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旦你要開口讓她走,她就把你記恨上了,你之前為她做過什么,她根本不會放在心里。</br> 暖歌這種人,陸心悠連跟她說理的心情都沒有,直接道:</br> “那你還是別把我當朋友了。”</br> 她眉眼淡淡,說話的語氣卻擲地有聲,“現在有點晚了,明天你收拾一下回去吧。”</br> 暖歌被陸心悠如此堅決的態度給嚇了一跳。</br> 剛剛還理直氣壯的模樣,瞬間就維持不住了。</br> 她以為陸心悠會跟她據理力爭,只要爭不過,她就會主動來跟她道歉。</br> 可現在,陸心悠連跟她講道理都懶得講了,只能說她是下定決心趕她走了。</br> 這樣一想,暖歌心里就慌了。</br> 她在這里享受了這么久,什么都不用管,不用擔心,要是陸心悠趕她走了,她還要過那種豬狗不如的日子嗎?</br> 暖歌心里越想越慌,她還什么準備都沒有做,就這樣被她趕了出去,她不甘心呀。</br> 她的語氣,軟了下來,又帶著半玩笑的口吻,道:</br> “悠悠,不就是昨天跟你說我要去跟唐影帝要簽名照嗎?我就跟你開個玩笑,你何必這么當真呢,你要是不愿意我去,我不去就是了。”</br> 她上前去,拉住陸心悠的手,道:</br> “我們都認識這么久了,一直都是好姐妹,何必為了一個偶像傷了我們的情分呢。”</br> 她試圖緩和兩人之間緊繃的關系,笑容也漸漸爬上她的臉。</br> 卻見陸心悠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一言不發。</br> 她這個時候才發現,陸心悠其實并沒有她所認識的那么心軟好說話,相反,她板起臉不說話的時候,那張往日看著軟萌的臉,自然地帶上了足夠震懾人的力量。</br> “你覺得傷了我們情分的人,是別人嗎?”</br> 陸心悠擰起眉,看暖歌的眼神,再也沒有往日的親切。</br> 暖歌的心里,越來越不安。</br> “悠……悠悠,我跟你道歉還不心嗎?我聽你的,不去找唐影帝要簽名照了好不好?你別趕我走,如果連你都不幫我的話,我真的會被我爸媽賣出去抵債的。”</br> 她哭了起來,試圖用這種方式來打動陸心悠。</br> 可讓她害怕的是,陸心悠的臉上,沒有任何動容,甚至連眉頭都不皺一下。</br> “方法我早就告訴你了,法律明明白白擺在你面前,你自己不用,我救你一次也只能是一次,我不可能救你一輩子。”</br> 說到這,她瞇了瞇眼,笑了一聲,道:</br> “你是不是覺得,只要你不開口,我這個人臉皮薄,就不會主動趕你走?”</br> 被她說中心事的暖歌,臉色微微變了一下,正好被陸心悠抓了個正著。</br> 陸心悠對暖歌簡直失望得徹底。</br> 網戀不能奔現,奔現就見光死,看來,交友也是一樣的,你永遠不知道網線那頭的人,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br> 將手臂從暖歌的手中抽了出來,她開口道:</br> “你說的這些事是真是假,我現在已經沒興趣知道了,你自己的命運自己不掌握,沒人能幫你一輩子,如果真到了那一天,看在我們認識一場的份上,我會幫你報警。”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