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內的氣氛又冷又沉,空氣中,透著一股一觸即發(fā)的緊張感。
金成嶸額角的青筋突突地跳著,銳利的眸子淬著冰冷的寒光,同時也有著壓抑不住的怒火,“老四,讓開!”
金成睿將懷中的人兒拉至身后,冷峻的面容有些沉,“大哥,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的,你也不想想,她是否能受得住你一腳?”
金成嶸同樣特種兵出身,轉正之后才從政,他的力道自然是不在話下的。
“好好說?你看看,這些都是這個沒教養(yǎng)的東西鬧的,掀桌子,動手打長輩,這種桀驁不馴的東西,不教訓教訓,簡直翻天了!”
金成嶸越說,火氣兒也就越大,他直接繞過金成睿,伸手就要去抓金玉葉,金成睿再次將他擋住,然而,身后的金玉葉卻是將他推了開來。
金玉葉站在金成嶸面前,揚著下巴,精致的臉龐揚著乖張譏屑的笑容,“教訓我?你他么的覺得自己有這個資格?”
“你你”
金成嶸氣的身子顫抖,看著那張藐視一切的桀驁臉龐,他揚手就是一個巴掌甩下。
然而,預料中的響聲沒有到來,卻是響起了一聲壓抑的悶哼聲。
金成嶸看著那只抓住他手腕的大手,再看看從掌心直接穿透掌輩的銀針,銳利的眸子閃過一絲不可置信,過于吃驚,似乎讓他連痛覺都麻痹了。
原來在他手掌即將落下的那刻,金玉葉手中的銀針直接穿透了他的掌心,而這時候金成睿也抓住了他手,這才造成了這般局面。
“大哥!”
金成睿顯然也看到了那枚穿透他掌心的銀針,他漸漸松開了他的手,聲音僵硬地喚了他一聲。
金成嶸手微微顫抖著,倒不是痛的,而是氣的。
曾經身為特種兵的他,這點疼痛他還可以承受,只是,他無法相信,他的女兒居然會對他動手。
銳利的眸子被怒火燃燒得通紅,心里的怒意幾乎灼傷他的心肺。
在場的所有人都默了,看著那穿透他掌心的手,眼露驚駭,卻沒有人敢出一聲,只因當家主人的身上的氣勢太過駭人。
“大哥,她年紀還小,無心的!”
金成睿聲音透著一股僵硬,顯然,這話并沒有什么說服力。
金成嶸沒做聲,泛紅的眸子直直盯著他對面的女孩,這個身為他女兒卻大逆不道對他動手的桀驁女孩。
良久,他剛毅的唇勾起一抹森冷的笑意,“以為攀上雷家,就翅膀硬了嗎?”
他說的很慢,可以說是咬牙切齒,一字一頓,聲音透著一股鐵質的寒涼與肅冷,那是氣極才發(fā)出來的聲音。
金玉葉對他所散發(fā)出來的鐵血森涼氣息好似無所覺一般,玫瑰色的唇一揚,笑容絕艷而陰妄,“不靠雷家,我一樣可以弄得你不得安生,還是那句話,我心里不舒坦,誰也別想給我舒坦!”
話落,她仰首轉身,頭也不回地出了翰榮居的大門。
那背影,就如一個高貴的女王一般,強勢,霸氣,倨傲。
里面的人大氣都不敢喘一聲,一向強勢喜歡煽風點火的楊婉君顯然也被金玉葉那大逆不道的舉動給鎮(zhèn)住了。
畢竟,豪門里面,別說是女孩,就算是男孩,敢對父母動手的人,又有幾個?
這個賤人,簡直簡直是個目無尊長的瘋子!
“大哥,她最近和我住一起,看得出來,她也不是一個喜歡惹是生非的,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居然讓她如此生氣?”
金成睿將她性子也摸了個大概,只要不招惹到她,基本上,她也不會刻意去鬧事什么的。
金成嶸銳利的眸光微閃,他緊繃著臉,別過眼去,語氣僵硬而冷沉,“沒什么,是我太放任她了,才讓她這樣目無尊長,大逆不道!”
“這樣的性子,以后嫁到雷家,還指不定出什么事兒,到時候她在雷家也這樣鬧,人家還說我們金家沒家教!”
楊婉君被攙扶著坐在椅子上,任由金玉婷幫她處理著受傷的割傷,語氣清冷狀似擔憂地道。
“是啊,爸,這次玉葉妹妹著實過分了些,居然連你和媽媽都敢動手!”
金玉婷溫婉端莊,語氣倒是聽不出有多憤恨,只是就事論事的坦然,只是心里是怎么樣,也只有她自己清楚。
“哼,她就是一個瘋婆子,沒什么事做不出來的,四叔,你也別老是袒護她了,上次她還不是當著你的面,折斷我的手指嗎?害得我現(xiàn)在都不能彈鋼琴了?!?br/>
一條條罪狀,皆數(shù)落著金玉葉的不是,這些人從未想過,他們自己又做過些什么。
金成睿心里有些堵,他尖銳深邃的冷眸看向最后出聲的金玉婧,“你不惹她,她會動你?”
金玉婧被他像是利劍一般泛著寒光的眸子盯得臉色發(fā)白,低聲咕噥,“至于折斷我的手嘛,還說不偏袒?”
金成睿沒理她,深邃的冷眸轉向金成嶸。
“大哥,她是你女兒,親生的,她才十八歲,說到底,還是個半大的孩子,這個家對她百般不容,你們一個個都說她怎么著怎么著,可若她不怎么著,在沒有世煊庇護的情況下,會被你們踩到腳底下,碾做泥。”
“所以,她會有今天這般過激的性子,也是你們一個個容不下她的人給逼的!”
他說著,銳利的冷眸掃了眼楊婉君母女三兒,“不都是一家人嗎?有必要這樣水火不容?你們一口一個小賤人,捫心自問一下,有將她當成一家人?”
現(xiàn)場的氣氛變得沉靜,一直數(shù)落金玉葉不是的母女三兒被他實質性的利目一掃,皆都別過眼。
金成嶸當然知道那孽女今天為何會發(fā)這么大的火,所以,這會兒也閉了嘴,只是那臉色,依舊是異常的陰鷙難看。
“大哥,既然這個女兒如此不受你待見,以后她的事,我這個做叔叔的來管!”
冷冷沉沉的一句話,金成睿面上一片冷凝淡漠,然而,心里卻異常的窒悶與心疼,為那個豎起渾身尖刺保護自己的女孩感到心疼。
豪門深院,唯一庇佑她的哥哥走了,父親任其自生自滅,那樣的身份,亦被當家女主人和異母姐妹排斥著,記恨著,也難怪她會變得尖銳。
他一直都明白的,那張笑意盈盈的面容下,掩藏著的是顆冰冷涼薄的心。
金玉葉心里的火氣一通發(fā)泄后,便驅車直奔帝豪,出示了會員卡,上了九樓,剛出電梯,便看到樊祤正在一邊走一邊和郝經理交代什么。
玫瑰色的艷麗的唇瓣勾了勾,“樊少,本小姐寄養(yǎng)在你這兒的美男呢,讓他來陪我!”
樊祤聽到這聲音,身子不可抑止地顫了顫,沒辦法,他怕這姑奶奶啊!
心里各種誹腹,面上卻是揚著如沐春風的舒心笑容,“這不是咱們的皇太子妃嗎?今天怎地有空過來?”
雷家權勢滔天,鑒于雷鈞桀的張揚霸道,這個圈子里暗稱他一聲皇太子,而金玉葉首當其沖就是皇太子妃了。
明明是戲謔的話語,然而,他用他那溫潤如清泉的聲音說出來,讓人感覺不到半分不舒服。
金玉葉撩了撩發(fā),碧色的眸子邪肆而戲謔,“怎么?不歡迎?”
“哪能啊,走,進去吧!”
樊祤親自上前領路,接著,他像是想到什么,沖一旁的郝經理道:“你讓明哲過來趟!”
金玉葉看了他一眼,發(fā)現(xiàn)樊祤這廝也酷愛白色,今天他穿了件純白的西裝,以往每次見他,貌似也是一身白。
一百八以上的身材,欣長精瘦,勁腰窄臀,削短的碎發(fā),他面容清雋俊秀,膚色白凈,五官散開來,到稱不上有多精致,但是組合在一起,屬于那種越看越有味道的類型。
再加上他臉上一直掛著清潤儒雅讓人如沐春風般的笑容,一襲裁剪合宜的純白西裝穿在他身上,整地一個翩翩濁世佳公子,在這紫醉金迷的環(huán)境里,獨自成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金小姐對在下這副尊容還滿意嗎?”
樊祤見她一雙碧眸打量著他,溫潤地笑了笑,自我打趣道。
噗嗤
金玉葉噗嗤一聲笑開了,“在下?原來樊少喜歡在下面???”
樊祤嘴角抽了抽,這女人,一個稱呼都能被她曲解成這般,他真服了她。
兩人說笑間,已經進了一間包廂,昏暗迷醉的燈光透著一股奢靡也曖昧,金玉葉將樊祤拉到一張雙人沙發(fā)上坐下。
她將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湊近他耳邊,戲謔地問,“喂,姓樊的,你上次說你有喜歡的女人是真的,還是假的?”
她靠的太近,身上獨特的馨香竄入鼻尖,樊祤心尖兒顫了顫,面色略微不自然,他手握拳,掩嘴輕咳兩聲,“咳咳真假對金小姐來說很重要?”
“當然,如果是忽悠本小姐的,那今晚,本小姐幫你開葷,讓你體會一下做男人的滋味兒!”
金玉葉笑,笑容絕艷而魔魅,她的聲音低低的,溫軟中透著一絲嬌媚,一絲蠱惑和一絲別樣的誘惑。
樊祤只覺她的聲音帶著一股魔力一般,讓他身子像是被電觸了一下,酥酥麻麻的。
耳根子微熱,他不著痕跡地退開些距離,“金小姐真會開玩笑,我還怕桀少斃了我呢!”
金玉葉無聲地笑了笑,她沒在繼續(xù)逼近,這時候服務員送過來酒水,金玉葉為自己倒了一杯,仰頭一口灌了下去,接著又倒了第二杯,依舊是一口飲盡。
連續(xù)三杯猛罐,她精致白皙的臉頰瞬間便紅霞翻飛,待她倒第四杯的時候,手被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按住。
“你這喝法,會醉的很快!”
樊祤蹙著眉看她,溫潤清亮的眸底,有著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擔憂。
金玉葉碧眸透著一層水色,碧波漾漾,水媚迷人,她瞇著眼看他,艷麗的唇笑意邪肆魅惑,“怕我醉后將你撲倒嗎?”
樊祤撫了撫額,嘴角扯出一抹無奈的笑容,“姑奶奶,您饒了我吧,在這樣下去,我可不保證我真能保持君子之風!”
丫的,金成睿說這祖宗是禍害,果然是所言非虛,這副樣子,光是看著,是個男人,都會忍不住心思浮動,更何況還是在她有意無意地勾引下。
金玉葉邪邪地睨了他一眼,她將酒滿上,抿了一口,而后猛地轉過他的腦袋,唇印上他的,將口中的酒渡了進去,片刻間便退開。
咳咳咳
樊祤沒想到她突然會有這般舉動,甘醇微澀的酒入口,他就呆了,愣了,傻了,連吞咽都忘記了,導致被酒液嗆得咳嗽不止。
金玉葉咯咯地笑著,笑聲悅耳開懷,她手臂搭在他肩膀上,戲謔道:“本小姐不喜歡君子,喜歡騷男?!?br/>
咳咳
樊祤聽到這話,咳得更兇了,白皙俊秀的臉龐透著一抹緋色,溫潤的眸子也水潤透亮。
金玉葉此時是有些微醉的,她看著他,修長的指尖不自覺地撫上他的臉頰,嘆息道:“哎,如此美人,居然有主了,可惜啊!”
此時樊祤就算再遲鈍,也知道今天這位祖宗情緒貌似不對勁,更何況,在**打滾,極度會察言觀色的他并不遲鈍。
深吸一口氣,拉下她在他臉上作亂的冰涼纖手,卻并沒有放開,而是握在掌心內,“金小姐有心事?”
她的手如同她的人一般,是極美的,握在手里柔若無骨,手指纖細修長,指頭尖尖的,指甲像是粉嫩的貝殼一般,晶瑩飽滿。
聽說她琴彈得極好,這樣一雙手,也確實是彈琴的手。
金玉葉聽到他的話,不正經地笑了笑,道:“是啊,有心事!”
樊祤沒想到她會這么坦言承認,微愣了愣。
金玉葉噗嗤一笑,吊兒郎當?shù)恼{戲道:“你就是本小姐的心事,我在想著怎么吃了你,可你又有了心上人,哎,糾結?。 ?br/>
樊祤滿頭黑線,丫的,這女人一出口就沒一句正兒八經的話語,極盡調戲之能是,卻又讓人反感不起來。
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同樣出聲戲謔道:“金小姐,你很饑渴?”
“呵呵,是啊,很饑渴,都沒男人給我吃!”
“不可能吧,桀少可是典型的床上高手,聽說一夜七次狼都沒有問題!”
樊祤這話透著一股試探的意味。
金玉葉笑,笑的沒心沒肺,缺心缺肝,“他啊,那玩意兒太臟了,本小姐嫌膈應,你的還未進過洞了,多干凈!”
樊祤大囧,白皙的臉紅紅的,丫的,這這哪里來的色胚??!
還有,她她怎么就知道他還沒開過葷?是火眼金睛,還是狗鼻子?
樊祤默了,不說話了。
恰巧這時候,包間的門被人叩響,在樊祤的應聲下,郝經理推門進來,看到里面貼的極近,氣氛曖昧的兩人,低下頭,垂下眼,“樊少,明哲過來了?!?br/>
“過來!”
樊祤沒開口,金玉葉便沖郝經理身后的明哲招了招手。
明哲穿著一件韓版的休閑外套,面容白白凈凈的,身上透著一股陽光少年的青澀與舒爽。
對于她的招手,他看了眼坐在她身邊的樊祤,見他垂著眼,動作優(yōu)雅地幫她倒酒,并沒有看他,心里有些揣摩不透老板的意思,他也只能挪動腳步上前,恭順地喚了聲:“金小姐!”
金玉葉挪了下身子,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坐吧!”
雙人沙發(fā),兩個人坐倒是寬敞的緊,三個人卻顯得有些擁擠。
樊祤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金小姐玩得開心點,我還有事,就不留在這里了!”
金玉葉淡淡地“嗯”了一聲,接著,便喝了一口酒,與一旁的明哲咬耳朵去了,不知她說了句什么,明哲面頰紅紅的,眼神也羞怯萬分。
樊祤看了眼,心里突然覺得不是滋味,他不再停留,移步向門口走去。
“對了,本小姐今晚想帶明哲出去,有什么問題嗎?”
走到門口的樊祤背脊微僵,他回過頭來,臉上的笑容依然是如沐春風的,只是那眼神卻是有些暗,“他是你包下的,當然沒問題!”
出了包間,樊祤帶上門,重重地吐出一口氣,回頭看了緊閉的房門一眼,他笑著搖了搖,自嘲道:“二十幾歲的人了,居然會被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弄得差點失了心神!”
金成睿接到樊祤電話的時候,正開著車子在街上胡亂穿梭,找人,聽說他要找的人在帝豪,他立馬讓劉東掉轉了車頭,向帝豪駛去。
另一邊,雷謹晫從軍部行政辦公樓下來,坐在車內,撥通了某只小狐貍的電話,然而,回應他的卻是關機狀態(tài),隔幾分鐘時間從新?lián)芰藥妆?,依舊是關機。
眉心跳了跳,他揉了揉額,將手機放在一旁,心,沒由來的,有些煩躁。
操他娘的,小騷狐貍,又不知去哪里招蜂引蝶了。
包間里,酒香醉人,燈光曖昧,氣氛奢靡,金玉葉一杯又一杯喝了不少酒,此時正慵懶地躺在沙發(fā)上,頭枕著明哲的大腿,眸色迷離,面頰酡紅,顯然,她醉的不輕。
音響內正在播放著張學友的《情書》,明哲手執(zhí)麥克風,用他清亮中透著一絲婉轉的聲音淺唱著,他的聲帶很好,清亮中不失低沉,悠揚婉轉,感情也投入,所以,唱起來倒是有模有樣的。
一曲終了,明哲低下頭,看著枕在他腿上,眸色迷離的女孩,柔聲問:“還要聽嗎?”
“嗯,撿你喜歡的唱,你唱歌很好聽!”
金玉葉慵懶地向貓兒一般,她動了動,找了個舒適的姿勢,繼續(xù)躺著。
然而,她這一動,明哲身子卻是僵了,因為,她碰到不該碰到的東西。
他的身體本就一直處于緊繃狀態(tài),這會兒被她一碰,明顯起了很大的反應。
“呵呵,真敏感!”
一聲戲謔的柔媚笑聲從底下傳來,明哲白皙的臉瞬間漲得通紅,表情又羞又囧,“對對不起,我我不是”
“沒事,這是男人正常反應,沒反應才叫不正常呢,唱歌吧,我喜歡聽!”
明哲深吸一口氣,壓下腦子里旖旎的思想,重新點了一首歌唱,張信哲的《信仰》。
清亮低沉的歌聲在包間里流放,明哲唱的很認真,金玉葉頭枕在他腿上,閉著眼睛,靜靜地聆聽著。
金成睿推開包間的門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和諧的畫面,劍眉微蹙,銳利的眸子沉了沉。
里面正在唱歌的明哲看到突然闖進來的高大男人,聲音猛然頓住,他低眸看了眼枕著他大腿的女孩,再看看渾身散發(fā)著寒氣的男人,有些不知所措。
見歌聲停了,金玉葉睜開眼,看到面前居高臨下俯視著她的男人,她勾唇笑了笑,酡紅的臉頰就像是一朵盛開的花兒一般,絕艷妖嬈,“是四叔?。 ?br/>
金成睿淡淡地“嗯”了一聲,伸手將她從別個男人腿上撈了起來,“我來帶你回家!”
金玉葉聽到‘回家’兩個字,好似聽到什么笑話一般,咯咯地笑出聲來,“四叔,我都不記得我還有家??!”
金成睿眸色暗沉,心,不可抑止地抽了抽,他抿緊了唇,沒接她的話,眼神看向一旁白凈的男人,“出去!”
明哲看了眼金玉葉,見她沒發(fā)表意見,便垂下眼瞼,起身默默地出了包間。
多余的人離開,金成睿在沙發(fā)上坐下,他自動自發(fā)地為自己倒了一杯酒,仰頭喝下,少頃,他伸手將她撈進懷里,寬厚的大掌捧著她的臉頰,削薄冰涼的唇覆上她的。
這是一個充滿溫柔撫慰的吻。
他濕滑的舌尖在她口中來回輕柔地掃蕩,吻并不激烈,繾綣而溫柔,透著一絲安撫,一絲眷戀,一絲慰藉。
一吻即罷。
金成睿退離她的唇,額頭頂著她的,粗糲的指腹摩擦著她嬌嫩的紅唇,啞著嗓子道:“小混蛋,四叔給你一個家可好,就咱們兩個人的家!”
金玉葉碧眸迷離,面頰嬌艷欲滴,她看著他,揚唇,嬌笑:“兩個人的家,扮演什么樣的身份,叔叔與侄女?男人和女人?”
“你想要什么樣的身份,那便是什么樣的身份!”
金成睿聽到自己的回答,一句話,說明他放棄了心底的堅持,放棄了世俗理念,放棄了道德枷鎖,他只想要這個女孩開心,想要為她冰冷的心注入一絲溫暖,想要給她一個??康母蹫场?br/>
大哥給不了她的,他來給,雷鈞桀給不了她的,他亦來給。
金玉葉就這樣看著他,剛剛還略顯迷離的眸子,這會兒一片清明。
金成睿任由她看著,兩人的眼神對視,一個坦然中透著憐惜與深沉的愛戀,一個是一如既往探不到底的深幽。
金成睿從她的眼神里看不出她的心思,然而他的心思與情緒,在她眼底卻是一目了然。
時間像是過去一個世紀,卻也只是轉瞬間。
金玉葉抬臂攀上他的脖子,語氣帶著一股撒嬌意味,“四叔,背我吧,頭暈!”
金成睿銳利的冷眸滑過一抹暖色,他打電話讓劉東的車開到地下停車場,而后將軍外套裹在她身上,背起她出了包間。
在電梯門口遇到樊祤,兩人點頭打了個招呼。
樊祤看了眼他背上被裹得嚴嚴實實的女孩,清透溫潤的眸子閃了閃,“沒什么事吧?”
金成睿冷峻的面容,面無表情,“有些喝高了,今天的消費劃我那里,她的車先寄在你這兒了!”
樊祤笑著點了點頭,沒說話,目送他們入電梯。
電梯到地下停車場的時候,劉東的車也正好駛了進來,他下車幫忙拉開車門,金成睿將背上的人放下來,抱著上了車。
劉東這陣子學聰明了,只要是他們兩人一起,他會立馬升起前后座的擋板,以免看到不該看的。
車子一路向南苑駛去,金成??戳搜蹜阎虚]著眼睛的女孩,抬手拂開貼著她面頰的發(fā)絲,唇碰了碰她光潔的額頭。
金玉葉碧眸微睜,看了他一眼,二話不說,勾下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
金成睿愣了愣,待她濕滑粉嫩的舌尖探入他口中,這才回過神來,立即化被動為主動,急切而熱烈地回吻著她。
激烈急切的吻結束,兩人都有些喘,金玉葉這會兒酒勁完全上來了,碧色的眸子水媚勾魂,精致的臉頰嬌艷迷人。
她坐在他腿上,纏著他,勾著他,誘著他,姿態(tài)極盡魅惑,動作極盡撩人。
金成睿此時身體像是要爆炸一般,額頭上布滿蜜汗,喘息急促而粗重,他拉住她作亂的小手,啞著嗓子道:“別鬧了,老子難受!”
金玉葉笑,笑容邪肆而妖嬈,她湊近他耳邊低語,“四叔,家里有套子沒?”
撩人的一句話,差點讓金成睿把持不住,掐著她腰肢的手緊了緊,深邃的冷眸兩處火苗在跳躍,良久,他深吸一口氣,出聲,“小劉,在附近的藥店停車!”
既然決定跨出,他也沒必要再去守住那份底線,至于她,只要她接受,他有把握去侵占她的心。
他要一輩子,一輩子那么長,他可以慢慢地去爭取,又何苦去糾結一個承諾?她沒有愛上誰,誰又知道,她在將來的日子里,不會愛上他?
車子在藥店門口停下,服務周到熱心的劉東先一步下車,“教官,您需要什么藥,我去幫您買!”
“不必了,我自己去!”
金成睿第一次討厭劉東的周到。
金玉葉噗嗤一聲笑了,本準備逗這個二愣子幾句,嘴巴卻被人捂住,“別鬧,給老子留點臉!”
金成睿下車了,不稍片刻,便端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從藥店出來了,上了車,便將一打杜蕾斯扔到她面前,金玉葉看著這么多,有些傻眼。
“四叔,你”
“口味太多,懶得選!”
媽的,那些導購小姐太他娘的盡責了,居然一樣一樣介紹個不停,這個怎么樣怎么樣,那個怎么樣怎么樣,就差要他當場試試感覺了。
金玉葉呵呵地笑著,像是八爪魚一般,爬到他身上坐著,語氣邪惡道:“我更喜歡原汁原味!”
金成睿眸色一暗,健臂箍緊了她的腰肢,“丫的小色胚,你嘗過?”
金玉葉碧眸微閃,接著,沒心沒肺地笑著道:“當然!”
兩個字,說明他并不是她第一個男人。
金成睿心底微窒,他沒說話,卻是抱緊了她,手臂不自覺地用力,那力道大的幾乎想要將她揉進骨血。
金玉葉被他勒的呼吸困難,不過她卻沒有推開,她打了個酒嗝,看著車后面快速倒退的霓虹燈,碧眸幽幽,“四叔很在意?”
“老子說不在意那是純屬扯談,不過,以后你有老子,就不要再去禍害別人了!”
盡管他沒有什么處女情結,可是,捫心自問,哪個男人不希望是自己愛的女人的第一個男人?
她身體特殊,他是知道的,那樣的情況下,會和別的男人做過,也不是什么奇事。
金玉葉沒說話,以后的事,誰說的準?就在昨晚,她還差點被某只禽獸吃了。
后面,氣氛安靜不少,金玉葉酒勁兒上來,頭昏昏沉沉的,窩在他懷里閉眼睡覺。
金成睿心思有些飄忽,他想到她怪異的身體,心里隱隱有些擔憂,別的事他的腦子還可以轉,可這種超脫自然,用科學都無法解釋的怪異現(xiàn)象,給他的感覺很不好。
猜不透,弄不明,擱在心里,就像是一個不定時炸彈,什么時候引爆不知道,引爆后所帶來的后果也不知道。
一路再無話,半個多小時后,車子駛進了南苑的別墅,金成睿抱著懷里的人兒下車。
再過兩天就是大年三十,紅嫂在今天下午便給她放了假,所以,別墅內這會兒只有他們兩人。
進了臥室,金成睿脫了兩人厚厚的外套,直接將人給抱進了浴室,此時,金玉葉處在半醉半醒之間,她碧色的眸子微微睜開一條戲細縫,“四叔幫我洗澡?”
金成睿挑了挑劍眉,“你認為你自己能洗?”
“呵呵,頭暈著呢!”
說話間,金成睿已經調好水溫,往浴缸里放水,接著,又動手幫她脫衣服。
衣服脫一件,他的呼吸就重一分,到最后一絲不掛之際,他的額頭已經布滿了汗水,粗糲的指尖劃過她瑩白滑膩的肌膚,他喉結滾動了一下。
金玉葉臉上漾著媚惑十足的笑容,她一手勾著他的脖子,一手摸摸索索地解他軍裝上的扣子,“四叔,一起!”
金成睿抿著唇,沒說話,任由她摸索著解,金玉葉今晚喝了不少酒,這會兒經過浴室內熱氣的熏染,腦袋越發(fā)的昏沉了,一排扣子,她解了半天才解下。
金成睿終是受不了這份折磨,他自己三兩下褪去了衣服,渾身上下只留下一件子彈頭內褲,衣服褪去,他幾近完美的健壯身材也暴露在空氣中。
健康蜜色的肌膚,肩寬窄臀,腰肢剛勁,身上肌理分明,腹部六塊腹肌健碩誘人,這等身材,絕對是完美的黃金比例,比模特兒還要扎實一分。
金玉葉碧色的眸子閃過一抹驚艷,“四叔,身材真棒!”
呵,當兵的人,身材就是沒話說。
金成睿冷峻的臉透著一絲別扭,“快給老子進去!”
一個澡,兩人嬉嬉鬧鬧,勾勾纏纏,硬是洗了將近一個小時。
金成睿被她鬧的不行,身體在她的撩撥引誘下,那團伙幾乎要將他的心肺灼傷,兩人就像是連體嬰一般出了浴室,一起滾落在臥室的那張大床。
金成睿親著,吻著,啃著,用他的唇膜拜著她嬌嫩滑膩的肌膚,盡管此時他的身體已經撐到極點,可他仍是想要留給她美好。
臥室里的氣氛曖昧而旖旎,空氣中的溫度急速升高。
金玉葉手臂勾著他的脖子,碧眸媚眼如絲,嬌喘連連,嬌嫩的身子因為他的逗弄而泛著一層粉色,“四叔,四叔”
一聲聲呼喚,嬌媚入骨,一聲聲嚶嚀,撩人心魂。
金成睿抬眸看著身下明顯已經陷入情動的女孩,深邃的冷眸被欲火燒的通紅,額頭上布著一層隱忍的蜜汗,“小混蛋,只要我一進去,就沒有回頭路了,你可千萬別讓我一個人在地獄沉淪!”
金玉葉還沒開口,雙膝便被撐開,身上的男人瞬間闖了進來。
所有的一切糾結,在這一刻畫下句點,兩人穿過曖昧的火線,直奔感情的漩渦。
然而,金成睿也許不知道,這場單方面交心的感情漩渦中,稍有不慎,他也許就會被漩渦轉的萬劫不復。
深沉寒冷的夜晚,豪華的臥室內,喘息聲和嚶嚀聲交織,譜寫出一首愛的旋律。
一夜的瘋狂放縱,導致某人腰酸腿疼。
金玉葉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天花板,此時,她全身沒一處是不疼的,特別是那頭,宿醉過后的疼痛,身旁已經沒了她家四叔的身影。
沒多久,臥室的門被推開,金成睿端著一個托盤進來,看到已經醒過來的她,冷眸閃過一絲暖色,“起來洗漱,吃點早餐再睡,下午我們出去買東西!”
“四叔,你行啊,我現(xiàn)在渾身上下,沒一處是不痛的!”
“你滿意就好!”
金玉葉郁結,丫的,悶騷的男人惹不起??!
叮叮叮
樓下傳來一聲清脆的門鈴聲,金成睿準備抱她起床去洗漱的動作頓了頓,劍眉蹙了蹙,“你躺會兒,我去看看!”
門鈴一直在響,金成睿打開門,看到門外站著的人,冷眸露出一絲訝異,“雷老二,找我有事?”
題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