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什么岔呢！”
    徐小受推狗一般頂住木子汐下巴嫩肉往外撐，他真想把“生命靈印”給扔出去，想必這姑娘必然會屁顛屁顛跑過去找。
    但能不能再回到手上，那就是兩說了。
    木子汐兇兇地瞪了徐小受一眼，竟是沒有再鬧。
    她并不是情商不高之人，徐小受先前一番話，已經(jīng)讓她聞到了幾分不同尋常的味道。
    再結(jié)合之前對戰(zhàn)莫沫時，腦海中莫名其妙浮現(xiàn)的記憶。
    或許，莫沫身上的秘密，還和自己記憶中那段空白有關(guān)？
    二人停止了爭斗之后，齊齊望向莫沫，后者再也忍受不了這兩道灼灼目光，直接敗下陣來。
    “它一直在我的右臂之中，無人可以發(fā)覺。”莫沫斟酌著開口。
    她捂住了自己的右手，那東西依然在，慶幸的是，目前它已經(jīng)進(jìn)入了沉睡狀態(tài)。
    即便如此，莫沫也還是不敢多言。
    徐小受沒有過激地直接詢問后文，這樣做是不妥當(dāng)?shù)模自挕蓿睦碇委熜枰獫撘颇囊龑?dǎo)。
    他很是巧妙地重復(fù)了莫沫話語中的字眼：“它？”
    “對。”莫沫顯然被帶進(jìn)去了，神色有著回憶，“直到此刻我都不知曉它的身份，但我的先天屬性之力，是它引導(dǎo)覺醒的。”
    這一言就聽得徐小受心頭微凜。
    可以引導(dǎo)覺醒先天屬性之力，還是固定方向的覺醒，這需要多強的修為？
    即便是桑老，也只能抱著可有可無的心態(tài)，在自己后天時給一門火屬性功法，增大自己入先天后覺醒火屬性的幾率罷了。
    他沒來得及繼續(xù)心理暗示，就聽背后木子汐出聲道：“大陸有名有姓的封印屬性強者鳳毛麟角，封天圣帝和你什么關(guān)系？”
    “封天圣帝？”莫沫眸中閃過迷茫，“我不知道。”
    “你在撒謊！”木子汐斷然道。
    徐小受回過頭瞪了她一眼，這姑娘是發(fā)瘋了不成，哪有這樣子問話的，這能問出個什么。
    循序漸進(jìn)懂不？
    “徐小受，你擠眉弄眼啥呢？”木子汐白眼一翻。
    “……”
    妹妹，暗號！
    暗號懂不？
    傻子！
    徐小受直接在嘴上拉了鏈條，示意她閉嘴，讓自己來。
    他回過頭，輕聲道：“沒關(guān)系，這種人……嗯，這種東西即便說了什么身份，也是不盡可信的。”
    “但你對它的身份肯定有過好奇，這家伙應(yīng)該不至于無時不刻都在盯著你，你……沒調(diào)查過？”
    莫沫猶豫了一下，緩緩點頭，“有。”
    “嗯？”徐小受一聲淡淡鼻音，身子微微前傾，一副傾聽者的姿態(tài)。
    猶記那世那年，他尚且還在白色病房中的時候，那些白衣魔鬼們就是這般套話的。
    木子汐卻是一把扯住了他的衣領(lǐng)，往后吊了吊，沒好氣道：“靠那么近干嘛？”
    徐小受：？？？
    我滴小姑奶奶，你能不能閉嘴！
    當(dāng)個啞巴不快樂嗎？
    莫沫有些好笑地看著二人，緩緩道：“我調(diào)查過了，總結(jié)出了一個詞，鬼獸！”
    鬼獸？
    徐木二人同時一怔，這對他們來說，是一個全新的名詞。
    “鬼獸是什么？”木子汐好奇道。
    這次徐小受沒有阻止她說話了，因為這確實也是他想問的問題。
    莫沫探著右臂上的氣息，確保那家伙真的沉睡了之后，忐忑道：“天玄門是一方小世界，這個你們知道吧？”
    二人點頭。
    “這方小世界是由天桑靈宮自己打造出來的修煉之地，專門供給內(nèi)院弟子用的。”
    “但在靈宮之外，大陸之中，類似于此的異次元空間，其實不在少數(shù)。”
    莫沫頓了頓，話鋒一轉(zhuǎn)：“這些空間，大部分是自生的。”
    徐小受挑了挑眉，異次元空間他知曉，但這和那灰霧人又什么關(guān)系。
    莫沫繼續(xù)道：“大部分異次元空間盛產(chǎn)有不屬于這片大陸的奇物，這便是寶地。”
    “但有一類空間不是，它不僅出產(chǎn)寶物，更誕生了類似于人的異次元生物。”
    “低靈智的異次元生物僅僅只有破壞欲，而靈智高的，有的甚至不下于人類了。”
    “鬼獸？”徐小受道。
    莫沫點頭：“不錯，鬼獸極難誕生，有的時候一整個異次元空間都不一定能出一個，但是一旦出了……”她苦澀地笑了笑。
    徐小受大致明白了。
    鬼獸這種東西，想必已經(jīng)不滿足于自身的破壞欲了，花花世界，誰不想要走上一遭？
    但如何從異次元空間走出，能不能走出，甚至走出時會不會被異次元空間的看護(hù)者發(fā)現(xiàn)？
    這些都是問題。
    甚至于可能有的鬼獸都和普通的異次元生物一般，被看護(hù)者當(dāng)做暴亂者直接宰了。
    在這種極端惡劣的生存環(huán)境下，真正能瞞天過海，走出異次元空間，來到這片大陸上的……
    其靈智、實力有多強，可想而知！
    徐小受轉(zhuǎn)瞬間分析完這些東西，意識到了莫沫話語中的漏洞。
    “按你這么說，你被這鬼獸看上的時候，實力應(yīng)該還很弱，如何進(jìn)的異次元空間？”
    木子汐同樣好奇地盯著她。
    莫沫苦笑道：“僅僅只有異次元空間有鬼獸嗎？”
    徐小受一時愕然。
    是啊！
    異次元空間有鬼獸，不代表現(xiàn)實世界就沒有這東西啊！
    相反，那些早早逃出來的，且能躲避過煉靈師追殺的，想必其實力更加是深不可測了吧！
    徐小受有些后怕。
    這也真的恰巧自己是在天玄門撞到了灰霧人，有小世界的規(guī)則之力束縛，它無法釋放超越宗師修為太多的力量。
    要真是在外頭給遇上了，憑借自己剛剛突破那股蔑視蒼生的氣勢，肯定不會退縮啊！
    而這不退，妥妥的完蛋……
    想到這，徐小受暗中給自己的“對敵之策”又加了一條：
    “灰霧人：敵人遠(yuǎn)比你想象中的要強，茍住，方能長生！”
    嗯，茍！
    這個字眼很有味道，一定要牢記了，以后沒有百分之一萬的把握，千萬不能胡亂出手！
    這次，真的是僥幸啊……
    心里頭長嘆一聲，徐小受又不解道：“鬼獸這么強，想必造成的破壞也很大吧？”
    “那些大勢力怎么會任由它們胡亂在大陸肆虐，不應(yīng)該聯(lián)合出手？”
    莫沫輕嘆道：“圣神殿堂確實是百般追捕，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直接轟殺，根本不留余地。”
    “但這也導(dǎo)致了那些殘存的更加小心翼翼了，而論藏身之術(shù)，誰能敵得過它們？”
    徐小受恍然道：“所以你就被這殘存的家伙盯上了？”
    “不！”出乎意料，莫沫搖頭了。
    “我應(yīng)該是直接被異次元空間里的鬼獸侵蝕了，是第一代‘鬼獸寄體’！”
    “……”
    徐小受無語了，敢情兜了一圈，又回到最初的起點？
    木子汐忍不住開口：“第一代？那就是說你真的在低修為時候入過異次元空間？這怎么可能？”
    異次元空間，不是想入就能入的，錢權(quán)修為，缺一不可！
    莫沫依舊搖頭：“我沒入過。”
    二人傻眼了。
    這沒入過，又是第一代，你逗我們玩呢？
    “幾年前天桑郡的那一次異次元空間暴動，你們忘了？”
    木子汐一臉迷茫，皺眉苦思。
    徐小受怔怔發(fā)呆，他努力回憶了一下，還是沒能從淡化的記憶碎片中找到相關(guān)信息。
    莫沫看著二人神色，一陣無語。
    這都是兩個什么人啊，完全與世隔絕了嗎？
    他們的生命中只有一處天桑靈宮？連外界這轟動了附近十余個郡城的大事，都不知曉？
    她忍不住了，直接開口道：
    “白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