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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西跟著凌冽出門,代駕司機就坐在車里候著。上了車,凌冽道:“西岸碼頭。”
晏西一愣,側眸看了眼凌冽,凌冽道:“家里來電話了,讓我們把這個孩子送去福利院。德光島沒有這樣的福利機構,所以我們先去新加坡市,把孩子交給福利院的人。”
聞言,晏西松了口氣。
原來,凌冽不是要對著孩子不利的。
兩個男孩子到了碼頭,乘船去新加坡市,又打車去了福利院,一路輾轉,等到找到福利機構的時候,已經過了中午吃飯的時間了。
偌大的辦公室里,晏西把哭哭啼啼的小女孩放在一邊的辦公桌上,拿過尿不濕給她換。
而凌冽,則是在跟福利院的工作人員核對小女孩的情況。
凌冽說:“當初看她在路邊奄奄一息,所以我們好心救她去了醫(yī)院,昂貴的醫(yī)已已經承擔不起了,但是我們還是盡全力救了她一命。如果再讓我們繼續(xù)養(yǎng)著她,我們都是外來打工的,真的沒有這些錢,也沒有這些時間跟精力。”
說著,凌冽拿出了他中國公民的身份證件,以及小女孩這些日子在醫(yī)院里的消費記錄,就診記錄,等等。
工作人員認真做著記錄,也將這些東西認真地看了。
凌冽道:“這孩子命大,現(xiàn)在已經很健康了。但是我們實在無力撫養(yǎng)。我們是在德光島的紅木工廠里打工的,給她看病,我們已經傾其所有了。還請你們接納她。”
工作人員登記完畢,按照慣例詢問了一些孝子的情況,最后又問:“當初您撿到這個孩子的時候,她身上有沒有什么特征或者物品呢?也許她長大以后,可以根據(jù)這個去尋找到她的親人。”
凌冽眸光一閃,對于這個女嬰,不管她將來從善或者行惡,此生他是不想再見到她了!
恍惚間,他想起胥安熙被北聆收留期間,是管胥安熙叫李雨如的,那么,是表示北聆原本姓李嗎?
眨眨眼,凌冽道:“我撿到她的時候,她的襁褓里有一張字條,寫了三個字。”
說著,凌冽拿過辦公桌上的筆,在一邊的稿紙上寫下:“李自新。”
寫完后,凌冽面無表情道:“可能,她的父母是因為什么罪惡的事情,將她遺棄,想要她長大之后改過自新,不要跟父母那般作為吧。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想,不過,當時的紙條上除了這三個字,什么也沒寫。”
工作人員點點頭,將“李自新”三個字做了登記:“好的,我們會先給孩子用這個名字,期望她在成長的過程里,她的家人今后會根據(jù)這個名字找到她。不過,這么漂亮的小女嬰,也很有可能很快被人收養(yǎng),到時候她的養(yǎng)父養(yǎng)母給她換名字,我們也不能硬性要求什么。”
凌冽聞言,輕笑了聲:“我明白。”
眨眨眼,凌冽又道:“對了,我送她去醫(yī)院的那一天,醫(yī)生說她的出生時間不超過三個小時。所以,她的生日,就是這個病例上就診的第一天。”
“好的,我們會記錄在案。”工作人員點點頭。
將小女孩的東西全都留在了福利院,凌冽跟晏西最后都看了一眼那個孩子,轉身,離去。
兩人一路風塵仆仆而來,手里不是抱著孩子就是提著包包。而回去的路上,兩人卻是孑然一身。
在福利院對面的一家面館吃了面,他們乘船回德光島。
路上,晏西看著凌冽面無表情凝眉沉思的樣子,好奇道:“天凌哥,是廠里遇上了什么事情嗎?”
“呵呵,”凌冽笑了:“沒有。我去外面打個電話。”
說完,凌冽起身去了船艙外,站在甲板上,他感受著烈日與海風,一顆心前所未有的安定。
他拿出手機給林尋鶴打電話,林尋鶴很快就接了:“喂,天凌?”
凌冽微微遺憾道:“大伯,北聆的女兒我給不了你了。”
“怎么了?”林尋鶴聞言一愣,他正打算讓忘川現(xiàn)在就趕過去呢!
凌冽嘆了口氣:“大伯,也許這就是命吧,當初我摔她的那一下太狠了,住院這些天,我一直在忙工廠的事情,對她也沒有過問過,我還以為她好了就要出院了,沒想到,今天早上忽然并發(fā)癥,內臟出血,搶救無效…這個孩子,已經不在了。”
那邊,林尋鶴沉默了好一會兒。
凌冽一直沒再說話,他也不清楚林尋鶴究竟有沒有相信他說的話。只是,忽然間,林尋鶴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天凌,洛氏將來有你,你媽媽完全可以放心地退休了。”
說完這句,林尋鶴嘆了口氣:“我知道了,既然那個孩子已經沒了,我就不讓忘川過去了。你跟蕊蕊好好保重身體,估計你們也快回來了。”
凌冽當即道:“大伯保重。”
林尋鶴面色沉重地坐在書桌前,右手點開鼠標,電腦屏幕上出現(xiàn)的一張張,全是手下即時拍回來的,兒子醉酒的照片。
他看的格外心疼!
讓洛天蕊回到兒子身邊,顯然不可能!
讓小天星回去,顯然,也不可能!
他憂愁地擰著眉,最后萬般無奈地去了醫(yī)院,去找靳如歌。
自從小天星回來之后,靳如歌的身體明顯好轉了,醫(yī)生說,再過兩三天就可以出院了。一家人聽見這個消息都很開心。上午,他們還陪著靳如歌去做了四維彩超,兩個小寶寶都長的非常健壯。
林尋鶴過來的時候,靳如歌的病房里正是一片歡樂溫馨的氛圍。
“大哥!”見他進來,靳如歌愉快地跟他打招呼。
林尋鶴也微笑著跟這一家人打招呼,洛天祈搬來了凳子:“爸爸,坐吧。”
林尋鶴點點頭,可是笑容卻有些僵硬。
看著林尋鶴這樣的人物,也會有欲言又止的時候,靳如歌心想,八成是為了他的兒子吧?可憐天下父母心,任孩子們各有怎樣的作為,可是天下父母的心,都是一樣的。
靳如歌勾了勾唇:“大哥,有什么事情就直說吧,我們都是一家人,沒什么是開不了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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