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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一章 鬼獸一出,滿堂皆驚

    一幫人等沸沸揚揚。
    現(xiàn)場完全失控,便是后臺的南宮寅、袁海生,都被這突如其來血樹陰枝嚇到了。
    白發(fā)獸面人在高臺上手一壓。
    “安靜!”
    刷一聲響,虛空波動完全被鎮(zhèn)壓下。
    這時候所有人又驚疑了。
    “斬道?”
    是的,這是斬道的力量!
    按理來說,斬道只可能是大勢力的客卿了,怎么可能還會親自出面,交易寶物?
    有人望向那4號包廂,發(fā)現(xiàn)白發(fā)獸面人出來后,包廂門也沒關(guān)。
    而里頭,竟也是空無一人。
    “一頭獨狼?”
    眾人訝異,一下反應(yīng)了過來。
    很明顯,正常的大勢力,不可能將完好無損的血樹陰枝拿出來交易。
    他們自個兒藏著都來不及呢,怎么會出手轉(zhuǎn)賣?
    這白發(fā)獸面人肯拿出血樹陰枝來,原因之一,這人獨狼,之二,他急需什么!
    ……
    1號包廂內(nèi)。
    本來永遠(yuǎn)風(fēng)輕云淡的程跡驀地起身,滿目驚異的望著高臺上的那人。
    褚立生整個人也都呆住了。
    “程殿主,血樹陰枝,目前所知的,應(yīng)該也只是圣奴的岑喬夫才擁有吧!”
    “白窟那會……”
    他吞咽了一下口水。
    白窟那會,若不是岑喬夫祭出了血樹陰枝,江邊雁可能也不至于陣亡。
    程殿主也不至于上位。
    他褚立生,更加也還不可能得到重用!
    “上一次虛空島在南域降臨,岑喬夫應(yīng)該是從中得到了血樹陰枝。”褚立生揣摩著,喃聲說道:“這人,莫不是……”
    “不會是他!”程跡斷然搖頭,“岑喬夫不至于蠢到這個地步,在區(qū)區(qū)一個靈闕交易會現(xiàn)場,拿出血樹陰枝來。”
    “那?”褚立生眼神溜向了高臺上的寶物,嘴唇蠕動了幾下,說不出話。
    “他進(jìn)入過虛空島!”程跡雙目爆出狠光,一言如重錘般,狠狠捶擊在褚立生心頭上。
    包廂二人得到這般結(jié)論后,同時陷入沉默。
    虛空島……圣秘之地,天空之城!
    這等傳說,卻一直流浪在空間碎流當(dāng)中,被天道之力隱蔽。
    即便是有人膽敢強(qiáng)闖空間碎流,也不一定能找到它。
    但這個不一定,僅僅也只是“不一定”。
    很久之前,確實有發(fā)生過那般渺茫概率的事件,那就是有人被打入空間碎流,恰巧撞到了被天道之力隱蔽的虛空島上。
    然后,被虛空島吞納了!
    這種特殊情況,一般而言,別說被打入空間碎流之人沒有手持虛空令,根本入不了虛空島了。
    便是持有虛空令,都不至于有那等狗屎運,一入空間碎流,就剛好撞上虛空島。
    可這等事件,確確實實,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
    概率雖小,并非沒有!
    后來圣神殿堂推測,這并非巧合,而是虛空島里頭,有人選擇接納了這等氣運之輩。
    但即便是有這般氣運之人,修為境界的最低要求,也要斬道以上。
    現(xiàn)如今。
    虛空島即將降臨東天王城,此刻站在高臺上的,也是斬道強(qiáng)者。
    按理來說,如若他強(qiáng)闖空間碎流,確實是有那么一絲可能性,被虛空島接納的。
    但是……
    “真有這等荒唐之事?”程跡狐疑著。
    上一次這等事情出現(xiàn),還是幾百年前。
    那是典籍中記載的,現(xiàn)實世界中,根本就無一人所見識到。
    但現(xiàn)下呢?
    高臺上的人持有血樹陰枝,還傻乎乎的跑到圣神殿堂的面前來交易……
    這能是什么情況?
    只能是盜賊獻(xiàn)寶!
    “他不可能是幕后有黑勢力之人!只可能是一個蠢貨,莫名撞入了虛空島,拿到了寶物,看到了什么……然后,慌了,想出手了,想轉(zhuǎn)賣成其他的東西了!”程跡心頭有著判斷。
    同一時間,褚立生也是得到了這般類似的解釋。
    對他們這類聰明人來說,一眼就能看穿高臺上之人的底細(xì)。
    至于說……
    這人是岑喬夫?
    岑喬夫有這么蠢的話,白窟那會,也不至于折損那么多白衣在他手上了!
    “程殿主?”褚立生回眸,想要請示一番。
    程跡下意識便是抬起了手想要抹喉,但突然停下,面上浮現(xiàn)了微笑。
    “按兵不動。”
    “現(xiàn)在我就想看看,這人到底看到了什么,他,又想要交易什么?”
    “還有,那些對圣秘之地有所了解的勢力,究竟誰,會有膽子出手?”
    褚立生聽得心頭一寒。
    他感覺這一趟來值了。
    圣神殿堂的大網(wǎng)早已經(jīng)灑下,這段時間陸續(xù)浮面的人有之,但畢竟太少。
    可今夜,可算是見識到了。
    不止虛空令出來了!
    連虛空島上才有的血樹陰枝,也出來了!
    “灑彌天大網(wǎng),圖甕中捉鱉,程殿主,真不愧是程殿主……”褚立生看著重歸波瀾不驚的程跡,心頭寒意更甚。
    ……
    現(xiàn)場高臺旁。
    有人迫切想要臨近,近距離去觀察下血樹陰枝的完整性。
    但是,卻被白發(fā)獸面人嚴(yán)詞拒絕了。
    “血樹陰枝,別說是你們這些小家伙們了,便是斬道,都有些扛不住它的力量。”
    “肉眼觀察可以,但老夫建議,諸位莫要動用靈念。”
    白發(fā)獸面人的話音才一落,現(xiàn)場就有人低低的發(fā)出了獸吼聲,有些抑制不住自己體內(nèi)暴動的力量了。
    這是一個王座。
    顯然,他用靈念去觸碰了血樹陰枝,卻得到了力量反噬。
    白發(fā)獸面人一嘆,將玉盒蓋上,同時手一揮,斬道之力覆蓋,將之負(fù)面狀態(tài)清除。
    這下所有人都穩(wěn)不住了。
    僅僅只是用靈念一探,連王座都有點招架不住?
    “老夫能拿出血樹陰枝來,完整性自然可以保證。”
    白發(fā)獸面人說著,不再多言其他,轉(zhuǎn)口道:“現(xiàn)在,暫且先你們的疑慮收收,聽聽老夫的條件。”
    眾人心癢難耐,卻不得不壓下躁動,洗耳恭聽。
    白發(fā)獸面人道:“血樹陰枝,老夫并不想要太多靈晶,但底價五十億,上不封頂,這是肯定的,交易結(jié)束時,靈晶也必須要第一時間到老夫賬上。”
    所有人頻頻點頭。
    五十億,這對于血樹陰枝來說,根本就不是事兒。
    哪怕是底價百億,現(xiàn)場,也會有人趨之若鶩,為之豪擲千金。
    “第二!”
    白發(fā)獸面人見所有人熱情高漲,微微搖頭,嘆息一聲道:“諸位莫要高興太早,還有一個附加條件……那就是交易者必須告知老夫,有關(guān)‘鬼獸’、以及‘鬼獸寄體’的一眾具體事宜!”
    刷一下。
    全場像是被按下了聲音屏蔽開關(guān),當(dāng)時寂寥無聲。
    一言落,風(fēng)聲起。
    雅座上之人,全部傻眼。
    甚至有的身子一前傾,木椅都發(fā)出了“嘎吱”聲響,落在此時,異顯突兀。
    “鬼獸?”
    無論是雅座上人,還是包廂大佬,不約而同心頭泛起了震駭。
    更加幾乎是同一時間,眾人反應(yīng)過來之后,齊刷刷的轉(zhuǎn)頭眺向了1號包廂。
    在圣神殿堂的監(jiān)視下,有人膽敢在現(xiàn)場妄議鬼獸?
    “這是個燙手山芋!”
    哪怕1號包廂不為所動,當(dāng)此時,也有人反應(yīng)過來不對了。
    這白發(fā)獸面人拿出來血樹陰枝,確實讓人心動。
    但當(dāng)這件事情要跟“鬼獸”扯上關(guān)系,知曉一些鬼獸內(nèi)幕的勢力,幾乎第一時間在心頭選擇了放棄。
    “開什么玩笑!”
    “拿不到血樹陰枝,充其量也就是少了一件遠(yuǎn)古至寶。”
    “跟鬼獸扯上關(guān)系的,滅宗滅族,那都是有可能的!”
    “關(guān)鍵是,這老家伙,究竟是出于什么心態(tài),敢在此時妄議鬼獸啊……”
    這一刻,甚至有人在心頭揣測這白發(fā)獸面人,是否為鬼獸寄體。
    否則,他怎敢如此放肆?
    可高臺上的白發(fā)獸面人,似乎早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這種場面的出現(xiàn),他再次一嘆息。
    “諸位!”
    虛空輕按雙手,白發(fā)獸面人示意眾人回神,接著道:
    “別的地方,老夫必然不會妄議此事,但這是夜貓的靈闕交易會,能與會者,大都是最高勢力。”
    “在這種地方,老夫別無他求,只會開門見山。”
    說著白發(fā)獸面人看向1號包廂,肅然道:
    “老夫也知曉圣神殿堂在此處,所以膽敢有此一問,希望得到答疑。”
    “另外,血樹陰枝能在此地拿出來,更加證明了老夫的問心無愧。”
    “同時,也更希望將這一件可能為禍四方的寶物,以一種正常的交易手段,落到老夫覺得可以假手保管的正義組織里頭。”
    頓了下,見1號包廂沒有反饋,白發(fā)獸面人聲音多了一些失望:
    “確實,鬼獸一事,牽扯太多,很多人明面上甚至不敢談及。”
    “但老夫認(rèn)為,這種不曾命令禁止過,只是大家心照不宣、諱莫如深的東西,僅僅只是了解,并不會有什么過錯。”
    “當(dāng)然,同在場大部分勢力一般,基本的有關(guān)‘鬼獸’的情報,老夫也明白的。”
    “所以……”
    他指著高臺上的玉盒,道:“這一件寶物,底價五十億,但交易者必須給老夫帶來,能夠讓老夫也深以為然的,有關(guān)鬼獸之情報!”
    “……”
    全場死寂。
    此刻,根本沒有人有膽子出聲了。
    便是南宮寅在后臺,也是聽得有些懵圈。
    “這家伙哪里冒出來的,你們進(jìn)場不查人的嗎?這種人,也敢放進(jìn)來?”他聲音都有些急切。
    袁海生一時也懵了,只遲疑道:“他明面上說的交易之物,只是一門禁術(shù)……”
    “我!”南宮寅張口就想爆粗,但也意識到這種事情,也許人家一個搪塞,根本查不出來,便只能息事寧人。
    “應(yīng)該沒什么大問題的……”
    這時袁海生思及所有,反而心中安定了下來,說道:
    “如若圣神殿堂不在場,出現(xiàn)這等事情,或許他們還會追究。”
    “但現(xiàn)在他們就在1號包廂盯著的,只要交易程序正常,血樹陰枝,換鬼獸情報又如何?”
    “說到底,不過也只是以物易物罷了,哪怕后續(xù)出事,也關(guān)乎不到夜貓身上。”
    南宮寅蹙眉。
    話雖如此,但他總覺得這人出現(xiàn)得太過突兀了。
    簡直就像是來搞事情的……
    偏偏,人家拿出來的東西,又是如此的正經(jīng)、實在、富有誘惑力!
    “血樹陰枝……”南宮寅深思。
    “不礙事的!”
    袁海生瞥了靈陣成像上一號包廂里的兩位,見那兩位重歸平靜、坐下,也是長舒一口氣,“他們不阻止的話,交易繼續(xù),他們阻止,交易結(jié)束,僅此而已。”
    南宮寅沉吟過后,微微頷首。
    “可以。”
    “但后面,盯緊這人,順便查查,他是不是鬼獸寄體!”
    ……
    現(xiàn)場。
    全部人都在等待。
    然而,1號包廂不出聲,夜貓也不出聲。
    這一刻,有人反應(yīng)過來了。
    此間一事,真被當(dāng)場了正常交易程序在走。
    只要能給到白發(fā)獸面人想要的情報,是個勢力,都可以出價!
    就是出價的代價……
    “嘶!”有人直嗦冷氣。
    沖動者只會看到眼前的利益。
    那些心思老辣之輩,紛紛按下了身周人,囑咐著高臺之物,決計不可出手交易。
    白發(fā)獸面人也在等。
    他等的是“阻止”的到來,但是,和預(yù)想中的一樣。
    有些事情,全部放到明面上攤開了講,確實很難讓人有其他借口出來干涉。
    獸面下,白發(fā)老者唇角一掀,緩緩一敲錘子。
    “那這樣……交易,開始!”
    咚——
    死寂的大堂回響著此前從不曾如此醒耳過的木錘敲擊聲。
    眾人只覺心口隨之一顫。
    然后開始怦怦加速……
    有心想要,然無膽出口。
    垂涎三尺,卻瞻前顧后。
    這會兒交易開始了,愣是沒有人敢做第一個吃螃蟹者,有種發(fā)聲。
    “流拍嗎?”白發(fā)獸面人一笑,也不在意。
    他錘子再度一揚。
    “無人出價一次。”
    咚!
    木錘再落。
    有人唇齒一張,差點一個沖動就出聲了。
    這時候,1號包廂終于有了動靜。
    “五……”
    然而卡在他們出聲之前,209號包廂一道斬釘截鐵的聲音出現(xiàn)。
    “五十億!”
    全場嘩然!
    紛紛回眸。
    “又是天上第一樓?”
    “瘋了!這世界瘋了!這擺明了就是送給圣神殿堂的寶物,他們也敢搶?”
    “他娘的,這回我是真服了……”
    1號包廂內(nèi),便是連程跡都呆住了。
    高臺上那老者話都到這個份上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對方這是想要以“血樹陰枝”和圣神殿堂交換鬼獸情報。
    僅僅只是了解的話……
    血樹陰枝,值得!
    可是這天上第一樓,怎么有膽子半路殺出來一嘴的?
    209號包廂內(nèi)。
    徐小受只淡然注視著高臺上的玉盒。
    這回他不曾讓小師妹出聲,而是自己出來喊價的。
    搞事搞事……
    說起來,自己在靈闕交易會,可還沒主動搞過正事呢!
    圣神殿堂?
    這有什么好慫的?
    自己不過是正常出價罷了。
    王城的本土勢力怕拍下血樹陰枝后,圣神殿堂尾隨其后的追責(zé)。
    他徐小受,還怕這些?
    真怕這些的話,這東天王城,他也就不用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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