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知為何,那笑容刺痛了李廣寧的眼。就仿佛這個瞬間,杜玉章眼睛里突然沒有了他這個君主的存在!
“杜玉章,你什么意思?”
李廣寧用力抬起杜玉章下顎,
“朕話還沒有說完,你竟然敢轉(zhuǎn)開視線?是目無君上了?”
“臣不敢。陛下還有什么話,一并說了吧。”
“你也不過是為了你自己那點(diǎn)算盤。什么和談,你搞去就是。什么宰相,再讓你當(dāng)上一年半載,也未見得不可。至于其他……你想做什么,對朕明說,或許朕心情好了,也會允諾你。”
杜玉章眼睛微微瞇起。他原以為李廣寧不知會有多么苛責(zé)他,卻沒想到,他說出這番話——比起自己死前,李廣寧的態(tài)度可算是巨大轉(zhuǎn)變了!他之前所求,不過是暫時保留宰相位,能夠推進(jìn)和談。這一點(diǎn)可憐的要求,依舊被李廣寧百般刁難,最后竟要了自己性命。
可現(xiàn)在,他不僅全盤答應(yīng),甚至還留了個“其他允諾”的口風(fēng)?
“陛下,這就是您要對臣所說的全部了?”
“自然不是。”
李廣寧將手指捅到杜玉章口中,挾著軟顫顫的紅舌不斷攪弄。指頭越捅越深,杜玉章一陣反嘔,眼圈都紅了。
“杜卿,既然自己連心儀朕這下賤借口都想得出來,自然你也該有了準(zhǔn)備了吧。”
“……什么意思?”
“朕聽說,青樓里的婊子都會對著恩客賭咒發(fā)誓,說自己根本不是為了富貴錢財(cái),只是心儀那些恩客,才肯承歡。杜卿,朕沒想到,你倒跟這些人也沒什么兩樣。”
杜玉章才聽了一半,臉色就慘白了。他心如刀絞,指尖都在發(fā)抖。
“朕眼里,你從來都是個下等貨色。可沒想到居然下等到這個程度——竟然做了婊子,還要立牌坊?
原來,你不是為了官位富貴,才肯承歡龍榻。竟然是因?yàn)椤膬x’朕,才邀寵承歡,才都給了朕!
哈哈哈哈,這是朕聽過最荒謬的笑話了!你這種不擇手段的貨色,爹媽、主子都能背棄的東西,還會懂什么叫做‘心儀’?簡直要笑死朕了!”
李廣寧當(dāng)真狂笑起來,
“若是往前數(shù)上三年,朕說不定還信了你——可現(xiàn)在你說這些,不覺得太可笑了嗎?杜玉章,你自己做了丑事,卻將朕當(dāng)成愚蠢至極的恩客!那好,朕就成全你!你要什么?朕給你!既然要演這出戲,朕陪你!‘心儀’朕是不是?那就給朕拿出‘心儀’的樣子來——將朕伺候好了,朕自然付得起你這嫖資!”
說完這些,李廣寧才猛然撒手。杜玉章一下子跌倒龍榻之上,胸膛劇烈起伏著。杜玉章眼睛死死盯著李廣寧,眼中淚水卻已經(jīng)干了。
“怎么樣?杜卿,朕話說到這么明白,你還這樣看著朕做什么?這些苦情戲碼,完全不必了。”
李廣寧冷笑一聲,再次捏起杜玉章的下巴,
“良宵苦短,只該及時享樂。來,杜卿,你的‘心儀’呢?”
話音才落,他便餓狼一般撲上去【略】
李廣寧罵聲中帶著萬丈情火,要將懷中人燒成灰燼。他看不到杜玉章的眼神。那一雙顛倒眾生的桃花眼中,滾滾落下的淚水混著汗液,無聲滑落下去。
……
這一場情事激烈萬分。李廣寧沖昏了腦子,哪里記得將杜玉章雙足解下來?待到情事已了,杜玉章足腕上早就磨得血肉模糊。
“杜卿果然賣力。朕的榮華,卻沒有白給。”
李廣寧手指沿著腳踝處那嫩紅傷口挪動,指尖竟然在血肉處輕揉——這樣?jì)赡鄣膫猓晕⒁慌龆际翘鄣勉@心。哪里禁得起這樣蓄意觸碰?
杜玉章長腿不住抖動。疼得忍不住了,他張口將腮邊一縷垂落烏發(fā)咬在口中。強(qiáng)忍著疼痛,不愿呻吟出聲。
“說話啊。別忘了杜卿可是‘心儀’于朕,不該愛慕之人的歡心么?”
杜玉章渾身猛然一抖。這句話,竟然比腳踝上猙獰傷口,更讓他疼得厲害!
他吐出那一縷秀發(fā)。幾根發(fā)絲依舊黏在他腮邊,卻遮不住他冷然一笑,艷光四射。
“陛下說得對。是臣疏忽了。”
他勉強(qiáng)撐著地面,直起身子,眼睛在李廣寧那張臉上巡曳著。
然后他伸手,捧住李廣寧的臉親了上去!
他的啃咬兇猛,眼神卻渙散。
他兩腿強(qiáng)撐著跪在地面,腳踝傷口狠狠壓在生鐵重物上,疼得他幾乎跪不住。卻不知哪里來了一股狠勁,叫他用力摟住李廣寧的脖子,將全身重量都吊在面前這人身上——就算斷臂同樣疼得鉆心,依然不肯松上半分!
可再怎么強(qiáng)忍,身子卻受不住這樣摧殘。杜玉章腮邊冷汗不住滴落,竟抹到了李廣寧臉上。杜玉章身子已經(jīng)打顫了,依舊喘息著笑,
“這是臣疏忽,汗?jié)穸既驹诒菹律砩稀_€請陛下恕罪……”
【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