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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吧唧,吧唧,吧唧

    小的時候,總覺得時間很漫長,日子總也過不完,在幼兒園的八個小時好像有二十四個小時那么長,可是隨著年齡增加,日子好像按了快進的電視劇,越過越快。陸垚看到一本書上解釋說:“兒童時代,每天遇到的事情都是新的,沒有經歷過的事情占大多數,需要有意識的處理信息,讓人的注意力分散,時間就會變慢。年齡越大,新鮮的事情開始減少,多數事情你都經歷過,大腦可以無意識的自動化處理信息,所以時間感加快。”
    陸垚覺得大一到大二,好像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大二剛剛開學的一天,趙奔正躺在床上看電腦,他戴著耳機,神情專注地盯著屏幕一動不動,陸垚走過去靠在他的床邊。
    陸垚抬頭看著天花板,一年來他已經習慣了思考的時候看著這片白色的墻面了。像是在對趙奔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道:“有一個女孩一整年每天和你見面,每天讓你陪她吃飯、陪她讀書,陪她玩,哄她睡覺,這其實就應該是愛情前兆吧。”
    “如果一個女孩兒一整年每天都見同一個男孩兒,但是只跟他吃飯、聊天、讀書,就是不跟他睡覺,那這只能是友誼的形態。”趙奔仍然專心致志地盯著屏幕,心不在焉地跟陸垚說道。
    “我每天都看著她睡覺的,應該就差一個表白。”
    “傻缺,表白完了連朋友都做不了。”
    “你胡說!”陸垚伸手過去一把揪住趙奔的腦袋使勁晃了晃,耳機從趙奔電腦里掉了出來。從電腦里傳出刺耳的“啊,啊!”喘息的聲音,大概只有三十秒,對面寢室和隔壁寢室的男生全沖了過來,陸垚一看電腦屏幕,原來這小子在看島國的*****。
    晚上六點,陸垚和馬俐準時出現在了學府路的水煮魚店,老板娘微笑著來到兩人身邊,還沒等陸垚開口,老板娘就對兩人說:“又是小盆,微辣,土豆絲,油麥菜?”陸垚和馬俐猛點頭,這三道菜簡直成了兩人來這兒的標配。
    “假如,一個男生向你告白,送你玫瑰還是送鉆石比較容易打動你?”陸垚一本正經地問馬俐。
    “那要看我喜不喜歡了。喜歡就什么都不用送,不喜歡就是送我寶馬我也得考慮考慮。”馬俐稍微想了想,回答道。
    “那要是介于喜歡和不喜歡之間呢?”
    “比如說?”馬俐把臉湊前。
    “比如說……比如我。”陸垚裝作開玩笑地問。
    “你就什么都不用送。”馬俐好像聽到了一個無趣的腦筋急轉彎的答案,把后背往椅背上一靠,輕松地回答。
    “為什么啊?”
    “因為不可能啊。”
    “我跟你說正經的呢。”
    “我說的也正經的呀。你就說你昨天陪我一塊兒逛街,就在那萬達門口,有一個長腿大胸妹,我都忍不住看兩眼,你連旁光都沒瞟一下,說老實話,你是不是對女生不感興趣啊?我們這么熟了,你跟我說沒關系的。”
    “你胡說八道些什么啊,我陪你逛街目不斜視那是尊敬你啊。”
    “你要是我男朋友就好了。”馬俐帶著神秘的微笑對陸垚說。就在陸垚琢磨著這句話到底是開玩笑還是有幾分認真在里面的時候馬俐的手機響了,“正好,我跟我哥們陸垚在一塊兒呢,你問問他,怎么當我男朋友。”馬俐對著手機說話,陸垚一聽到“男朋友”三個字便睜大了眼睛,手里握著的筷子自由落體掉到了地上,為什么歷史又在這間水煮魚店重演了?陸垚心想一定是這間店風水有問題。
    “什么時候交的男朋友?”陸垚幾乎是咆哮了起來。
    “昨天晚上。”馬俐探過頭來不由分說地把手機塞到了陸垚耳邊。
    “你好,我是……”電話那頭的人還沒說完,陸垚就緊接著說:“你是馬俐男朋友。我是陸垚,她幼兒園同學。如何成為一個合格的馬俐男朋友起碼要做到以下三點:第一,在她睡不著的時候給她唱歌,越嘹亮越好。第二,吃水煮魚一定要吃特辣的,越辣越好,她最好這口了。第三,暫時沒想到,想到再告訴你。”
    “陸垚,你胡說八道些什么呢?”掛了電話,馬俐噘起嘴問陸垚。
    “當然是瞎掰了,秘訣都讓他掌握了,我就沒優勢了。”
    哲學家赫拉克利特說過“人不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可是陸垚眼睜睜看著自己無數次在同一條河上翻船。四年來他見證著馬俐一段又一段的戀情,有的短暫、有的稍微長一些但是也長不到哪里去、有的浪漫、有的狗血、有的分手分得快刀斬亂麻、有的分手分得要死要活,幾乎每個月馬俐的身邊都有追她的新面孔,這些人可以列個表歸個檔。各式各樣的男朋友輪番上場,花樣百出,可是終究都如流水中的落花,隨水而逝。四年之后始終陪在馬俐身邊的,竟然只是陸垚而已。
    大學最后一年的那個夏天,格外燥熱。四年前站在家門口的那個懵懂少年已經慢慢發生了變化。陸垚覺得自己長大了很多,他不再半夜三更翻墻出去打電腦游戲,不再在課堂上睡得昏天暗地,不再跟趙奔他們對街頭的女生評頭論足,不再做過往那些傻帽的糗事。他買了一套得體的西裝準備穿去各大招聘會,開始上網登錄求職網站,每天入睡前他會看一會跟專業有關的書籍。有人說大一是不知道自己不知道,大二是知道自己不知道,大三是不知道自己知道,大四是知道自己知道。他覺得自己突然明白了很多道理,快要變成一個社會人了,可是仍然還有很多事情讓他迷茫。
    他路過紅燈區的時候那些穿著廉價的暴露的衣裙的女人沖上來笑瞇瞇地攬住他的手,他掙脫開她們的時候卻能感覺到自己生理上的一些變化。他學會了看島國動作片,學會了***,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完成了性啟蒙。他看著校園里三三兩兩的情侶手牽手走在一起,他好奇牽起一個女生的手是什么感覺,他好奇和女孩子接吻是什么感覺,他好奇女生的胸部摸上去是怎么樣的,他好奇做愛是什么樣的感受。他更好奇的是愛情的滋味,他內心的一股躁動不知道往哪發泄,他覺得他應該愛一個人,可是尋遍整個校園,他也找不到自己心儀的女孩,打從他懂事以來,他對女孩的所有認識只來源一個人——馬俐。他覺得自己失去了愛上馬俐以外其他女孩的能力。所以他準備豁出去,為了愛情丟臉一回也不會死人。
    臨近畢業的一天,早上五點,天蒙蒙亮的時候,李軍和趙奔陪著陸垚去了花市買了五百朵玫瑰花,為了湊夠這些花錢,陸垚已經在寢室吃了快一個月的方便面了。三個人一人抱著一大捆玫瑰擠著公交車回到學校,李軍幫陸垚搞來了一輛三輪車,陸垚把玫瑰整整齊齊地碼放在三輪車里。三個人在男生宿舍樓下的一棵大榕樹下商量著怎么樣表白,好像在討論國家機密事件似的,太陽漸漸升起,過往的學生多了起來,大家都憋著笑意朝三人投過來古怪的眼神。陸垚有些臉紅了,但是已經豁出去了,再也不能回頭了。
    “沒事,別管他們,你大膽地往前走。”趙奔給陸垚打氣。
    “真要是不成,你就說是替我表白,這個黑鍋,我來幫你背。”李軍仗義地對陸垚說,陸垚聽了踏實多了。他擁抱了一下自己的好兄弟,上路了。
    女生宿舍樓下,陸垚蹬著滿載著玫瑰的三輪車在眾人的注目之下緩緩駛來,陸垚目視前方,完全沒有被其他人的目光所干擾,鎮定地停在了門口。剛剛還義氣滿滿的趙奔和李軍臉色一變,帶著一副看好戲的神情偷偷地跑到了女生宿舍下,躲在了花壇邊。
    “到了,出來吧。”陸垚朝電話那頭的馬俐說道。
    過了一會兒,馬俐踏著一雙人字拖,頭上還包著毛巾就下來了。見慣了大場面的馬俐對著這一車的玫瑰似乎沒有什么感覺。
    “你知不知道我剛失戀啊!”馬俐朝陸垚大聲吼道。
    “我知道,而且是你甩的人家。”
    “馬上就畢業了。你這是演哪出?”
    “再不戀愛就晚了。”陸垚一本正經地對著馬俐說,可是他認真的樣子看起來卻有些好笑。這也難怪,準確來說,這是他第一次跟女孩表白。
    “我沒感覺。”馬俐有些冷酷地回答。
    “感情這個事兒可以慢慢培養的嘛。小的時候我想要一只黑貝,我爸卻給我買了一只蛐蛐,剛開始的時候我特別委屈,但過了一陣我發現蛐蛐也挺好的。我還給它起了一個名字,叫汪汪。”陸垚搬出自己的歪理,如果耍貧嘴能交到女朋友,他應該一萬年前就脫單了。
    “但是愛情就是一種感覺,最重要的是第一眼的感覺。不管男人還是女人,小貓還是小狗,哪怕是盆仙人掌,我喜歡不喜歡,第一眼就已經決定了。”馬俐好像老師教學生一樣語重心長地教導陸垚。
    “雖然這一車玫瑰是早市買的,可是也花了不少錢呢。”陸垚像是小狗在主人家面前撒嬌一樣對馬俐說道。
    “怎么的?我要是拒絕的話,是不是還得掏花錢啊?我掏一半行嗎?”馬俐的話像一把把鋒利的小刀子“嗖”“嗖”地朝陸垚射過去。
    陸垚看著一臉輕松的馬俐,突然想起趙奔的話:“傻缺,表白完了連朋友都做不了。”他的臉上仍然帶著賤賤的笑容,內心卻一陣悲涼,悲涼中又有一絲解脫了的感覺,畢竟,他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他反過頭朝后面花壇邊站著的李軍喊道:“李軍,馬俐不同意,說對你沒感覺。”
    “算了,反正我也沒覺得能成功。快點快點快點,咱還有下一撥呢!”李軍從花壇邊竄出來,一下坐上了陸垚的小三輪。
    陸垚從三輪車上下來,對李軍說:“我去安慰一下馬俐,我不去了,拒絕了你,她也挺傷心的。”
    這時候趙奔沖到陸垚身邊,對他耳語道:“你想成嗎?”“你什么意思?”陸垚裝作聽不懂。“所有的姑娘都喜歡強悍的男人。最后不行咱就得放大招,推倒咯,強吻!教你了啊!”說完便推著三輪走了。
    剩下陸垚和馬俐兩個人站在宿舍樓下,馬俐走過來摟住了陸垚的腰,陸垚有些死心了,馬俐到底也只是把自己當哥們。“你身上帶錢了嗎?”馬俐問。“帶了。”陸垚摸了摸口袋,買完玫瑰花還剩下五十塊錢。“走,買啤酒去。”
    馬俐和陸垚一人拿著一罐啤酒,坐在體育場的看臺上,陸垚想起來大一剛剛開學的時候就是在這第一次看見馬俐。
    馬俐舉起啤酒,帶著幾分醉意對陸垚說:“敬我們的青春,整個大學四年我都在戀愛,沒想到最后,卻落單了。”
    “人生,起起落落。有高潮也有低潮。”陸垚碰了一下馬俐的啤酒,便一仰脖子把一整罐啤酒灌了下去。
    “我還是真挺愛聽你聊天的。”
    “你怪不得別人,你這人有奶不好好吃,非嘬(作)。”
    “他們都不是我能托付終身的人。”
    “大一,藝術社長。大二,田徑社長。大三,學生會主席。大四,是保了研,升了博,留在學校里最帥的講師,他爸還是500強高管,你怎么想的?”
    “藝術社長,只要一喝酒就懷疑自己是雙性戀。田徑社長,四肢發達,大腦簡單,沒日沒夜想上床。學生會主席,天天逼我爭取進步早日入黨。最帥講師,不說了。”
    “不帶說一半不說的。”
    馬俐一副有苦難言的表情,伸出一個小指頭比給陸垚看。陸垚秒懂了。
    “其實經科學家研究,尺寸大小并不影響質量。”陸垚裝得好像自己就是權威專家一般地向馬俐解釋。馬俐湊過來,疑惑地看著陸垚的下半身。“我記得小時候好像見過你的……”不等馬俐說完,陸垚的臉已經通紅。“那是小時候,我現在尺寸非常正常……”“是嗎?我懷疑……”馬俐朝陸垚越靠越近。陸垚趕緊站起來,他抬起頭大聲嚷道:“看!流星!快許愿。”
    馬俐抬頭一看,真的有一顆流星從漆黑的天邊劃過,陸垚的背影此刻顯得有些單薄,遠處的操場上幾個夜跑的同學正在跑道上奮力奔跑,清朗的夜空以及酒精的作用讓馬俐覺得有些沉醉。回想大學四年那些最美好的畫面,竟然大部分都和這家伙在一起。
    “整個大學四年,陪我最長時間的人,其實是你。”馬俐對著陸垚的背影說。
    “咱們是……哥們。”馬俐看不見此刻陸垚扭曲的臉,其實他正在努力地克制住不要流出眼淚。
    “只是哥們兒?”她把啤酒罐里的最后一口啤酒喝了。
    “我也想過其他關系,但您太忙了。每個月都有來追你的男生,你面臨的選擇太多了。你把時間都浪費在比較上了。”陸垚轉過身坐在馬俐身邊,仔細醞釀著每一句想要說出口的話。
    “那你呢?陸垚。我要是一直都有很多選擇,你就不會主動是嗎?你花了那么多時間陪我,你又不打算追我。你不覺得浪費嗎?”馬俐在今晚之前或許沒有思考過陸垚這個選項,可能只是潛意識里動過這個念頭,但此刻她覺得說什么都已經遲了。
    “我在思考啊,80后男生,青春萌發的階段,全部被困于準備高考。上了大學,荷爾蒙集體井噴。像你這種,校花,那是稀缺資源。我內存再高你的系統也不兼容我。而畢了業之后呢,這個男性荷爾蒙聚集的環境消失。大家的心態都因為要進入社會而逐漸回歸平常。大概在三十歲左右我們能達到一個平衡。那個時候,再說這些也不晚啊。”陸垚的話讓馬俐吃了一驚,馬俐從來沒有聽過陸垚這樣認真地對她說話,簡直有些不適應。她沒有想過,原來陸垚這樣深入地思考過他們倆的關系。
    “想得真夠多的,我要出國留學了。”馬俐其實對陸垚剛剛的那番話有些感動。卻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其實他們兩個一整晚都好像在演一出戲,演一出“我沒那么在乎你”的戲,好像誰先出戲誰就輸了。
    陸垚聽到這個消息一下子愣住了,內心有如奔騰的河流,他覺得心跳得很快,呼吸困難。“我有考慮過你這種不想脫離校園的心情。三四年嘛,等著你。”陸垚繼續用一種輕松的口吻來掩飾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好像只有這種半真半假的玩笑話才能維護他那一點自尊心。
    “我不一定等你,你要是現在還想留我的話,還是有機會的。”馬俐也不知道陸垚能給自己一個什么樣的答案,但是她知道自己內心還是期待著他說:“希望你留下。”
    “我……”陸垚遲疑了,“我不能阻攔你實現自我價值。這樣,到三十歲的時候,你還未嫁,我給你托底,成嗎?”
    “空口無憑,我要你給我一個信物。”
    “那我得準備一下。”
    “別準備了,就初吻吧。給我了。”馬俐一邊笑著一邊把臉緩緩地靠近陸垚。
    沒有任何戀愛經驗的陸垚覺得哪里不太對,但看著馬俐堅定的眼神,覺得這個時候應該閉上眼睛。電視劇里都是這么演的。于是他閉上了自己的雙眼。
    馬俐第一次這么近距離、這么仔細地看著這張臉。是那么青澀,帶著一種純真和長久以來被她所忽視的一片赤誠。馬俐突然感到一種不安,這個初吻對于她而言,這可能是一時玩笑,但是對于陸垚而言,可能意味著更多。
    陸垚一睜開眼,發現什么也沒發生,他腦海里想起趙奔的話:“推倒咯,強吻!”于是他借著酒勁一把把馬俐拎了起來。
    “你要干嗎?”馬俐被陸垚的舉動嚇了一大跳。
    “過來,過來。”陸垚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把馬俐拱到了看臺邊緣的欄桿旁。“你站這兒來。”他對馬俐發出指令,可是自己卻因為喝多了站不穩而有些踉踉蹌蹌。馬俐見到他這副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別笑!”陸垚嚴肅地對馬俐說。“哈哈哈!”陸垚越是認真馬俐笑得越厲害,此刻已經笑到直不起腰了。
    “別動!”陸垚一邊說著一邊朝馬俐撲過去,可是他的雙眼已經無法再準確地聚焦,他使勁向后退了幾步再往前一沖,結果只聽見“咚”的一聲他撞到了鐵欄桿上,接著昏倒在地上。
    馬俐的笑容僵在嘴邊,等到她俯下身子發現陸垚沒有任何反應的時候徹底慌了神,她使出全身的力氣扛起陸垚走下看臺,當她艱難地走出體育場時正好發現不遠處的趙奔和李軍。
    李軍正拿著那一車的玫瑰跟一姑娘表白,那姑娘坐在玫瑰花里受寵若驚,笑得花枝亂顫。李軍找準了時機正準備湊過去朝姑娘的臉蛋上親過去。
    “李軍!”馬俐大叫。
    李軍的好事被攪了,惱怒地朝馬俐走過來。“怎么了?你剛剛不是拒絕我了,這會還有意見啊?”他氣沖沖地對馬俐吼道。
    “快點救陸垚,他暈過去了。”馬俐有氣無力地指著幾米外躺在地上的陸垚。
    李軍這下急了,不遠處的趙奔也趕緊跑過來,三個人七手八腳地把陸垚抬了過來。
    “怎么還流血了?告訴我讓誰干了?快點快點快點,這是誰干的!”李軍卷起袖子一副要找人算賬的樣子。
    “我想把他推倒強吻,用力過猛,行嗎?拜托你們別磨嘰了,快送醫院!”馬俐急得嗓子都啞了。
    李軍聽了馬俐的話先是一愣,然后趕緊二話不說把三輪車上的姑娘一把擼到一邊,然后把陸垚抬了上去。趙奔跨上了座椅,正用力地蹬著踏板。
    “起開!”李軍高喊著。
    “喂!那我呢!那可是我的玫瑰花!”剛剛被表白的那姑娘氣急敗壞地站在路邊。
    “親愛的,我明天來找你,我!愛!你!”李軍的喊聲在爽朗的夜空中回蕩著,然后頭也不回地往前沖,女孩的臉已經漲得通紅。而陸垚此刻像睡美人一般躺在三輪車的玫瑰花叢里,這個世界在發生什么他一概不知,后來的他回憶起這個晚上,只有混亂的一些記憶碎片,他能想起來夜空劃過的流星、馬俐湊過來的臉,以及她說:“我要出國留學了”。
    那天夜里馬俐第一次因為陸垚而失眠,她的心情很復雜,陸垚對自己的心意她其實早已經猜到了八九分,她不想讓陸垚難堪,但是她無法想象自己如果答應了陸垚之后會是怎樣的一種情形,那種感覺太奇怪了。陸垚從各方面都完全不符合自己對男朋友的要求,但是這個世界上又沒有一個異性像陸垚一樣對自己如此重要。她不愿意直面這個事實,這是一個永遠解不開的謎團,自己對陸垚的感情,混合了太多不同的成分,她不敢對陸垚說“愛”這個字,一時之間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對陸垚是什么感覺。
    二〇〇六年的秋天,趙奔和陸垚把馬俐送到了機場,陸垚被撞的頭部還纏著繃帶。馬俐問陸垚:“還疼嗎?”陸垚摸了摸頭上的繃帶,說道:“你可得祈禱我沒事,要是留個疤,我會怨你一輩子。”托運完好幾箱的行李,馬俐孤身一人背著背包走向候機室,飛往法國巴黎的航班即將起航。“這個給你,睡不著的時候才聽。”臨走的時候,陸垚交給馬俐一支錄音筆。馬俐裝作滿不在乎地收下錄音筆,踮起腳尖擁抱了趙奔一下,然后遲疑了兩秒,再擁抱了陸垚,她摸了摸陸垚后腦勺上的繃帶。她把自己的墨鏡摘下來給陸垚戴上,因為她已經看見陸垚泛紅的眼眶,同時也極力克制住自己眼眶中的眼淚不要流下來。最后她像兄弟一樣捶了捶陸垚的后背,推開,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陸垚看著馬俐走進入口,消失在人群中。他對著人潮發了一會兒呆,然后也轉身離開。那時的他沒有想到空間和時間會將他和馬俐阻隔,他以為他們之間的感情堅不可摧,可事實證明,這個世界上并沒有什么東西恒久永不變,他更沒有想到這一別此后的六年都沒有見到馬俐。
    “習慣”可能是一種致命的武器,馬俐習慣了陸垚在自己身邊耍賴、貧嘴、照顧自己、無條件地討好自己,陸垚對于她而言就好像空氣一樣習以為常。慢慢地,這種習慣令她麻木,令她覺得理所當然,大部分的時間她都忽視了陸垚。只有等到陸垚不在自己身邊了,她才意識到生活里好像少了什么。等到她被生活沖撞得支離破碎,才深切地懷念起陸垚。這個時候她才明白,原來她離不開他。可是同時她也意識到自己這樣很自私,對陸垚似乎很不公平。
    飛機離開地面升入空中,起初嘈雜的機艙慢慢安靜下來。最后所有的燈都暗下來,大部分的人都進入了睡眠,只有少數幾人開著閱讀燈看著報紙。馬俐看著窗外黑黢黢的天空,心里有一絲掛念,可是又解釋不清在掛念什么。她掏出口袋里陸垚塞給自己的錄音筆,將耳機塞進耳朵里。她聽著聽著,自顧自地露出傻傻的笑容。
    “吧唧,吧唧,吧唧,吧唧。”錄音筆里傳來的是陸垚在空曠的教室里一個人吃鍋巴的聲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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