等開始的時候我喚你!”
他的話聲剛落,一陣熱烈的掌聲隨之響起,原來是頒獎儀式終于宣布開始了。
最先上臺的是舞蹈項目得獎人員,季軍,亞軍,冠軍,其中冠軍得主,還是一個十五歲跳芭蕾舞的小姑娘。
看著上面春風滿面的幾人,參加舞蹈項目的金玉艷咬碎了一口銀牙,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跳著跳著,身體就不受自己控制一般,很想將她的搭檔撲倒。
邪門兒的緊!
第二項是聲樂,金牌被一個唱高音的男生所得。
一個個名字從主持人口中吐出,一個個懷揣夢想的少年少女上臺,各個領(lǐng)域的泰山級人物上臺為他們頒獎。
儀式如火如荼的進行,越到后面,那些參賽之人也就越緊張。
第三項是樂器,輪到金玉葉這一項了。
“下面是樂器項目獲獎名單,有請以下參賽者上臺領(lǐng)獎,季軍得主,紅光高中的小提琴演奏者李蕓,亞軍得主,南淮高中揚琴演奏者陳雅,冠軍得主,名揚高中的古箏演奏者金玉葉!”
主持人最后一個字落地,金玉葉明顯能聽到校長呼出一口氣,她邪氣地笑了笑,“校長,聽說學(xué)生奪得金牌,你老好像也有獎金來著,記得分我一半哈!”
“你個黑心的狐貍,那一個月培訓(xùn)的費用,不都是學(xué)校出的嗎?”
校長在那里吹胡子瞪眼,金玉葉笑意吟吟地上臺。
一襲淡紫色的旗袍,高挑的身材,優(yōu)雅卓絕,溫軟嫻靜的絕佳氣質(zhì),讓她像是世界選美小姐一般,整個人往臺上一站,便氣壓全場,瞬間奪去了所有人的視線。
接著,沒有多余的廢話,音樂響起,頒獎人上臺頒獎。
給金玉葉頒獎的,是那個評委席說是要收她為徒的古典美人陳玉,她將金牌掛到她脖子上,而后將獎杯遞給她,最后上前給了她一個擁抱。
“你琴彈的真不錯,改天有機會,我希望能與你交流交流!”
“謝謝老師贊賞,這只是我業(yè)余愛好而已,若是真有那個機會,我會向您討教的!”金玉葉張弛有度,謙卑有禮。
陳玉看著這個小女娃,是越看越喜歡,同時也覺得可惜,如此才情,卻并沒有打算走進這片領(lǐng)域。
短暫的交流結(jié)束,頒獎人也退下了舞臺。“哎呀,小姑娘,你這一站,可謂是氣場全開啊,連我都被你給比了下去,來,說說你的獲獎感言唄!”
主持人拿著麥克風半真半假地開著玩笑,而后將話筒遞給她。
金玉葉接著過話筒,看了臺下密密麻麻的人,待掌聲褪去,她笑了笑,吐出一句令人哭笑不得的話。
“抱歉,浪費你們的掌聲了,我沒什么感言!”
讓她啰哩叭嗦說一些矯情得不行的廢話,她真心詞窮,更何況這獎與她而言,她確實沒什么感想。
預(yù)料之中的事,她有什么說的。
主持人微愣一秒,繼而接過她遞來的麥克風,笑了笑道:“呵呵,小姑娘真幽默!”
后面,獲獎人員被留在舞臺一旁休息,主持人接著宣布書繪項目獲獎名單,當季軍,亞軍宣布完,看到冠軍得主的名字時,她停頓了一下,不過仍是念出了那個名字。
“冠軍得主,名揚高中的書法參賽者金玉葉!”
相連兩次聽到這個名字,且都是冠軍,這讓臺上臺下的人有片刻的騷動,某些人更是氣得差點摔杯子。
不過,仍是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金玉葉再次來到了舞臺前,這次頒獎的,是書法評委席上的其中一個,身上透著一股兩袖清風的正直之氣。
他將金牌和獎杯給她,這才抬眼,精光爍爍的老眸略帶贊賞地瞧著她,“不錯的女娃子!”
金玉葉再次使起她那套招牌動作,勾唇,揚笑,點頭,不語。
她不認識,說個屁啊!
領(lǐng)了獎,這次主持人倒是沒讓她說獲獎感言,直接讓他們回座位了。
后面就是棋藝和武術(shù)了,由于這兩項比較特殊,所以并沒有設(shè)置金牌銀牌什么的,只有榮譽稱號和證書,毫無疑問,青少年棋王的稱號非流驍莫屬了,至于武術(shù),名揚沒派人參加。
盡管如此,名揚這次算是拔得頭籌,大放異彩,他們學(xué)校一個學(xué)生便奪得兩枚金牌,這種成績,相對于屁都沒得的學(xué)校,不要好太多。
相信過了今天,名揚高中的名聲又提高了幾個層次。
臺下的校長笑得合不攏嘴,臺下的金玉艷氣得臉色青白。
項目獲獎名單全部出來了,最后還有一個才藝卓越獎,不用說,這個獎項定然是落到同時榮獲兩枚金牌的金玉葉身上,而這個獎項的頒獎人,是市長金成嶸。
端著獎杯,金成嶸心里眼底都是復(fù)雜的,這個最不被他重視,幾乎到了無視地步的女兒,到頭來,卻是最給他長臉的一個。
不管是玉婷還是玉婧,她們從小就接受各種才藝教養(yǎng),請的都是名師,將她們?nèi)缁▋阂话愫亲o著。
只有這一個,他任由她如雜草一般生存,沒想到,她才是那朵最明艷的嬌花。
因為無視的徹底,所以,他連她什么時候?qū)W會的這些才能都不知道。
對于她,他不得不說,他這個父親,當?shù)煤苁 ?br/>
這一刻的金成嶸,那個冷硬薄情的心,總算是有了那么一點點為人父的自覺。
喉嚨哽了又哽,他將獎杯交到她手中,“恭喜你!”
金玉葉勾唇,嘴角的笑容客套而疏離,“謝謝!”
“呵呵,由金市長親自頒獎,有沒有感到榮幸?”
主持人甜美的聲音適時響起,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氣氛。
金玉葉笑笑,敷衍似的點了點頭,“嗯!”
好淡然的女孩!
氣氛冷場,金成嶸下臺了。
主持人看著眼前這個占去今晚所有風頭,風華絕代的漂亮女孩,她已經(jīng)不足以用驚訝來形容了。
在她看來,這女孩簡直是太完美了,才情無雙,氣質(zhì)卓絕,美麗大方,她很好奇,什么樣的家庭,能培養(yǎng)出這樣一個女孩。
心里想著,她也就問了出來。
“呵呵,同學(xué),我也不讓你說什么獲獎感言了,今天有不少的家長也前來觀看這次的比賽,你的父母在現(xiàn)場嗎?我很好奇,什么樣的家庭培養(yǎng)出你這么一個優(yōu)秀的孩子!我想臺下也有不少人好奇,對不對?”
主持人呼吁聲一出,臺下不少人跟著附和。
金玉葉看了眼剛坐下去,背脊僵了僵的金成嶸,嘴角漾起一抹溫婉,卻無端地透著一股邪氣兒的笑容,“我父親來了!”
主持人有些興奮,“在哪兒呢?來揮揮手,請我們今天的女狀元父親上臺來說兩句!”
金成嶸蹙了蹙眉,楊婉君冷哼一聲,頭撇向一邊,看都不看臺上一眼,她怕她會忍不住跑上去撕了那張得意的臉。
整個現(xiàn)場的人都在等著,金成嶸無法,只好站起身,上臺!
主持人有些犯傻,臺下的人訝異非常。
不會吧,市長?
靠!好玄幻。
剛開兩人在舞臺上還一副‘我們不熟’的樣子,這會兒變成父女了?
金成嶸淡定地接過主持人手中的麥克風,“我是她父親!”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市長的女兒,市長家培養(yǎng)出這么一個優(yōu)秀的女兒卻是不難。
這是一般人的想法。
市長兩個女兒不是叫金玉婷,金玉婧嗎?什么時候多了一個叫金玉葉的女兒了?
這是稍微和上流社會擦上邊的人的想法。
金成嶸的女兒,有沒有搞錯,金家什么時候多了這么一個優(yōu)秀的女兒了?
這是上流社會的人的想法。
總之,金玉葉這個名字,算是徹底傳開了,金家有女金玉葉,整個京都市都知道。
“呃,難怪如此優(yōu)秀,原來是金市長家養(yǎng)出來的女兒!”男主持人驚愕過后,連忙打著圓場。
金成嶸冷峻威嚴的五官難得的扯出一抹親和的淡笑。
“我為她感到驕傲!”
“說來慚愧,這個女兒,當年將她收養(yǎng)后,由于工作繁忙,并沒有對她盡到多少責任,好在她自己乖巧愛學(xué),這才有她的今天。”
“對于她有能取得如此優(yōu)異的成績,我也挺訝異的,因為她性子比較沉默寡言,再加上我公務(wù)繁忙,對于她的事,就忽略了,她的才情,我這個做父親的,直到她站在舞臺上的那一刻才知道!”
不愧是為官之人,一襲話,被他說得聲情并茂。
既表明了這個莫名其妙多出來的女兒的身份,又表現(xiàn)了他對工作的認真盡責,繼而忽略了女兒,因為不清楚她的事,所以杜絕了這次比賽內(nèi)部動手腳一說。
一段話,明里暗里,該表明的都表明了。
臺下之人聽得唏噓不已,臺上的金玉葉則是譏屑一笑,養(yǎng)女?呵呵,幸虧她不是他真正親生的女兒,不然,得多寒心啊!
“對了,聽說在書法比賽的時候,其中一個評委突發(fā)心肌梗塞,是你熟練的對他進行急救,你還懂醫(yī)理嗎?”
身份明了,被人刻意忽略的事,也提到了臺面上來。
金玉葉溫婉地笑了笑,抬手捋了捋面頰上的發(fā)絲,“嗯,我媽媽當年在地震之時,被壓斷了雙腿,所以閑來無事,就看一些有關(guān)醫(yī)理藥理方面的書,另外跟個老師傅學(xué)些中醫(yī)!”
真是個乖巧孝順的好孩子!
這是現(xiàn)場所有人的心聲。
看著臺下人的反應(yīng),再看看金成嶸有些難看的臉色,金玉葉勾唇笑了,事情發(fā)展成這樣,在她的預(yù)料之中。
既然金家不可能放了她,那她就要光明正大的存在,她要成為能影響到金家利益名譽的存在,更讓所有人都知道,她還有一個媽媽。
八卦這種事,無孔不入,她這一鬧,畢竟有不少人對她好奇,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很多事,她也可以利用八卦效應(yīng),就算八卦翻不出來,她相信也有人會去翻。
官場上,永遠都不缺政敵!
她這位便宜父親的安穩(wěn)日子,到頭了。
雖然暫時改變不了什么,但她至少不會讓他那么舒坦。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這場比賽,最大的受益者,非金玉葉莫屬。
不但讓她背后的身份提到臺面上來,打破了她不被人承認的說法,更是讓她在上流社會落得一個極好的名聲,成為上流社會的一枝華貴的名花。
乖巧孝順,嫻雅端莊,聰慧美麗
總之,一切好的詞語,都往她身(索“六夜言情+”上套,那些豪門貴婦們更是以她為標準,來教養(yǎng)自己的女兒。
此時,他們認為的那個乖巧孝順,嫻雅端莊的女孩正在京都最有名的消金窟逛窯子。
酒杯碰撞的聲音響起。
“妖孽,祝你惡魔的內(nèi)質(zhì)里成功披上天使的外衣!”
倪星愷的話,說的那叫一個直白啊。
說實在的,今天在電視機前,看到她的樣子,想到他妹妹一副崇拜得不行的表情,他在心里吐槽了一個晚上。
這女人,十足十的天使表象,惡魔靈魂。
若是讓人看到她殺人不眨眼的樣子,不知道還會不會有人崇拜。
金玉葉邪肆一笑,優(yōu)雅地輕啜了一口酒,碧色的眸子邪氣凜然,“別小看這層外衣,效用可大了!”
這層外衣,是她在上流社會行走的面具,京都的水,深的很,誰沒有一層面具?
“對了,我讓你辦的事,如何了?”
晃動著酒杯,金玉葉碧眸盯著里面猩紅的液體,精致的面容突然變得沉靜,碧色的眼深邃而悠遠。
“我已經(jīng)托人去美國辦理了,需要找點關(guān)系,可能沒那么快!”
金玉葉沒說話,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狀似無意地出聲,“倪娜娜是你什么人?”
倪星愷眸色一沉,“問她做什么?”
“要送她下地獄,所以問問,如果你熟,我就讓她死的干脆點!”
輕飄飄,淡淡然的話語,卻讓倪星愷突然感覺背脊發(fā)寒,他擱下酒杯,淡淡道:“她是我堂妹,不過,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金玉葉笑了,對他投去意味深長的一瞥,“我不光是要送她下地獄,我還要滅了四焰堂!”
倪星愷背脊微僵,抬眼震驚莫名地看著她,“為何?”
“他們想要我死,凡是要我死的人,我一向都是送他們先走一步!”
倪星愷沉默。
四焰堂,那是他的家,是他父親一手打下來的,在他爸爸死后,他年紀太小,又不是正牌夫人所出,盡管身為爸爸唯一的兒子,可仍是被他的親叔叔坐上代理老大的位子。
剛開始那幾年還好,后面隨著他年紀漸長,他和妹妹日子也就越發(fā)不好過,父親以前的死忠部下也被一個個被除去。
頂著少主的頭銜,權(quán)利卻被架空,妹妹在他們手中,他很多事也放不開手腳去做,若不是他手中握有他父親留給他的東西,他恐怕早就被他們弄死了。
“你叔叔我會除去,你妹妹我也會替你護著,不過,有沒有本事坐上那個位子,還得看你自己!”
少頃,金玉葉出聲,語氣中透著一股肅冷之氣,漠然而無情。
一句話出口,黑道上便是一場血雨腥風。
四焰堂,當年可以說是黑道首屈一指的大幫派,勢力滲透整個京都市,生意更是做的極大。
只是在老大,也就是倪星愷的父親倪雄死了后,勢頭一日不如一日,新繼任老大倪邦更是日漸失去人心,再加上聚砜堂的迅速崛起,四焰堂漸漸被壓了下去,變成現(xiàn)在這般三流幫派。
“為什么幫我?你應(yīng)該明白,你這是在走鋼絲!”
倪星愷一口飲盡杯中的紅酒,聲音冷而沉。
出身紅色豪門,軍政世家的她,和黑扯上關(guān)系,對家族的影響,不可謂不大,以她的性子,不可能只是小打小鬧。
“嗤,走鋼絲,我喜歡,另外,你將我想的太好了,我不是在幫你,我只是在幫我自己!”
四焰堂雖然四分五裂,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對她來說,終歸是有用處的。
兩人說話間,包間的門被推開,一襲白色西裝的樊祤走了進來,后面跟隨而來的,還有雷鈞桀他們幾個,走路歪歪斜斜的,顯然是喝了不少酒。
“哎呦,終算是見著小妖精了,本少想念得心疼肝疼,鳥兒疼,來,讓本少摸摸,親一口!”
突然,其中一人見到她,像是打了興奮劑一般,一個箭步?jīng)_了上來,不知是真的喝多了酒,還是借酒裝瘋,來到她面前時,身子一栽,整個人都往她身上撲去。
金玉葉眸色一冷,“哪里來的狗,亂認主人!”
話落,在他還未倒下之際,手中的酒盡數(shù)往那人臉上潑去,接著,抬起長腿,毫不留情地一腳踹向他的腹部。
一聲慘叫,那人被踹到對面的沙發(fā)上,由于力道過大,沙發(fā)因為慣性,往后翻了過去,而那人,也像是一條死狗般,被壓在沙發(fā)下面。
從那男人沖上去,到他被一腳踹開,所有的一切,也僅有一秒鐘的時間,那一腳踢得更是快而狠,快得讓人來不及反應(yīng)。
那人的慘叫聲讓眾人回神,有人上前去搬起了沙發(fā),將那人扶了起來,“喂,夏銘,你怎么樣?”
夏銘沒回答,一聲杯碎的脆響,讓在場的人面色沉了沉。
金玉葉手中的酒杯擲出,直直砸向樊祤的腳底下,精致的臉龐笑意森冷。
“樊少,你什么意思,隨便就帶人闖進本小姐的包間,問過我的意思了嗎?若是我們正在里面辦事兒,是不是也會被你們瞧個精光?如果這樣,那你的帝豪,也未免太過失水準!”
看著如此凌厲森然的女孩,樊祤怔了怔,繼而,十分誠懇地道歉:“抱歉,是我疏忽了!”
剛才他們提到她,他無意中說了句她在這里,那些紈绔就吵著要過來,推脫不下,他只好領(lǐng)著人過來了。
以為要進來閑聊幾句,不會惹什么亂子,卻沒想到夏銘那混蛋居然會來這么一出。
“哼,你一句疏忽就能了事了?”
早上被金成睿那一鬧,金玉葉心里一直憋著一團火,這會兒她和倪星愷談的話都挺重要,卻突然被人闖門而入,她的心情,可想而知了。
所以,樊祤也是撞到槍口上了。
“喂,你這騷娘們兒,我們是將你看了,還是將你奸了,你他娘的拽個什么勁兒!”
一個和夏銘玩的較好,以前也沒見過金玉葉的男人見她這幅樣子,出聲謾罵。
金玉葉眸色驟冷,然而,她還未來得及做什么,一旁的倪星愷抬手操起一個酒瓶猛地向那人砸去。
瓶碎,酒水混合著血水從那人額頭上流了下來,那張本是長得還過得去的臉,看起來觸目驚心。
“**的,老子今天不揍得你鉆褲襠,就不信邪!”
那人抹了一把臉,同樣操起酒瓶就像倪星愷砸去。
倪星愷堪堪避開,那人還想砸,卻被人攔了下來,他眼瞪的如銅鈴一般大,“桀少,這兩個狗男女,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訓(xùn)。”
其他人各個也都是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有的甚至已經(jīng)操起了酒瓶。
“他娘的太狂了,居然敢在我們眼皮底下動手,不教訓(xùn)老子不解氣!”
“打,狠狠地打!”
“都給老子閉嘴!”
雷鈞桀怒喝。
那些人盡管各個眼神不善地瞪著他們兩人,卻有些收斂。
他眼神轉(zhuǎn)向仍然優(yōu)哉游哉地靜坐一旁,端著酒杯品酒,完全不將他們的叫囂放在眼底的少女,一張俊臉沉了又沉。
少頃,他在她斜對面的沙發(fā)上坐下,神色慵懶,邪肆道:“金瘋子,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仗著什么,在這京都,狂得翻天。”
金玉葉看都懶得看他一眼,她碧色的眸子深幽一片,冷冷地掃了眼那些叫囂的人,呵,京都的幾大家族的紈绔都聚齊了嗎?
來的正好!
“想教訓(xùn)我們?”
姿態(tài)狂妄,語氣涼涼。
這副樣子讓人氣得牙癢癢的,“臭婊”
難聽的謾罵還未出口,就被一杯酒給洗臉。
只見沙發(fā)上的少女悠然地擱下杯子,“下次嘴再放毒,可不是漱口這么簡單了!”
“你”
那人還想開罵,然而,一接觸到她森寒嗜血的眼神,心底微顫,謾罵的話語硬生生卡在了喉嚨里。
金玉葉收回眼神,碧眸掃了包間一圈,“不是要教訓(xùn)我們嗎?今天你們一起上,放倒了他,我隨你們處置,若是他放倒了你們,那么從這扇門走出去后,以后你們見了我的面,都得給我喊聲姑奶奶,敢比不?”
十來號人,皆對視一眼,而后轉(zhuǎn)向一旁的雷鈞桀,顯然,這是在征詢他的意見。
雷鈞桀聳了聳肩,“不用算我,我不參與,你們自己決定就好!”
一聽此話,那些人那里還忍得住,“比,怎么不比,老子今天就要嘗嘗你的滋味!”
夏銘捂著還在犯疼的肚子,叫囂,可謂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金玉葉揚唇,看向倪星愷,唇無聲蠕動,“相信你!”
接著,她眼神看向一旁的樊祤,沉聲道:“樊少,關(guān)門!”
樊祤看著這混亂的場面,有些頭疼,然而,臉上依舊漾著如沐春風的笑容,“金小姐,這事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就算了吧,桀少,你也給我個面子,今天算我做東!”
“呵,你的面子?我不覺得你在我這里有什么面子可言!”
雷鈞桀還沒開口,金玉葉便涼涼道。
樊祤嘴角抽了抽,小姐,你上次還說對我有意思,難道是說假的。
樊祤心里無奈地誹腹,可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笑容依舊,他在她身旁的位子上坐下,動手倒了杯酒給她。
“金小姐,沒面子,總有里子,您就高抬貴手,饒了我吧,這事說起來也是我不對,沒敲門就闖了進來!”
擦!這些人真他么的不好伺候,連色誘都用上了!
“樊少,別說我們不給你面子,這事我們不會善罷甘休!”被砸中腦袋的男人擦了擦臉上的血,惡狠狠地瞪著金玉葉道。
金玉葉沒理會他的叫囂,邪邪地睨了身旁的男人一眼,心底有些好笑,而她也確實笑出聲來,“色誘沒用,去關(guān)門!”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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