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林秋原以為自己這肥皂一定會讓六安先生驚異一番,然而六安先生卻是讓管家收了禮物,看都沒看一眼。
“先生,您不看看是什么嗎?”蘇林秋期待道,“這是我花了半個月的時間才發(fā)明出來的東西。”
“用半個月的時間來做香胰子?”六安先生臉上表情冷了下來,“你的這番心意老夫心領(lǐng)了,不過老夫不缺這些。沈平,送客。”
于是還沒等蘇林秋再說什么,人就再次被趕了出來。
趕他出來的下人甚至道:“你有這個時間做這些有的沒的,都不好好讀書,先生會不生氣才怪。”
“可是死讀書又能有什么用,”蘇林秋有些不服,“書呆子只會紙上談兵而已,真正有用的還是得靠科技!”
下人表示不知道他在說什么,讓他快點(diǎn)走。
無奈之下,蘇林秋只好憤憤不平地離開了方家村,發(fā)誓一定要將肥皂賣的人盡皆知,讓那糟老頭子自己知道他錯過了多么好第一塊良才美玉。
竹屋內(nèi),黎逢年為他說情:“先生,蘇兄他家境不如我,又不想問父母要銀子,所以才想自力更生。”
六安先生道:“你也不必為他說好話,無論他好與不好,我都沒有再收弟子的想法。你是因?yàn)槟愀赣H的緣故,所以我才要還這個人情。這半個月來,你的勤奮與刻苦我都看在眼里,我收你為弟子可以,但是有一點(diǎn)你必須在心里早做準(zhǔn)備。我年紀(jì)已經(jīng)大了,還能活幾年也不知道。若是運(yùn)氣好,我還能教你幾年;若是運(yùn)氣不好,你到時候恐怕還要拜別的老師,從頭再學(xué)。”
黎逢年頓時明白,先生之所以對蘇兄不假以辭色,主要原因怕是因?yàn)檫@個。
拜師自然是拜一個,從一而終為好。
“弟子明白。”黎逢年跪下道,“跟著您讀書,是弟子夢寐以求的事,弟子絕不后悔。”
……
蘇林秋回到縣城后,開始鼓搗著他的肥皂生意。
為了能得到大家的青睞,他還特地花汁調(diào)了色。不過這個季節(jié)只有菊花,因此他的肥皂只有一種黃顏色。不過就算是這樣,也還是讓他的肥皂在縣城里小小出了把風(fēng)頭。
在賣了幾天生意還不錯后,蘇林秋決定擴(kuò)大一下生產(chǎn)。然而就在他盤算著拿錢去招人來做時,他那鋪?zhàn)訁s在半夜被人砸了,剩下的肥皂和工具全都被人給搶走了,就連他也都被綁了起來。
蘇林秋這才想起,在古代的治安有多不好。他身懷重寶,肯定會被人盯上,眼下他能不能保住一條命都是個問題。
“各位好漢饒命!”面對錢財與性命之間的選擇,蘇林秋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后者,“你們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無不答,還請刀下留人!”
“這小子還挺識相。”
“不都說讀書人有骨氣,我看這個骨氣也不怎么樣。”
綁匪們一邊嘻嘻笑著,一邊讓他把制作肥皂的法子交出來。
蘇林秋聽到他們的對話,就知道對方肯定是摸了一下自己的底,不然也不會知道他是個書生。
他非常配合的把做肥皂的步驟寫了出來,然后道:“東西都在這,你們都拿走吧,我絕不報官。”
“真是軟骨頭。”綁匪們可能是見他又軟又慫,又拿到了想要的東西,一人在他身上唾了一口,很快就離開了這里。
綁匪離開后,蘇林秋渾身癱軟在地,背后一身的冷汗。他看著房里的一片狼藉,莫名有些想哭。
這些跟他想的都不一樣。
果然是沒權(quán)沒勢,在這里就連有錢都是原罪嗎?
可一直這樣下去的話,他就算手里拿著那些超越現(xiàn)代的知識又能有什么用呢?
經(jīng)過了一夜的思考,蘇林秋覺得自己還是得要去拜六安先生為師才行。
科舉是平民往上爬的唯一一條道路。只要他成為了六安先生的弟子,哪怕考不上科舉,到時候也能扯虎皮做大旗,至少不會再像現(xiàn)在這樣只能被人欺負(fù)。
不過在想去拜師之前,他得再去那個道觀里換點(diǎn)銀子才行。他的銀子,在剛剛已經(jīng)被那些搶匪全拿走了。
……
然而,等蘇林秋再次到青松觀時,還沒進(jìn)去,卻見到六安先生正和那個黑衣女子聊得正開心。
沒想到這個刻板的老頭竟然也還會有笑的時候,蘇林秋心里又忍不住琢磨了起來。
這道觀里的人和六安先生關(guān)系這么好,那他是不是能讓她幫忙讓自己成為六安先生的弟子?
心里閃過這個念頭,蘇林秋等到六安先生離開道觀,才重新上山進(jìn)了道觀。
“你和六安先生認(rèn)識?”蘇林秋問。
傅杳將蛋糕咽下,又擦了擦嘴角,道:“多稀奇。我們山上山下的鄰居,會認(rèn)識也不奇怪。”
“不是,我是說你們好像關(guān)系也還不錯的樣子。”
“還成。一般他有什么解決不了的事,都會上山來找我。”傅杳道。
“找你?”這牛吹得也太大了,“找你就有用?”
“如果找我沒用的話,你也不會再來不是嗎?”
這話倒是把蘇林秋問住了。
他也不想弄這些彎彎繞繞,干脆直說道:“之前你說,在這里什么都能換。那我們做筆交易怎么樣?”
“做交易?”傅杳笑得十分開心,“行啊,我這個人最喜歡做交易了。”
“我想讓你幫我一把,讓我成為六安先生的弟子。”蘇林秋一邊說著,一邊從懷里拿出幾張紙來,“這是我的誠意。”
傅杳接過來一看,“造紙術(shù)?”接著她又嗤笑一聲,“南陽李家的造紙技藝能讓一張紙中鑲嵌一片金箔,外人翻閱時還看不出來。你這造紙術(shù)又有什么稀奇之處?”??Qúbu.net
“什么,這么厲害?”蘇林秋之前還覺得很多紙張十分粗糙,所以獻(xiàn)上了造紙術(shù),現(xiàn)在看來,這不是技術(shù)不能,而是好技術(shù)都被權(quán)貴壟斷了。
可如果造紙術(shù)不行的話……
“那用這個換。”蘇林秋又從懷里摸出一張紙來,“這個肯定沒人會。”
傅杳再次接過來一看,這回真心實(shí)意笑了,“玻璃?”
“對,就是一種水晶一樣的瓷器。這總沒人會吧。”蘇林秋道,“我用這個和你交換,也算誠意足夠了吧。”
“確實(shí)。”傅杳將紙張折起,再一次確認(rèn)道:“你當(dāng)真要用這個與我交換?”
“東西看都給你看了,還能有假?”蘇林秋道。
“很好。我答應(yīng)你。不過這件事急不來,得需要點(diǎn)時間才行。”傅杳道。
“要時間啊,”蘇林秋考慮了一下,“那也行。反正你盡快,剩下的就拜托你了。”
“沒問題。”
蘇林秋依舊沒在道觀多待,不過他這次離開,身上的氣運(yùn)卻很明顯變淡了不少。
傅杳看著手里的一大團(tuán)氣運(yùn),突然覺得把這貨留下也確實(shí)不是什么壞事。
“你們想不想去鄰居家串串門子?”傅杳道。
“您是說去鐘離公子那?”三娘有些意外,“您怎么突然想到帶我們一起去?”
“他那個墓里太冷清了。”
“您也怕冷清嗎?”三娘說完才覺得有些不對,她吐了吐舌頭,忙彌補(bǔ)道:“可是他沒邀請,我們就直接去,不太好吧。”
傅杳稍微頓了下,才道:“我們有事上門,要他邀請做什么。”
“那我去叫一下興泰。”這樣的好事,三娘不忘記伙伴一起。
看著三娘興奮的樣子,傅杳有些愣怔。
她什么時候也會覺得墳?zāi)估锢淝辶耍棵髅饕恢倍际枪铝懔愕模缭摿?xí)慣了才對。
……
片刻后,他們一行四人來到了一座墓穴之中。
和三娘想象中的陰冷不同,這座墓頂鑲嵌著不少的夜明珠,周圍還點(diǎn)燃著燭火,整個空間都照的如同白晝一般。
“這真的是墳?zāi)梗俊弊鳛樾录尤胝叩奶K林秋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世面,心里有些發(fā)憷的同時,又忍不住有些好奇地打量著周圍。
這時他們見到面前有一扇打開著的人,一個石雕的侍女一半身子探出門外,正笑瞇瞇地看著他們。
一開始看,趙興泰都被這笑容給嚇了一跳。等多看了幾眼,才發(fā)現(xiàn)那侍女只是一塊石雕而已。
繞過侍女,后面是一道門,從里面進(jìn)去,眼前頓時豁然開朗——一個能容納上千人的大廳出現(xiàn)在他們眼前。
大廳上面雕著穹頂,下方鋪著猩紅的金線地毯,地毯上擺放著七八張精美的青玉桌案,案上還放著酒菜與瓜果,儼然是宴飲之處。
在大廳四周,還有好幾扇門通向別處,而靠墻的墻壁上,這鑲嵌著壁柜與多寶架。
“這真的是墓穴?”三人各自打量起大廳的東西:蘇林秋奔著書而去,趙興泰則想去看看那桌案上的酒菜是真是假,至于三娘則好奇地研究其多寶架上的藏品來。
至于傅杳,則輕駕就熟地往中軸線上的門里走去。
中間經(jīng)過好幾道門,才來到了一處墓室當(dāng)中。
一進(jìn)去,她就嗅到一股濃烈的酒香。
這間墓室之中,里面什么都沒,只在中間臺子上放著一尊木棺。走近了看,會發(fā)現(xiàn)木棺里套著一方金棺,而金棺之中,又有一層玉棺。
此時此刻,向來都一絲不茍地鐘離正靠在玉棺上,手臂掛在棺沿,頭仰著,在夜明珠的光下,能見到他的喉結(jié)以及微敞領(lǐng)口下的精巧鎖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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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diǎn)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yàn)檫@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hù)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jī)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shí)力強(qiáng)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jìn)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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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jìn)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jìn)去。
進(jìn)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