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石清妍膩身上,看著她小口小口地呷著骨頭湯,楚律有些困惑，又有些陶醉――他有些茫然地想自己怎地不愛那溫婉低眉順眼佳人,偏要寵著這么個醋起來一定要殺了他女人――因這陌生陶醉太過熏人,于是他并不去深究自己困惑,只心里確定了他如今王妃定然不是耿氏那樣――倘若她要紅杏出墻，以她性子,她也會先弄死他再說。
    “王爺可以補鈣。”石清妍哪管楚律困惑什么,聽到楚律諷刺她個子小，便立時接著說道，將湯碗放下，心說這廚子該好好地賞一賞,這湯當真做得是濃而不郁。
    楚律蹙眉道：“補鈣？”
    “年紀大了,難免骨質疏松，腰酸背痛。”石清妍將湯碗放下，雙手摟著楚律腰歪他身上，臉他胸口貼了貼，心道難不成坐一起聊天，就叫做歲月靜好？仰起頭來又楚律唇上親了一下，就連她自己個也不辨真假地呢喃道：“剛才嚇死我了，要你真動了她，我就跟你功歸于。”
    楚律依舊不知那補鈣是什么意思，但卻聽明白石清妍話里話外依舊是嫌他年紀大，伸手她身上掐了一掐，心里說道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手沿著她玲瓏曲線摩挲一番，忽地輕笑一聲，先噙住她唇，少頃放開，手上一用力，就站著將石清妍攔腰挾持肋下，一邊笑道：“等會子叫你看看本王老不老，會不會腰酸背痛。”一邊就向里間床上去，因挾持人太過輕盈，頓時覺自己魁梧有力，許久不曾來后院，此時竟然難得地有些□難耐，盤算著今日定要叫她求饒才行，看她以后還敢不敢再提“年紀大了”這四個字。
    門外忽地響起楚靜喬一聲呼喚：“父王、父王，你放過母妃吧?！?br/>     一聽這聲音，便知楚靜喬是被沉水、祈年她們攔住，于是一時情急喊出聲來。
    石清妍擰著身子攀爬楚律身上，摟著他脖子夾著他腰，咯咯笑著，低聲道：“你女兒不許你我身上逞威風呢?！?br/>     楚律皺著眉頭，不耐煩地沖外頭吼道：“滾回怡然樓去?！?br/>     石清妍眉頭一蹙，心道果然男人性急起來是六親不認，枉她還跟楚靜喬說楚律如何疼她。
    屋外良久沒有聲音，楚律松了口氣，心道楚靜喬該回去了，忽地聽到沉水喊了一聲“三姑娘不能進去”，心里一急，伸手就將石清妍往外一推，一推之后見沒將人推開，便大步走回榻邊，將石清妍拋榻上鋪著虎皮褥子上，隨即自己個大刀闊斧地榻上端坐準備著教訓楚靜喬，才這般坐著，卻又見年少時也沒輕狂某處此時輕狂起來，于是便將左腿重重地壓右腿上。
    須臾，楚靜徙先跑了進來，隨即來拉靜徙楚靜喬，并跟楚靜喬身后楚靜遷還有前來阻擋三人沉水、祈年、醉月三個也趕了進來。
    楚靜喬并沉水、祈年幾個尚來不及去看石清妍有沒有事，便俱都因看見楚律端正身子別著二郎腿目瞪口呆。
    這種姿勢，楚靜喬從來沒見人做過，沒想到一向穩重楚律會這樣坐著――雖楚律一身氣勢還，但就是讓人覺得別扭，仿佛是冷不丁地瞧見楚律虎著臉端著碗蹲地上吃飯一樣。
    沉水、祈年、醉月雖個個疑惑楚律為何這樣不莊重地坐著，但此時哪里是她們疑惑時候。
    沉水忙道：“王爺、王妃，三姑娘人小，奴婢們一時沒攔住三姑娘進來，于是……就也沒攔住郡主、二姑娘?！比舨皇且粫r大意叫楚靜徙鉆了進來，楚靜喬、楚靜遷哪里能夠趁機也進來。
    “父王、母妃?！背o徙只聽楚靜喬說石清妍做了錯事要被楚律打了，因此隨著楚靜喬過來，此時來了，記起石清妍教誨，懵懂地覺得自己該抱住楚律不叫他打石清妍，于是趁著沉水回話時候，猛地向楚律身上撲去，因身高所限，只能撲到楚律腿上，然后奮力向他膝上爬。
    楚律下意識地想將楚靜徙踢出去，萬幸忍住了，深吸了一口氣，鼻翼里聞著石清妍身上馨香，又覺察到她背著人拿了手指自己背上打著圈地描畫，背后有些癢，人也有些心不馬，因一時集中不了精力，于是往日那已經被他馴服某處此時依舊輕狂。未免叫楚靜徙看出異樣，越發將腿夾緊，伸手推了推楚靜徙，斥道：“站好了，這樣成什么樣子？”
    楚靜徙被楚律聲音嚇得一顫，隨即紅了眼圈嗚咽起來，心道她父王果然生氣了，大著膽子依舊摟著楚律腿，嗚咽道：“父王，別打母妃?！?br/>     楚律一怔，不由地心道：好啊，他被石清妍拿著弩射了兩箭，如今楚靜喬、楚靜徙來了，不是探望他，反倒是要護著石清妍呢！
    石清妍聽楚靜徙嗚咽話語，頓時笑起來，忙道：“小仙子不怕，母妃沒挨揍。過兩日母妃教你玩弩，咱們小仙子要文武雙全?！闭f著，就矮□子將楚靜徙抱起來，給她擦了臉，看她嘟著小嘴嗚嗚個沒完，又搖晃了兩下，一手指向小幾上放著弩，“那弩就給你了，母妃再叫你王叔叔給做一個。”
    楚靜徙嘴里還嗚個沒完，濕漉漉眼睛順著石清妍手指看向小幾，見是一個金燦燦玩意，尚且不知弩是什么東西，嘴里嗚聲便止住了，眼巴巴地向那璀璨金鑲玉弩看去，依稀記得石清妍是不許自己喜歡這東西，便又撅了嘴呸了一聲，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扭頭看石清妍。
    石清妍眼神向來毒辣，哪里看不出她這小動作，一邊遺憾地想著怎地自己就養不出帶仙氣人兒，一邊又欣慰地想沒有仙氣，但這眼力勁、反應力，楚靜徙是定然不會輸給旁人了。
    楚靜喬此時一顆心也安定下來了，聽說石清妍拿著弩沖到石藍婕房中，她一顆心就提了起來，再怎么說楚律都是王爺，因此她怎么琢磨著，怎么覺得石清妍這次醋勁太大，定會惹惱了楚律，于是丟下跟甘棠商議事，便急趕著領了楚靜遷、楚靜徙過來救火。如今看石清妍笑嘻嘻好端端，楚律雖怒，但卻算不得盛怒，便后知后覺地想石清妍是何等人物，她焉能處置不了這事？
    “你來做什么？”楚律見自己那某處終于不再輕狂，便又大刀闊斧地坐著。
    “……女兒有事要請教母妃?！背o喬隨口說道。
    楚律又看向楚靜遷，“你呢？”
    楚靜遷因低著頭，也不知楚律看她，被祈年輕輕拉了一下，才猛地醒悟過來，忙低聲道：“……女兒也有事請教母妃?！?br/>     “小仙子要教母妃?！背o徙見她兩個姐姐都被問了，只當下一個就是自己，于是搶著說道。
    楚律沉聲道：“都回去，有事改日再來?！?br/>     楚靜喬一怔，心道楚律這是還沒跟石清妍算完賬？還要計較她拿著弩射他事？“……父王，女兒事緊急很，今日就要請教才行?！?br/>     “出去！”楚律陰沉了臉。
    楚靜喬心里一顫，暗道石清妍素來處變不驚，哪里能從她臉上看出什么事來，看楚律這臉黑成這樣，楚律定不會輕易放過石清妍了。
    “父王！”楚靜喬噗通一聲跪下，很有兩分拼死進諫意味。
    楚靜遷忙也隨著楚靜喬跪下。
    楚靜徙被嚇住，半響張嘴啊地一聲便撲到楚律身上攔著他揍石清妍。
    楚律眼皮子一跳，暗道楚靜喬到底跟石清妍學了什么，看她對付余家兩小子并甘棠手段不似個糊涂人，怎地這事上糊涂了？有些看出楚靜喬對那男女之事尚未開竅，暗道難怪楚靜喬一看見余思渡就知道他不是跟自己通信之人，不尷不尬地推開楚靜徙站起身，邁步向外頭去，臨走時候聽楚靜徙一聲帶著哭腔“父王慢走”，自嘲地一笑，心道自己算是什么王爺，去侍妾那有王妃來拉，來王妃這又被女兒擠出去。
    “王爺，臣妾跟竇姨娘學做了點心，回頭叫人給你送點？”
    “――啊好?！背捎行┯牣惖鼗氐?，因有些太過訝異，原本該簡單地只回一個好字就夠了事，他偏多余地前頭加了個啊，因這啊字顯得自己太過受寵若驚，于是不管旁人怎么說，他先有些瞧不起自己，別扭地大步邁了出去。
    待楚律出去了，楚靜喬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麻利地站起，幾步走到榻上坐著，便唏噓道：“幸虧女兒來及時，母妃這算是欠了我一回了?！?br/>     石清妍咬咬牙根，心說楚律唱了有美一人后便避著她多少日了，好不容易來一回，又被楚靜喬排擠走，皮笑肉不笑地說：“是呢，算我欠你一回，等你有事來求我時候，我一準答應你?！币姵o遷還跪著，便叫祈年扶了她起來。
    楚靜喬看石清妍“知恩圖報”很，便笑嘻嘻地說道：“母妃果然仗義，眼下到沒有什么要勞累母妃，我**當真了不得，說起什么來都頭頭是道?！?br/>     石清妍笑道：“這么著，就是你沒什么要請教我？沒有就趕緊走吧，母妃我要睡午覺?！?br/>     “都這個時候了還睡？”楚靜喬錯愕道，向外頭看了眼，心道此時石清妍再睡可就跟晚上覺連一起了，隨即又顯擺道：“明兒個女兒要去莫家赴宴，今晚上要好好準備準備。還有，母妃跟何師伯是知己，母妃叫何師伯明兒個送了我跟**去莫家可好？有師伯護駕，我跟**行事便宜。”
    石清妍笑道：“你**跟師伯是師兄妹，怎地你**不去跟你師伯說？”說完，心想定是莫家請何必問去，何必問恃才傲物有些看不上莫家，便不肯過去，楚靜喬是要借了她嘴將何必問拉到莫家去，何必問過去了，旁人家才會知道錦王府厲害。
    楚靜喬看楚靜徙眼巴巴地盯著那金鑲玉弩看，便伸手將她臉扳過來，她臉上掐了一下，示意楚靜徙別這么小家子氣，笑道：“母妃還不知道**怕師伯很，沒事哪里敢主動去尋師伯說話？”
    石清妍原也想去找何必問說說話，聽楚靜喬這樣說，便笑著點頭，然后道：“這算是我報答你，再不欠你了。”
    “這不算?！背o喬賴皮道，忽地蹙眉疑惑道：“母妃要午睡，哪有功夫給父王做點心？”
    石清妍沖祈年呶了呶嘴。
    祈年忙道：“王妃，竇姨娘答應給王妃做點心等會子就送過來了?！?br/>     楚靜喬了然地點頭，心道原來不過是借花獻佛，虧得她還以為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石清妍要洗手作羹湯了。
    石清妍說道：“好了，沒事就退下吧，我跟下小仙子去睡午覺?！?br/>     楚靜喬識趣地告退，楚靜遷訥訥地站著，見楚靜喬就要走了，鼓足勇氣開了口：“母妃……樓側妃什么時候回來？”
    “想她了？”石清妍笑道。
    楚靜喬瞪了楚靜遷一眼，心道當真是個糊涂人，竟然還盼著樓晚華回來。
    “……過年了，樓側妃該回來了吧?！痹缦扔袠峭砣A指點，楚靜遷行事還有個方寸，還明白要緊跟著楚靜喬行事，如今樓晚華走了，楚靜喬若沒用得著她時候便不叫她跟著，此時她也茫然不知道該干點什么了。
    “她回不來了，你別等她了?！笔邋f道。
    楚靜遷怔怔地點頭，看楚靜喬狠狠地剜了她一眼之后就退了出去，瞅了眼依偎石清妍懷中楚靜徙，有些艷羨地趕緊跟著楚靜喬出去了。
    “咱們娘兩睡覺去，祈年，等點心送來了，趁熱給王爺送去。”石清妍打著哈欠說道，又抓了抓頭，心想一直借花獻佛也不是辦法，要不自己勤一回，給楚律做雙鞋子？想到一雙鞋子要縫那么多針，又想自己還是親口吩咐人給楚律做一雙吧。
    身邊有人陪著睡，自然是越睡越酣暢。
    待石清妍睜開眼醒來時，耳邊依舊能夠聽到楚靜徙低低呼嚕聲，撐著手臂起身，越發覺得自己養出一個小仙女來不亞于登天，穿了衣裳，略吃了些飯，又喝了一大碗骨頭湯，便叫人去問何必問回來了沒有，聽說何必問回來了，便叫人請何必問去前廳說話，自己便也向前廳去。
    到了前廳，就聽何必問歡地沖石清妍招手：“知己，聽說你今兒個鬧著要謀殺親夫了？”
    石清妍心道好長舌頭，經了這事只怕楚律未免他人笑話，又要避著她幾日不見了，笑道：“這些家務事跟你這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光棍說了你也不懂?！?br/>     “你知己必問懂?！焙伪貑柮Φ?，居高臨下地打量著石清妍，心道這么個嬌小人拿著弩該是個什么模樣？橫看豎看，后一擊掌，嘆息道：“早先你哥哥經了他同窗同窗想將你許給必問家探花，可惜必問家探花偷偷瞧了你一眼，有眼無珠地說想要個高挑，不然知己你如今就是必問家弟媳婦了?！?br/>     京城那么大點地，這些個所謂有頭有臉人物抬頭不見低頭見，多半都是相識，石清妍回憶一番，記不得早先原主出嫁之前見過外男，暗道看何必問這德性，便知何家那探花定是偷偷溜去哪邊看了原主，笑道：“你家還有探花？”
    “自然，這可是必問家唯一有功名人。”何必問戲謔道，待石清妍坐下，便她對面坐下。
    “知己，做買賣講究是價高者得，不知今日皇帝許了你什么價錢？”石清妍瞅著沉水、祈年等人看守著前廳，便肆無忌憚地問道。
    “皇帝許必問破了海禁。”何必問笑道，早先他也曾叫人出過海，但偷偷摸摸出海，哪里比得上光明正大出海做買賣大。
    石清妍聽到海禁，便笑道：“皇帝也算不得死板之人?！?br/>     何必問笑道：“是呢，只怕皇帝回了京城，頭一個想對付人就是太后，后頭就是朝中那些尸位素餐、倚老賣老老臣?！闭f完，想到石清妍去將楚律從妾侍房中拉出來，便又嗤嗤地笑了。
    石清妍笑道：“笑什么，若你沒跟皇帝結什么盟，我那位也不至于氣成這樣。商言商，你且說說要給你什么好處，你才肯將跟皇帝約定告訴我？”
    何必問聽到一句商言商，便笑道：“你跟必問是知己，必問也不瞞你，皇帝要必問將各地消息頭一個告訴他，還要問鬼山人、太甲真人事。”說著，又拿了手指蘸著茶水小桌上寫道：“送他回京。”因楚徊說是不可當著楚律、楚恒面說起太后養了小皇子事，并未說不可當著石清妍面說，便又將太后如何京中眾娘娘如何說了一通。
    石清妍點了點頭，說道：“這太后當真有主意，她養了皇子就是要絕了我們挾天子以令諸侯心思。”
    何必問點頭，心道若不是太后身邊老臣太過圓滑，太后又過于執著前朝舊事，就憑著太后這股狠勁，再加京中余大將軍、石將軍輔佐，太后若要迎回楚徊還不簡單？
    石清妍略想了想，便明白何必問為何跟她坦白要送了楚徊回京事，笑道：“送了他走就是了，如今爺們們要搶是北邊，南邊斷然不能叫它亂了，我會勸王爺?！?br/>     何必問笑道：“果然是知己，為謝知己叫必問行事省去眾多麻煩，日后那海貨必問先供著益陽府，多余才送去旁處?！?br/>     石清妍輕輕一笑，雖說混水好摸魚，但水太混將魚嗆死了就得不償失了，眼下楚律、楚恒沒一個有能耐直接攻下上京，況且燕回關、亙州府事后，益陽府、中洲府都要休養生息一段時日，不管怎么說，楚徊回了上京安定了南邊，對他們都是一樁好事。而且這么著，楚徊只當是何必問送了他回京，定會倚重何必問，如此這般，日后她再叫何必問給楚徊致命一擊，楚徊定無反手之力。想著，就將桌上瓜子推給何必問，又自己抓了一把手上。
    “不吃，太干了，容易上火，你也莫吃了，我瞧著你臉有些干?！焙伪貑栒f完，半響想到以后事，便又脫口道：“知己，你后會向著我吧？”
    “這自是當然，千金易得，知己難求。我日后還要仰仗你呢，咱們兩個要打遍天下無敵手。”石清妍拿了手背摸了摸自己臉，心道這水嫩嫩，哪里干了？
    何必問聽石清妍說得氣勢十足，便也豪氣千丈地說道：“說得好，咱們知己兩個定要打遍天下。”
    石清妍不由地睜大眼睛，隨即一嘆，說道：“我個子小，你相貌淺薄，咱們兩個當真是同命相連做不來那豪邁狀?！?br/>     “是呢，還有一事要請知己相助?！?br/>     “說吧，正好我也有一事要勞你幫忙?！?br/>     “知己說吧，必問聽著呢。”
    “明兒個我家大姑娘要去莫家糊弄人，勞煩你跟著去點撥她一二，我總覺得她會竹籃子打水，后功勞全叫你小師妹搶了?！?br/>     何必問雖不知道楚靜喬要如何糊弄人，但想來也知是甘棠與她一同行事，不然石清妍也不會說功勞叫甘棠搶了，笑道：“弱肉強食，你家大姑娘傲慢很，該挫一挫她銳氣。”想到楚靜喬那一聲恭敬師伯，便從鼻子里輕輕哼了一聲，暗道以他相貌，喊他一聲哥哥，誰敢說不對？瞧見祈年給石清妍送來了燕窩，便不客氣地端了燕窩吃。
    祈年看了何必問一眼，也沒說旁，心想幸虧多做了一盅，想著，便又出去端另外一盅。
    “你沒當爹，不知道做娘心思，你先叫她吃點苦頭，然后指點指點她吧?！?br/>     何必問聽石清妍這老氣橫秋話，搖了搖頭，說道：“你這后娘太不稱職了，做人家后娘就該心狠?！彪S即將銀勺放下，抿了口茶水，又問：“那鬼山人、太甲真人當真確有其人？實不相瞞，你知己必問也曾查了查，但無論如何都查不出知己那一身高深莫測本事是哪里來。”目光灼灼地看著石清妍，見她雙瞳如點漆，熠熠生輝，便心里嘀咕著不說石清妍，就說石家突然有了神兵利器，也叫他一時半會不敢置信。
    “鬼山人、太甲真人都是我，你知己我天賦異稟，一夢夢到了蓬萊仙島，得了神兵利器?！闭f著，石清妍又疊著手臂倚椅子上，問：“如今可有島嶼叫做琉球？”
    何必問不知她為何有此一問，便說道：“約莫有。”
    “打下它。”石清妍果斷地說。
    “……這島嶼有什么玄機？”何必問沉吟道。
    “我心里厭煩這假蓬萊，等到皇帝許你出海，你就叫自己人去將這島打下來。”石清妍說道。
    何必問笑道：“知己果然是性情中人，必問知道了。既然如此，必問便跟皇帝說，太甲真人、鬼山人都是假，真神兵利器石家人身上?！笔邋彩鞘胰?，她身上不就等于石家人身上嘛？而且石清妍對他說是真話，既然是真話，說給了楚徊聽，也不算有意詐他。至于那蓬萊、琉球等等，興許拿下那小島，日后能留著做個碼頭。
    若是楚徊、楚律知道何必問心思，定要唾罵一聲無奸不商，奈何此時何必問對面坐著是跟何必問臭味相投石清妍，于是何必問自然不會被人唾罵。
    事無巨細地將天下大事后院小事胡吹亂侃一番，見已經到了一天，何必問便跟石清妍兩個意猶未地離開前廳。
    石清妍回到蒲榮院，進了屋子，便見楚律急忙問：“他說了他到底跟老四做了什么買賣？”
    石清妍心里嘆息一聲，心說這人還是這般沉不住氣，說道：“等會子臣妾慢慢告訴王爺?！?br/>     楚律點了點頭，便先去了里間上了床，枕頭下摸了一摸，果然摸出石清妍壓枕頭下書，看是一本玄學經書，翻了翻，便又給她掖到枕頭下，枕著手臂等著她過來。
    耳朵里聽到一陣啪啪腳步聲，扭頭便看見石清妍披著披風速地跑來，到了床邊將披風一丟鞋子一甩，便速地鉆進被子里擠到自己懷中。
    懷中涼涼，楚律拿了腿捂住石清妍腳，又問：“到底說了什么？”
    石清妍先拿了何必問要送楚徊回去事告訴楚律，楚律一怔之后，心道太后果然夠狠，當真不怕弄巧成拙害了楚徊，半響說道：“放了他走吧，權當賣了人情給何必問?！?br/>     石清妍見楚律一說就通，心道楚徊虧了，這事就算是他拿來跟楚律說，楚律也會答應，可見楚徊聰明時候又糊涂了，隨即又將旁事也跟楚律說了。
    楚律聽了之后，深深地看了石清妍一眼，問道：“你當真信何必問跟你無話不說，他那般狡黠人，興許是為了要迷惑你，然后準備著日后出賣你呢？”
    “王爺會不會出賣賀蘭小道？出賣王鈺？”
    “自然不會?！?br/>     “這就是了。”
    楚律心說他跟賀蘭辭、王鈺自幼相識，哪里像石清妍跟何必問才見了幾面，因看石清妍信何必問很，又覺時辰不早了，便不糾纏這話題，伸手將錦帳放下，翻身將石清妍壓住。
    作者有話要說：王爺：萌那什么吧啦，還本王船戲。
    王妃：那什么萌了吧唧，敢刪本王妃船戲！
    吧啦：河蟹當道啊，縱有滿腹寫肉文才華也不敢發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