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該你了。”
    搞定完阿冰阿火，徐小受踱步來到了小和尚面前。
    這個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家伙，手持兩件佛門至寶。
    那口戒刀和那桿魔杖，一看就非凡品。
    這種來歷驚人的家伙，一個處理不好，說不得后面真會牽連出來什么因果報應(yīng)來。
    因而，找個借口將之送出元府，是最好的選擇。
    “名字。”徐小受淡淡開口，解開了小和尚的封禁。
    “受到畏懼，被動值，+1。”
    “不、不樂……”
    “不不樂？那到底是‘樂’還是‘不樂’？”徐小受雙手抱胸。
    “不樂，不樂。”
    小和尚怯怯的避開了目光，“貧僧佛號‘不樂’，不是‘不不樂’。”
    “莫要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徐小受露出善意的笑容，拍著這小和尚的腦袋。
    不樂更慌了。
    他可是親眼目睹面前這家伙不費(fèi)吹灰之力，就將那兩個王座巔峰級別的大塊頭給拿下了。
    命自然是不重要的。
    但如若要讓他不樂像白骷髏們一般選擇臣服，斷然是做不出來的。
    “貧僧不會將靈魂本源交給你的！”小和尚目光中有著倔強(qiáng)。
    “噢？”徐小受樂呵呵一笑：“那你應(yīng)該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吧？”
    “你，你的元府空間？”不樂試探道。
    “嗯。”
    “所，所以呢？”
    “所以，你現(xiàn)在，命在我手上呀！”
    徐小受說著說著，笑眼一瞇，突然眸中閃過寒光，冷聲道：“無緣無故就想要?dú)⑽規(guī)熋茫@個罪行可大了去了。”
    “你說，我應(yīng)該是要當(dāng)場把你給宰了，還是說……將你囚禁在這方空間一輩子？”
    “受到畏懼，被動值，+1。”
    不樂小和尚目中閃過慌亂，臉色一下子就苦了起來。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貧僧只是見那女施主身上有著魔氣，想著幫忙凈化一番，貧僧沒有想要?dú)⒛銕熋玫模　?br/>     他快要哭了。
    在別人的元府空間中，那就相當(dāng)于入了人家的王座界域。
    在空間的碾壓之下，即便他不樂再有手段。
    對方心念一動，也完全使用不出來。
    而且，就算他能偷襲打暈面前這個徐小受。
    其身后……
    那個阿冰、阿火，還在虎視眈眈呢！
    再再退一萬步，阿冰阿火能如愿敗在自己手上……
    怎么出去？
    自己這一身實(shí)力，是可以有打破空間，進(jìn)入空間碎流的本錢。
    但沒有王座級別對天道的掌控之力，談何出來？
    充其量，不過就是從元府入了空間碎流，再在里頭迷失一輩子——換個地方等死罷了！
    “魔氣……凈化？”
    徐小受看著這個小和尚，皺著眉掃了身后方小師妹一眼。
    實(shí)話實(shí)說。
    他也感覺最近小師妹越來越不對了。
    但什么時候，自家?guī)熋茫枰喌絼e人去凈化了？
    “出家人不打誑語，是有這句話吧？”徐小受問。
    “嗯嗯。”小和尚拼命點(diǎn)頭。
    “好，那我問你。”
    徐小受頓了一下，道：“你說我?guī)熋蒙砩嫌心猓噲D凈化，那么凈化之后呢，這玩意兒能根除嗎？會死嗎？”
    “能根除！”
    不樂點(diǎn)頭如搗蒜。
    “然后呢？”
    徐小受冷笑一聲，“我的第二個問題，你還沒回答！會不會死？”
    “這……”
    不樂頓時尷尬了，面上浮現(xiàn)猶豫之色，聲若蚊蠅道：“有、有可能……”
    “有可能會死？”徐小受聲音分貝立馬高了起來。
    “不。”小和尚訕訕的挪開目光，“是有可能可以活下來……的說。”
    徐小受：“……”
    他震驚了。
    敢情你個小家伙，凈化、根除魔氣的后果，不是有可能會死，而是有可能會活？
    這特么能是一個概念么？
    就算是前者，也不容許你亂來好不啦？！
    “你凈化魔氣，圖的是什么？”徐小受壓下心頭火氣，冷笑一聲：“總不至于是為的所謂‘正義’？”
    不樂聞言，頓時面若朝圣，莊嚴(yán)肅穆了起來。
    他雙手合十，虔誠道：“一半是為了天下安定，另一半，也是為了修煉。”
    “哦？”
    “修煉？”
    小和尚點(diǎn)頭，“是的，貧僧必須要努力修煉，這才有能力救出貧僧的師父。”
    “我?guī)煾浮?br/>     他突然眼含淚花，“我?guī)煾杆隙ㄟ€沒死！”
    徐小受：“……”
    誰要你煽情了？
    你師父死沒死，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他壓沉了聲音，道：“所以說，你此舉更多的目標(biāo)，是因?yàn)橄胍逕捑饶銕煾福钥吹矫恳粋€疑似有魔氣的人，你都想要凈化？”
    “不是‘疑似’！”不樂確鑿道：“是‘肯定’！”
    “肯定？”徐小受冷哼一聲：“你就這么確定？”
    “對！”
    “那要是你看錯了呢？”
    “貧僧不可能會看錯！”
    “哦？”徐小受一聲驚疑，突然怒道：“你是有可能不會看錯，但僅僅一眼之下，便可以大開殺戒？”
    “如此行徑，和貪圖修為速成的魔道有何區(qū)別？”
    木子汐的事件，徐小受早已經(jīng)問過。
    他也知道面前這小和尚，真就只是和小師妹一個偶遇，便開始窮追不舍了。
    什么推斷都沒有，便試圖“凈化”？
    要不是阿戒剛好在木子汐的身邊。
    說不得，自己此刻見到的，只能是被凈化后的小師妹的尸體。
    “貧僧不是魔道！”不樂眸色一怒，昂首道。
    “不是魔道……”
    “呵！”
    徐小受白眼一翻。
    “是不是魔道，不是聽你的一面之詞，而是看你的做法。”
    “平白無故出手，連緣由都不問……”
    “你是否又想過，自己所要凈化之人，會不會其實(shí)是無辜的？”
    “換句話說，你以為真正自身有著魔氣之人，又豈會被你這個小家伙給看出來？”
    “這……”不樂小和尚面色一遲滯，低下了腦袋，“貧，貧僧有自己的判斷，你不懂。”
    徐小受一看這和尚的反應(yīng)，便知道對方終究還是太年輕了。
    什么“有自己的判斷”……
    這不就是自欺欺人的借口么？
    “小家伙，你有執(zhí)念，都快要成魔障了。”
    徐小受搖著頭，語重心長道：“也許你的出發(fā)點(diǎn)真的是好的，是為了救你師父。”
    “但過程，太過于極端了。”
    “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你也想教訓(xùn)我？”小和尚忽然怒著抬首。
    也……
    徐小受敏銳的察覺到這個字眼，但沒有在意。
    他負(fù)起手，看著小和尚有些憤憤的眼神，踱步繞圈，緩緩道：
    “我雖說不曾修過佛，但對于你的這些所謂佛道，卻也略知一二。”
    “我且說說，你聽聽看？”
    “哼，那你倒是說說。”不樂嘴巴一噘，根本不信徐小受能吐出什么像樣的言論。
    辯佛？
    他這個正宗的佛門子弟，會輸給這個門外漢？
    “唉。”
    徐小受見其狀，只能嘆息一聲，“那我就不說什么膚淺的道理了，估計(jì)你也已經(jīng)聽膩了。”
    他定下腳步，目光灼灼，盯著面前這個小和尚。
    “首先，看得出來你應(yīng)該是一個佛門高足，否則也不會有這般修為、實(shí)力。”
    “但是，為了所謂的什么拯救你師父的目標(biāo)，本質(zhì)上，你已經(jīng)被自己給框住了。”
    “佛性講悟，心性境界不高，就如看不透這一片世界的真正大道一般。”
    “你能凈化魔氣，可以快速修煉，但最多讓你突破到上靈境巔峰。”
    “之后呢？”
    “到了那些需要堪悟天道的境界之時，你的修為只會止步不前，亦或是，寸步難進(jìn)……”
    徐小受一俯身，笑眼一彎：“有沒有覺得，很契合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
    不樂一怔。
    “沒有。”
    “你確定？”
    “確定！”
    “你是認(rèn)真的？”
    “是！”
    “受到欺騙，被動值，+1。”
    徐小受樂呵呵一笑。
    果然。
    即便是佛門修煉，也不可能說一味的凈化魔氣，便可以拔高修煉速度。
    這就像是普通煉靈師。
    如若嗑藥可以成宗師、成王座，還要感悟天道作甚？
    這不樂，缺的就是心性這一方面了。
    “一味的追求所謂的修煉速度，只會越陷越深，適得其反！”
    “什么凈化魔氣，什么拯救師父……”
    “你錯了！”
    徐小受慨而言之，聲如洪鐘大呂，直擊對面小和尚的心靈。
    “就你現(xiàn)在的這般執(zhí)念，連我這個佛道的門外漢都知道，此之為‘貪’！”
    “你犯了‘貪戒’，你懂不？！”
    “我……”不樂小和尚面色一下子煞白。
    這般言論，自己的師叔們，也曾經(jīng)說過。
    但是彼時的自己還沒有如此執(zhí)著，所以不明顯，也不想承認(rèn)。
    反觀現(xiàn)在。
    魔氣是凈化得比之前多了，但修煉速度，反而愈發(fā)下降……
    “我……”
    “你什么你。”
    徐小受蹙著眉，打斷道：“你應(yīng)該叫‘貧僧’，別亂，穩(wěn)住心神，我還有話要說呢！”
    不樂抬起了頭，如紙般蒼白的面容上有著驚懼。
    “什么要說的……”他無意識的喃喃著。
    “你先前說了‘也’吧？”
    徐小受自若一笑，道：“如若我猜得沒錯的話，我的那番言論，你的佛宗前輩們，應(yīng)該也早已看出來，并且和你詳細(xì)說過了。”
    “但是！”
    “在明明已經(jīng)知曉一切的情況之下，你還如此執(zhí)著于所謂的‘凈化魔氣’，執(zhí)著于拯救你自己的師父。”
    “甚至，為此還不惜偷拿自家宗門的佛門至寶，私自離宗，只為追求所謂的修煉……”
    “我不是偷的！”不樂卡著話，怒道：“這的‘?dāng)胤鸬丁汀z空魔杖’，是我?guī)煾噶艚o我的，我只是光明正大的拿了出來！”
    “哦。”
    徐小受一點(diǎn)頭，原來是你師父的……
    “所以，你也就只能反駁我這一點(diǎn)了？”
    他笑著道：“其他的呢？”
    “你師叔、師祖?zhèn)兘o你點(diǎn)撥開迷霧，你就是用私自離宗，來回應(yīng)他們給你的警示？”
    “我……”不樂憤怒的神情一滯，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呵！”
    徐小受冷笑一聲：“為了所謂的修煉，你自己都已經(jīng)深陷其中了，卻不自覺！”
    “遇我?guī)熋谩?br/>     他反手指著木子汐，繼續(xù)道：“我?guī)熋靡呀?jīng)給了你一番教訓(xùn)，甚至拿你魔杖，以示懲戒，你還不思悔改。”
    “如此意氣用事，不聽勸誡，一味只想著用自己的方法來解決問題，卻被逆境懵逼了雙眼。”
    “你看看你現(xiàn)在……”
    徐小受指著元府空間，道：“你落魄到被我囚禁起來了你曉得不？”
    “嗔戒啊，小兄弟，你又犯戒了，你明白不嘞？”
    蹭蹭蹭幾步，不樂直接被說得接連后撤。
    他不敢相信的竭力抬頭。
    “你，你怎么懂這么多……”
    “這就多了？”
    徐小受哈哈大笑，聲如雷震，肆意張揚(yáng)。
    “不明事理，是非不分；顛倒善惡，混淆黑白！”
    “連調(diào)查都不調(diào)查，看到魔氣就一腦子想著‘凈化’。”
    “你修佛多少年了？一個離開宗門，沒人警告你，就完全忘記自己的根本了么？”
    “癡啊！”
    徐小受一拍大腿，指著小和尚，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悲嘆神情。
    “佛門三戒——貪嗔癡，你全給犯了。”
    “你還修什么佛？”
    “你自殺算了吧！”
    “我……”小和尚咚一聲軟倒在地。
    他只覺心頭有什么東西堵著，一時間連呼吸都不順暢了。
    “噗！”
    下一秒，竟直接一口血噴了出來。
    本來還軟軟嫩嫩的一個小和尚，此刻周身突兀的涌出了淡淡的黑霧。
    徐小受看得一驚。
    “魔氣？”
    “這家伙，真入魔障了？”
    他一時語塞。
    就這？
    這就沒了？
    自己，好似也沒有做得多過分吧！
    怎么就入魔了？
    話說，這小家伙死在這里，問題大不大來著……
    想到那兩件佛門至寶，徐小受一時也慌了。
    問題大著呢！
    “喂喂喂，沒事吧？堅(jiān)挺呀小兄弟！”
    “我……”
    不樂小和尚痛苦閉上了眼睛，頃刻間魔氣已經(jīng)紋上了面頰。
    他立馬雙手合十，渾身綻出金色佛光。
    隨之，一道高達(dá)數(shù)十丈的佛陀虛影在身后方呈現(xiàn)。
    這佛陀低眉含目，不怒自威，一手指天，一手指地。
    甫一出現(xiàn)，便是令得元府小空間都開始崩裂了起來。
    “尼瑪……虛像？”
    徐小受整個人懵了。
    這種力量，不正是在張?zhí)荷砩弦娮R過的“虛像之力”？
    猶記得彼時那三頭六臂的“帝姬虛像”，即便是自己和辛咕咕同時狂化，都未能傷其分毫。
    若不是阿戒臨空一腳踢出，或許城主府的結(jié)局，還是另說。
    這小和尚……
    也有？
    “完了，這來歷可真的牛逼大發(fā)去了！”
    徐小受早已不是當(dāng)時那個不知所謂的菜鳥了。
    他知道“虛像之力”，賜予者要么是太虛，要么是半圣。
    不樂小和尚能如此正統(tǒng)的在身后具現(xiàn)這一座佛陀虛像，其背后，少說也是一個太虛勢力啊！
    “穩(wěn)住，別慌，哥哥救你。”
    徐小受撲了上去，一把掏出了阿戒石頭，就印了上去。
    “吸……”
    話才說了一字，他整個人就被佛光直接彈飛。
    連帶著手中石塊，也被崩射入了混沌霧氣之中。
    “麻麻……”
    阿戒吃痛化形，直接沖出了霧氣。
    卻是看著面前的這一座虛像，也是呆住了。
    “咔咔咔——”
    虛空裂紋綻放，恐怕不多時間后，整個元府都要裂開。
    “怎么辦？”
    “怎么辦！”
    徐小受腦子飛速轉(zhuǎn)動起來。
    虛像之力下，他根本無法接觸到不樂小和尚分毫。
    “麻麻？”
    阿戒瞬身來到了身邊，緩緩的抬起了腳。
    “使不得，使不得……”
    徐小受嚇得直接將這腿給摁了下去。
    這要是一腳踢過去，對方直接沒了。
    那本來還可以道成是對方問題的事件，妥妥的就成了故意殺人啊！
    “解鈴還須系鈴人！”
    徐小受看著佛像，心頭一定，同樣雙手合十。
    “阿彌陀佛。”
    “小施主，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執(zhí)念成空，方能罷休呀！”
    本該是玩笑一般的嘗試性話語。
    落到不樂耳中后，竟卻令得他身軀一震。
    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不樂眉頭緊鎖著。
    他此刻腦海中回蕩著的，不僅僅是徐小受的這一句話。
    還有各大師叔們、師祖?zhèn)兊目嘈南鄤瘛?br/>     同樣的八個字。
    但是……
    回頭？
    師父，怎么辦？
    他面上涌現(xiàn)掙扎，魔紋更深了。
    徐小受頭疼了起來，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道：“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你師父他樂意看到？”
    “他為了你變成那個樣子，你就是用入魔來報答他的？”
    變成哪個樣子，徐小受自個兒也不知道。
    但這小和尚如此執(zhí)著于救他的師父，其中定然有著故事。
    不需要明說。
    能點(diǎn)醒，便可以了。
    果不其然。
    當(dāng)話語提到“師父”二字時，小和尚身上爆涌的魔氣定格住了。
    他糾結(jié)的面容釋緩開來。
    緊閉的雙目中，也緊隨著流出了熱淚。
    “師父……”
    一聲呢喃，不樂轟然倒地，魔氣盡消。
    “沒事沒事。”
    徐小受這才敢沖過去，一把扶起了這個小家伙。
    “你還小，一時失足是正常的，人哪有不誤入歧途的時候呢？你又不是我，不可能做到如此通透的，是吧？”
    小和尚流淌的淚一頓，身子一僵。
    “受到鄙視，被動值，+3。”
    “受到感激，被動值，+1。”
    “謝謝……”
    他終究還是輕聲道了一句，“徐施主，貧僧受教了。”
    “能受就好，能受就好。”
    徐小受后怕的說道。
    他發(fā)誓以后再也不多管閑事了。
    要死，你也不能死在元府空間啊！
    虛像……
    太虛勢力……
    這特么都什么玩意啊，怎么就都跑來白窟了呢？
    “好點(diǎn)了沒？”
    扶著小和尚立起來，徐小受掏出了一罐蜂蜜，“嘗嘗？”
    “呃，不需要。”
    不樂面色一紅，頭立馬扭開，“我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
    “咳咳，這是靈藥，不是糖！”
    “呃，不需要。”
    不樂依舊拒絕，雙手一掐決，金色愿力附體，頃刻間便是驅(qū)逐了渾身殘留的魔氣。
    徐小受看得驚異，但也沒多問。
    他此刻更加好奇的是……
    “你師父，是誰？”
    什么樣的人物，能把一個還未成年的小屁孩調(diào)教到這種程度？
    又是什么樣的人物，可以讓這么一個未諳世事的小家伙，奮不顧身做到這一步，哪怕，差點(diǎn)入魔！
    “師父……”
    不樂眸色閃過追憶，喃喃道：“有怨佛陀。我?guī)煾傅姆鹛枺闶恰性埂！?br/>     有怨……
    不樂……
    徐小受暗自一翻白眼，這都什么跟什么啊，聽都沒聽說過。
    “好了。”
    他拍拍小和尚的屁股，自己也直起身來，“現(xiàn)在沒什么事了，我們倆的帳，也該算算了。”
    “什么帳？”小和尚一懵。
    “你追殺我?guī)熋玫膸ぐ。　?br/>     徐小受雙手一攤。
    他可不是個因?yàn)閷Ψ接斜尘熬蜁鼜牡闹鳌?br/>     “無緣無故，在沒有弄明白是非之前，就差點(diǎn)要了我?guī)熋玫拿阏f，這比帳，應(yīng)該怎么算？”
    “這……”
    小和尚面色一囧：“我沒有錢。”
    “嘿嘿。”
    徐小受一樂，“我這人不貪錢，你追殺我?guī)熋茫規(guī)熋媚媚隳д龋菜闶蔷荆耸拢还P勾銷？”
    “嗯？”
    不樂不可置信的抬頭，“這怎么能混為一談？”
    “那你要怎么談？你也沒有錢，我總不能扒了你的衣服去喂狗吧？”徐小受面色一板。
    “你……”
    小和尚被噎住了。
    他想到了方才對方開解自己的情形。
    如若沒有徐小受，自己說不得不止“獄空魔杖”，整個人都真的要陷進(jìn)去了。
    “好。”
    悲痛的一閉眼，不樂選擇點(diǎn)頭。
    這是報答！
    他不斷安慰自己，這是報答、報恩！
    “好，那第一筆帳結(jié)束，我們來算第二筆賬。”徐小受搓搓手。
    “還有？”
    不樂眼珠子瞪得滾圓，重歸粉紅的桃腮上都寫滿了震驚。
    “對啊！”
    徐小受理所當(dāng)然道：“算上先前大爆炸，我救了你一次。”
    “還有苦口婆心，勸誡你開悟，脫離魔道掌控，也是一次。”
    “再在你快要重歸魔道之時，用一言點(diǎn)悟，讓你心性大漲，完全斷絕墮入魔道的禍根，又是一次。”
    “這三次，也就是三件事加起來……”
    徐小受掏出佛光燦燦的“斬佛刀”，道：“要你一把刀，不過分吧？”
    不樂：？？？
    “這……”
    “這怎么可以？”
    “我魔杖都給你了，這是我最后的刀了！”他面色都漲得通紅。
    “唉。”
    “小兄弟，你還是沒悟啊！”
    “四大皆空，四大皆空……”
    “什么叫四大皆空？”
    徐小受面色肅穆，誠懇道：“我這是為了讓你完全斷絕三戒之念，才出此好意的啊！”
    “你看看我……”
    他指著自己的臉，“就看這張臉，就回想著方才那番話，我像是那種會害你的人？”
    不樂：“……”
    “受到肯定，被動值，+1。”
    放下手，徐小受將刀一橫，搖頭無語道：“所以，事到如今，你還是悟不透嗎？”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惦記著這刀？”
    “貪戒啊！”
    “剛和你說過的‘貪戒’，你轉(zhuǎn)頭就給忘了？”
    “你是豬腦子嗎這是，愚不可及呢吧！難怪你師叔、師祖?zhèn)冋f不透你！”
    徐小受面上寫滿了恨鐵不成鋼。
    “我……”
    不樂小和尚迷糊了。
    他看著刀，再瞅了一眼徐小受，感覺自己好似被饒進(jìn)了一個什么彎中，但又摸不清門路。
    “這也能算‘貪戒’？”
    “不是‘貪戒’，難不成還能是‘色戒’？”徐小受反問。
    不樂：“……”
    “好。”
    “好，那就好，很好。”徐小受收起刀，笑瞇瞇俯身，像是惡魔一般道：“那現(xiàn)在，我們來算算第三筆賬。”
    “還、還有？”
    小和尚咚一聲直接砸到了地板上。
    “受到質(zhì)疑，被動值，+1。”
    “那是！”
    徐小受一指元府上空，道：“嚴(yán)格意義上講，你因?yàn)橄惹暗米镂遥F(xiàn)在處于被囚禁狀態(tài)。”
    “但是呢，我看到你悔改的模樣，也是善心大起。”
    他頭一歪，笑瞇瞇道：“現(xiàn)在，我想要放你出去，但因果總循環(huán)，即便是件好事，我也不想和你結(jié)善緣。”
    “說吧，你還能付出什么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