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松手!”
杜玉章話音未落,已經是天旋地轉。他被人猛地按在書案上,唰地一聲布帛撕裂!
一切都仿佛是白日那場羞辱的重演。杜玉章咬著嘴唇,拼命掙扎。他兩腿亂蹬,可這一次,他沒能將李廣寧踢退半步,反而被李廣寧提住兩只腳腕,瞬間就失了平衡。
李廣寧兩手一提,杜玉章腰臀頃刻離了書案,整個下半身都被提著懸在半空!
“陛下放手!不行……別!”
杜玉章下身一涼,褻褲被除了干凈。這個姿勢叫他一點力氣也使不上,再怎么掙扎也無濟于事。
突然,燭光一晃,杜玉章眸子猛地一縮——李廣寧竟然端起蠟燭,照向他腿心!
杜玉章哪里還能猜不到?李廣寧今夜目的明確,正是為了這凈身殘留的刀傷而來!
——他是不是要親眼看看,自己究竟有沒有真的被凈身,成了個閹人?
——說不定……他連自己被凌辱之事,也知道了!
杜玉章如墜冰窟,心里涼透了。他腦子轟隆作響,太陽穴突突直跳。燭火幽幽,映在他絕望無神的雙眼中。
那猙獰傷口,那刻骨侮辱,一切都大白于燭光之下!他最后一點尊嚴與體面……都蕩然無存了……
杜玉章半張著嘴,認命地扭過頭去,目光更是渙散。他等著李廣寧說出什么惡毒的話語,來狠狠擊碎他殘余的一點自尊。
可李廣寧沒有說話。
燭光照耀下,李廣寧猶豫地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撫過傷口。杜玉章身子一抖,那手指一下子抬起,落在傷口旁的皮膚上。
“很疼?”
李廣寧再開口時,溫熱的鼻息噴在傷口上。杜玉章下意識地蜷起腿。可他的腿又被人強行分開了。
李廣寧定定凝視那傷口。他的目光沉沉,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李廣寧看了很久。就算早已不再流血,可那外翻猙獰的鮮紅傷口,依舊觸目驚心。尤其這深深刀口,距離腿心不過半寸。只要再偏離分毫……別說再做個男人,甚至性命都可能不保。
任憑誰,也不會用這樣的法子來欺騙別人。除非那人自己就是個亡命徒。
李廣寧心里一陣抽疼,指尖都顫抖了。可與此同時,他心頭卻一陣輕松。像是千斤重的石頭在肩頭扛了太久,今日突然卸了下來。
——他原本是真的怕,根本找不到這個傷口,或者傷口做得滿是破綻。現如今,起碼他確定無疑,這次杜玉章沒有騙他。
“杜玉章。朕聽說你在母后那里,受了不少委屈。”
杜玉章身子又是一抖。他慘白著臉,根本不愿看壓在身上的那人。他覺著李廣寧的目光是比疤臉的尖刀更兇狠的兇器,要將他從頭到腳割得粉碎!
“朕還以為……你這賤東西,怕不是母后手一招,你就搖尾乞憐地湊上去了。可這一次,哈,你總算忠君了一回。”
李廣寧喃喃低語,還帶著慣常的嘲弄語氣。聲音卻越說越低,到了末尾一句,化成了一個帶濕漉漉的吻。
李廣寧將王禮趕走后,喝了許多酒。若不是醉得厲害,恐怕還不會有勇氣來找杜玉章。
【略】
杜玉章掙扎起來。李廣寧的嘴唇抬起,一雙醉眼仄仄,帶著溫柔神色,在他臉上流連。最終,帝王的輕吻再次停在傷口處。
【略】
就在這狼藉混亂的書房中,一張辦理事的桌案上,大燕皇帝將當朝宰相揉在懷里,說什么也不肯松開。
“杜卿,既然你這次這樣懂事,朕賞你個恩典。”
李廣寧身上酒氣沖天。他閉著眼,像是隨意地開口,
“朕準你心儀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