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親老公請住手 !
“季姐,顧市長今天回g市了……”晚上,下班時,蘇小暖趁著季莘瑤在收拾辦公桌的時候走進來,看似是在等著她一起下班,實際卻是找機會說出這句話。舒麺菚鄢
季莘瑤正在收拾辦公桌的手微微頓了一頓,須臾抬眸,看了一眼小暖。
小暖知道這么久以來,她都不想提到有關(guān)于顧南希的任何事,只好說:“季姐,當(dāng)一個人無法坦然面對一個人的名字時,就代表你對這個人仍然有著很深的感情,雖然我不知道你和顧市長究竟是因為什么而離婚,但,他既然難得能從z市回來一趟,你要不要……”
季莘瑤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收拾著辦公桌上的東西。
“小暖,愛而不得,有很多時候并不僅僅是痛苦,它還可以教會你很多東西,比如,怎么面對人生的難題,怎么克服自己的心情。”下班離開時,季莘瑤對她這樣說,之后便打車離開瑾。
下班后,她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北斗大道那邊,買了兩套可愛舒適的童裝和適合一歲孩子玩的玩具,拎著大包小包的往回走。
回到日暮里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因為最近小區(qū)里的路燈正在整修,只有只有零星的幾盞是亮著的,且燈光微弱,她努力地看著前方,盡量加快腳步往前走。
而就在她所住的那棟二層小樓門前,正停放著一輛另她眼熟的黑色路虎恰。
路虎沒有打開車燈,靜靜的停在她的窗下。
她仍是努力的瞇著眼,卻看不清車牌號,但見那是路虎,心下難免有些控制不住的顫抖。
難道是他?
是他回來了嗎?是他想來看看孩子?他怎么給她打個電話通知一下?即便是離婚,但如果是他顧南希想要回來看孩子,她絕對不會拒之門外,以他的性子,怎么可能會不打一個電話就回來?她站在小區(qū)微暗的路燈下,低頭看著手機,但手機上沒有未接來電。
于是她干脆收了手機,走了過去,側(cè)著頭瞥著那輛車的車牌號,終于借著自家中窗里映出來的燈光,看見那熟悉的牌號。
她本能的同時一眼望去,車內(nèi)一片漆黑,看不見什么人的身影,她孤疑的朝四下看了看,難道他沒通知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了家門了?
她還記得一年多前他離開時的樣子,因為她第一次這樣毫不留情且一絲余地都不留的絕食相逼,他離開時的話,離開時的表情,仿佛今生都不想再與她相見,一生一世,永不相見。
可他現(xiàn)在又回到了這里,忽然回到了這里,季莘瑤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形容自己現(xiàn)在的心情,人的心意總是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人的情緒總是沒來由的在一個特別的時候竄升到一個連自己都無法了解的位置,如你,如我,如他。
她看了一眼手中拎著的大包小包,站在門外考慮了很久,才正打算拿出鑰匙開門走進去。
還沒等她拿出鑰匙,那邊路虎車的車門就開了,顧南希從車上走下來,在車內(nèi)燈光的映照下,只見他的臉色平靜如常,墨色的黑眸看著她。
她愣住,張了張嘴,不知道要說什么。
他反手將車門關(guān)上,一瞬間周遭又黑暗了下來,一如他們之間,又整個都陷入了不約而同的沉默之中。
“這么晚才回來?”他說,嗓音略有幾分暗啞。
“這兩天剛剛開了工資,我今天下班早,就去給孩子給買了點玩具和新衣服。”她如實回答。
“對不起,莘瑤,這一年我沒有回來,我只是想來看看孩子,不會打擾你的生活。”忽然,小區(qū)里的燈全都大亮,她終于能看清他的面容,他的眼底有微微的紅,看起來像是喝多了,但人還是清醒的。
她怎么會不知道他想看看孩子,顧占中每次想要來看孩子,石芳都將顧占中拒之門外,而琴姐雖然被辭退,但莘瑤因念著和琴姐之間還算有幾分客氣之情,琴姐幾乎隔兩個月就會來日暮里幫她照顧孩子兩天,每次來的時候,琴姐的包里總是偷偷帶著相機,她始終都知道琴姐將孩子的照片拿給了顧南希,只是一直不動聲色沒有揭穿罷了。
“沒關(guān)系,你是緒然和悠然的爸爸,我沒有道理不讓你見孩子。”莘瑤急急的答,聲音卻暗藏了幾分哽咽。
顧南希點點頭,鎖了車子,便走過來,正要與她一同進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侵襲而來,季莘瑤忍著手下的顫抖,去掏鑰匙,只是一時情緒激動莫名,另一只手上的包裝袋赫然便要掉下去。
她忙俯下身要抓住,腳下的鞋跟卻忽然別扭的斜刺進腳下的鵝卵石縫隙里,她皺起眉,人忍不住向下栽了一下。
顧南希上前一步,扶住她,在她剛要說謝謝的剎那,徑自不顧她的怔愣將她攬進懷里。
這一攬,她的心瞬間軟到一塌糊涂,不知是該推開還是該怎么樣,只是靜默的任他抱著,將臉埋在他懷里,呼吸著他身上她愛過的味道,鼻子在他胸前蹭來蹭去,忍不住靠得他更近,心里,是太多的不舍。
“南希,對不起……”她輕聲說:“你一定很恨我吧。”
可是人生的路,既已選擇了一個岔路,即便不舍,即便難過,也終究是自己所選,怨不得任何人,這一年來她深壓的想念都被她化成了對緒然和悠然的疼愛,將全部身心放在兩個孩子身上,才不至于讓她想的太多。
“莘瑤,我們?yōu)槭裁匆@樣?既然結(jié)婚了,是不是該攜手一共走下去?無論面對的是什么?如果你因為母親的死而對爺爺和爸的所做所為無法釋懷,這一年的時間,是不是足夠你可以從那些無法控制的情緒里走出來?你不用道歉,你沒有錯,事情換做是我,我也無法始終理智,人都有情緒,你如果對自己母親的死因沒有一點反映那也就不你了。可是已經(jīng)一年了,如果你走不出來,那我們?nèi)ッ绹瑑赡耆辏迥晔辏傆幸惶鞎畔拢阕鲐瑝粑遗阒悖阆肽钅赣H我陪你去墓地看她,讓我來撫平你這二十幾年因為爺爺?shù)腻e誤而造成的所有傷害,給我這個機會,好不好?”
季莘瑤趴在他的懷里,說不出話。他貼在她的耳邊,輕吻著她的耳畔:“一年了,我給你一年的時間一個人冷靜,現(xiàn)在,既然我回來了,我們重新走到一起,哪怕多過一天都是好的,莘瑤,別離開我,這真的很難受。”
他貼在他的耳邊輕聲說著,然后,在莘瑤泣不成聲的剎那忽然捧住她的臉,俯首找到她的唇,用力的吻了下來。
她手中的包裝袋落在腳邊的草坪上,淚水在兩人口中蔓延,咸澀發(fā)苦。
可他抱著她的力度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只是本能的返手抱住他,在交換呼吸的空檔哽咽的說:“南希……對不起……”
而每每她哭著說出這幾個字,都換來他更深的吻。
身體被熟悉的溫暖包圍,這眷戀的感覺讓她整個人的意志力終于走到崩潰,她用力的想要返手更緊的抱住他,卻只覺得身前越來越空,直到她陡然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她睜開眼,愕然的看著眼前空蕩蕩的一切,沒有路虎,沒有顧南希……
她看著自己舉起的手臂,整個人都僵住……
……
陡然,季莘瑤從睡夢里睜開眼,卻發(fā)現(xiàn)自己正坐在剛剛從北斗大道攔的一輛計程車上,車子還在穩(wěn)速前行,離日暮里近了。
原來只是一場夢。
她抬手,撫著額頭,皺了皺眉。
自從緒然和悠然出聲后,因為她全部心力都放在工作和兩個孩子身上,根本沒空去想其他的事情,所以那些她母親自殺時的血肉模糊的噩夢她后來已經(jīng)不再夢見了,后來這幾個月也很少會做夢,都是被兩個孩子晚上起來折騰醒,哄著孩子睡下后,再又沉沉的睡去,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做過夢了。
下車走進小區(qū),小區(qū)里的燈光依舊昏暗,她往前走,在走回到家門前時,特意看了一眼落地窗前的位置,沒有什么車。
她不免勾唇笑了一下,顧市長調(diào)職到了a省后,一邊忙于省政務(wù),一邊還兼任z市市長,整天都忙的不可開交,這次會忽然回g市,恐怕也是因為z市和g市的那個合作項目,難得親臨,他當(dāng)然不會有時間過來這里,就算他想看孩子,也不會讓她知道。
無論是琴姐偷偷`拍下的照片還是琴姐偶爾過來幫忙照顧時,總會找機會推著嬰兒車出去買菜,她帶著孩子見過誰,季莘瑤從來沒有深問過。
那些無形中存在的溫暖早已在她的生命中抽離,夢只是夢,而一但處在現(xiàn)實,誰都沒那么脆弱。
季莘瑤回到家,抱著正坐在小床上互相抓著對方的胳膊咯咯笑個不停的緒然和悠然,給他們試過衣服后,又將玩具消過毒清洗干凈,放到他們的小床上,之后又是做飯又是洗衣服,一切都忙完事,又是到了深夜。
睡前,她洗過澡,喝了石芳給她遞來的牛奶,之后她就坐在兩個孩子的小床邊,低頭看著可愛的兩個小東西的睡臉。
緒然比悠然稍微胖一小圈,兩個寶寶都是白白凈凈的小臉,眉毛眼睛像極了顧南希,都是很好看的雙眼皮,比電視上那些嬰兒奶粉廣告里的小寶寶不知道要好看多少倍,緒然像顧南希多一些,而悠然的鼻子和嘴巴卻很像莘瑤,小丫頭每次睡覺的時候都要先啃一啃哥哥胖呼呼的小手才肯老實的睡下,而每次緒然被妹妹啃,都不吭一聲,只是笑咯咯的看著她,兩個小東西又可愛又乖,而且很少生病,這對莘瑤來說是最大的安慰了。
悠然睡覺前喜歡啃哥哥的手,睡著手還總是時不時的將胖胖的小胳膊和小腿搭在緒然的身上,一副把哥哥當(dāng)娃娃枕一樣的架勢,好不霸道。
可是這兩個小東西,卻都能睡的香香的,前向個月還經(jīng)常會半夜餓著哭醒,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一覺睡到清晨了。
再又看了一會兒孩子,季莘瑤才關(guān)了燈,回到床上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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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后,g市與z市雙城合作的某大型機構(gòu)建筑的方案開始正式執(zhí)行,季莘瑤經(jīng)常在g市的建筑展會上去拍攝現(xiàn)場和模型。
這一年,是個各省市自然災(zāi)害頻繁發(fā)生的年份,六月末c城臺風(fēng),七月份云市洪水,s省6級地震。
政務(wù)報道的工作人員每日忙碌在各種遇難同胞的名單和四面八方借由媒體出去的慰問信當(dāng)中。
直到,八月初,a省地區(qū)遭級數(shù)更嚴(yán)重的地震重創(chuàng),七點六級地震,離地表很近,震源中心在z市。
g市與之間a省相隔另一個省,乘飛機也要一個多小時才能抵達,而g市在地震當(dāng)天感覺到了強烈的晃動。
那一天,季莘瑤正坐在辦公室里審核新聞報告,忽然,桌上的水杯不停的顫動,等她反映過來,連忙叫臨間辦公室里的同事迅速趕出大樓后,所有人都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跑到公司樓下,看見附近的很多辦公樓里走跑出來很多人,大家的臉色都有些發(fā)白,險然是被近幾年國內(nèi)常有的地震災(zāi)害都嚇怕了,有一點風(fēng)吹草動就都是同一個反映,跑。
雖然g市的震感不算太強烈,但莘瑤在跑出去后,還是第一時間打車回了家,見修黎已經(jīng)先一步趕過來,把石芳和緒然悠然都接了出來,她才松了一口氣。
而就在g市的所有市民因為震蕩不大也都松了一口氣的時候,今天公司恐怕沒辦法正常辦公,莘瑤索性就在家陪孩子。
電視習(xí)慣性的停放在新聞臺,小悠然靠在沙發(fā)里,翻來滾去的不老實,緒然剛剛尿過,莘瑤正在給他干凈的褲子,忽然聽見電視里插播的一條新聞。
“今天中午12點17分,a省z市七點六級地震,目前a省政府已迅速展開救援行動,傷亡數(shù)未統(tǒng)計,全國五大周邊省市震感強烈,據(jù)悉,前往z市的主要道路已經(jīng)坍塌大半……”
z市!季莘瑤猛地抬起眼,目光直盯著電視。
“瑤瑤?怎么了?”石芳從臥室里拿了一包新的紙尿褲出來,打算放在沙發(fā)邊以便不時之需,卻是剛走出臥室,便陡然看見季莘瑤將換過褲子的緒然放在沙發(fā)上,起身便匆匆收拾東西像是要離開。
“瑤瑤?”
“石阿姨,麻煩你幫我照顧緒然和悠然兩天,我要出一趟遠門!”季莘瑤頭都不抬的收拾少量的行李,和衣服,再又在客廳里轉(zhuǎn)了兩圈,生怕自己落下什么重要的東西。
石芳的目光亦被電視里正播放的畫面引開,看著電視上的字幕,石芳皺起眉:“z市地震?怪不得今天咱們這邊震感這么強烈,沒想到有這么嚴(yán)重。”
莘瑤沒說什么,只是收拾好了東西便回身去抱抱兩個孩子,在他們臉上各親了幾口:“緒然悠然乖,媽媽要出去兩天,一定要乖,別讓媽媽擔(dān)心,好不好?”
兩個小東西本能的都回親了她一口,莘瑤心下安慰,起身便要走。
“瑤瑤!z市是震源!是中心點!太危險了,你不能過去!”石芳叫住她,眼神嚴(yán)肅。
而季莘瑤卻只是腳步一頓,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迅速攔了計程車趕去機場。
不知道現(xiàn)在飛機能不能直達z市,或者要到相臨的城市轉(zhuǎn)車,無論如何,她一定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