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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如歌白了他一眼:“去你的!盡說些不著調的話!”
“呵呵。請記住本站的網址:。”凌予在她的額頭上小小啄了一下,面上微笑,內心卻疼到了極點,瑩亮的黑眸掩過那一抹緊張,哄著她:“如果是那樣,你說我們該怎么辦?說嘛,我很好奇。”
靳如歌琉璃般的眼珠子轉了轉,聽凌予說他好奇,于是她還真就仔細思考了一番。
然,她的這一番思考狀及短暫的沉默,卻引來凌予心里對她答案的更加期待。
她眨眨眼,然后微微笑著看著他:“如果你真的是我舅舅,那又怎樣呢,我們還是要在一起啊。我們已經做過了,這是事實,就算我們以后為了道德倫理分開了,但是我們還是已經做過了啊,既定的事實是不可能改變的,時間也回不到我們一起喝依云礦泉水的那天晚上了,難道不是么?”
凌予聞言嘆了口氣:“你會不在乎別人的眼光么?不會去在意你的親人,他們的感受嗎?”
他問的很認真,而她也答的很干脆:“不會!如果你真是我舅舅,那么你從小在孤兒院的時候,他們為什么不在乎你呢?就算后來領養了你,就算這里面有什么苦衷,但是我不能原諒,我永遠不會原諒那些把我的凌予無情拋棄的人,就算他們也是我的親人。所以,他們都不管你了,我們還管他們做什么!”
這一瞬間,凌予又一次紅了眼眶。
聽聽這丫頭剛才都說什么了,她說她永遠不能原諒,把她的凌予無情拋棄的人。
他動情地看著她的櫻桃小嘴,他不懂,這丫頭的小嘴里說出的話,怎么就那么樣的好聽呢?
“如歌,可是,就算是這樣,我們也要生存下去,就算家人不給我們壓力,外人一樣會給我們壓力的。”
“行啦行啦!”靳如歌有些不耐煩:“一個假設而已,干嘛那么較真!”
她柔軟的小身子往他懷里又拱了拱,緊緊抱著他,然后說:“反正不許你答應我外公回洛家做養子去!況且,別說是法律上的舅舅了,就算是血緣上的舅舅,我一樣不會離開你一樣愛你陪著你!除非,我死!”
“如歌~”凌予聲色沙啞,心頭百般不是滋味。
而靳如歌忽然想起來孫浩然之前在她寢室說的那番推測,她再想想凌予今天的怪異,又想起之前朱剛來找他的事情,忽然心里一緊。
不知道是不是她過于敏感了,她忽然睜大眼睛看著凌予的下巴:“予,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你真的是我舅舅,你也不可以拋棄我。因為我寧可放棄一切,哪怕跟你逃到一個荒島上過著野人一般的生活,也不要跟你分開,我是這樣地愛著你的,你要是不要我了,我想,除了死,我真的真的沒有別的可能了。”
凌予聞言,狠狠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就知道,他那么小心翼翼,卻還是觸碰了她敏感的神經。
畢竟,這小丫頭太聰明了!
之前,他站在房門外猶豫而不知所措,不知道要如何面對她的時候,他的心那么慌,整個靈魂疼的都在顫抖,如今,擁她入懷,明明知道之前的罪惡不是一場夢,現實終究是逃不掉的,可是,他卻莫名地不再慌張了。
曾經聽別人提起過,當一個人凍到極致的時候就不會再感覺到寒冷。
那是不是表示,當他的心疼到極致的時候反而就此安逸了?
他閉著眼,回想著自己從小到大每一步如何艱辛地走過來,他細細回味著靳如歌剛才面對假設而作出的回答,對于未來的路,他似乎看見了一點模糊的影像。
他的親人遺棄了他,又以領養的高姿態太表達偽善,盡管他不明白其中的緣由,但是,洛家人的作為已經深深傷到了他的心。
而靳如歌,從他們相識以來,她給他溫暖與愛情,給了他幾乎一整個世界的五彩斑斕,她對他那么好,那么牢牢抓著他的心。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為了那些傷害他的人,而辜負了一個如此深愛他的女孩子?
靳如歌何其無辜!
反正他們已經睡過了,就算從此老死不相往來,亂淪就是亂淪,再也無法時光倒轉撥亂反正了。
“如歌~我上次給你的銀行卡,你帶著了沒?”凌予蹙了蹙眉,心里有了一番打算。
靳如歌從他懷里鉆出來,然后一掀被子就跳了下去,從隨身的斜挎包里取出銀行卡遞給他:“怎么,你真的沒錢啦?怎么不早說!”
凌予撲哧一笑:“不是。”
他自然是有錢的,但是他身上的那張卡,是他大學畢業之后洛振宇有一次私自去見他,給他的卡。他看這位老人是真心喜歡自己,一再想要認自己做養子,所以不忍心拒絕,盡管他收下了,但是他一分錢沒用過。
尤其,在他有次因為好奇而去取款機面前查看了余額之后,看見里面的天文數字,他更不敢用了。
而靳如歌身上的那張卡,卻是他的工資卡。
他用自己這些年的積蓄,作為自己心愛女人的零花錢,他覺得,這是應該的。
現在,凌予看著手里的銀行卡,他想,如果要做最壞的打算,帶著靳如歌一起私奔的話,出國不大可能,因為他們都弄不到自己的戶籍,軍人出入境跟普通百姓也不一樣,這條路子肯定走不通。
但如果要留在國內的話,靳沫卿的勢力有點大,想要不被發現,可能只能滿世界的游蕩,一輩子穿梭在云南,拉薩,這些盡管美麗卻偏僻遙遠的地方。
再加上他們卡里的錢,還必須在私奔前取出來,轉移到另一張卡上,或者籌備一兩年內需要使用的現金,未來一段時間不使用銀行卡,讓靳沫卿對于他們的蹤跡無處可尋。
他發了一會兒呆,因為思考的太過投入了,所以都忘記了靳如歌的存在。
相識這么久以來,靳如歌從來沒有見他如此忘我地思考過什么。
她是個太過敏感而又冰雪聰明的女孩子,凌予的反常被她看在眼里,她的腦子迅速轉了起來,聯系著所有的前因后果,心里的恐慌無限蔓延。
她咽了咽口水,捏緊了拳頭,忽然湊到凌予耳邊問了一句:“我爸爸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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