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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二章 龍融界裝飾了你的眸子,你破壞了某人的夢

    交易會現(xiàn)場。
    同所有人張目注視著中城區(qū)滑稽一戰(zhàn)的舉動截然不同。
    208號包廂內(nèi),花巊只望了一眼那大戰(zhàn)其中一方的徐小受,便是震撼著收回了目光。
    “徐師伯……”
    毫無疑問。
    那個自稱師父是桑七葉、師祖是龍熔之的年輕人,正是她要找的徐師伯!
    花巊此刻甚至來不及驚嘆徐師伯其實真實年紀(jì),果真如同他的朋友周天參一般大小。
    真正令她詫異的是……
    如若中城區(qū)大戰(zhàn)一方,確證了是她的徐師伯無誤。
    那么隔壁209號包廂內(nèi)的那位,那位周天參十分肯定、篤定、確定就是徐師伯的徐少,又是誰?
    亦或者是,二者同為一人。
    但是在不知何時間,很是十分厲害的徐師伯,用了某種通天手段,早早逃……不,遁出了交易會現(xiàn)場,去到了別處搞事?
    這個可能性畢竟太小。
    花巊決定確證一下。
    此刻交易會現(xiàn)場十分混亂。
    如若不是有一幫白衣、紅衣出現(xiàn),如牧羊人般圈住了眾人。
    失去了結(jié)界封鎖,此方人等,早已逃之夭夭。
    花巊別開身周諸,在東菱、師提、周天參等疑惑目光的注視下,自顧自推門走出了包廂,就要扣入隔壁的209號包廂之內(nèi),確證一二。
    然而這時,恰逢花巊抬手想要敲門。
    209號包廂的房門嘎吱一聲,被推了出來。
    在莫沫的授意下,包廂內(nèi)走出來了三人,同樣很是崇敬、震撼的望向了中城區(qū)的方向。
    似乎……
    這就單純的只是在包廂內(nèi)大家看不大清楚,要出來多瞅上兩眼似的。
    而這三人之中。
    除卻木子汐、蕭晚風(fēng),便是一直在念經(jīng)的徐小雞。
    此刻徐小雞其實兩股戰(zhàn)戰(zhàn),但鼓起勇氣在往外走。
    他的模仿一直都是沒有問題的,只是缺乏了一點自信。
    但真正推門而出的時候,又不得不強(qiáng)打起精神,依照莫沫所言,將自己身形暴露在諸多紅衣、白衣的視線當(dāng)中。
    然后抬眸。
    徐小雞用一種三分驚訝、三分不屑、四分漫不經(jīng)心的眼神,眺望那一個和饒妖妖一同越飛越高的徐大魔王。
    “嘖嘖……”
    入戲之后,一切狀態(tài)良好,徐小雞他甚至開始微微搖頭。
    雖不曾言語,但一副“圣像不過如此,我上我也行”的表情。
    另一面。
    剛到包廂門口的花巊直接呆滯了。
    直至頓了好久好久,她才驚疑著開口,“徐師……少,你真在這里?”
    徐少還在?
    而徐師伯,也同時在和饒劍仙大戰(zhàn)?
    那么。
    這不就意味著,這是兩個人?
    花巊豁然反應(yīng)過來,美目瞪得滾圓,俏臉都被氣得開始發(fā)抖。
    該死的周天參!
    你認(rèn)不得人,你早說啊,我不怪你。
    但你瞎……亂指,甚至指鹿為馬,你這不是在拿生命開玩笑嗎?
    你還要不要命了?
    這一刻,花巊甚至想直接回頭,將周天參扔大浴缸里給煉了!
    但她依舊忍不住驚疑,想要開口再確證一番,可一時間不曉得從何問起,于是欲言又止。
    徐小雞遲疑了。
    他甫一出現(xiàn),十分謹(jǐn)慎。
    自然能瞧得出來面前這個姑娘,是奔著自己來的。
    也就是說,對方認(rèn)識徐大魔王。
    但關(guān)鍵是,自己不認(rèn)識這姑娘啊!
    她一過來,撞見自己和木子汐一同出來,甚至還作出這般驚異無比、怒不可遏的表情……
    該不會,這是徐大魔王在元府外,留下的風(fēng)流債?
    以前徐大魔王掩飾得很好,沒有讓木子汐和這姑娘撞上,現(xiàn)在換成自己來,一不小心暴露了。
    按著最正常的方式聯(lián)想至此,當(dāng)下,徐小雞連死的心都有了。
    他立馬回頭,就要漠視這一切。
    可花巊拉住了他,顫顫巍巍問道:“徐少,你、你真的不……”
    花巊說著及時剎住了口。
    此地人多眼雜,徐師伯的身份,確實不能暴露。
    而這話落在徐小雞耳中,那簡直就像是在確證他內(nèi)心想法一般。
    這會被盯上,徐小雞沒法反抗,無奈回頭。
    他斟酌著詞匯,想著如若這時候是徐大魔王真人,會是怎樣回答。
    一般人,都到這時候了,應(yīng)該都是要明確一下真實心意的了吧?
    于是遲疑片刻,徐小雞截然出聲,聲音中滿是冷漠:“抱歉,我真的不喜歡你。”
    言罷。
    徐小雞將花巊手打掉,轉(zhuǎn)身步入了包廂內(nèi)部,順帶著將門一甩,啪一下關(guān)上。
    花巊:???
    小姑娘當(dāng)場就給懵了,頭腦一片空白的那種。
    一側(cè)交易會的破敗現(xiàn)場之中。
    一邊注視中城區(qū)大戰(zhàn),一邊在暗地里偷偷用靈念關(guān)注著這一幕的其他勢力代表人,見狀通通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
    原來,先前209號包廂送寶,竟是還有這般深意……
    難怪……
    難怪了!
    半空,最為醒目之所。
    已然從鬼獸烏夏的黑暗鎖鏈中脫身的守夜等人,此時接手了饒妖妖的任務(wù),負(fù)責(zé)盯守烏夏的去留。
    可這時候,守夜的注意力已然不在束手就擒的烏夏之上了。
    他整個人,也陷入了恍惚狀態(tài)之中。
    ——因為徐少!
    這個人,從出來至進(jìn)去,就往中城區(qū)大戰(zhàn)方向眺望了一眼。
    他甚至像是一個王城真正的陌生來客一般,在視線越過他守夜的時候,連半分波動都無。
    守夜陷入了迷惘。
    但此時他唯一能篤定的,僅此一條:
    “他不是徐小受!”
    因為如若按照此前推斷,天上第一樓是徐小受帶出來的話,這個徐少,不可能做到在見著他守夜后,還如此平靜。
    自打徐少出包廂,守夜的靈念,就死死在鎖著。
    他知道即便徐小受再聰明,人體的機(jī)能反應(yīng),也無法做到完全杜絕。
    必然,真的徐小受在見到這次還是他守夜帶隊,哪怕再想忍住不看,往日種種美好回憶,也得逼得他的身體,做出一些應(yīng)激反應(yīng)。
    比如想看,又不敢看。
    但守夜篤定,腳下這個徐少沒有。
    他甚至連身子一繃、肌肉一緊,頭一咔咔想回望的小細(xì)節(jié)都無。
    一個都無!
    退一萬步講。
    即使這徐少其實是在包廂內(nèi),目睹了他守夜前些時候進(jìn)場,這會兒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后,能克制下人體的應(yīng)激反應(yīng)。
    守夜也知道,真的徐小受,其實不敢在明知道他守夜想帶他走的情況下,還敢在此刻選擇拋頭露面。
    所以……
    “他真不是!”
    守夜望向了中城區(qū)的方向。
    其實此刻那中城區(qū)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個真的徐小受,無論是能力、言語、舉止,都一模一樣。
    守夜哪能不知真正的徐小受一出,其實便意味著他的判斷已然全錯。
    但他不敢篤定。
    萬一呢?
    徐小受畢竟加入了圣奴,圣奴有說書人。
    說書人在太虛時候,便掌握了半圣的身外化身。
    萬一,這二者其中的某一個,是徐小受的身外化身呢?
    其實這般想法,若說與他人聽,定然天下人都要笑話他守夜陷入了魔怔。
    先天掌握身外化身,開什么天大玩笑!
    但守夜不這么認(rèn)為。
    這個世界上,還有其他先天能力壓太虛么?
    還有其他先天,能做到秒開圣像,甚至沒有延遲,就將圣像之力,拔到巔峰么?
    依守夜想法。
    這個世界上,再是如何荒誕的事情,放在徐小受身上,至少概率都得五五開。
    沒有萬一。
    有的永遠(yuǎn)都是……一半一半。
    “查他!”
    守夜目中寒芒一閃。
    不信歸不信。
    但他被徐小受坑過很多次了,萬一這一次,自己所以為的不信,其實也是徐小受在暗中的第三、第五層,偷偷做了手腳呢?
    雖然說……
    守夜望著中城區(qū),知曉那一個正在和饒劍仙“飛天大戰(zhàn)”的年輕人,顯然根本沒有精力能左右到遠(yuǎn)在十?dāng)?shù)里開外的交易會現(xiàn)場。
    但是。
    別人或許不行。
    但那家伙不一定的……
    他叫徐小受。
    干啥,啥都能勉強(qiáng)做到五五開的徐小受。
    哪怕……
    先天對戰(zhàn)太虛!
    “蘭靈。”
    守夜在半空望向另一面,輕聲喚道。
    此時蘭靈顯然也注意到了腳下209號包廂的細(xì)微動靜,她顯然也明白一切,也震撼其中。
    但最后,做出了和守夜同樣的選擇。
    并且,蘭靈更為理智。
    “守夜,不用急。”
    “209號包廂畢竟半圣世家,如若他真沒問題,那后續(xù)的麻煩就大了。”
    “如若他有,按照順序來調(diào)查,定然跑不掉。”
    “而如若他敢跑……”
    “必然有妖,正中下懷!”
    蘭靈微笑,拍拍守夜肩膀,示意不用急迫。
    守夜其實在心底恨不得直接撲身往下,將209號包廂撕碎,徹徹底底問個明白。
    但他知道,蘭靈的話,才是正解。
    “老夫明白。”
    ……
    另一邊。
    交易會所處小酒閣之外,不遠(yuǎn)處的茶肆之內(nèi)。
    其實當(dāng)徐小受戰(zhàn)太虛,當(dāng)龍融界的力量乍現(xiàn),當(dāng)那一輪白炎烈陽降世之時。
    魚知溫,便已經(jīng)知道是誰登場了。
    而當(dāng)她察覺到一切真相的時候,不知為何,內(nèi)心里涌現(xiàn)出了一種莫名的沖動。
    這股沖動,驅(qū)使著她想要往前邁一步。
    或許不止是一步。
    其實更多的,魚知溫知道自己突然很想要直接降臨中城區(qū)的大戰(zhàn)現(xiàn)場,這種感覺,很迫切。
    ——見一面!
    很奇怪的感覺。
    就只是見一面,不是擔(dān)憂,也不想說話,更沒有其他雜七雜八的原因,或者說,根本就沒有原因。
    見見就好。
    一面足矣。
    因為當(dāng)那一抹白炎之色點亮整個夜空之時。
    魚知溫一雙星瞳之中,莫名就會失去眼前的一切顏色。
    腦海中隨之而出的畫面,也僅剩下在白窟名劍焱蟒出世,巖漿沖天,世界末日一般的景色之下,她險死還生。
    最后一睜眼。
    其實已然站到了那一個末日世界下最耀眼的金色之中,那一尊金色巨人的雙掌之上。
    觸手可及的金色,揮之不去的余溫。
    然而。
    沖動是魔鬼。
    知曉自身立場的魚知溫,終究是理智戰(zhàn)勝了沖動。
    她紋絲不動,腳步都沒抬起來一下。
    甚至除了那一時的心亂,不曾在面上表現(xiàn)過任何情感波動。
    這種自制。
    直至饒妖妖離去,前往支援中城區(qū)。
    直至守夜、蘭靈等白衣、紅衣領(lǐng)袖離開茶肆,前往交易會現(xiàn)場支援。
    直至褚立生放下燒茶的爐子,也去程跡身旁守護(hù)著,現(xiàn)場只剩下她和司徒庸人兩個青年輩之時。
    魚知溫終于忍不住浮空,高高的、默默的開啟了珠璣星瞳,窺見了那仿若將世界隔成涇渭分明兩半的莫大龍融界之內(nèi),那一道青年身影。
    “徐小受……”
    真正確證了是那個人后,饒是魚知溫沉穩(wěn)心性,面紗之下,唇角亦是不由得微微一掀,星瞳熠熠,仿若都有了神采。
    僅一瞬。
    她意識到旁側(cè)還有人,便關(guān)了星瞳,俏臉也恢復(fù)了常態(tài)。
    “師妹,認(rèn)識這人?”
    旁側(cè)的司徒庸人卻突然發(fā)話。
    這敏銳的洞察力,甚至教得魚知溫當(dāng)即心跳都漏了一拍。
    “不認(rèn)識……”
    魚知溫狀若下意識的否定著,旋即漠聲補(bǔ)充了一句,“算認(rèn)識吧,在白窟小世界中,有過幾面之緣。”
    “噢。”
    司徒庸人定定一聲,不作問話。
    可魚知溫所不知曉的是,她自覺的隱藏得很好,其實這一切,都落在司徒庸人的眼中。
    正如你站在橋上看風(fēng)景,看風(fēng)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龍融界裝飾了你的眸子,你破壞了某人的夢。
    在圣神殿堂,在道部,甚至在諸多圣子面前,司徒庸人也是明目張膽、大肆追求過魚知溫的。
    他的目標(biāo)之明確,意志之堅定,甚至惹得其他人,只能退避三舍。
    而其二人。
    一個道部天榜第一,一個道部天榜第二。
    一個道穹蒼的關(guān)門弟子,一個道璇璣的親傳愛徒。
    天作之合。
    不外如是。
    至少,司徒庸人這般認(rèn)為。
    他的出身、修為、天機(jī)術(shù),涵養(yǎng)、談吐乃至性格,無一不是上佳、上上佳,無人能出其右的那種。
    甚至,師尊道穹蒼都曾經(jīng)笑談過他司徒庸人和魚知溫二人:“真乃良配!”
    彼時魚知溫連連擺手搖頭。
    司徒庸人卻含笑當(dāng)真。
    然而即便是在道部研習(xí)天機(jī)術(shù),司徒庸人見過魚知溫開啟珠璣星瞳的次數(shù),甚至只有僅僅三次。
    這三次,司徒庸人記憶猶新。
    在他的印象里,這一雙星瞳,便是世間最為美妙的瑰寶,是無與倫比的美麗。
    司徒庸人甚至不知曉,除了研習(xí)最為玄奧的天機(jī)術(shù)外。
    能惹得魚知溫如孔雀開屏一般,曇花一現(xiàn)那一雙驚艷絕倫珠璣星瞳的,還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而當(dāng)下。
    有了!
    不是事情。
    而是一個人!
    魚知溫以為她藏得很好,可司徒庸人無時不刻都在關(guān)注著他的師妹,又哪能沒有察覺?
    她突然的浮空,一閃而逝的開眼,面紗之下的那微不可察的微笑……
    僅僅只是為了看那人一眼。
    一個男人!
    ——天方夜譚,不是嗎?
    司徒庸人突然妒火中燒,但他全部情緒內(nèi)斂,面上如春風(fēng)和煦,無有波動。
    這夢幻一樣的事情,終歸還是出現(xiàn)了……
    這一刻。
    司徒庸人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時刻盯著肉的狼,不會恍惚到連肉被蚊子咬了一口都不知道。
    而時刻關(guān)注著自己師妹的司徒庸人,更加不可能會誤會魚知溫這么一個微小的細(xì)節(jié),其實是在窺探其他的事情。
    只是讓司徒庸人不解的是……
    這人什么時候冒出來的?
    他和魚知溫,白窟相見,中間發(fā)生過了什么?
    白窟存在的時間也很短啊,他們是怎么發(fā)展得這么快的?
    還有,最最重要的!
    司徒庸人咬肌條地一顫,目珠震晃,心聲如山洪海嘯般在狂呼吶喊。
    “徐小受,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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