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苒聽到他這樣說，又仿佛看到了希望。她伸過手緊緊地抓住顧英輝的手，一臉緊張地說：“我不住主樓我住偏樓，我不會打擾你們，也不會去你們那里。吃飯的時候，你讓阿姨給我送飯過來就可以。”
    “伯母，不好意思，我們的別墅沒有請阿姨，吃飯和打掃衛(wèi)生都是自己動手做。”
    “這，這……”
    “伯母，我們也就是有一座別墅而已，其它奢華的生活我們都沒有。伯母，你的要求我肯定無法答應(yīng)，你還是自己住自己的吧！”
    齊苒哇的一聲又哭了，這一次她哭得很大聲，把周圍的人都全部驚動，紛紛朝這邊看過來。齊苒也徹底破罐子破摔，放聲嘶吼：“長大了，翅膀硬了，有本事了，連自己的媽都不想認(rèn)了是吧！你們，一個兩個的都不養(yǎng)我，行，我去死，我現(xiàn)在就去死給你們看。”
    說去就去。
    果斷的站起來往外跑。
    有空姐已經(jīng)攔住她，其它的乘客也在旁邊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長得一表人才，沒想到是這種人。”
    “兒子大了，連媽都不認(rèn)。這生下來做什么用？養(yǎng)兒不就是防老嗎？”
    “一個老人能花幾個錢？就是撐死給她吃，她又能吃多少？”
    還有一個中老年婦女更是激動，直接沖到顧英輝的面前教訓(xùn)道：“法律怎么說？她對你有責(zé)任，你對她有義務(wù)，贍養(yǎng)義務(wù)，懂嗎？把你養(yǎng)得這么優(yōu)秀，你就這樣回報她？你這還是人嗎？還有良心嗎？你以后也會做爸爸，也會有自己的兒子。等你兒子這樣對你，你心里寒不寒？別以為自己能一直年輕，時間快得很，一晃你就老了。”
    齊苒見人幫忙，哭的那叫一個驚天動地，還一邊哭一邊訴苦，說自己沒地方住，說自己沒錢花，說自己全身上下湊不到一百塊錢，還說他不給她錢，問點錢都問不到。
    顧英輝百口莫辯，也無非跟他們解釋。他被淹沒在口水中，也果斷地報了警。
    把報警電話舉給齊苒看的時候，他冷冷地說道：“你把你最后的路給徹底砍斷了，從此以后我再不會搭理你。齊苒，他們不知情，老天都看在眼里。你親兒子為什么不理你？要把我做過的丑事說一說嗎？要把你怎么害死他老婆腹中的雙胞胎說一說嗎？我只是一個養(yǎng)子，初中就被你踢出了門，你還想怎么拿捏我？”
    齊苒傻了：顧英輝不是溫文爾雅嗎？他為什么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這些話？見眾人的眼神怪異，她又直接坐地上打滾撒波：“天殺的，這都是什么孽子啊！人家的兒子都是來報恩的，他們這都是來報仇的。這種善盡天良的話都敢說出來，這種污水都敢潑給我。她怎么可能害自己的兒子？我這還天天巴著等著想抱孫子呢！不想養(yǎng)我就直接說，何必說這種善盡天良的話？何必呢！”
    看熱鬧的人，有些有理智，已經(jīng)散去。沒理智的，還站在那里看，又親信了齊苒的話繼續(xù)對顧英輝指指點點。
    顧英輝沉著臉不再說話，專心等警察。
    警察很快到來，沒有打架，沒有傷人……只是普通的家事糾紛，他們不好處理，只能調(diào)解讓他們先登機。等回到A市，再去找當(dāng)?shù)氐恼{(diào)解處調(diào)解。也特別叮囑齊苒：“如果事實真是你說的這樣，你可以去法院遞交報告，法律會還你公平。”
    齊苒表情訥訥，卻拉著警察說：“你們能不能勸勸他？讓他先給我一點錢？我身上真沒錢，吃飯的錢都要沒了。”
    警察覺得這不是大事，吃飯能用幾個錢，讓顧英輝給她一點。
    顧英輝本來不想給，后來尋思是最后一次就拿出錢包。齊苒想著是最后一次，又直接說道：“五十萬，給我五十萬。”
    別說顧英輝怔了一下，警察都是表情怪異：“阿姨，你吃個飯需要五十萬？五十萬你知道多少嗎？有沒有這樣獅子大開口的？”
    “我照顧他們生活，培養(yǎng)他們讀書，沒花到五十萬？現(xiàn)在我老了，他們給我五十萬養(yǎng)老不應(yīng)該？他是畫家，那個是總裁，哪個不是一堆的錢用不完，給我五十萬又怎么了？”
    齊苒簡直就是不作不死，本來警察還挺相信她的話，還挺偏向她。可聽她這么一說，警察動搖了，按住顧英輝的手不讓他拿錢：“這件事情要重新審審。幾百幾千就算了，五十萬不是小事。你們是退了機票在這邊審，還是我聯(lián)系A(chǔ)市的警方落地審？”
    “聯(lián)系A(chǔ)市警方。”
    “這邊審。”
    異口同聲，各執(zhí)已見。
    警察笑了笑，看著齊苒說：“你是不是以為這邊審，我們就不知道你的底細(xì)？我們有專門的系統(tǒng)，可以把你的資料和信息調(diào)過來。如果發(fā)現(xiàn)你在說謊，你將會受到一定的懲罰。如果發(fā)現(xiàn)你違法行為，你將受到法律制裁。”
    齊苒本來還挺有底氣，但一聽“違法行為”她就立即想到林沐瑤的事情。林沐瑤的事情如果被查到，那她牽扯就太大了。她不敢再計較，軟了幾分語氣：“給我五千總行吧！”
    最后顧英輝給了她五千，然后把自己的機票給退了。
    他不想和齊苒一起回A市，也不想再見齊苒：真是太惡心了！也終于知道，顧瀾清為什么要拒齊苒于千里之外。簡直就是，稟性非一般的惡劣。
    齊苒不管那么多，拿了五千塊總比一分沒有的錢。至于以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唄。
    她一個人登機，也無視身旁的目光，心安理得的一路飛到A市。顧英輝卻有機場冷靜了很久很久，傍晚六點才給顧瀾清打電話：“我，顧英輝，晚上有空嗎？出來喝幾杯！”
    顧瀾清剛剛到董氏集團，還沒有上樓和董研彬見面。接到顧英輝的電話，他有點意外但是聽著聲音也不對：“怎么了？和我媽聊得不痛快嗎？”
    顧英輝嗤一聲笑了：“王崢說得對，她的一舉一動你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