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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寞的景象揮灑在凌予的身上,他紋絲不動地坐著,這番景象,讓一邊的洛天祈看的心里發酸。
凌予漆黑的大眼沉靜地看著眼前的桌面,忽然下巴一癢,有個溫溫軟軟的小手摸了上去。
他垂眸,捉住小天星的小手,目光漸柔:“怎么了?”
小天星一臉心疼道:“爸爸,你都長胡子了。”
凌予一愣,笑笑。
男人哪里有不長胡子的,往常因為要跟如歌還有小女兒親近,所以他總是將面頰護理的纖塵不染,只是這兩日身在北京,身不由己,雖說在孫柯家住了兩日,可哪里有在自己家里方便?
自己家里?
想到這個,凌予的目光又是一沉。
苦心經營多年的幸福生活,讓他既感恩又眷念,而這些日子,不管是在洛宅還是在凌公館,他住的都很安心,他明白,那是因為有靳如歌陪伴在身邊。
有她在,處處是家。
沒她在,處處天涯。
喉結動了動,凌予心中實在是酸楚!
空氣里傳來一陣清淺的腳步聲,他抬目而望,但見方言手里端著托盤,里面有兩盅燕窩,走到凌予身邊的時候,方言輕聲道:“少爺,您最近太辛苦了,您也喝一盅吧?!?br/>
剩下的那盅,自然是要給靳如歌端上去的。
凌予嘆了口氣,伸手接過方言手中的托盤:“都給我,我拿上去。”
明明就是彼此相愛的一對,明明早已經有著植入骨髓的親密,既是愛人,哪里有樓上樓下分開來吃的道理?
方言點點頭,退到一邊。
凌予端著托盤起身,側過身子的一瞬看著洛天祈:“我一會兒要去軍區,剛剛脫離了考察期,工作上的事情不能怠慢。你把小天星帶去喬宅交給你奶奶,然后換身衣服跟我去軍區,我有話要問你?!?br/>
凌予說完,洛天祈眸光一閃,點點頭,面色無異,心下卻慌了。
凌予又看著方言道:“老爺跟夫人傍晚的飛機回來?!?br/>
方言聞言面色一喜,點頭道:“我這就去安排?!?br/>
靳沫卿夫妻倆的房間要打掃,門窗要打開通風透氣,床單被褥什么長時間沒睡都要換干凈的,包括今晚家里就餐人數肯定不少,這些都要安排。
凌予點點頭,方言做管家做的很有模有樣,他只要說一句靳沫卿他們要回來,余下的,方言都會辦的妥妥當當。
看著方言開開心心領命下去的模樣,凌予心里不禁感嘆著,看來,就連方言都開始懷念之前那個熱鬧又溫馨的洛宅了。
凌予端著托盤,悄無聲息地回了自己的套房門口。
他擰開門把手,將托盤放在茶幾上,抬手去敲臥室的門:“如歌,燕窩好了,吃點吧?!?br/>
里面沒有動靜。
他抬手去轉門把手,里面被反鎖了。
凌予筆直地站在那里,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嘆了口氣,柔聲道:“如歌,我三天沒有刮過胡子了,剛才在樓下,小天星都說我了?!?br/>
凌予的話語透過門板傳了進去,飄蕩在靳如歌的耳畔,聽的她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心里終究還是心疼他!
她鼻子酸酸的,起身去開門。
門縫微微打開的一瞬,凌予幽深的瞳孔緊緊盯著靳如歌紅腫的雙眼,忍不住嘆息:“又哭了?”
靳如歌眨眨眼,垂著睫毛,側過面去,不讓他瞧,然后身子往后退,將臥室門打開道:“你的刮胡刀什么都在浴室里,你自己進去拿吧,把你所有的私人物品,都帶走!”
她的聲音明明是倔強而堅定的,可是微微顫動的睫毛還有個別的吐字上破音都泄露了她內心的口是心非。
凌予站著不動,就那樣定定地看著她。
看了一會兒,他側目:“燕窩好了,快去喝吧?!?br/>
說完,他繞開她的身子,徑直往洗手間而去。
他的東西還是跟以前一樣放置著,鏡子前,粉紅色牙刷旁邊總會緊緊陪著一根藍色的,她的潔面ru旁邊也總是會陪伴著他的剃須刀,就連架子上她紫色的洗臉毛巾旁邊也會安靜地陪伴著他的咖啡色毛巾。
這樣的陪伴,要怎么分得開?
凌予嘆了口氣,手里的動作有條不紊地繼續著。
最后,他還在浴室里沖了個澡。
當靳如歌餓的不行,坐在沙發上將自己的那一盅燕窩喝完的時候,tiantian嘴唇,剛剛站起身回到臥室,迎面就看見凌予忽然將浴室的門打開,熱騰騰的氣息伴隨著沐浴露的清香撲面而來。
他全身,腰上只系了一條白色的浴巾,結實寬闊的胸膛毫無遮掩地暴露在空氣里,澄凈的面容一如往常的傾國傾城,就連那雙妖嬈的大眼,也是一如往常的清雋迷人。
他烏黑的發絲擦了半干,在燈光的折射下瑩瑩地泛著光輝。
靳如歌沒料到一進門就會看見這樣的美男出浴,整個人愣愣地站在那里,一時間,大腦有些死機,居然就那樣眼巴巴直愣愣地盯著他看。
凌予看出她的迷失,緊抿的唇瓣終于微微松懈了下來。
就連那雙清雋迷人的大眼里,也瞬間隱匿掉那一絲狡黠與滿意。
他一步步走過去,忽然俯首,一口吞沒了她的紅唇。
他一手輕柔地攬上她的腰肢,一手扣住她的后腦勺,就這樣將她徹底納入了懷里,輕柔而動情地深吻。
無論世事如何變幻,她的唇瓣永遠有著令他魂牽夢縈的魔力。
當她柔軟的身子被他放在床上,她整個人還暈乎乎的。
他好心情地換好了一身干凈的軍裝,轉身離去的一刻,意猶未盡道:“燕窩的味道不錯!”
說完,靳如歌的思緒一下子清明了起來!
他前腳踏出房門,她后腳抓狂地一頭倒在大床上,氣的蹬腿,急的翻來覆去!
“啊~!啊~!”
太丟人了!
凌予坐在書房的沙發上,他聽著她自己一個人在里面發神經的聲音,就好像在欣賞著維也納音樂大廳里正在演奏的世界名曲,他品著剩下的一盅溫熱的燕窩,這味道,一如之前靳如歌的紅唇,讓他意猶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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