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馬俐剛剛還在半睡半醒之中，手機在床頭震動起來，她迷迷糊糊地打開手機，看到一條短信進來：“馬小姐，請開門，有你的快遞。”
    “我什么時候買東西了？”馬俐穿好衣服，一臉狐疑地打開門，真有一個快遞員拿著一個箱子站在門外。
    “是給我的嗎？”馬俐問。
    “是的，就是這個地址，收件人寫的美麗可愛又善良的馬俐。”快遞員忍著笑對著快遞單子念出來。馬俐差點沒吐出來，趕緊接過快遞員的箱子。回到房間打開來一看，是一盒永生花，三朵藍色的玫瑰躺在精美的盒子里。
    馬俐從來沒有買過永生花，她把箱子翻了個遍，沒有找到任何卡片或是字條，快遞單上也沒有任何線索。
    她把永生花的盒子翻過來一看，盒子底部用馬克筆寫著幾個字：“建設(shè)北路81號。”“建設(shè)北路81號不就在我家附近嗎？”
    馬俐草草地刷了牙，頂著一頭蓬亂的頭發(fā)下樓來，沿著街走了幾步便到了建設(shè)北路81號，是一間書店。馬俐推門進去。
    “請問是馬俐小姐嗎？”店員一看到馬俐便走了過來。
    “是，我是。”馬俐一臉茫然地看著對方。
    “這是您的書。”店員把一本包裝好的書遞給馬俐。
    “謝謝。”馬俐接過書，把包裝拆掉，她翻開來，是一本畫風(fēng)很溫柔可愛的繪本故事。突然一條書簽掉了出來，她從地上撿起來。
    “往前走星星超市儲物柜1號，密碼1。”
    馬俐只好繼續(xù)往前來到星星超市，按照指示從1號儲物柜里拿出一張電影票來，是今天晚上七點的一場電影。
    馬俐心不在焉地等了一天，重于到了晚上，她換了一條裙子，穿上高跟鞋，來到電影票上指示的電影院。
    七點，影廳里光線暗了下來，電影快開始了，可是她前后左右并沒有人。她奇怪地看著身邊的每一個人，可是沒有人要理她。
    片頭字幕開始出現(xiàn)在大銀幕上，這時有人輕輕地在馬俐后背上點了一下。馬俐感到滿心的歡喜，她突然心跳加速，有一種心電感應(yīng)的感覺。
    “陸垚！”她脫口而出。
    對方?jīng)]有說話，她轉(zhuǎn)過頭來，結(jié)果在黑暗之中她看到了Peter呆住的臉。Peter站起身來，側(cè)身從其他觀眾前面走過，馬俐趕緊跟了出來。出了電影院，馬俐看見Peter正落寞地站在臺階上，剛剛還亮著的天空此刻已經(jīng)全黑了，夜晚的霓虹開始閃耀。她走過去，靜靜地站在Peter身邊，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哈哈哈。”Peter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
    “我笑自己，精心布置的這一切顯得有些好笑。你看到我的那一剎那，是不是特別失望？”
    “真不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些花和書我都很喜歡。”
    “不用說對不起，你沒有錯，有些東西是勉強不來的，這樣也好，讓我知道自己出局了。”
    “可是我和陸垚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認識他二十幾年了，要是有什么早發(fā)生了。”
    “可能你們之間差了點什么，你知道，天時地利人和。”
    “呵呵，或許吧，總而言之現(xiàn)在是不可能，我們只能做兄弟。”
    “我也只能做你的兄弟，對嗎？”
    “對不起，Peter，我知道你對我很好，你也很優(yōu)秀。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我們之間好像缺了點什么，跟陸垚真沒關(guān)系。”
    “算了，算了，不用道歉，也不用安慰我了。走，我請你吃大餐去。”
    “吃大餐？為什么？”
    “慶祝我對你徹底死心。”
    跟Peter吃過晚餐，兩人告別，馬俐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之后她一個人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頭，心里感到有些茫然。
    “灰灰，有空嗎？出來陪我一下好嗎？”馬俐給灰灰打了一個電話。半個小時后，方灰灰去了她們倆經(jīng)常碰頭的一家酒吧。
    “又怎么了，大小姐。”灰灰看著馬俐低著頭，神情迷茫的樣子。
    “我覺得，愛情，面目可憎。”馬俐抬起頭來，嘴里噴著一股酒氣，半個小時里她就喝了好幾杯了。
    “美女，可以請你喝一杯嗎？”對面吧臺一個外形俊朗的男人端著一杯威士忌走了過來，他直接忽視了方灰灰，對著醉醺醺的馬俐說道。
    “好啊。”馬俐接過男人的酒杯。
    “馬俐，你喝多了，放下酒杯。”方灰灰想去阻攔馬俐。但是并沒有阻攔成功，馬俐嫵媚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作勢要把酒喝下去，那男人趁機想摟住她，誰知道馬俐突然把酒全灑在了男人的襯衫上。
    “你這臭婊子，這是做什么？”男人一把抓住馬俐的手，怒目圓睜。
    “瞧瞧，跟你上床就是愛人，不跟你上床就是臭婊子。”馬俐伸出手指在男人額頭上指指點點。男人的雙手已經(jīng)握成了拳頭。方灰灰見這狀況不對勁，趕緊扶著馬俐從酒吧跌跌撞撞地走出來。
    “出來做什么？我還要喝！”馬俐走到酒吧門口，還嚷嚷著要喝酒。
    “你都醉成什么樣了？還喝？”方灰灰抱住重心不穩(wěn)的馬俐。馬俐腳一滑跌坐在路邊，方灰灰索性坐在她身邊。
    “我問你，什么是愛情？高大、帥氣、有才華、有錢的完美情人，滿足你對男人的所有幻想，為什么你還會嫌棄？”
    “這就是愛情不可理喻的地方啊！”
    “方灰灰，我覺得我好賤，曾經(jīng)有一個人愛我愛得死去活來，我都沒有要他，可是他現(xiàn)在不愛我了，我卻才發(fā)現(xiàn)原來我愛他。我一直沒搞清楚自己，我愛他啊！”
    “大概是老天爺要考驗?zāi)銈儭！?br/>     “如果有一個男孩每天和你見面，每天陪你吃飯，陪你玩，哄你睡覺，這是不是愛情？”馬俐抬起頭，似醉非醉地問方灰灰。
    “這可不一定？”
    “為什么不一定？”
    “像剛剛這種人渣，不會跟你談愛情，只會想跟你上床。可是如果是愛情不會每天和你見面，每天陪你吃飯，陪你玩，哄你睡覺，仍然不和你上床。做愛，不一定是愛情，可是愛情，必須由做愛來鑒定。愛情，有時候不是腦子里的想法，不是心里的某個感覺，而是某種身體的語言，他是不是愛你，你是不是愛他，通過身體就能感覺到，身體很誠實，它不會說謊。要我看上一個男的，不管三七二十一，睡了再說。”方灰灰滔滔不絕地說。
    “嗚嗚嗚。”方灰灰轉(zhuǎn)頭一看，馬俐早已經(jīng)靠在自己肩膀上睡著了，還打著呼嚕。
    “來來來，這個神奇拖把，科學(xué)家專門研究這個高科技，什么叫作高科技，就是這個神奇的拖把。”超市里一個拖把推銷員正站在一堆的拖把面前拿著擴音喇叭高聲叫賣著。
    陸垚陪著馬俐從推銷員身邊經(jīng)過，兩人把他好像當(dāng)空氣似的，從那一堆神奇的拖把面前經(jīng)過，徑直去了賣衛(wèi)生巾的貨柜。馬俐彎下腰左看看右看看，一時拿不定主意要選什么牌子的衛(wèi)生巾。
    “你到底要選到什么時候啊？這有什么好選的？這個跟那個有什么區(qū)別啊？”陸垚不耐煩地嘟囔著。
    “這個跟這個當(dāng)然不同！這個是日用的，那個是夜用的，還有，這個是純棉的，那個是超薄的。這里面學(xué)問大著呢！對我們女人來說，不同的衛(wèi)生巾跟在一起的此男人跟彼男人的差異性趨同。”
    “好吧好吧，姑奶奶，快點去選你的男人吧。哦，不，選你的衛(wèi)生巾。”
    過了好一會兒，馬俐才選完了她要的衛(wèi)生巾。陸垚幫馬俐扛著一籃子的衛(wèi)生巾陪她繼續(xù)東逛逛西逛逛。到了賣耳機的柜臺前兩個人把耳機放上耳朵旁，隨著音樂搖擺起來，兩個人就跟孩子似的什么都可以拿來玩耍一番。不一會，走到了賣電視的專柜，兩個人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每個電視屏幕上，他們倆得意地扭啊扭。陸垚看著電視屏幕里玩瘋了的馬俐不由得哈哈大笑，突然，他在電視屏幕里發(fā)現(xiàn)了兩個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是小薇和她老公。再仔細一看，他們倆正朝著自己走來。
    “陸垚！”小薇叫住了陸垚，小薇老公摟著小薇也禮貌地朝陸垚微笑。
    “嗨，這么巧。”陸垚有些尷尬地跟他們打招呼。身旁的馬俐終于停止了扭動，恢復(fù)了正常狀態(tài)。
    “喲，誰啊這是？是你女朋友？”小薇發(fā)現(xiàn)了馬俐，從頭到腳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她一番。恨不得把她全身都掃描下來。
    陸垚跟馬俐對視了一眼，兩人突然都遲疑了，似乎在等著對方開口。
    “沒，只是朋友。”最終陸垚打破了尷尬的沉默，窘迫地解釋道。
    “幼兒園同學(xué)，大學(xué)同學(xué)，純友誼，哥們兒。”馬俐接著陸垚的話補充。
    “哦，我知道了。是你啊。”小薇意味深長地看著馬俐，她想起來馬俐就是那張照片上和陸垚合影的女孩，她似乎想起來一些不堪回憶的往事，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但是她極力掩飾著，開始堆滿假意的笑容，馬俐也朝她笑笑。
    “先走了。”雙方該說的客套話都說完了，小薇最后對陸垚和馬俐說。
    “忙！”陸垚笑呵呵地對小薇丈夫說。
    “是，回頭再見。”小薇老公繼續(xù)摟著小薇，兩人朝另外的專柜走過去。
    “你懂什么叫肝膽相照嗎？”陸垚向馬俐甩下一句話，氣沖沖地往前走。
    “你這是哪出兒啊這是？”馬俐追了上去。
    “她問，你是不是我女朋友，怎么了你就不能說是？還算朋友嗎？”
    “是你先說我是哥們的，你根本沒給我機會反應(yīng)啊！”
    “我看了你三秒，三秒不夠挺身而出嗎？”
    “不夠！我在看你的反應(yīng)，我哪里知道要不要認這事兒，沒準(zhǔn)兒你心里還惦記著人家呢？”
    “我惦記她我就是王八！”
    “你又沒少當(dāng)王八啊！”馬俐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陸垚聽到這句火騰地就上來了，他的臉漲得通紅，兩只眼睛瞪著馬俐。“行！這就是朋友！懂了！”
    “你懂個屁！陸垚，你是在跟我發(fā)火了是嗎？”馬俐看見陸垚認真了，一股莫名的火氣也躥了上來。
    “不敢！”陸垚沒好氣地說。
    “那你這是干嘛呢？我沒承認是你女朋友，讓你沒面兒了，是不是？我問你呢陸垚，是不是！”馬俐走到陸垚前頭，攔住了他。兩人奇怪的舉動引得超市里的其他顧客頻頻回頭，剛剛那個推銷拖把的推銷員看他倆看得入了神，連臺詞都忘了，握著話筒呆呆地站在原地。
    “是！”陸垚想要沖出馬俐的阻攔，此刻的他就像一頭橫沖直撞的斗牛。
    馬俐環(huán)顧四周，看了一眼推銷員手中的話筒，就氣勢洶洶地徑直朝推銷員走過去，不知所以的推銷員嚇得連連后退。馬俐沖動地上前一把奪過推銷員手中的話筒，“這個借我用一下，一會兒買你兩把拖把。”
    “謝謝啊。”推銷員已經(jīng)徹底地蒙了。
    陸垚站在原地沒敢動，他很清楚馬俐的個性，這個人瘋狂起來什么離譜的事情都做得出來。他想去攔住馬俐，可是害怕事情會變得更加不可收拾。
    馬俐在尋找著什么，突然她站上了旁邊的一張長椅，對著不遠處收銀臺大喊：“陸垚前女友！你給我站那兒，看著！”
    不只是小薇和小薇老公回頭了，超市里所有的人都轉(zhuǎn)過頭來看著馬俐，收銀員停止了收錢，顧客忘記了買東西，時間好像瞬間停止了一般。大家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馬俐，馬俐好像萬眾矚目的明星一般開始個人表演。
    馬俐不由分說地把陸垚拖上了長椅，毫不猶豫地捧著陸垚的臉，陸垚看見馬俐的雙眼閉上了，臉正湊過來，他看著這樣一張失真的臉，感覺有些超現(xiàn)實。馬俐的嘴唇挨到了陸垚的嘴唇，兩片嘴唇迅速地結(jié)結(jié)實實地貼合在一起，沒有一絲縫隙。陸垚像是瞬間不能呼吸了，他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好像這一吻結(jié)束，心臟就會從嘴里跳出來。
    陸垚無數(shù)次想象過馬俐的吻，在他的幻想中，這個吻應(yīng)該是柔軟的，浪漫的，甜蜜的。可是沒想到現(xiàn)在馬俐的這個吻卻是這么突然和蠻橫。馬俐用力地貼著陸垚的嘴唇，好像在跟什么人較勁，陸垚覺得這實在太暴力了。
    過了許久，馬俐才松開陸垚。兩個人猛地發(fā)現(xiàn)無數(shù)雙眼睛正盯著自己。突然，有一個人鼓掌起來，接著所有人都鼓起掌來。他們向馬俐和陸垚投來了祝福的微笑，好像見證了一場驚天動地的愛情。剛剛賣拖把的銷售員見狀立刻把馬俐手上的話筒奪了回來，賣力地對所有圍觀的群眾叫賣道：“這就是拖把的魔力！祝福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這個神奇的拖把，買一送一，成雙成對，快來快來！”不少人真的圍攏了過來，撿起地上的拖把看了起來，銷售員笑得嘴都合不攏了。陸垚從人群中擠了出來，看見遠處的小薇朝自己豎起了大拇指，然后轉(zhuǎn)身離開了超市。
    “你瘋了嗎？”陸垚朝著馬俐叫嚷。
    “做戲就做全套！這樣夠肝膽相照了吧！”馬俐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好像剛剛吃了什么不該吃的東西。
    “算你狠！”陸垚感覺到嘴唇上仍然溫溫?zé)釤岬模哪橆a開始泛紅，早已忘了剛剛和馬俐激烈的爭吵。
    兩個人都故意岔開話題，仿佛要極力避開這個吻，但是一種奇妙的化學(xué)作用開始在兩人身上發(fā)生作用。這是兩人二十幾年來第一次接吻，雖然以這樣一種滑稽的方式，他們各自都需要一點時間來冷靜下來，想一想這個吻意味著什么。
    “喂？灰灰，我跟你說，我今天強吻了一個男人。”馬俐回到家，躺在沙發(fā)上打電話給方灰灰。
    “大小姐，我以為什么重磅炸彈，一個吻算什么？”方灰灰不以為然地回馬俐。
    “不一樣，這個男人是我二十幾年的哥們，從幼兒園一塊兒長大的。”
    “你這是演哪出啊，你愛他嗎？”
    “我們之間的感情很難解釋，而且越來越復(fù)雜。”
    “那你可得想好了，如果不成，豈不是失去了一個多年的哥們？男朋友可以常常有，好哥們可不是常常有。”
    “所以我對這份感情才那么不肯定，我跟你說，我馳騁情場這么多年，沒有這么狼狽過，你簡直難以想象。你說友誼和愛情的邊界究竟在哪里？”
    “你說美國和加拿大的邊界在哪里？”
    “美國和加拿大的邊界，不是五大湖么。”
    “那中國和朝鮮的邊界在哪里？”
    “拜托，高考已經(jīng)過去這么多年了，你在考我地理嗎？鴨綠江？”
    “你說的那是地圖上的邊界，具體到哪一片波浪，哪一滴水滴算是邊界呢？你想過沒有？所以說邊界有時候是含混不清的。”
    “可是我想得出一個答案，我想要一個非黑即白的答案不可以嗎？”
    “你為什么現(xiàn)在才想要這個答案呢？你過去干什么去了？”
    “有時候，有些人對你好，好到像空氣，像白開水一樣，讓你覺得理所當(dāng)然。一旦你把一個人對你好當(dāng)作理所當(dāng)然，你就會忽略他。等到你有一天意識到的這件事的時候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太晚了。”
    “什么太晚了？”
    “當(dāng)你回過頭去看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不在原地了，沒有人會等你一輩子。”
    “這位仁兄到底是何方神圣，我可以拜會拜會嗎？”
    “好，有機會我讓你認識認識，可是你可得做好心理準(zhǔn)備。”
    “心理準(zhǔn)備？怎么了？他是綠巨人會變身不成？”
    “不是，他只是跟我以往交往的男人很不一樣。”
    陸垚坐在趙奔家的家用桑拿機里，兩個大男人光著身子坦誠相見。熱浪一波又一波地襲來，陸垚覺得自己快脫掉了一層皮。
    “感覺怎么樣啊？”趙奔問陸垚。
    “感覺，熱啊！”陸垚覺得腦子里嗡嗡嗡地作響，他用手朝自己臉上扇著風(fēng)，但是其實沒有任何作用。
    “我不是說桑拿，我是問你馬俐啵兒你那一口，什么感覺？”
    “當(dāng)時我是蒙的，我真不記得了。”
    “不可能，你就沒有半點想法？”
    “說實話，如果她大學(xué)時候給我一個吻，我可能就沖上去了。可是現(xiàn)在我不敢有什么想法，馬俐一直以來就好像天上的彩虹，看得到，摸不著。我猜不透她的想法，我害怕她又在耍我，于是索性把可能性給否決掉。”
    “你覺得她只是在耍你？她犯得著嗎？”
    “我愛她，這件事我好像從來沒有懷疑過，我可以不假思索地這樣回答，我現(xiàn)在愛她，讀大學(xué)的時候愛她，甚至讀幼兒園的時候就在愛她。可是她愛我，這聽上去不真實，甚至可笑，你信嗎？我反正不信。我對她曾經(jīng)有過無數(shù)次的幻想，可是這些幻想都像肥皂泡沫一樣一一破滅。我有試過忘了她，不理睬她，我甚至差一點和別的女人結(jié)婚，可是命運總是一次又一次把我跟她又捆在一起。我已經(jīng)三十歲了，已經(jīng)過了犯傻的年紀，我想追她，可是追不動了。有時候我不爭氣地想，我愛她就需要得到她嗎？你也可以說我是破罐子破摔，我希望就這樣做她一輩子的哥們，用這種方式來愛她。”
    “你有點骨氣好嗎？”趙奔一錘打在了陸垚的肩膀上。
    “可是這樣，我至少不會失去她。”陸垚滿頭大汗，轉(zhuǎn)過頭看著趙奔百般無奈地說。（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